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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不满的看着浅浅,有些责怪浅浅有事不和她说。
姐妹俩自小到大,真的是无话不说,而且真真比浅浅聪明一些,虽然是妹妹,但是许多事情,浅浅都是问了真真的意见才去做的。
不过如今,内里的灵魂已经换了,浅浅这么一个有主见的人,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样。
但是真真现在问的这事,浅浅是真的不清楚,她若是发现了,早为已逝的前身报仇了,哪里还会磨叽到现在。
“我都不太记得了,我以前和秦嫂子很熟?”浅浅扬高了眉,一脸的狐疑。
她和秦嫂子应该是不熟的,毕竟这身子许多熟识的人,浅浅只要看到他们,说几句话,脑海里便能浮现一些以前相处的片断。
但是刚才看了秦嫂了这么久,也听她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脑子里却是一点过去的事情也没有想起来。
“你连这都记不住,你还记得什么,不过你和她倒是真的不怎么熟。”真真白了浅浅一眼,也没有多想。
浅浅耸了耸肩,脱了鞋子,挽起裤管就下了水。
真真左右看了两眼,见附近没有人,便也跟着下了水,虽然在这种小村里,男女大防并不严重,但也没有开放到能够让男人看到女人的小脚丫。
“姐,秦嫂子的事情,我觉得有需要查一查,虽然每个人都有秘密不错,但是我觉得秦嫂子的事情和你有关系,我刚才特意骂唐玉君,就是为了看她有什么反应,结果还真是没让我失望,秦嫂子肯定认识唐玉君,且关系不浅。”
真真一边盯着河流一边说话。
只是说完这话,她一张脸阴沉得可怕,毕竟这话是极诛心的,若是被其他人听到了,秦嫂子可是讨不得好。
秦嫂子一个寡妇,真真说她和唐玉君关系不浅,这不是推她去死吗?
因此,说完这话,真真心里也不舒服。
“暂时不用,先忙我的婚事,毕竟眼下什么都抵不上顺利出嫁,不然的话,就真成笑柄了。”浅浅不想真真插手这件事情。
她下意识有些想法,但觉得真真还一个未嫁的姑娘沾手了不好,影响了她的名声,她往后也不好嫁人。
真真皱眉看了眼浅浅,倒没有驳她的话,叹息说:“也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你嫁人的事情,要再出乱子,爹娘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啊!”浅浅淡淡的应了一声。
但她内心的想法却不是这样的,她反倒是觉得,若是能在婚前把这事弄清楚,也能洗刷身上的污点。
浅浅也不是真的就猜一定是秦嫂子偷人,毕竟她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但不管怎么说,秦嫂子定然是知道内幕,也清楚她是清白的。
不然的话,秦嫂子不会用这种内疚的目光看着她。
姐妹俩人在河里待了一会儿,浅浅捉了两条鱼,不大不小,倒是够他们一家吃上一顿。
真真手里空空的,一点收获也没有,有些不满的嘟高了唇,道:“真是不公平,以前你笨手笨脚一条鱼都捉不到,如今竟然比我还厉害了。”
浅浅扬起璀璨的笑容,随意道:“我这是运气好。”
前身哪里能和她比,她学了这么多年的本事,就算如今的身体大不如前,但敏捷度也还是有的,连只鱼都捉不到,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说来,她还是要把身体调养好。
虽然决定了这一世不再做女强人,但是这些本事却还是不能落下,特别是在这种世道,女人有点防身术还是极有用处的,毕竟男人不能时刻在身边守护。
姐妹俩提着桶子回去,穆清跟着二郎正准备出门。
“娘正要我们去找你们。”二郎未语先笑,一双眼眸微微眯起,十足的阳光少年。
“嗯,刚刚捉鱼去了,二哥你知道吗?这两条鱼竟然是姐捉到的,真是太恐怖了……”真真上前便跟二郎唠叨,俩人说笑着就一起进了屋。
浅浅跟在后面,低声问穆清。
“怎么样?都谈妥了吗?是不是照着我说的去做的?”浅浅特意让穆清跟着一起去,并且把她偷偷画下的图纸交给了穆清,让木匠师傅照着图纸上打家具。
毕竟家里人都清楚,她不识字,突然画出这么漂亮的家具,难免被人质疑,但是穆清拿出去就不一样了。
就算言永福他们好奇询问,穆清也不会搭理,更何况她还事先叮嘱过了,而且穆清作为新郎,跟着一起过去也是说得过去的。
穆清眼里噙满笑意,很是高兴的点点头。
因为木匠师傅不断的夸图纸漂亮,还要买下他们的图纸,本来他是不乐意的,不过木匠师傅说这次打家具不要银子,言永福他们便兴高采烈的同意了,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040、家具风波
浅浅得了满意的答复,脸上的笑容也十分的耀眼,进屋就听到真真一惊一乍的叫道:“真的吗?真的吗?这也太厉害了吧?”
浅浅笑吟吟的走上前,“什么事啊?看你高兴得。”
真真嗔了浅浅一眼,跑到穆清的身边,双手合紧,崇拜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二哥说你画的家具特别的漂亮,被木匠师傅求着拿去了,还说这次我们打家具不要我们的银子,免费给我们做,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穆清眸中闪过一抹不自在,望向浅浅。
这事本来他是没想答应的,毕竟这是浅浅画出来的,但是言永福和二郎一口应了下来,他在旁边也不好多说什么。
再者,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浅浅眉目一紧,急切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二郎手舞足蹈的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听得浅浅的眉眼直打结,他们完全没有经济头脑,这么好挣银子的机会,竟然就被他们杀鸡取卵直接卖了。
浅浅扶着额,一时无语。
二郎脸上的笑容一顿,有些无措的望着浅浅,低声问:“你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浅浅哭笑不得的抬眼,“二哥,木匠要买我们的图纸,你怎么就傻傻的卖了?”
二郎瞪着清澈的双眼,不解的说:“这样不好吗?他看了图纸,说我们打的这些家具,起码要五两银子,把图纸给他们,我们就省了五两,多划得来啊!”
浅浅拍拍额,忍不住的训声道:“哪里好了,二哥你想想,木匠是一个生意人,他能做赔钱的买卖吗?这些花样特殊的家具,他转手就能卖五十两不止。我们把这五两银子给他,然后和他谈生意,入股他们的木匠生意,我们出图纸,他出手艺,卖出去的家具,四六或者三七分帐也是好的啊!到时候肯定不止挣了五两银子。”
浅浅画的可都是欧式家具,相信古代人手艺再好,也想不到这么超前的创意,做出来的东西,肯定只此一家,到时候定然能得一笔不菲的银两。
真真一下就回过味来,脸色骤变,紧张的拉着二郎的手说:“我觉得姐说得对,你快去找木匠说,我们不卖那图纸了,家具的银子我们照付。”
二郎面有难色,虽然也反应过来了,但他觉得失信于人不太好,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觉得,木匠怎么可能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
浅浅也明白这道理,当下就阻止说:“算了,以后留一个心眼就好,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现在去和木匠说,人家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就当是卖他们一个人情,让他们把家具打得精细一些。”
二郎脸色不好看,觉得是他的原因犯了这种错误,一时也没有说话。
也幸好言永福不在,不然的话,他定然更郁闷。
因为当时,他还唯恐占了木匠的便宜,要不是看在图纸是穆清拿出来的份上,他差点就说要把图纸免费给人家了。
“爹去了哪里?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浅浅见二郎神情不对,也没再说这事,反正银子没了还能挣,她说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让二郎遇事多动脑。
毕竟眼下,他们家最重要的就是挣银子,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却被他们大意推开了,浅浅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二郎闷声道:“爹去村长家里了,之前托村长买地的事情,他去问问,看如今办得怎么样了?”
因为邓氏还在,言永福便听了浅浅的意见,把这事托了村长去办,免得到时候地还没买到,他手里有银子的事情又传了出去,到时候这笔银子怕就保不住了。
要是像以前,言永福可能没这么爽快的答应瞒着邓氏,但是这一次邓氏做的事情着实伤了言永福的心,再加上浅浅的意思也只是暂时瞒着,并没有说让他以后不养邓氏,因此,言永福想了下,也觉得可行,才会将事情托给村长。
村长和穆清关系好,如今穆清就要成言永福的女婿了,他自然是多加照看的,再者村里买卖田地,都得经过村长,然后再到衙门里去交换地契备底盖章。
村长管这事也算顺手,便痛快的答应了帮这个忙,并应诺了暂时不会把言永福要买地的事情说出去。
稍晚一些,言永福回来了,笑容满面的和大家宣布,“村长说了,买田的事情已经谈妥了,只待明天一起去衙门里将手续办妥就行了。”
今儿对言永福而言是一个好日子,田地的事情有了着落,家具的事情又免了银子,因此,脸上难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之前被邓氏一闹,言永福心情十分沉重,这几天也都沉着脸做事,这会儿难得有了好心情。
浅浅见言永福高兴,也没有打算再和他说木匠的事情,毕竟二郎清楚就行了,以后二郎多盯着就好。
家里这些日子都是被她拖累的,浅浅看言永福如今高兴了,便也不在意那些银子了,毕竟家人高兴才是重要的。
不过二郎却是不这么想的,自浅浅说了图纸的事情,他便一直闷头在想,这会儿见言永福高兴,有些忍不住的和言永福说了这些。
言永福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敛去,神色复杂的想着事。
“大妹,你说要是按你说的入股,我们能挣多少银子?”
对于二郎没脑子的说话和问话,浅浅十分的无语,埋怨的瞪了他一眼,道:“还问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
二郎精神萎靡的说:“我就是想看看有多少银子,若不是我大意,就能多挣点银子,大哥也能早点回来。”
言永福身子一震,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身进了里屋。
浅浅看着言永福佝偻的后背,对着二郎就是一顿训斥:“二哥,你怎么这么没脑子啊!你这话当着爹的面说,不是剜他的心吗?爹和你一起出去,出了这种事情,爹只会怪他想事情不周到,你还提起大哥,你让爹心里怎么想。”
二郎脸色一僵,苍白着脸呐呐的说:“我没有这么想,我就是怪自己。”
浅浅看二郎这样,也不好再说重话,她心里明白,二郎也不过是自责而已。
☆、041、一桩买卖
浅浅软了声音道:“二哥你也别想太多了,大哥总会赎回来的,这银子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姜氏,突然插话道:“我去看看你爹!”
浅浅叹息一声,看着脚步凌乱的姜氏,有些懊恼的说:“早知道我就不跟二哥说这些了,不过就是少挣点银子,我至于说这些浑话吗?”
真真用力往浅浅的手臂上打了一下,娇斥:“你少胡思乱想了,你也是好意,再说了,出了这种事情不提醒的话,以后还会继续犯错,至少下一次,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