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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泄过后,兮晴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极为羞涩,连脸都不敢抬一下,好在用鸡蛋敷了下眼睛,红肿消散了些。
用过午膳了,世子妃留着兮晴一起打了下麻将,才在晚膳前,让他们夫妻俩回府。
倒不是世子妃麻将瘾犯了,而是想多些了解兮晴的婚后生活,这才寻了法子将人留下。
好在人前人后,兮晴的说辞都是一样,沈正希待她极好,沈府也不曾有过刁难,看兮晴谈起沈正希时,脸上微微散发着光芒,便知道她话有多幸福。
夜里,世子妃和世子爷说起这事,一脸哽咽的说道:“幸好兮晴如今过得幸福,不然的话,我怎么对不起得她死去的娘。”
世子爷安抚的拍拍世子妃的肩说:“是啊!如今两个孩子各有各的幸福,也是一桩美事,你就不要多想了。”
世子妃哽咽一声,应道:“是啊!好在他们各自寻到了幸福,我们这媳妇也不错,你是不知道她今天一脸内疚的样子望着我,看得我心都化了。”
世子爷看世子妃这么喜欢浅浅,他心里也是高兴的。
原先还担心世子妃看不上浅浅的身份,毕竟乡野里出来,但是看这对婆媳处得这么好,他心里也是放心了。
毕竟儿子这些年流落在民间,也是因为他的原因,他自然是想全力补偿的,而儿子又喜欢浅浅,他肯定是想他们夫妻能好的。
“对了……”世子爷犹豫了下,才小心说道:“翊帆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世子妃脸上的表情微淡了一些,轻声说道:“我晓得。”
世子爷犹豫的张了张口,还是没有替君翊帆多辩解几句。
倒是世子妃沉下心想了会,才苦涩的开口说:“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怪不到翊儿的身上去,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把他当庶子看待,但是再亲,我就真的做不到了。”
世子爷慌忙的搂住了世子妃,柔声说道:“够了,已经够了!”
世子妃是和他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女人,他哪里不清楚她的为人,她是一个心眼极正的女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爱她这么深。
当年翊帆的姨娘害了清澜,但是念翊帆小小年纪不懂事,她也没有牵怒。
这么多年下来,虽然不曾在母爱上多有关怀,但是身为一个嫡母,她该做的也都做了。
不论是衣食还是其他,世子妃从来不曾亏待过君翊帆。
世子妃闷在世子爷的怀里,叹息一声轻声道:“让翊儿康复吧!毕竟他是有官职在身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世子妃清楚翊帆不单身体好了,而且是早就好了,不过是避着清澜,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出来,所以一直隐忍在院里,假意仍旧卧病在床。
世子妃就是清楚,所以才会这么矛盾,若是他索性和清澜争一争,她还能硬下心肠来,但这样不急不抢的退让,倒是让世子妃起了侧隐之心。
毕竟是养在身边二十多年了,一点感情没有也不可能,而且这些年来,为了等到清澜回来,连翊帆的婚事都一拖再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至今连家都没有成,身边除了两个通房,连一个知冷暖的人都没有。
世子妃和翊帆算是仇敌,世子妃都起了不忍,更何况世子爷再怎么说也是翊帆的亲爹,而且当初出事时,翊帆也只是一个无知孩童罢了。
想到这里,世子妃微黯下眼眸,也不愿为了这么一个庶子伤了和气,再者,世子爷从来不会为了翊帆而伤她的心,这一点,世子爷一向做得很好。
“然后再替他选门适合的亲事。”世子妃抿了抿唇,声音微空的接着说道。
世子爷叹息的搂紧了世子妃,若是早知道他这辈子会这么爱一个女人,当初年轻时,就不该风流,更不该在风流后还留下证据,不然的话,他们这一家子该是多幸福啊!
世子夫妻俩人当晚商量好了,次日翊帆便来给两人请安问好,经过清澜出手一打,他们的关系更加凉了,世子妃不冷不热的叮嘱了几句,就让翊帆退出去了。
站在院子里,翊帆抬眼望天,眼神黯了黯,尔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不管如何,日子还是要过,差事还是要继续办。
浅浅有了身孕,虽然还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但是比起以前倒是贪睡了一些,这日起得早,也就没机会碰见这位庶出兄长。
后来还是起身了,用早膳时,思行在她耳边嘀咕的。
浅浅握着喝汤的勺子愣了下,才缓缓说道:“对噢!你不提,我倒还忘了这么一个人,府里还一个被打伤了庶兄。”
思行无奈的望着浅浅,觉得自家主子有时候够精明,但有时候又糊涂得可以,至少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忘记啊!
浅浅喝着汤,抿了抿唇,侧目问思行。
“你觉得这位大少爷是什么样的人?”
思行仰面微想了下说:“奴婢以前不在大少爷的院里侍候,见到大少爷的机会不多,但是据说大少爷脾气很好,很少见他发脾气,而且见到咱们这些下人也是和和气气的,在府里,大少爷的声望还不错。”
“噢!原来走的亲民路线。”浅浅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接着喝了一口汤。
思行不解的望着浅浅,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是亲民路线?”
浅浅随意的摇了摇首,又接着问:“那这么多年下来,府里就没什么人说大少爷不好的话吗?”
思行古怪的看了眼浅浅,小声说道:“世子妃以往虽然身体偶染不适,但是府中大小事宜都打理的得妥当,再者,咱们这些当下人的,怎么能议主子的不是。”
浅浅转了两个弯,才明白思行的意思。
就是说世子妃一个当嫡母的都没有给君翊帆穿小鞋,他们这些看主人脸色行事的下人,自然也不会去多事,再者,君翊帆自身为人也还不错,因此,在府里也算混得风声水起且名声极佳。
“一个人长得二十多岁,竟然没有一点污点,若不是圣人,就是将自个儿隐藏得太深!”浅浅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句。
她个人比较偏信君翊帆是后者,不管是她小人还是如何,总归先防着总是不错的,毕竟君翊帆的身份和清澜是有利益冲突的。
而且若不是清澜回来了,肃亲王府上下一切,最后都会落到君翊帆的口袋中,她就不信君翊帆心中没一点想法。
若真没有一点私心的话,对于这种人,除了圣人,浅浅也想不到其他词来形容了。
思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浅浅,突然觉得她这话说得好有道理,就连她,自小到大,也犯过不少事,而且还是小心再小心的情况下,但好在都是一些小事,如今倒是稳重了许多,不然也做不到世孙妃身边的大丫鬟。
但是据她有记忆来,还真没有听府里传过君翊帆任何不好的话,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世子妃管家严谨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君翊帆自个儿为人处事圆润。
浅浅拿着勺子若有所思的轻轻敲了下,问道:“在下人心中,他们更愿意谁将来继承这王府大统?”
思行倒抽口气,面色一白,见浅浅目光灼热的望了过来,当即结巴的说道:“这、这种大事,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有资质置喙。”
浅浅微挑了下眉说:“没关系,你就说说,我不会怪你们的。”
思行紧抿着唇,这种事情,她哪里敢议论,这是要她命的事情啊!
“奴婢该死!”思行吓得直接跪在浅浅的脚边,却是不敢再多说一句,就怕哪一个字惹了世孙妃,小命就这么丢了。
浅浅挥挥手说:“无妨,你去给我打听一下,然后统计一下再来告诉我,并不用告诉我,我问过哪些人,我只要知道大多数下人的心声就好。”
其实会这样,她也不过是想知道在这王府里,谁更得人心一些。
毕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府里要是有点什么龌龊,不都是这些下人去办的么。
思行见浅浅执着,只能闷声命了命令去做事,但在办事之前,她去找了宫嬷嬷,把事情说了下。
宫嬷嬷却是当即把思行狠斥了一顿,“主子让你去你就去,问你什么就直接说,你只管做主子的耳朵就好了,其他的不要管,听来的事情,不多加也不减少,一句不漏的告诉主子。”
思行被骂得一脸通红的辩解说:“我是怕世孙妃不高兴。”
宫嬷嬷剜了眼思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把心掏出来给主子,难道主子还能不惦着你的好?就算她不高兴,也不会拿了你出气的。”
宫嬷嬷是侍候了多少贵人的老人,哪一个人是什么心思,不说一瞄就能看出来,也能看个几分。
她和浅浅相处越久,就越发觉得,浅浅是一个表面看似柔弱,但心里有大主意的人,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心里都有把尺。
跟了这样的主子,其实不用多想,只要一门心思的为主子好,自个儿少打点小主意,主子总不能薄待了她们的。
慎语在一边劝说道:“思行还小,不懂事,嬷嬷就原谅她这一回。”
宫嬷嬷看了眼慎语,没再多说什么。
宫中这么多年,早就学会不再管闲事了,只是慎语和思行两人平日在她面前嘴也甜,相处又久了,自然会多提点几句。
慎语一见宫嬷嬷不生气了,便使了眼色让思行去办事,思行脚底一滑,人就溜了出去。
“主子把老家的丫鬟带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身边的人使得不顺手,若是思行再不长进的话,没人帮得了她。”
宫嬷嬷特意把话挑明了告诉慎语,也是为了让她去劝说一下思行,思行性子活泼些不碍事,但是做起事情来同样也马虎一些。
慎语感激的说:“嬷嬷的好意,慎语明白。”
其实自丫鬟入府了,慎语就明白了这道理,也就越发对浅浅照顾得细致起来了,毕竟能在浅浅身边照顾是她的福分,而且她又到了这年纪,只需要在浅浅身边好好侍候两年,等到年纪一到,主子肯定不会薄待了她,到时候自会配一个像样的管事或者小厮。
思行那边,由于性子活泼,与不少人交好,怀里兜着一袋的干果出去找人闲嗑牙,也是大把的人愿意和她说话的。
因此,问起话来也是轻轻松松,毕竟今儿一早,君翊帆才出了屋,这会儿丫鬟闲聊这些也是很正常的,没人会多想。
虽然刚开始都不敢说,但是没几下,不都议论起来了,明面上下人不能议论主子,但私底下,又有几个不说的呢!
闲逛了一天,思行肚子里也搜罗了一大匡的话,晚上回了院里,一字不漏的全说给了浅浅听。
浅浅满意的点点头,还打赏了思行五两银子。
思行喜滋滋的收下,扭身又去找宫嬷嬷了,觉得这姜还是老得辣,因为答案的确不是美好的,府中下人更倾向于大少爷,但是世孙妃不单没动怒,还赏了她。
“果然啊!”
浅浅长叹一声,晚上爬上床了,便和清澜嘀咕起了这事,说到后来,浅浅轻轻在清澜的胸口揪了下,埋怨起来。
“都怪你,平日里冷冷冰冰的,才害得府里下人不喜。”
清澜一脸古怪的说:“我要他们喜欢做甚?”
浅浅纠结的拧紧了双眉,皱为无奈的想了想,说:“你说得对,是没什么用。”
毕竟府里做主的还是上面的人,甚至下面的人,不喜的话,换了就是,只是浅浅觉得,府里这么多下人,若是心里都偏着君翊帆,他们要防的人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