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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现在的拉芘斯,只用剑术就可以取胜。绫乃冷静的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这个女的是没问题了。接下来是——)
她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围,确定了一下出现在视野一角的三个人影。在这些先来的客人里有二张熟悉的面孔。
和麻和炼,还有假面男——恐怕那就是别人提到过的贝撒琉斯吧。
和麻已经救出了炼,正在与应该打倒的敌人对峙——看情况已经胜券在握了。贝撒琉斯就交给和麻对付,绫乃把意识转回到拉芘斯身上。
“喝!”
拉芘斯毫无生气、面无表情地挥舞着巨剑,而绫乃一击就将拉芘斯吹飞了。
看来对方所受到的伤害比预计的还要大。那占据压倒性优势的身体,已经衰弱得不成样子了。
失去了手腕支撑的大剑,一声闷响滚落在地上。
为了一气决出胜负,绫乃跑上前去,向着毫无防备,一动不动的少女举起了炎雷霸。然后——
“——!?”
感觉到从侧面传来的强烈杀气,绫乃猛的向后跳去。就在这时,风之刃从她的眼前呼啸而过。若不是自己早有察觉,这一击恐怕会致命吧。
“和麻!?你在看哪呢——”
绫乃刚刚抱怨到一半,突然惊讶的皱起了眉头。
和麻他呆呆地,只是呆呆地看着拉芘斯。绫乃的抱怨显然没能传入他的耳中。搞不好的话,他可能连险些误伤绫乃这件事都没注意到。
只见他嘴唇颤抖着,勉强挤出了二个字:
“翠……铃……”
“哎?”
绫乃听说过这个名字。是的,就在不到一小时之前。
——翠铃的瞳孔,应该是绿色的——
像是在缅怀着什么,又像是在爱怜着什么,和麻轻轻地念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但是,自称拉芘斯的少女的双眼是琉璃色的。绫乃想要再次确认时,又看到了更出乎意料的东西。
拉芘斯也呆呆地注视着和麻。在战斗中那不露声色,如同人偶一般的表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润湿的又眸仿佛现在就要哭出来一般。
(但是,感觉那不像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是寂寞?是悲伤?不对,还要更加——)
虽然感觉到了与两人之间的距离感,绫乃的眼神却没能从两人身上移开。
那炽热的视线只是看着对方,一心注视着对方,仿佛这个世界只有这两个人。这个空间完全没有旁人介入的余地,也不会有人有介入的勇气。
“——拉芘斯,到这边来。”
但是,面具男一句话就打破了这令局外人难以忍受的尴尬气氛。
随着贝伦哈鲁特一声令下,拉芘斯又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是,主人。”
简短的回答后,拉芘斯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去。但不知为何,绫乃却没有追赶,只是无力地看着她捡起掉在地上的大剑,向着贝伦哈鲁特走去。
“………………喂。”
少女在主人身后待命几秒钟后,和麻终于开口了。听他的口气,像是在拼命的压抑着什么。
“什么事?”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贝伦哈鲁特回答得如此轻松,简直像是没有感觉到隐藏在和麻声音中的怒气一般。
“……虽然我有很多想说的……但已经够了,你受死吧!”
和麻丢下这句话,放出了风之刃。
但是,这必杀的一击却在水晶之刃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是拉芘斯跳到贝伦哈鲁特身前,挺身保护了主人。
“……”
和麻为少女挺剑应敌的身姿所动,向后退去。
在假面之下,贝伦哈鲁特笑了。
“莫非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贝伦哈鲁特歪着头,明知故问的说道。像是在嘲笑、愚弄对方一般。
“我可是让你和生离死别的恋人重逢的人。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
“开什么玩笑……!”
和麻气得声音发抖。
“你想拿这种貌合神离的冒牌货当杀手锏吗?别小看我,贝伦哈鲁特!”
“哎呀哎呀。”
贝伦哈鲁特摇了摇头,叹道:
“你说她是冒牌货吗?冒牌货!身为世上最强的风术师的你,通过风而遍识森罗成象的你,居然说她是貌合神离的冒牌货!你给我好好看看,她到底是谁——”
“闭嘴!”
和麻冷冰冰地说道。他的口气显然和平常有所不同。
从容不迫的态度不在了。
和麻被对方的气势镇住了——对于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绫乃感到发自内心的惊讶。
就算这幅光景就摆在面前,她还是没法相信。和麻这个男人,和单纯意义上的强者是不同的。
就算要面对比自己更强的敌人,和麻也绝不会动摇,更不会退缩。他只会勇敢地笑着冲向敌人,并取得最后的胜利。
被绫乃选作搭档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但是——
“翠铃她,应该,不可能复生了……”
这个坚如磐石的男人,居然动摇了。他的声音颤抖着,表情也因为悲痛而扭曲。
“你们把她的一切都夺去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被恶魔吃得一片不剩!她已经不存在于任何地方了!甚至连轮回转生都不能!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我知道。”
贝伦哈鲁特对对悲痛的呼号淡淡的答道。
“那种事我也知道。四年前的那个时候,我也在场。”
“——什么,是这样啊。”
和麻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杀气,低声说道。
失去一切的人,在碰到夺走他一切的人之时,用的就是这样的口气吧。
可能只是以复仇——杀死对方为唯一目标的人,才会这样笑吧。
虽然活着,但却把生存——对未来的憧憬完全舍弃的人,才会这样哭吧。
那干涩的声音,如同刮过干燥沙漠的风一般。
“我当时不知道。在那时,我的眼里只有那家伙。如果当初知道的话,我早就把你和那家伙一并杀了。”
风开始聚集在弯成钩状的指尖上。就在和麻准备放出这充满了杀意和癫狂的一击时,贝伦哈鲁特苦笑着阻止了他。
“先听我说。那时候,我确实在场。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见证了一切,包括名为翠铃的少女在临终时的最后心愿。”
“什、什么……?”
“残留思念,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以这个为中心创造出了拉芘斯。你明白了吗?”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和麻痛苦的挤出了一句话。
“简单说来,就是冒牌货吧。”
“别说得这么可悲。”
贝伦哈鲁特用老师教育差生的语气说道。
“从前最心爱的少女的遗愿,能用‘冒牌货’三个字就一笔带过吗?
对于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没能保护的少女,脸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你给我闭嘴……!”
和麻的反驳如同呻吟一般,语气十分软弱。
贝伦哈鲁特对和麻的全力反驳嗤之以鼻,温柔的搂着拉芘斯的肩头说:
“算了,你要怎么给翠铃小姐一个交待,就留待下次再问好了。今天我就此告辞。”
“你以为能从这逃出去吗!?”
虽然和麻的声音十分粗暴,但贝伦哈鲁特却依然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他像艺术家展示自己的杰作一般把拉芘斯炫耀一番后,自豪的放言道:
“我把自己的力量分给了这个国家愚蠢的年轻人们,却没有分给侍者的拉芘斯,你知道为什么吗?”
“——!”
这句话给一直忽视这一点的人们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特别是亲身体验过拉芘斯力量的绫乃,绝对不愿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因为这也就意味着让自己陷入苦战的少女体内,还隐藏着更强大的力量。
“拉芘斯的属性是‘魔剑士’。来,把你的力量展现出来吧。”
“是,主人。”
拉芘斯淡淡的回应着,在握剑的手上加了几分力道。水晶之刃从内部放出了白光——
“什、什么——?”
绫乃惊愕地大声喊道。拉芘斯的背后,浮现了一个通透的女性的幻影。
那是美丽而庄严,让人联想到女神的巨大纪像。仅头部长度就超过了一米,像是拥抱着拉芘斯般双臂弯曲,抓住了少女所握的水晶大剑。
以实际存在的大剑为核心,巨大的幻像之剑正在形成。与巨大的幻像想符合的巨大剑刃,穿透了大厅的墙壁,无止境的延伸开来。
“这里已经没用了。把一切都破坏掉。”
“是,主人。”
随着主人一声令下,拉芘斯笔直地斩了下去。配合着少女的动作,幻像也挥动了幻影之剑。
“——!”
和麻突然跳了起来。在他的身旁,幻影之刃直掠面过。本不应实际存在的大剑斩裂了天花板,炸裂了墙壁,把地板劈了个粉碎后,剑尖向下停了下来。
大厅的纵向半周出现了切断的痕迹。大剑一挥引起的结果——
“就这样?”
绫乃扫兴地念叨着。
只见拉芘斯把大剑插在地上,保持着单膝着地的姿势,没有要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样子。而她身后的幻像也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演出很华丽,但威力却不大——就在绫乃这么认为的时候。
吱嘎。
“——哎?”
不祥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虽然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传来,由什么发出,但却无疑是致命的。
吱嘎吱嘎,破裂的声音不绝于耳。最后不知是什么的沉闷的破碎声也加了进来——
“呀!?”
突然,一行人受到了从正下方直刺上来的冲击。震动是如此剧烈,以致于让人联想起了直上直下的地震。随之而来的是重力消失后的失重感——
“怎……怎么了……哎?”
从突如其来的冲击中缓过神来,绫乃呆呆地仰视着拉芘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落脚点和少女之间,已经产生了近二米的高度差。
站在这边的是自己与和麻、炼还有雾香,而对面是贝伦哈鲁特和拉芘斯。被清楚地划分成敌我两派是因为纯粹的偶然吗?还是——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绫乃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马上就找到了原因。
大厅从中错开了。
沿着大剑所割裂的轨迹,大厅被笔直地分成了二半。不知是不是平衡被打破的原因,产生了竖向断层。
如果只是大厅被切裂的话,是不会变成这样的。恐怕是那把幻影大剑把整个万魔殿一分为二了。
(——等、等一下……)
想到这里,绫乃注意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万魔殿从外部看来起码有三层,要从一楼一直砍到楼顶的话,剑刃至少要有十米以上。
而且,刚才拉芘斯刚才把剑一挥到底,剑锋甚至嵌入了地板。
“刚才那一击,到底斩到了哪里啊——?”
就像印证了绫乃的担心一般,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了。这时所谓的“脚下”,也就是支撑着万魔殿的“地基”,也就是说——
崩坏的预兆从上部传来。从天花板碎皮这种小东西,直到以吨为单位的石材和木料,构成这麻房子的一切,都因承受不了自身重量而纷纷掉落下来。
但是,贝伦哈鲁特却对这毁灭的光影熟视无睹,优雅的行了个礼。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有缘就再见吧。”
“等等……”
“没用的。”
对于和麻无力的制止,贝伦哈鲁特冷冷地说道。
不是“不可能”,而是“没用”。
“现在的你,拿拉芘斯毫无办法。”
“…………”
“如果你找到了答案,就再来找我吧。无论何时,我都衷心欢迎你的到来。”
不断崩溃的万魔殿的主人夸张的一翻斗篷,把拉芘斯罩在了里面。
然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