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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了一眼照片上的那颗痣,又抬起头,看坐在传达室里那位老头的脖子……也有一颗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状态。
而此时,那老头脸上的笑容也已经没有了。
白玉堂将平板反过来,照片那一面对着他,问,“介不介意卸个妆?”
老头双眼盯着众人看了一会儿,笑了,问,“你们怎么发现的?”
众人都看展昭。
小白驰摸着下巴仰着脸回忆,回想第一眼看到这老头的时候,他脖子上有痣么?人肉扫描仪到何种程度,才会记住这样的细节,并且把两者联系起来呢?
秦妍芬也皱眉看着那老头,“你是化妆的?”
老头站了起来,伸手到脑后,摸索了好久,终于抓到了什么,随后像剥蛋壳一样,两手深入脸的内部,将一张扭曲变形,带着妆容的面罩和假发一起扯了下来。
众人都忍不住皱眉。
白驰之前跟着赵祯一起巡演,见过几位特效化妆的大师,知道用现在的化妆术,想要弄个老人装实在是很轻松,因为妆都很薄,先用脸倒模然后雕刻之后再塑形做出的面罩几乎是贴合着脸部,想做表情都没问题……只是,这一瞬间拽下面皮的那种类似画皮的视觉刺激,比之前白玉堂活剥了那个干尸的皮子还叫人不舒服。
面具下边,是一张女人的脸。
跟照片上的比起来,似乎又整过容了,样子有了一些变化,岁数大概三四十岁?因为身型清瘦皮肤也不错,感觉还挺年轻。
白玉堂莫名有些好奇,问她,“为什么不把那颗痣做掉?留着这么明显的特征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
那女人眼神复杂地看了白玉堂一眼,就听展昭道,“那个不能做掉,那个是标记!”
众人都不解,“标记?”
展昭笑了笑,“对于一个接近百岁的老人来说,老眼昏花是正常。对于一个年轻的时候经常接触爆炸物和有毒物品的人来说,视力衰退也正常。对于一个有严重妄想症和创伤后遗症,常年神经兮兮的老人来说,神经性致盲也是不无可能的。所以说,如果自己有一张经常需要通过整容来变化模样的脸,想被老人家确认身份,留下一个防伪的标志是多么的重要?就像钞票上的盲文一样。
众人恍然大悟,同时,也好奇起来——这些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良久,那女人笑了,点了点头,“有人提醒过我,说我一定会栽在你们手里。”
展昭下意识地看了秦妍芬一眼。
秦妍芬被展昭看了个措手不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后无奈地看展昭。
展昭没多说话,回过头,也不知道他想什么。
整个过程都被白玉堂看到了,白队微微地挑了挑眉,似乎也是若有所思。
不过在场众人显然没注意到这几个人之间细微的神情变化,包拯走上一步,问展昭,“斯蒂芬在哪儿?”
展昭双眼望向传达室的桌子……桌上放着一串钥匙。展昭又一次抬头看那个女人,和她目光相对之后,展昭一笑。
白玉堂走进了传达室,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钥匙来。
众人都看着那把小钥匙。
这是之前小法医王夏天跑下楼追到白玉堂之后,交给他的,程木身上的那串小钥匙,看着像是玩具钥匙,又像是什么发条,总之,之前一直找不到可以使用的地方。然而……
此时,众人的目光落在了传达室后方那一排小门上。
因为整个研究院的灯火都在这里有控制开关,所以有不少装阀门的小铁柜。铁柜都上着锁,锁孔的形状,跟那个铁片一样的钥匙吻合。之前展昭他们在研究院追那个“鬼影”的时候,就是“传达室老头”用钥匙打开铁盒,启动的电源。
然而,铁盒有一大排,每一个的锁孔都差不多,有号码在上面,哪一个是呢?
白玉堂拿起桌上的那一串,那一串上有十多个铁片钥匙,稍微对比了一下,其中的一个“11”号柜子的钥匙和白玉堂手中那一枚一模一样。
白玉堂将铁片钥匙□□11号柜子的柜门,打开柜门……里边没有电源阀门,只有另一枚钥匙。不同于其他钥匙,这是一辆车子的钥匙。
白玉堂拿了车钥匙,走向楼下停车场。
展昭等人跟了上去,洛天将那个女人拷上手铐,也带了下去。
地下停车场里,停着不少车。因为研究院有很多地方还在施工,所以有不少较大的车和小型货车。
白玉堂走到停车场正中央,按了一下车钥匙……远处的角落里,发出了一个信号接收到的声音,一辆小型货车的车头灯亮了一下。
白玉堂走过去。
赵虎和马汉到了车门口,刚想开门,秦鸥伸手示意众人别着急。
他凑上去,拿着手电筒观察了一下那把看起来一枪就能崩开的简易铁索,对众人摇了摇头,道,“是炸弹。”
众人都皱眉。
白驰去车子里帮秦鸥拿来他常用的工具箱。
展昭和白玉堂注意到,原来徐列那天当宝贝一样藏在家里的就是这种工具箱——这是拆弹组的标配,陈宓应该也有。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想笑。
这炸弹在秦鸥手底下,没有挺过去十五分钟,就听到“咔嚓”一声,被解除了。
拆弹组的车子也到了,组员用防爆箱将锁头装起来,带走销毁。
马汉和赵虎打开车门……
手电筒的强光照进去,就见车厢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病床。
病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古稀老人,身上还插着一些管子,四周有维持生命的仪器在运作。
那老人对直射到眼前的手电光毫无反应,证实了展昭的猜测——他已经盲了。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他颤颤巍巍地升起了一只手,干枯的胳膊在空中伸展着,手指似乎是在摸索什么。
众人都忍不住皱眉。
展昭微微一耸肩,看包拯。
包局无奈摇了摇头,好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真的恶魔,一个人,就算他再能作恶,他也不可能抗拒自然力,像恶魔一样永生不死……一百年后,还要死!所以F在选择自己的延续么?可惜,到此为止了!
将所有相关人员全部逮捕送去警局。
展昭和白玉堂到历史研究院门口,阳光普照下的白色建筑,玻璃晶莹剔透。
宋佳佳捧着一摞书站在门口跟小白驰聊着这次的案子,她终于明白展昭告诉她可以写一本书是什么意思了。
展昭和白玉堂在台阶下看着警局的车子驶离。
秦妍芬走了回来,将盒子给了宋佳佳,还有一些自己当年的研究资料。
宋佳佳打开盒子,看到了那个小型的迦列之轮,也翻看了罗伊斯的绘画笔记,惊讶,“迦列之轮和妻与女,竟然都是艺术品。”
展昭点了点头,“所以你也不算弄丢了人家的国宝。”
有了这些资料,宋佳佳完全可以完成一篇很棒的论文,之前惊吓过度的研究生瞬间爆发,握拳,“老娘要出名了!所有论文题材跟我手上的比都弱爆了!啊啊啊啊啊啊!”
……
等人都走了,展昭让秦妍芬也上了双胞胎的车子,继续由双胞胎送她回去。
“F的威胁已经解除了。”展昭恭喜她,“可以跟陈瑜和陈宓相认了。”
然而,秦妍芬脸上却没有兴奋,反而是担忧,她看着展昭,“你们……不回去么?”
展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秦妍芬紧张,但是又似乎有话说不出口。
此时,也许是阳光太强烈,白玉堂戴上太阳眼镜,仰起脸,望着研究大楼的楼顶。
楼顶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白玉堂走进大楼,进入电梯,显然是上楼了。
秦妍芬抓住也要进去的展昭,眼中有哀求,“放过他吧……他死了很多很多年了,他没害过好人。”
展昭看了她一会儿,笑了,“我们能对一个已经死了很多很多年的人干什么呢?”
秦妍芬一愣,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展昭道,“不过是跟他聊聊而已,回去跟子女相认吧,陈宓大概已经把事情告诉陈瑜和陈爷爷了。”
秦妍芬点了点头。
双胞胎发动车子。
后座的秦妍芬仰着头,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屋顶的位置。
屋顶上,有一个人站在栏杆边,目送着车子远去。
屋顶的铁门被打开,白玉堂走了出来,看到了栏杆边站着的人。
光看背影,身材匀称瘦高,一看就是身手不错,实在很难跟五十多岁的人联系起来。不过想想包局和自家老爸,白玉堂倒是也能接受,估计自己五六十岁的时候,也能保持这点,坚持运动就行了。
那人穿着一身黑,留着利落的短发,并没怎么打理的感觉,微微回过头,给了白玉堂一个侧面,下巴上有胡渣,不长,但是几乎盖掉了半张脸,沧桑却又不显颓废,一股子锐利,又一个有范儿的大叔。
到了门口的展昭也走了出来,边走边点头,“鼻子和眼睛可以看到陈宓的样子,你们家是女儿像妈妈,儿子像爸爸么?”
那人看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嘴角微微挑起,带起了一丝笑容,“后生可畏。”
白玉堂认得这个身影……那天他和展昭从医院沈博的病房出来的时候,在走廊上看到对过楼上的那个身影,就属于这个人。
“陈兴隆……”白玉堂好好地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个跟他们的父辈纠缠不清的世纪大盗贼,一个本来应该已经死了的传奇人物。
陈兴隆回过头,背对着展昭和白玉堂,双眼望着前方,问,“你们怎么查到我的?”
“方友家里那具干尸上,找到了一些指纹碎片。”白玉堂道,“你也知道现在的科技跟二十年前已经今非昔比,从指纹上可以提取DNA,和陈瑜以及陈宓的DNA一对比,我们发现了直系亲属关系。”
陈兴隆没说话。
“当年是你杀了方友?”展昭问。
陈兴隆沉默了良久,道,“我只是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妻儿家人。”
展昭摸了摸下巴,“你这么多年都在暗中保护家人么?现在F的威胁已经解除,你之后准备怎么做?”
“合家团圆貌似有难度。”白玉堂道,“X监狱可能还有空位。”
陈兴隆回头笑了笑,对两人道,“我只是来道个别而已,小朋友。”
说完,大叔往下一跃,直接跳下楼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跑到栏杆边,看到了挂在栏杆上的挂绳。
此时,陈兴隆已经到了楼下,放掉身上的伸缩挂锁,他快步下台阶。
刚到台阶下,一辆白色的宾利停在了他眼前。
陈兴隆抬头看了一眼,对两人做了个致敬的手势,上车。
看着那辆白色宾利迅速开走。
展昭嘴角抽了抽,“又被赵爵挖走一个墙角。”
白玉堂靠在栏杆上摇头。
展昭胳膊碰了碰他,“唉,白队长,不开枪打爆车胎啊?”
白玉堂无奈看他,“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能干什么?”
展昭笑了,懒洋洋趴在栏杆上,“阳光不错啊。”
白玉堂伸手捏了捏他后脖颈,“走了,回警局审完了还要结案。”
“让他们做么。”展昭要赖在这里晒太阳,白玉堂无奈,伸手拽着他,拉下楼,回警局了。
……
两人回到警局刚出电梯,一眼看到了走廊上正在给拖布扫便便的徐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