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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主果然不是一个全能的存在,否则又怎麽会创造出这样的荒唐世界呢?
「最近,我常常在想,深蓝魔王是个什麽样的人呢?是什麽样的人才能够创出天魔功这种灭绝性武学呢?」
依偎在兰斯洛宽厚的肩膀上,泉樱轻轻地说著。不经意的一句话,却令得兰斯洛身躯剧震,因为这确实也是他来到魔界後反覆思索的问题。
尽管自己与妮儿都是天魔功传人,但传承到的却只有武学功诀,对这位天魔功创始者并不了解,即使是爱新觉罗皇族,也只是把这位魔神之王当作神拜,没有留下多少事迹记载。
终止山中蕴藏著深蓝魔王遗下的天魔功之秘,当人人都争著取得遗产时,却没有人知道是怎样的人,这不是很可笑吗?
「我们会解开这谜题的。现在就先睡吧,醒来之後,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兰斯洛这麽安慰著泉樱,两人将视线投向漆黑的夜空,期待醒来後局面有新的变化,不久就沉沉睡去。然而,当他们两人在隔日被唤醒,看到的却不是太阳,而是围著面纱的帕朵拉,冷冷地站在他们身前,手里拿著一苹黄澄澄的水果。
「奶好,太太,这根香蕉给奶身旁的猴子吃吧。」
「他妈的!奶是鬼婆扮的吧!华鬼婆,把奶的面纱摘下来,我要毁奶的容!」
「鬼婆是谁?」
清晨的魔界,仍旧是个喧闹不已的世界┅┅
第三章─魔界事记
艾尔铁诺历五六九年二月魔界爱尔考特森林
基於对奴工们的承诺,兰斯洛一行人与奴工们同行,保护他们前往终止山。妮儿和泉樱是单纯出於心中的不忍,但兰斯洛可没有那麽多的同情心,常常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并不是觉得他们不可怜,但┅┅不是每个可怜的东西都该救。同情心不是这样子用的,而且┅┅」
有一句令兰斯洛说不出口的话,那就是他心中牵挂著人间界的战局。说不定,就在自己悠悠闲闲散步的时候,稷下已经被魔族大军压境,小草她们正与胤禛激烈血战,并且发生重大伤亡了呢。
因为有著这样的担忧,兰斯洛的心情实在不怎麽好,总想撇下这支缓慢行走的队伍,早一步抵达终止山探索,却又担心自己一离去,妻子和妹妹变成敌人个个击破的首要目标,毕竟多尔衮已经来到魔界,武功看来还大有长进,两份天武圣功的真元归并吸纳後,极有可能突破强天位,那时妮儿与泉樱就无法抵御,若是自己不在,情形可能非常危险。
「行程虽然慢,但在血月之刻前,一定可以抵达终止山。反正我们也是要等到血月之刻,搜索才比较有意义,那麽顺便护送他们一程,我觉得并没有什麽关系。」
曾经目睹终止山内大屠杀遗迹的妮儿,再也不愿让那种事多发生一次,所以很坚持要护送奴工们上路,而她提出血月之刻的思考,也获得泉樱的认同,只是兰斯洛颇有微词。
「什麽血月之刻,全都是帕朵拉那个女人说的,谁知道到时候是不是真的有?我总觉得那个女人不是好东西,还有,她很可能就是鬼婆扮的,如果把人皮面具摘下来,下头的脸一定就是鬼婆!」
「啊!是不是华大夫,和是不是坏人没有关系吧?而且┅┅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泉樱掩口偷笑,看丈夫提起华扁鹊就气急败坏的样子,实在觉得很滑稽,不晓得过去曾吃过她多少暗亏,其实┅┅华大夫的为人不错,面冷心热,只要对她待之以礼,她也不会加害於人的。
兰斯洛的态度,在与泉樱谈过深蓝魔王的那晚之後有了改变。妻子的一句话,在无意间打动了他;身为天魔功的传人,练的是魔族武学,却对深蓝魔王一无所知,甚至┅┅他也不了解魔界,对魔界住民全然陌生。
当武者晋升到斋天位,所比拼的东西已经不再是单纯力量,而是天心意识;在斋天位武者的眼中,武学不再是一种发挥武力的技巧,而是一种艺术,一种属於武者本身的┅┅道!
修武即修道,穷究武道而达天心,这是天位力量的修为极致,当武者用这样的心情去检视自身武技,就会发现每种武技都有它的故事。在什麽样的时代被创造?为了什麽目的被创造?创造这武技的人对其有什麽期望?一套又一套的武学,彷佛是一曲无声之歌;聆听声音里蕴含的故事,透过这样的交流,无形中对这武技就有更深一层的掌握,发挥出更强的威力。
这样的道理,胤禛、白起、李煜那层次的绝强者已能领悟,兰斯洛却还不知道。
他只是心里有股冲动,很想去了解一下孕育出天魔功的环境,了解一下天魔功的创始源头,也许这能帮助自己的修练,也许不能,但因为这冲动是如此强烈,所以他开始作了。
从隔日开始,虽然兰斯洛仍与帕朵拉保持距离,但却花许多时间与奴工们混在一起。双方语言不通,妮儿一直尝试学习魔界语,在武道上有过人天份的少女,却显然在语言上没什麽运道,学了几天仍是分不清那些咪咪呜呜的腔调有什麽分别,凡事都得靠翻译,但兰斯洛却不一样。
自幼生长於山野荒林,本质像头野生动物多过像人的兰斯洛,和这批奴工有种超越语言的默契。最开始,奴工们对他有种畏惧,一种弱小生物面对猛兽的本能惧怕,然而,当这头猛兽主动示好,表现得极为温和,还露出笑容,弱小生物们就像遇到偶像般狂热靠过去。
不用说话,只要一个手势,一个动作,类似比手画脚的沟通,兰斯洛与奴工们很快就混得熟络,前後只是几个时辰的功夫,妮儿就看到奴工们咪呜咪呜的一阵说话,兰斯洛作了几个手势,像是猩猩一样垂手走了几大步,转过头来,就与奴工们一起大笑,跟著还很亲热地抱在一起,彷佛多年老友重逢似的手拉手,绕圈跳起舞来。
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画面,令妮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喃喃自语。
「他们┅┅他们怎麽跳起舞来了?哥哥和他们很熟吗?」
事情还不只是这样,为了表示对兽王的尊敬,一名奴工高高举起了腰间的皮囊,像是要贡献什麽珍贵东西一样,递到兰斯洛面前。兰斯洛拿起皮囊摇摇,发出液体碰撞的声音,打开皮囊确认了酒香後,竟然不假思索,仰起头来咕噜咕噜,一下子就把整苹皮囊里的劣酒喝得乾净,引起旁边屏息以待的奴工们一阵疯狂鼓掌声。
跟著,妮儿目瞪口呆地看到兄长从怀中掏出一双筷子,插在鼻孔里,把上衣一掀,拍手跳起舞来,又引起奴工们的狂热哗笑,争相学著他的动作,一起热舞。
「他们┅┅居然给我跳起肚皮舞┅┅」
被这过大冲击弄得浑身无力,妮儿险些一跤瘫坐在地上,这时旁边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帝王本纪,艾尔铁诺历五六九年二月初九,兰斯洛王於魔界与当地住民欢喜同乐,坦腹相见┅┅」
转过头去,只见帕朵拉站在身後一尺处,一手捧著本书,一手执笔,正在把眼前所见的景象纪录下来。
「喂!奶还真的给我写啊!不要把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写下来,把书给我┅┅啊!居然还给我有插画!奶该不会真的是鬼婆易容的吧?」
妮儿气急败坏地质问,但帕朵拉却没有回答,面纱下隐约见到她薄薄的嘴唇,拉出一道冷冷的微笑,刹那间的独特神采,与记忆中的华扁鹊身影重叠,这想法让妮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想到与帕朵拉合作同行以来,固然是得到一个强援,对整个魔界有了清楚认识,在向导的带领下,不至於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闯,不过其中也有比较令妮儿深思的事。
就在前一天的下午,妮儿在队伍中慢步行走,努力学著听懂他们言语时,帕朵拉来到她面前,问她与这些奴工相处的如何?身为救世主的感觉又是如何?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妮儿也答得很虚心,说自己感受到很重的责任,会好好地对抗胤禛,不会令这些人失望。中规中举的回答,却令帕朵拉哑然失笑,告诉妮儿说她完全弄错了方向。
「救世主不是那麽好当的。他们被大魔神王给奴役,所以奶为他们打倒大魔神王,但是千万年来他们忍受大魔神王奴役的理由呢?爱新觉罗皇族对魔界住民许下的愿景,奶也能给他们吗?」
「愿、愿景?」
「是啊,奶不是也亲口答应过他们,要给他们一个更好的世界,带他们脱离黑暗,迎向光明吗?」
「嗯,是有这麽说过,但我带领他们打倒胤禛,离开了那个囚牢,不就是脱离黑暗,迎向光明了吗?」
「哈哈哈~~」
帕朵拉的一轮大笑,弄得妮儿面红耳赤,不了解对方的意思,最後在帕朵拉斜睨过来的眼神中,才恍然大悟,惊惶失措地惊叫。
「奶、奶是说┅┅他们以为我会带他们去进攻人间界?不是真的这样以为吧?天啊!」
「就是这个意思啊,奶说得真好,和当年深蓝魔王作下的承诺几乎一模一样,连我都感到吃惊呢。」
帕朵拉的笑语中,有著不容轻忽的严肃。或许其他事情可以拿来开玩笑,但这件事情却是百分百的真实,她刻意在这时提出来,就是不想让妮儿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形下受到冲击。
面对这份压力,妮儿也不得不认真思索了。以风之大陆的状况,要找个地方容纳这几万人并非难事,不管是武炼还是雷因斯,多得是闲置土地,根本不用什麽侵略人间界,只要带他们通过境界隧道,随便找个地方把人一扔,让他们落地生根,自力谋生就成了。
但是,问题却没有那麽简单,尽管地理上大有安置空间,可是心理上的空间却是一点缝隙都没有。风之大陆上的人们,对於魔界住民有根深蒂固的仇恨,远在九州大战之前,这样的仇视就已经持续千万年,连流有魔族之血的混血种族都受到严重歧视,更别说是来自魔界的住民了。
(开玩笑,连那位小乔小姐都做不到的事,我哪有可能做到啊?如果把这些人带到人间界去,不到几天就被杀光了┅┅)
不见容於人间界的国族,也一定会受到魔族的追杀,把这批奴工带到人间界去,根本是自陷绝地的作法。
妮儿知道自己能力的界线,想要用移民的方式把魔界住民带到人间界,自己绝对没有这种本事,但是,低头往下看去,那些奴工们一个个睁大闪亮的眼睛,满怀期盼地朝自己望来,眼中所写的希望┅┅唔,帕朵拉果然不是在开玩笑的。
(救世主这种东西,还是存在於神话里头就好了。现实世界里,是不可能莫名其妙跑出一个救世主,然後让所有人一次得救的┅┅)
不仅如此,妮儿甚至越想越不对,自己又不是为了当救世主才来魔界的,莫名其妙认识了这群奴工,莫名其妙被安了一个救世主的头衔,就算是因为自己的先人让他们有所期待,可是自己也不是心甘情愿变成名人後代的;过去自己一直生长在人间界,以一个人类的身分自处,突然之间被胭凝告知身世,然後就变成了前任魔王之女,开始上演王子复仇的戏码。
对於这些事,自己虽然都毫无怨言地接受了,但反过来想一想,其实自己才是最有资格大声咆哮的受害人,一直到现在都表现得大方得体,自己可还真是善良啊┅┅
「是啊!奶可真是一个善良的少女魔王啊!」
「这句话不要由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