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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来,肃亲王府到底是凭的哪点认定穆清的身份啊?单说长相吗?”姜氏被市井的百姓说得,连她的好奇心也勾了起来。
姜氏和言永福最初不乐意穆清去认亲,因此,对这事插手不多,并没有询问过他们原因,这会儿木已成舟,也不是旁人能置喙的。
浅浅好笑的说:“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有机会你们见肃亲王,你就会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一眼就认定了清哥哥。”
浅浅并不打算让言家人去参加肃亲王府的晚宴,并不是怕言家人失礼,而是怕国都的那些贵族狗眼看人低。
言永福和姜氏他们对浅浅而言,都是最亲最亲的亲人,浅浅不想让他们平白去承受这些,他们本来不用承受的质疑。
姚氏好笑的说:“是吗?长得这么像啊,那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浅浅笑吟吟的说:“多的是机会,以后我们会搬去肃亲王府,你们没事就过来小住几日,当是散散心。”
肃亲王府那种地方,虽然繁华,但也只能小住几日,甚至对于言永福他们来说,待几个时辰都已经是难受了,更别提小住几日了。
都是过惯自在日子又朴实的人,那种一板一眼,说一句话都要在脑里转几圈的日子并不适合他们。
“血缘这种东西,还真是厉害!若不是长得这么像,还真认不出来。”姜氏感叹了一声。
浅浅也没有说他们还用了另一个办法来确信穆清的身份,毕竟脚踏七星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出去比较好。
肃亲王本来就是原太子,皇位就该是他的,如今再来一个脚踏七星,天生帝命的世孙,这话要是说了出去,被皇上知道了,他心里能过意得去吗?
就是不说皇上,百姓知道了这事,心里能不嘀咕这事吗?再者,谁还能堵得了天下悠悠众口吗?
可是百姓拿来闲谈的事情,很可能就是把皇上和肃亲王府推向对立面的侩子手。
浅浅觉得胤王肯定也不知道穆清身上到底有什么胎记,可能也只查出了大致,清楚胎记是长在脚上,不然的话,当初胤王就该说了。
而且这时代的人都迷信,相信胤王清楚是这样的一个胎记,就不会抱着万一的心态放过穆清了。
宴会的前一天,肃亲王府派了两顶轿子过来,将穆清和浅浅请到了王府,世子妃亲自安顿他们。
“你们以后就住在这安然居里,这边是我和你父王的韶音楼,那边是你祖父的松柏院,你祖父喜静,离我们住得远一点。”
浅浅望了眼世子妃手指的位置,觉得肃亲王的松柏院离他们可不是一点两点的远,至少世子妃他们的韶音楼是真的就在隔壁不远处,手指处还能看到那栋小阁楼,可是肃亲王松柏院所在的方向,她眺望了几眼,都看不到。
“屋里的布置摆设都是我亲自放的,你们看看喜欢不?若是不喜欢的话,就再换过!想要什么就去库房里挑。”
世子妃带着他们进了安然居,一路到了房间,屋里布置得十分的温馨,都用的淡淡的颜色,甚至有些粉嫩。
屋子看起来十分的雅致,但是浅浅细细打眼了一眼,就连桌上摆放的一个花瓶,都是十分的讲究的,可见世子妃为了这间屋子花了不少的心思。
“怎么样?喜欢吗?”世子妃一脸期盼的看着穆清。
穆清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不是他故意扮酷不说话,而是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说,至于说他看不出有什么差别,不就是睡觉的地方吗?
“挺好,多谢!”浅浅见穆清没有说话,就代为答复。
世子妃略显失望的垂了眼帘,干笑的说:“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就告诉我,再改也行!”
浅浅看着世子妃小心翼翼对穆清的样子,不免皱了皱眉,抱着朵朵走到床边,往床上一坐,床垫果然和她所想一样,特别的柔软。
“你过来试试。”
浅浅对着穆清招了下手,穆清便乖巧的走了过去,由着浅浅拉着坐在床上。
穆清坐在床边,手撑在床上,按了按手下舒适的床被。
浅浅笑吟吟的问道:“怎么样?喜欢吗?”
穆清肯定的点点头说:“喜欢!”
言家和肃亲王府完全不能比拟,虽然言家摆在床上的用品也会选择极好的,但是比起肃亲王,完全是天壤之变。
而穆清又是这么务实的人,对于屋里的摆设,他不会打在眼里,在他的想法里,不过就是一亩三分地,他晚上睡的也不过就是这一张床而已。
卧室再大,布置得再好,都不如能够让他睡一个好觉的枕头或者一床舒适的被子。
“喜欢吗?你真的喜欢吗?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世子妃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似的,高兴的凑了上来,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
穆清面无表情的将视线挪向世子妃,不懂她突然狂喜是为了何事。
世子妃喜上眉梢的说道:“你们先休息,我还有点事情先去忙,一会儿就会有人送明天宴会穿的衣服过来。”
“好!”
浅浅觉得自来了肃亲王府,她就成了穆清的代言人。
屋里就他们一家三口的时候,浅浅一手抱着朵朵,一手戳着穆清的胸口娇斥:“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嘛,不要一直不说话,你一直不说话,这样会很尴尬的!”
穆清面色古怪,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我不想和她说话。”
浅浅知道穆清指的是世子妃,不免有些好奇的问:“为什么?我看世子妃对你不错啊!鞍前马后就怕你不舒坦。”
穆清瞥了眼浅浅,拧着眉小声说道:“你难道没有觉得她的眼神很奇怪吗?”
“怎么了?”浅浅怔了下,反应过来,故意装傻的问道。
穆清一脸古怪的说:“我总觉得她好像想吞了我似的,但是又没有什么恶意。”
浅浅一下没有绷住夸张的笑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要不要这么傻啊!”
穆清拧着眉,茫然的看着浅浅,不觉得他说了什么好笑的话逗浅浅。
浅浅拍着床笑着,朵朵也跟着咯咯乱笑,还以为浅浅在和她玩耍。
“世子妃看你的眼神不是想吞了你,而是想关怀照顾你。”
穆清反感的说:“我不用她照顾。”
浅浅循循善诱道:“她是你娘,又和你分离了这么多年,刚认回你,自然什么都想给你最好的,就像我们对朵朵一样,不是也想给她全世界最好的吗?”
穆清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看着朵朵。
浅浅见穆清这样,没再多说什么,穆清聪明,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透。
她的这一席话,虽然不能让穆清马上接受这么一个母亲,却让穆清懂得去想他和世子妃之间的关系了,至少不会再对世子妃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
一家三口在屋里坐了会儿,就有丫鬟敲门,端了各式各样的小吃点心和水果送进来。然后又是各种各样的补汤,有穆清的,浅浅的,还有朵朵的。
坐在卧室里,浅浅他们没有事,也只能吃下人送来的这些东西,一家三口倒是悠然自得,处得十分的开心。
没过一会儿,之前去四合院给他们量衣服尺寸的裁缝娘子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叠衣服,身后还跟了两位丫鬟。
“给小主子、少夫人请安。”裁缝娘子带着两个小丫鬟跪在浅浅一家三口的面前。
穆清面无表情的连看她们一眼都没有,仍旧喂着朵朵吃水果,由于朵朵现在长了牙齿,喜欢咬点什么,穆清就弄了一小块苹果给她咬着玩,咬得满嘴满手都是口水。
浅浅这个当娘的看着都觉得恶心,穆清那个当爹的却是甘之如饴,特别是朵朵手一伸,满是口水的苹果块递给穆清的嘴边,他还能坦然的吃下去。
有时候浅浅也蛮佩服穆清,虽然她也疼孩子,但是被朵朵吃成这样的苹果块,打死她,她也不想吃。
对于穆清这种举动,浅浅每次都忍不住戏谑一下,他也只有在她们娘俩面前是一个没有原则底限的人,更别提什么轻微的洁癖了。
“起来说话吧!”穆清不答话,浅浅就只能出面,总不能让这三个下人就一直跪在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为了给这些下人一个下马威。
裁缝娘子率先起身,她身后的两个丫鬟也跟着站了起来。
“少夫人,这是奴婢做的衣服,您看看喜欢吗?有哪里不满意的,奴婢马上改。”裁缝娘子的态度小心翼翼。
她第一次给浅浅他们一家三口做衣服,并不了解他们的喜好,再者,由于穆清回府的条件竟然是以后不管他们的房内事,不再娶不再纳,这就让府里的下人纷纷有了猜测,这位准世孙妃是不是一只母老虎,所以才会世孙管得这么严。
浅浅将衣服抖开,摸着柔软的料子,研究着上面精致的刺绣,赞赏的说:“不错,很漂亮!”
裁缝娘子心中的大石落一半,小心的请示问:“少夫人不然先去试穿一下,若是大小不合适,奴婢也能连夜改出来。”
浅浅想说大小正好,但一想到明天宴会的重要性,她也不想第一次就出什么乱子,让人拿了笑柄。
“好!”浅浅应下了,还对穆清吩咐说:“你把朵朵的衣服给她换一下,看看大小是不是合适,记得先擦擦她的手脸,别把新衣服弄脏了。”
朵朵明天也要出席,穿一个脏衣服就不好看了,虽然可以连夜再赶制,但这样不但是苦了下人,也怕时间上来不及。
“噢!”穆清乖巧的应了一声,就抱着朵朵起身要去找水给她梳洗。
裁缝娘子身后的小丫鬟见此,机敏的上前问道:“小主子是要打水吗?让奴婢去好了。”
穆清侧目看了眼说:“也好!”
反正他也不清楚要去哪里打水,让人送了过来,也省得麻烦了。
浅浅换了衣服出来,小丫鬟正好打了水过来。
一个个都惊奇的瞪大了眼,就见穆清动作熟练的给朵朵的擦洗换衣,过程当中,朵朵玩水溅得到处都是,打湿了穆清的衣服,他也好脾气的什么也没说,倒是浅浅还喝斥了两句调皮的朵朵。
“好看吗?”浅浅左三层右三层的总算将衣服穿好了出来,站在穆清面前,双手一摊,莞尔笑问。
穆清眼神发亮,赞赏的说:“好漂亮!”
浅浅轻笑一声,扯了扯衣领说:“就是穿起来太麻烦了。”
裁缝娘子怕浅浅不乐意穿这意思,忙解释说:“正服是这样的,会比较繁琐一些,奴婢今晚起就会赶制少夫人的便服了,到时候穿起来就会轻松一些。”
浅浅抚了抚衣摆,笑说:“难怪穿起来都这么麻烦。”
裁缝娘子身后的一个小丫鬟,看起来就是一个活泼的性子,当下便没经大脑的直接说道:“可不是行,少夫人真的好聪明,奴婢还没见过哪位没穿过正服的小姐能自己穿好这身衣裳。”
小丫鬟还未说完,裁缝娘子已经惊慌的瞪了过去,可是小丫鬟的嘴巴又快又急,根本拦不住。
说完了,见到她前面和旁边的同伴都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她,她才明白自个儿口快惹事了,猛然抬起惊慌的眼看向浅浅。
浅浅却是轻松的笑笑,扯了扯衣服,调皮的说:“看样子,我还是比较聪明的,是吗?”
小丫鬟不明白浅浅的意思,不知道她是不是要怪责,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啊!少夫人是奴婢见过最聪明的女子。”
浅浅扬了下眉,对于这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