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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有武功底子,身体又好,熬了一夜,对他而言,根本没一点事情。不像浅浅,由于昨晚受了伤,这会儿脸色有些发白。
“浅姐姐你也早点去休息一下吧!若是可行的话,傍晚肯定要运到山庄里去的,趁着这时间,你快休息一下。”
真真不说,大家都沉浸在哀伤的气氛当中,他也一直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到浅浅的不妥,这会儿再看浅浅的脸色,的确比起平时白上几分,嘴唇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穆清倒是有注意到浅浅的不适,不过却劝服不了浅浅,这会儿见大家都说她了,自然不会放过。
“古大夫,麻烦你替我媳妇看看。”
古璇青微笑着上前替浅浅搭脉,而后说道:“不碍事,受了内伤,没有得到适当的休息,休息几日就好!”
古璇青说完,拿出药箱,揭开拿了一瓶药递给浅浅,并说道:“早晚各一颗,三日自可痊愈。”
浅浅笑着接过药瓶,打趣的说:“家里果然还是要有一个大夫啊!”
古璇青在浅浅揶揄的目光中落落大方的收拾起药箱,还侧目对真真温柔一笑,低声说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真真面色一红,微有扭捏,却也是大着胆子回说:“若是你不忙的话,自然是最好了。”
今日的事情,多一个人帮忙盯着也多一分安全,而且古璇青比起育幼院里这些不成调的小兵自然是强上许多的。
“还好,医馆少我一日也无妨。”古璇青笑笑,算是给了答案。
真真微微勾唇一笑,若不是时间气氛不对,她定然要畅快的大笑几声。
浅浅把能想到的事情都一一吩咐了,又叮嘱了真真几人几句,再加上这次有古璇青的帮忙,她倒是也能安心不少。
真真这边还没有出去打听消息,浅浅便被穆清强制的抱回房间。
床榻上,浅浅被厚厚的被子围住,独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墨黑的眸子俏皮的眨着,娇声问道:“清哥哥,你不睡吗?”
穆清坐在床边,轻拍了下被子说道:“你先睡,我还不困!”
浅浅皱了下眉,看穆清的神色,倒是比睡了一夜起来的真真还好,再想到他昨天刚受了这么多年的内力,肯定一身都是劲,因此也没强求他陪着一起睡觉。
“好吧!我睡了,你要是累了,也在旁边躺躺,今天事情肯定会比较多!”
穆清低声温柔的说:“睡吧!不用管我!”
浅浅缓缓眨了两下眼皮,身子缩了缩就闭上了眼。
待浅浅呼吸均匀了,穆清这才起身拿出怀中的武功秘籍坐到一边看了起来。
穆清这一坐就是下午,直到浅浅翻身隐隐有苏醒的迹象,他这才抬望朝床边望去,撤去一身的真气。
浅浅在被子里轻轻拱了几起,摸了摸旁边空空的床位,才挣开睡眼惺忪,连穆清在哪个方向都没有看清,就爱娇的嘟哝。
“你怎么还不睡啊?”
穆清起身走到床边,连人带被抱起浅浅道:“我不困!”
他看着浅浅白净的小脸微微皱眉,睡了这么长时间,脸颊倒是升起了酡红,而他刚才不睡研究了乔三公留下的秘籍,可是还是不敢对浅浅运功疗伤。
“怎么啦?”浅浅逐渐清醒,一双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穆清苦恼的样子。
穆清抿了抿唇,避重就轻的说:“担心你!”
他不敢说他的想法,若是说了的话,浅浅一定会很信任他,主动当起小白鼠让他运功疗伤。
但是这种事情,浅浅敢冒险,他却不敢。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倒是宁愿让浅浅吃药静养,等三日慢慢恢复,也不要为了一促而成,造成不良的影响。
浅浅扬眉看了看穆清,见他眸中担忧浓重,也没多想,就说:“我没事的,古璇青不是说了么,三天就会好!我睡着的时候,真真他们回来过了吗?有没有可疑人物在镇上出现?”
汉国国师这样一个大人物,不管怎么样乔装,他那一场气场肯定是敛不去的,而且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可能人家根本就不屑乔装。
穆清神色平静的说:“他们回来过一趟,说是没有发现,而且这会儿已经把人运走了。”
浅浅一下瞪大了眼,娇斥道:“怎么不叫醒我啊!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穆清安抚的揉了揉浅浅微松的青丝,低声说道:“不会出事的,子衍过来接应,又有古璇青相助。”
浅浅担忧的眉眼这才微缓一些,但仍旧不放心的说:“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嗯!”穆清原意也是等浅浅休息够了,俩人就过去山庄。
毕竟乔三公是他的师父,入土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在现场。
穆清替浅浅穿好衣服,又帮她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这才相携出门。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岳母一直热了汤放在灶上,只等你醒来了再喝!”
浅浅皱了下眉,急着去山庄,但是穆清这样说了,她又不好拂了姜氏的一片慈母之情,再加上想到他们也不会光天白日就将乔三公入土,便有些幽怨的瞥了眼穆清,不情不愿的噘嘴道:“好吧!”
穆清搂着浅浅到了前厅,姜氏几人都在,正在清点之前真真他们出去打探消息,顺便买回来的年货。
看到浅浅过来了,姜氏和姚氏同时起身说:“快过来坐会儿,我去给你端饭菜过来。”
浅浅笑着打趣说:“有娘和姚姨疼就是幸福啊!”
俩人笑嗔了浅浅一眼,姚姨去厨房里端饭菜了,姜氏留在浅浅身边,关怀的问道:“身体好些了吗?还有哪里痛吗?昨晚都吐血了。”
浅浅对姜氏使了使眼色,却是来不及阻止。
穆清不悦的声音在浅浅的身边响起,低沉充满危险的问道:“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你吐血的事情。”
浅浅干笑一声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再加上就吐了一口就没事了。”
穆清凉凉一笑,看着浅浅微扬眉问:“不重要的事情?”
浅浅骨头瞬间软了,讨好的看着穆清笑笑,又是顺毛又是撒娇的说道:“昨天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不是怕你担心么,再加上昨天的事情好多,后来我一时就忘了,而且你也知道啦!我有什么事都和你说的,都吐血了,若不是时机不对,都恨不得撒娇让你抱抱,好让你多心疼心疼我,哪里会隐瞒不说啊!”
她发誓,若是昨晚穆清知道她吐血了,肯定不会让她守夜。而且指不定就要内疚一番,虽然现在知道了,也会内疚。
穆清看向浅浅的眼神,仍旧略有质疑,浅浅小嘴一眯,嘴巴一嘟,抱着穆清的手臂就撒娇说:“真的嘛!现在娘问起,我都有些不舒服了,你快给我揉揉。”
浅浅说着就抓起穆清的手大往自己的胸口揉了揉。
本来关心浅浅伤势的姜氏,看到情况急下,瞬间变成这样,一张老脸红了下,无奈的摇了摇首,不过见浅浅这样,也清楚她没有大碍了,就没再多盯着她的伤痕说。
小两口腻歪了一下,浅浅倒是三两下就将穆清哄好了,浅浅背地里偷偷吁了口气,姜氏看着会心一笑。
“那人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办?”言永福嗑了嗑烟竿,一脸愁容的开口。
昨晚为了这事,他一宿没有睡着。
只要想到他们说的那些危险性,他一颗心就不踏实,本来就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为什么要卷到这种危险事情当中呢!
“爹,没事的!这种事情我们也是量力而为,怎么也不枉费我们认识一场,不会真的豁出命去干什么的。”
浅浅不想家人担忧,如此说道。
言永福听了,这才缓了缓脸色,低声劝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爹娘不说要你们多为我们着想,就是以后你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也得多为你们的孩子想想,人活在这世上,许多事情都需要隐忍,不是光有一股义气向前冲就行了。”
浅浅受益良多的点点头,“爹,我明白的。”
“爹娘年纪大了,就想过几年安稳的日子,等你大哥再回来了,我们一家就算踏踏实实在一起了。”言永福猛吸了一口烟,感叹一声。
姜氏在一边附和说:“可不是么,你大哥现在只是从军,我和你爹就这么牵挂,你说你要去干这种事,和皇家为敌去报仇,我们这心里就拧巴拧巴的疼!”
浅浅愧疚抿了抿唇,解释说:“不是皇家,也不是我们国家的人,可能这辈子都碰上。”
姜氏怔了下,倒是松了口气,喜道:“不是我们魏国,又碰不到的人,那敢情好啊!这样的话,你们才能平平安安。”
浅浅抿唇浅笑,“我也希望一辈子碰不上!”
其实爹娘都把她想得太好了,她会想替乔三公报仇,但前提绝对不是牺牲了自己或者亲人朋友的性命。
若是不能有万全之策,以命博命,这是不理智的方式,所以她不会急于报仇。
“你能想明白就好!”言永福认真的看了浅浅许久,见她神色无异,这才相信了她的话。
几人聊了会儿,姚氏就端了饭菜过来,浅浅和穆清细嚼慢咽用过膳后,浅浅又特意陪着家人多坐了一会儿,不想将情绪太表露出来,免得家里人担忧。
见时间差不多了,浅浅才起身说道:“晚上到底是乔爷爷入土为安的时辰,他也正式收了清哥哥做徒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们俩于情于理都该赶过去。”
对于这事,言永福他们倒是没有一点意见。
言永福甚至还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浅浅笑着拒绝道:“这倒不用了,毕竟不能光明正大的入土,人多了倒是容易引起人注意。”
言永福赞同的点点头说:“那好,你们自己注意一些!今晚是回来住还是在庄上过夜?”
浅浅不想爹娘担忧,就直接说道:“会在庄上住,等忙完都很晚了,再加上我有点不舒服,就不来回奔波了。”
言永福看了眼浅浅说:“这样也好,你注意身体,别落了病根就麻烦了,特别是这天凉,你晚上要是出门,记得裹上面纱,别让风进了口里。”
“好!”
浅浅答应后,就和穆清一起出了育幼院。
俩人一路往西街走去,就听到有人说街角一家三兄弟一早被人灭门的事情,据说死状奇惨。
浅浅下意识的觉得这事和乔三公有关系,或者该说是汉国国师的手笔,毕竟南阳这么一个小县里,十年也难得有一次杀人灭门的惨案,更何况对方还是三兄弟,想要白天杀人又不惊动左邻右舍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清哥哥……”
浅浅拧眉,信任的看着他。
以前她或者很机敏,有人跟踪她,她也能发现,但是到了这里,这些有内功的人,走路就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很难让人察觉到。
武功平常的人,浅浅还能察觉得出,但像国师大人这样厉害的角色,浅浅自认是对付不了的。
只盼着穆清白得了这么多年的功力,对他们能有些帮助。
“没有!”穆清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浅浅吁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是不敢放松,急忙说道:“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现在她最感谢的就是乔三公当初住在育幼院的时候并没有光明正大的跑出去过,酒也是子衍他们买来的,再加上乔三公的武功高,平日都是神出鬼没的,就连育幼院的人都不清楚他什么时候进出,别人又怎么会发现得了。
想来,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