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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三人也没多嘘寒,毕竟这一桌子都是亲人,微点了下头示意,便各自从容坐下。
浅浅这才笑吟吟的回话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还有婉婉,她帮了我不少,像下午的时候,你们听说的那些故事,就是她编出来的。”
“原来是她编出来的,该不会是她自己追求苏公子的心得吧?”刘夫人接话,满是调侃的意思。
刘羽琪和南宫婉婉相交后,发现她为人不错,回了娘家自然提及过这事,刘夫人和刘老夫人即疼刘羽琪,又相信她。
因此,刘夫人这会儿调侃也没有恶意,眼底满是一片笑意。
浅浅抿着小嘴,窃笑说:“待会儿我把这话告诉她,也问问她,是不是私心里真是这样幻想的。”
“那好啊!正巧我们都好奇这后续的发展,可惜一天才放两集,少了些。”刘夫人倒是挺喜欢看这些情情爱爱的小故事,一脸可惜的样子,恨不得能立即看完。
“娘,你看着一下就过去了,你可晓得她们准备了多长时间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刘羽琪苦笑不得的嗔了眼刘夫人。
刘夫人笑容满面的说:“这证明她们这戏演得好,我们才会有所期待,这是好事,世孙妃,你说是不是?”
浅浅莞尔笑笑,并说:“刘夫人别世孙妃世孙妃的叫我了,就跟大嫂一样,叫我浅浅好了,若是您不嫌弃的话,我也叫您一声伯母,都是自家亲人,叫得太客套了,都不显亲近了。”
“这好啊!我老早就想说了,呵呵!”刘夫人一脸笑意。
她扭身对坐在她旁边的姜氏说:“你家这大女儿又有出息,又懂礼,真是不错。”
任谁都看得出来,言府如今的风光,多多少少都是搭了浅浅的颜面,就拿言刘两府的亲事来说,若不是有嫡亲的妹子是肃亲王府的世孙妃,刘府也不会让嫡长女嫁到言府。
姜氏腼腆的笑了笑,满是慈爱的看了一眼浅浅,才说:“嗯!她自小就懂事,没多让我操心,以前家里生活不好的时候,家里什么活都帮着干,小时候她吃了不少苦。”
“娘啊!我们这叫苦尽甘来,只有尝过苦,才会珍惜甜!”浅浅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他们言家出身贫穷,这是抹去不了的事实,而言家上下,也没有人想要遮掩,每次聊起这话题,也都是坦坦白白的,并不惧怕任何人的异样眼光。
至于在言家人眼中,以前过往的一切,都是他们人生中的一种经验,很宝贵的财富。
“这倒是,国都不少勋贵人家,哪家没有几位没出息的子孙,不像你们家,不说儿女优秀,听说两个侄子都十分的能干。”老夫人有所感悟的点点下巴。
就连他们刘府,也同样有不成材的。
但这是大家族里的通病,要求严苛的环境下,有长成人上人的那种贵公子,如苏祈,也有长残了,整日寻花门柳不务正业的,而且后者甚至居多。
毕竟在这么高要求高标准的环境下,并不是人人都天姿聪颖,并不是人人都承担得起所有人的注视目光。
当压力大到他们承受不起的地步,很多人都是选择逃避来放纵自己。
“那也是因为他们出身太好了,不用奋斗就什么就有了,哪像我们当初那会儿,穷得连儿女想买件新衣,我们当爹娘的都办不到,说来,也是我们对不起这些孩子,才迫使他们过得这么辛苦。”姜氏尴尬的说笑着,眼角却满是自责。
“娘说什么胡话了,我们哪里过得辛苦了,一点都不辛苦,对不对,姐?”坐下便没说话的真真,这时候插了一句话,冲着浅浅使了下眼色。
浅浅笑着睨向真真,故意调侃说:“你自然是不辛苦的啦!我还记得啊!当初我干了活回来,你嫌我手脏,都不让我碰你的头发。”
真真眼一横,娇蛮的说:“姐你也帮帮忙好吗?厨房里出来,一手油就要在我头上抓,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吗?再说了,我哪里不辛苦了,你都不知道我为了维护你们,整天打鸡骂狗,一个村里的人都觉得我是泼妇,我一天到晚跟阿嬷周旋,就是为了让她少来奴隶爹娘一些,我应付她多累啊!”
“这倒是!不过说来,以前的日子也挺好玩的,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你插着腰骂人了。”浅浅捂了捂嘴,这些事情,其实只她记忆中有。
她替代浅浅生活下来了,许多责任便揽了过来,真真也不再需要用满身的刺来防备其他人,一如其他人家中最小的女儿似的,被爹娘及兄姐疼惜着。
真真微嘟了嘴抱怨,“还好意思说起,几次插腰骂人都是因为阿嬷的事情,事后又怕阿嬷为难爹娘,我又要去求她。其实我倒是宁愿干些粗活,也不愿意故意养得娇贵些,让阿嬷觉得我也是有心嫁做富户的。”
浅浅失笑,刚来时,是觉得这家挺不公平的,两个女儿差别对待十分大。
但后来一家人共同奋斗的时候,她也看得出来,家里就没有一个懒的,就是真真,也是手脚勤快的。
只是以前的浅浅太过软弱,真真若再不另走途径的话,包子爹娘的确会被欺负得更惨一些。
“说起你阿嬷,我就想起了你叔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如今过得好不好?”姜氏突然一声叹息。
浅浅和真真斗嘴时,挂在嘴角的笑容同时敛去,一脸古怪的朝着姜氏说:“娘你想这些做什么?”
姜氏心里明白两个女儿都不喜欢二房的人,脸现尴尬的说:“就是你们提起,我才突然想到而已。”
真真一脸阴阳怪气的说:“叔那么本事的一个人,还需要娘来惦记吗?为了银子能把自家亲妹子卖给一个快死了的人,为了妹子夫家财产,又能把女儿嫁给他儿子,并害死亲妹子和老母亲,这样会钻营的一个人,需要我们来担心吗?娘你想太多了,你有空的话,不如担心担心我们,我和姐姐还有大嫂都怀着身孕,还是担心我们有没有吃饱穿暖更实际一些……”
真真言辞犀利,说得姜氏一张脸皮乍红乍白,一桌子人都静了下来,不敢出声。
浅浅眼眸渐沉,虽然觉得真真说得对,但却不认同她在这种场合,用这种口吻对姜氏说话,而且这话也越说越过分。
“言真真!”浅浅声音冰凉的叫了一声,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
真真嘴角一撇,才不甘愿的住嘴,讪讪的撇开脸。
“叔在我们家遇事时,没有出手相助,逼得大哥卖身为苦力,事后又想骗我们辛辛苦苦积下来的救大哥的银两,最后还逼死小姑和阿嬷,这种种恶行,娘又不是不记得,她不过感叹一声,你用得着这样咄咄逼人的说话吗?”
浅浅明着在训斥真真,其实不过把过往的事情再说一遍,让姜氏长长记性,别是哪天冤家路窄,彼此遇上了,姜氏他们会好了伤疤忘了痛。
刘羽琪轻呼,“我听你们大哥说过这事,但救他得五千两,对你们当时的情况怕是不容易才存得的吧?”
刘羽琪多聪明的人一个,早先浅浅姐妹俩对话,就听出了她们与邓氏不合,再者,以前的事情,大郎没有瞒她,她也听说过邓氏以前是如何欺负他们一家人的。
因此,连问都没问邓氏和言希颖的死。
真真憋不住的又愤愤说:“可不是吗?大哥去做苦力,对我们一家人而言,那是心中无法抹去的痛,不说见不到大哥的思念,就是只要想到他,日日这么辛苦,身体会拖垮,我们一家人也不敢停息一分,只想早早挣够五千两,救回大哥。但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叔他们一家人就来骗银子,那会儿可没把我们气死。”
“而且苦力被打,甚至被累死,都是常有的事情,唉……”浅浅接了真真的话,低低的叹了一声,目光瞥向了姜氏。
刘羽琪目光如火,怒容说:“这哪里是亲叔叔,简直比恶魔还可怕,以后若真是冤家路窄遇上了,我绝对不放过他,看他还敢不敢这样欺负人。”
刘羽琪只要一想到,大郎如果不是好运的在路上救了那位富老爷一命,也许他至今还在做苦力,就算浅浅最终会成世孙妃,但大郎不会去从军,自个儿没有一点能耐的话,刘府也不会同意她下嫁,想到这段大好的姻缘可能会擦肩而过,刘羽琪就恨言楚书恨得牙痒痒。
“嗯嗯,的确,这种亲人不要来往了也好。”刘老夫人淡淡一句,像是做总结似的。
她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者,自然不会同晚辈一样,这样讨论亲家的家事,但是私心里听了这些,也觉得这样的亲戚不要来往比较好,指不定哪日就被拖累了。
“对啊!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倒是你们三人,怎么还不吃东西啊?你们想吃什么,舅母去给你们拿。”许氏总算逮到机会把圆场了,忙笑吟吟的插话,转移了话题。
她桌下的手,却是紧紧的握了姜氏的手几下,示意她不要再犯糊涂了。
其实姜氏说来也是有点冤枉的,不过是浅浅她们提起了邓氏,她便随口说了一句而已,哪里晓得两个女儿反弹这么大。
说来,也不怪浅浅和真真这样大题小作,只怪以前的经历太深刻了。
“也是,不过不用麻烦舅母了,我叫小蜜蜂她们给我们拿就行了。”浅浅顺势接了许氏的话。
这里虽然是自助餐厅,客人要什么都得自己去拿,但是浅浅她可是怀有身孕的特殊份子,而且是这里的坊主,自然能使些特权。
“不如我们自己去拿好了,我看到好多种新颖的吃食,都想尝尝,又叫不出名字。”刘羽琪一路过来坐下的路上,就看到不少让她眼前一亮的食物。
这会儿去拿东西来食用,自然也想过去看看有哪些。
“好啊!”浅浅没有意见的率先起了身。
刘羽琪和真真跟着起来了,浅浅笑问在桌的人。
“你们还要吃点什么吗?我们帮你们拿来。”
世子妃侧身拍了拍朵朵的小脑袋问:“还要不要吃布丁?”
刚才情况不对,世子妃一直没有抬眼,毕竟是亲家的事情,在座她身份也最好,实在不好随便插话。
好在朵朵一直缠着她,要她喂布丁,祖孙两人躲在一角吃得愉快,倒也不显得那么尴尬。
“要!丁丁!”朵朵奶声奶气的叫着,自己举着一根小芍子挥舞着。
浅浅好笑的嗔了眼朵朵,轻斥:“小没良心的,娘来了这么久,都没见你叫一声,现在要吃布丁了,倒知道朝着我笑了啊?”
“娘……”朵朵立即咧嘴甜甜的叫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是她惯有的撒娇手段。
浅浅拿这女儿没有办法,平时像模像样,但吃起东西来可就是六亲不认,典型的小吃货,而且惯会见风使舵这些本事,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跟谁学的。
王爷在时,她就紧抱王爷大腿,世子爷在时,就紧抱世子爷的,世子妃在时,就紧抱世子妃的,好在浅浅和清澜在时,她是紧抱浅浅的。
后来浅浅算是看出来,由着朵朵抱大腿的顺序看来,也能看出这王府几位主子的名次。
对于朵朵这惊人的眼色,浅浅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孩子真是特早熟。
“我们就不用了,一块牛排就已经吃饱了,你帮大姐儿再拿个布丁来,她喜欢吃这些。稍晚一些,把包点带回去,让大姐儿当零嘴吃。”世子妃一边和浅浅说话,一边拿着手帕擦着朵朵嘴角的污渍。
这布丁她也尝了两口,软软滑滑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