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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澜夹了几筷子的菜放到浅浅的碗里,哄道:“别光吃饭,也要吃菜。”
浅浅听话的吃了两口菜,抬眼,一副商量的口吻说:“我会好好吃饭的,你听到关于他们的事情,也要马上回来告诉我,好不好?”
清澜无可奈何,对浅浅甚是宠爱,见她一脸期盼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拒绝。
“好,但不能影响你的心情。”
浅浅这样关注苏祈的事情,清澜也忍了,毕竟他明白浅浅是为了南宫婉婉,并不是为了苏祈这个人。
但是看到浅浅为了苏祈的事情,连饭都不能好好吃了,甚至连心情都左右,那他就不能忍了。
当晚,南宫婉婉留宿在王府里,并不清楚事苏祈现在的情况,到了第二天,浅浅也没有说。
南宫婉婉也是有心避开这事,所以在王府一住就是三天。
三天下来,倒是心无旁骛的把几个故事都编写出来了,甚至抽了空指导兰儿那些丫头怎么去表演,抓住主角的心理。
这天雨下得太大了,清澜也没有出府,夫妻俩人就窝在屋里。
浅浅练字练得有些心不在焉,想着这场雨是昨天晚上下起的,到现在已经一夜一天了,而最重要的是苏祈仍然跪在宫门口。
“你说苏祈的身体怎么就这么好?”一跪就是三天,换了一般人,早就支持不住了。
清澜手持书卷,翻了一页,这才淡淡的开口说:“他武功好。”
浅浅挑眉说:“我觉得他武功应该是不错的,不过被你说一声武功好的话,就应该是很不错了。”
一般武功好的人,身体底子也强壮,所以苏祈撑一个三天不是问题。
就像清澜,原本身体就好,后来得了乔三公一身内力,现在连冬天都不知道怕冷了,每天早上练功,一件单衣,热的时候,甚至是打着赤膊的。
“我算是看出来了,苏祈是下了决心不想娶婉婉啊!”浅浅望着这倾盆大雨,若有所思的说道。
清澜放下书卷,看向蹙眉担忧的浅浅,想了想说:“应该没人喜欢被迫做不喜欢的事情,特别是婚姻大事!”
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又不是纳小妾,让她过门了,随便丢一个院子里就行了,发妻可是一生的伴侣,以后要替男人生儿育女主持中馈的。
虽说有宠妾灭妻这样的昏庸男子,但一般正常的男人,都会给妻子该有的尊重,所以娶妻娶贤,很重要。
像丞相府这样的门第,断然不会出现什么休妻这样的事情,毕竟这些对他们而言,都是让家族蒙羞的丑闻。
“去,把南宫小姐请来,让她立即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浅浅突然起身,对着门口服侍的慎语吩咐。
清澜看向情绪波动厉害的浅浅,问道:“你要做什么?”
浅浅皱着眉说:“我得把这事告诉婉婉,她再逃避也不是办法了,她一定要去面对了,因为就算苏祈最后为了丞相府上下的性格娶了婉婉,她以后也不会幸福的,即是这样,这个男人她就不该要了。”
清澜定睛看了眼浅浅,没再答话,拿起面前的书卷又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南宫婉婉撑着雨伞过来,一身仍然打湿了不少。
浅浅在中厅里与南宫婉婉见面。
她边走边抖着身上的雨珠,朝里面问话:“什么事让我一定要马上来,你都不看看这多大的雨,下这么大的雨,我撑了伞,衣裙都湿了。”
浅浅一脸严肃的说:“大事,关于苏祈。”
南宫婉婉面色一黯,眼神下意识的闪躲,浅浅也不管她现在打的什么主意,直接将苏祈这三天的所作所为说于她听。
南宫婉婉愣了下,脸色红潮褪尽,苍白了脸问:“他当真如此?”
浅浅怜悯的看了眼南宫婉婉说:“嗯!至今仍然跪在宫门前,你也别想太多了,其实这种事情,换谁谁都不会高兴。毕竟婚姻大事,一辈子同床共枕的人,谁都想自己去选择。”
南宫婉婉嘴角抖了抖,低低的垂下眉眼。
浅浅也没有催她,过了好一会儿,南宫婉婉才缓缓抬眼,动了动冷得发麻的身子,凄惨一笑,缓缓出声。
“我有点事情要去办,这三天麻烦你了。”
浅浅张了张嘴,本来想问她打算怎么做的,但是想了想,看她这样子,也不忍心再逼她了。
“嗯!你别胡思乱想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帮你,而且你还有苗疆王,有南儿,别干傻事。”
南宫婉婉低低一笑,眼神空洞的说:“我会干什么傻事,你不用担心,倒是这些天为了我的事情,让你操心了。”
“没事,我们是朋友,彼此照顾也是应该的!”浅浅心疼的上前,想给南宫婉婉一个鼓励的拥抱。
她却是退开一步,惨笑说:“别,我现在一身微湿,你怀着孕,可别受凉了,我就不多留了,先回驿馆了。”
“嗯!去吧!”浅浅收回手,让慎语派了马车把她送回去。
看着南宫婉婉离开,浅浅有种心绪不宁的感觉,总觉得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种想法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次日就有消息传出,皇上取消了这门婚事,对此,浅浅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这会儿清澜不在,她也找不到人,问不到情况,只能耐心等着清澜回来了给她解惑。
就在这时候,前院里来话说是南儿来拜访了。
浅浅本来就担心南宫婉婉出事了,南儿的到访,更加证明了她心中的猜测好。
南儿这姑娘是典型的重色轻友,每天到哪里都是和端木云在一起,会注意跑来找她,肯定是南宫婉婉有什么事才会这样。
浅浅随便换了一件衣服,就去前厅里见人了,幸好今日雨势小了很多,不然的话,就她挺着这大肚子,从后院走到前院都是不方便的。
“浅浅。”南儿看到浅浅,便低低的叫了一声,眼睛通红通红的,甚是吓人。
浅浅稳了下心神,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婉姐姐快不行了,你去看看她吧!”南儿说罢,斗大的眼泪泊泊而出。
浅浅身子一歪,若不是圆儿扶得快,指不定就踉跄得摔到了地上。
“怎么会?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南儿哽咽的哭诉说:“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浅浅顾不得此时出行是不是危险,带上花好月圆四人,匆匆的跟着南儿到了驿馆。
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血的南宫婉婉,浅浅心里颇不是滋味,眼眶涩涩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她昨天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一头凌乱的短发,苍白的脸颊,以及胸口殷红的血渍,整个人像一个破布娃娃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若不是胸口仍有微弱的起伏,浅浅会以为她人已经不在了。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自作主张,婉姐姐也不会变成这样!”南儿趴在床边哭得伤心。
浅浅却没心情去安抚,反而追问道:“你又做了什么?”
南儿抬起泪眸,一脸委屈的说:“你不是故意的,我看婉姐姐这么喜欢苏祈,就想着让她嫁给苏祈,求了阿爸向皇上表明立场,哪里会晓得苏祈这么不知好歹,婉姐姐为了不被苏祈讨厌,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浅浅心里一堵,这事也怪不得南儿。
南儿虽然事先没有和南宫婉婉商量,但出发点是好的,顶多就是好心办坏事,真要怪责也是不忍心的。
南儿泪眼婆娑的说:“昨天婉姐姐跑回来跟阿爸说她不要嫁给苏祈,我们只怕她又是因为苏祈的事情而闹情绪,毕竟皇上已经下旨了,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哪里晓得婉姐姐这么刚烈,竟然直接剪了自己的头发,以此来证明她的立场,阿爸和我怕婉姐姐出事,忙带着婉姐姐去宫里见皇上。”
“皇上已经下了旨的事情,他自然不愿意更改,哪里晓得婉姐姐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竟然拿出一把小刀,直直的朝自己的胸口刺去,皇上也是吓了一跳,婉姐姐昏迷前,求着皇上收回成命,还说什么这是结亲不是结仇,求皇上成全她。”
“皇上看婉姐姐这样,才同意了解除婚约,只是可惜了婉姐姐她她……”
南儿说着说着放声大哭起来,若是婉姐姐有什么万一的话,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好了,别哭了,太医怎么说!”浅浅不耐烦的轻斥一声。
她现在脑子也乱得很,根本没有闲情去安抚南儿一副慌乱的心。
南儿抽泣的说:“太医说这三天是危险期,婉姐姐若是不能度过的话,那就就……”
南儿一双大眼哭得又红又肿,浅浅抚着肚子,站着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南宫婉婉,心里五杂陈谷。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值得吗?”
浅浅不知道南宫婉婉婉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但是却也明白,南宫婉婉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用这么偏激的方法,只为了放苏祈自由。
“苏祈呢?”浅浅眯了眯眼。
南儿愤怒的抬起红肿的眼,不平的说道:“婉姐姐为了他连命都快没了,可是他见皇上撤了圣旨就马上回府了,连来看都没看一眼婉姐姐,婉姐姐真的是不值得了。”
浅浅低咒了一声,回身走到门边,想吩咐花儿她们去把苏祈抓回来,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这样有什么意思。
一个心不在南宫婉婉身上的男人,不算是抓回来了,能改变什么吗?
就算苏祈会有一时的惭愧,但这份心情,能跟随一生吗?能保一世吗?
浅浅缓慢的折回屋里,看向南儿,问道:“你们苗疆的蛊不是很厉害吗?有没有一种蛊能让人失去记忆?”
南儿愣了下,慌忙看向浅浅,不敢置信的说:“要抹去婉姐姐的记忆?”
浅浅一脸戾气的说:“这种不堪的回忆留着也没用,更何况以婉婉的性格,以后指不定还做多少错事,她有几条命经得起她这样折腾。”
南儿微微发呆,跌坐在床榻边。
浅浅看她这样,就明白是有这种蛊的,当下也不再多问,毕竟这种事情,最终做决定的人,自然是南宫婉婉自己。
浅浅虽然觉得这一段感情有抹去最好,但是这也只是她站在朋友的旁观立场上,等南宫婉婉醒了,她会给建议,但是最后怎么样,还是南宫婉婉去决定。
毕竟这是南宫婉婉要过的人生。
“有一种忘情蛊,可……”南儿犹豫不决的看着床榻上的南宫婉婉。
“可是什么?”浅浅接话追问。
南儿抬眼,被泪珠洗涤过的双眼,显得空洞明亮。
她不安的说道:“中了忘情蛊的人,这一生不会再识情爱,若是再动情的话,她会极为痛苦,犹如万虫坑蚀心脏。”
“这么吓人?”浅浅惊讶的看着南儿。
她只是想南宫婉婉忘掉苏祈而已,没有想过,让她这一生不再拾起情爱,毕竟这一生这才开始,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就断绝情爱了。
南儿苦笑一声说:“但是中了忘情蛊的人,还没有谁再动过情爱,而且解忘情蛊就得下情蛊。”
“情蛊又是什么?”浅浅被南儿越说越迷茫。
南儿凄惨的笑了笑说:“情蛊是双人蛊,下在一男一女身上的,两人一定要极为相爱才能解了忘情蛊。若是有一方变心了的话……”
南儿没有说完,顿了顿才说:“谁先变心谁先埋!”
“所以不会有男人愿意和女人一起被下情蛊,就连我也一样,虽是执意要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