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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琢磨着,想来也是问平津侯婚事的事情。
她刚才去古府的时候,母妃也一起出门去了国公府。
到了松柏院,就见老王爷坐在树下研究着棋局,年长恭敬的站在一边,时不时凑趣几句。
“祖父。”浅浅笑吟吟的上前。
老王爷将手中的棋子一放,笑问:“听说平津侯那小子要成亲了,可有此事?”
浅浅调皮的眨眨眼说:“可不是吗?而且舅舅雄风不减当年,一击即中,小舅母如今已经有身孕。”
老王爷笑骂一句,“你这鬼精灵。”
幸好老王爷自己就是不守规矩的人,否则的话,就浅浅说的话,也够她好受的,毕竟哪有姑娘家说这样话的。
“你舅这件事还得多谢你,也幸好他是这个性子,否则的话,我真是愧对国公。”老王爷有感而发。
平津侯和馥儿的事情,他自然一清二楚。
虽然觉得浅浅有些胡闹,但好在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
以前清澜没有回府的时候,两家都忙着寻找清澜的下落,一切倒还好,但是后来清澜回来了,孩子也是一个接一个的生。
而平津侯却是一句也不提再婚的事情,可没把他急坏了,就是他向平津侯提了几次,平津侯都是淡淡的一句不急。
当年的事情,国公府本来就是被肃亲王府连累,若不是姻亲,也不会被皇上盯着打,如果因此断了香火,老王爷心里又怎么过意得去。
“就是啊!幸好舅舅想开了,不过舅舅最好这两年一次把孩子生完,否则拖拖拉拉生个七八个,我家三个孩子就苦了,说不定要叫比他们小十多岁的孩子叔叔或者小姨。”浅浅故做苦样,调皮的说道。
老王爷见状,也笑了出来。
两人说了会儿话,浅浅这半调子的棋篓子被迫陪着老王爷下了两盘棋,又是一番嫌弃,这才惨败的回了安然居。
晚上,浅浅和清澜窝在床上叽叽咕咕的讨论着,该给平津侯和馥儿准备什么样的新婚礼物。
清澜大言不惭的说:“你是他们的红娘,他们不是要给你准备礼物吗?”
浅浅挑挑眉,配合的说:“这倒也是!”
清澜眼底泛笑,“礼物的事情不用担心,母妃自然会准备好的,你若真想准备什么,等孩子出生了,看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再决定把朵朵还是两个小子的旧物送过去。”
浅浅失笑的挑眉说:“你也太扣门吧?那可是你舅舅,生下来的是你表亲,就送点孩子的旧物?”
清澜同样高挑起一边眉说:“旧物怎么了,家里三个孩子的玩具,可是外面买都买不到的,他们衣服的款式也是外面没有买的。”
浅浅忍不住失笑。
但是清澜说得也对,他们家孩子不论是玩具还是衣服,许多都是浅浅设计的,市面上,一般是买不到的。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清澜才微微拧眉说:“据消息回报,汉国太子已经稳定了朝局,所有对他不利的流言都已经清除了。”
浅浅回来后,就没再关注汉国的事情。
听清澜这样一说,惊讶的问:“那汉国四皇子干什么吃的,有我们魏国暗中相助,他竟然还败了?”
清澜冷笑一声,“他就是败在有我们魏国相助?”
浅浅瞬间反应过来,“是我们这边露了风声,所以被汉国太子拿住这个把柄,说他通敌卖国?”
“嗯!”清澜低眸看着浅浅,眼里满是赞赏。
浅浅犹豫的说:“应该不是谷大将军吧?我觉得以他的为人,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汉国越乱,对我们魏国越有益,他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才对。”
清澜声音微沉的说:“不一定,若是四皇子当了皇上,又与我们结了盟,你猜上位者能宽心吗?”
浅浅瞪大了眼,哑了哑才怒言:“这狗屎,是皇上动的手脚对不对?他脑袋里有屎吗?又不是我们肃亲王府单独和四皇子结盟,当时谷大将军也在,他可是皇上的人。”
清澜说:“但是主要和四皇子接触的人,却是我们王府的人。”
“呸!”浅浅低低的骂了句。
觉得当今皇上真的是越来越混蛋了,只顾着自个儿屁股下面的宝座,一天到晚的盯着肃亲王府,也不想想其他。
真正的鼠目寸光。
“汉国太子接下来只怕会有大动作了!”清澜低低一句,有点忧国忧民的味道。
浅浅本来在生气,看他这样,反倒是笑了起来。
“别多想了,皇上种的因,自己就得去尝这苦果,等到时候汉国卷土重来的时候,他就该后悔了。”
浅浅撇了撇嘴,很是看不起当今圣上。
若不是肃亲王府没有取代的意思,她觉得还不如推翻了自个儿去做皇上。
但是想想,她又不愿意让清澜去做皇上,毕竟皇上也不是那么的自由,除非真的强大到了一定程度,否则的话,广纳后宫是誓在必行的决定。
毕竟后宫虽然不能干政,却是平衡朝堂的一个好办法,不然的话,古往今来,皇上哪需要像牛郎一样,雨露均衡。
“我觉得这事有问题,你多盯着一些,可能我们魏国也有人被汉国收买了。”
浅浅若有所思的想着,他们连汉国的皇子都能接来做同盟,更何况是其他人,魏国有人被收买也就是常理当中的事情了。
清澜也就是随口提了提,也不想浅浅多操心这些。
他说:“放心,已经有眉目了。”
浅浅笑了笑,搂着清澜又说了会儿闲话,俩人这才入睡。
接下来几天,浅浅都老老实实的打理府中上下事宜,三个孩子白天也都跟在她的身边,只晚上母妃回来了,就回韶音楼。
浅浅本来想把三个孩子都搬到安然居来的,毕竟安然居也这么大,还有空房间,不过母妃说也就忙这么几天,就不要挪来挪去了。
看母妃这样说,浅浅也没有执意。
国公府办事可畏是雷厉风行,才六天的时间而已,一切就已经准备妥当,馥儿的父母被接到了古府,馥儿会直接在古府出嫁。
为了少点麻烦,就连馥儿的父母都不知道她已经有了身孕的事情。
大婚这天,浅浅把朵朵丢到了浅歌那里,反正朵朵也喜欢赖着他,两个小的,浅浅又叮嘱这个才两岁大的小姐姐好好照顾。
换言说,就是浅歌在王府当了一天的奶爸。
毕竟三个孩子都有奶嬷,也不需要浅歌动手做什么,只要没事看住孩子就行了,倒不算太麻烦。
国公府大喜的日子,上到老王爷,下到浅浅,自然都要去的,但是国公府也没有一个女主人,母妃和浅浅都是去干活的,老王爷祖孙三人也要帮忙招待客人,自然不方便带了三个孩子过去。
一个上午,浅浅跟着母妃忙上忙下,客人也都陆陆续续的来了,其中不泛一些浅浅的熟人。
都好奇的上来说着恭喜的话,打探着平津侯怎么突然就成亲了,而且娶的对象还是这么一个女人。
请柬发出去了,各府都在馥儿的名字上打了一个问号,特别是后来打听清楚对方的身份后,更是不明白平津侯这么急着把她娶回来的原因。
好在两府也早就订了亲,别人就算查探,也不会想到馥儿已有身孕的方面去,只会觉得这婚事他们瞒得深而已。
“我小舅母是我妹夫的表妹,说来也是缘分,我和她接触几次,觉得人品不错,又让母妃相见了,两边都觉得不错,便定下了亲事。说来我舅舅也不年轻了,是时候该娶一个媳妇了,国公府总不能断了香火,不是吗?”浅浅笑吟吟的回答。
不管是谁来打听,她都是这一套说辞。
虽说平津侯年纪大了一点,嫁来又是做继室,但是家里一没女人二没子嗣,这和原配也没什么差别。
真真和古璇青来得比较晚,毕竟是从古府出嫁,他们差不多和新娘是前后脚到的国公府。
真真笑吟吟的来到浅浅身边,调侃说:“姨母他们让我谢谢,多亏了你,馥儿才能有这门好亲事。”
有些事情大家都不好明说,只告诉馥儿的父母,说是浅浅在当中牵的线。
馥儿的娘亲和古夫人虽然是表姐妹,关系又好,但是馥儿娘亲的家世不如顺南王府,自小也都是奉承着古夫人。
好在她的性格比起古夫人温婉多了,再加上这次馥儿寻得好夫婿,她更是对真真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平津侯这六天虽然在忙娶亲的事情,但却没有忘了这场婚礼里最重要的一个角色,每天晚膳后,都会抽空去一趟古府。
或者说说话,或者送送礼。
这些事情,馥儿爹娘来了,都能在古府下人口中打听到的,看到未来女婿对他们的女儿这么上心,他们又怎么能不高兴。
更何况这国公府,还是国都权势,以后就连他们家也会连带着水涨船高,不高兴才奇怪。
浅浅笑笑,说:“嗯,不用谢谢我,他们能好好待你,我就满意了!”
真真说:“我明白姐姐做这么多事情都是为了我,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会好好过日子。”
说罢,真真顿了顿说:“相公说以后婆母就是这样子了,虽然这样想不对,但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松了口气,觉得很高兴。”
浅浅捏了捏真真的手说:“这些闷在心里就好了,不要和妹夫说,他就是再疼你,怕也不喜欢听到这些话,那人毕竟是生养他的母亲。”
真真睁了眼浅浅说:“这我哪里会不晓得。”
不过短短几日的光景,浅浅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
古夫人的病情稳定了,她也不用日日在跟前侍候,派了几个丫鬟照顾起居,她每天只需要去看看丫鬟有没有偷懒就行了。
偌大的一个府邸再也没人对她指指点点,瞬间,她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就算是准备馥儿出嫁的事情,忙上忙下也不觉得累。
而馥儿的娘早两天来,也有搭手帮忙,又看真真这样,瞬间就觉得真真的品性高洁,与以前古夫人所说完全不同,也在这两天喜欢上了真真,对她十分的友好。
“嗯!你先去坐,娘他们在那边!”浅浅见又有客上门,也没再多聊,指了指某个方向,让她先去入座。
吉时快到了,客人也差不多全来了,所有的桌子坐满了,而且又特意多开了两桌,以备不时之需。
新人拜天地的时候,浅浅也围了上去凑热闹。
也就这时候,男女不用讲究,都能参与这份喜庆。
新娘盖了喜帕看不清神色,新郎倒是一改平时肃穆的样子,显得和蔼可亲,嘴角甚至扬起了笑容。
看他这样,浅浅捅了捅身边人的腰说:“清哥哥,舅舅好高兴的样子。”
清澜低眸,眼底带笑的说:“这是自然。”
当初他娶浅浅的时候,虽然没有这样豪华的场面,但心里的那份喜悦,并不比谁少。
他只清楚,自那天起,这个世上便有一个人属于他,也只属于他,让人瞬间对这个世界有了归属感。
“还好他们彼此满意!”浅浅笑看一对新人,眼里满是祝福。
清澜说:“他们以后会更幸福。”
“嗯!这是一定的!”浅浅答话。
夫妻两人交谈了几句,媒婆好话说了一箩筐,新人也拜了天地,一声送入洞房也显示着仪式已经完成。
清澜看浅浅目送新人离开,便问:“你要不要去新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