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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湖十局-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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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乱摆下去,华安安不知该怎么收场?双方的棋子乱糟糟地挤在一起,不像是棋局,倒像是抽象派加野兽派的黑白美术作品。



    眼看棋盒都空了,双方无子可用。费保定挤进来,冲王爷说:“弟子恭喜师傅上人,师傅于道法上又精进一层。我看这满盘黑白子,杂乱而有章可循,有山石,有林泉,有洞隐,有星辰四象,真是大象希形,大象希形啊!”



    众道士也起身祝贺,交口称赞,说王爷已窥见道法奥义,若假以时日,必得道成仙,永享福寿。



    和亲王眯缝了眼,左右斜了斜,捋着胡须说:“惭愧,惭愧,贫道于道法修行尚浅,得诸位师兄襄助,才有今日尺寸之功。”



    道士们和玄机冲虚上人互相吹捧了好一阵子,华安安一句也没听懂。



    和亲王对费保定说:“你这兄弟果然是棋中高手,人才难得,也还识抬举。你领他去斋棚享些福寿糕点,不要让人说我轻慢高人。”



    华安安强行忍住,才没有笑出声来。他在斋棚里吃了两块祭献三清的素糕点,费保定把他送出王爷府。



    “陪王爷下棋这么简单?我以后随叫随到。”华安安开心地说。



    费保定说:“我看你一开始总想动杀机,惊出我一头汗。这种场合逆了王爷的兴致,别说你,连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华安安离开费保定,在街上买了几样点心馃子以及酒肉,包在一个包袱里,溜溜达达,半下午就到了燃灯寺。



    佛堂里只有几个常来的老太太在烧香礼佛。普泰正在灶房里做饭,忽然看见华安安掐着一捆柴禾进来,顿时高兴的像见了欢喜佛,连眉毛都笑了起来。



    华安安问两位老人近况如何。普泰说一切如常,这个安静荒僻的小村,像古井一样,波澜不惊。



    普泰很关心华安安的安全。华安安告诉他,那两个地痞再没有找过自己。



    普泰欣慰地说:“我天天都在佛前祷告,盼佛爷保佑你。”



    华安安撂下包袱,又去学堂看马表舅。结果,二郎庙的门是锁着的。他这才想起,马表舅一定是去学生家吃饭了。



    华安安在熟悉的环境里转了一圈,到处都显着亲切温暖。普泰跟着他,亦步亦趋,问寒问暖。



    华安安感慨万分,想不到从武夷山一路北上,千里蹉跎,竟在这个小庙里扎下了根,找到了家的感觉。也算是这时空之旅的一种额外补偿。



    马修义一进庙里,照例先来灶房。当他看到包袱里的熟肉和酒,立刻猜出是安安回来了。他兴冲冲地大叫着安安,满院子乱找。



    等香客们都走完,三个人把庙门一关,在院里的石桌上摆上酒菜,开怀畅饮。此时,月华满地,山川寂寥。唯有这月下三人,畅叙人间难得的温情。



    华安安关切地询问马表舅什么时候回江西老家。马修义指着普泰说:“我与老和尚相依为命十几年,我若一走,怕他孤苦难耐,因此暂时等着。”



    普泰说:“修义归心似箭,却一心记挂着老僧。他是等我收一个徒弟,有人与我作伴才肯离开。往年,庙里香火不盛,堪堪只能养活我老和尚一个,即便有人出家,我也不敢收留。如今有了安安的功德钱,我衣食无忧,如果再有佛缘的,我也就收下了。”



    马修义说:“其实,我已经跟王员外说过了,迟早是要还乡的。如今只等他另觅一位塾师,我也算是对孩子们有个交代,就可以安心回家了。”



    两位老人不停地感谢安安的无私馈赠,使他们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华安安充满感情地说:“如果没有您二位老人家好心收留我,这世上早就没有我了。是我要感谢表舅和普泰师傅的恩德才对。”



    他心想,马表舅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家了。可是,我回家的路还是那么渺茫,充满了不确定性。万一回不去,我又该怎么办呢?



    当晚,华安安又陪两位老人下棋,在庙里睡了一晚。第二天,两位老人都极力挽留他。华安安心想,祝领队随时都会去连升客店找自己,耽误了正事不好。他谢了两人的挽留,给他们留下自己的详细住址,请他们空闲时去城里找自己。



    华安安在回城的路上,算了一下时间,再有半年多就到了返回时间。可是这半年,会一帆风顺地度过吗?
第八十一章 九大高手
    华安安在客店里闲的实在憋不住了,他开始为自己筹划一次旅游活动。以前,他在北京海淀学棋的时候,时间和经费都很紧张,一直没去长城游玩。他打算利用这段无聊时间,弥补自己的遗憾。



    他向掌柜的打听去长城游玩的线路,掌柜的听了半天摸不着头脑。



    “长城是军事禁地,您上那儿去玩?”掌柜的反问他。



    华安安一愣,恍然大悟,长城在这个年代不对游人开放。“那么,故宫和颐和园呢?”



    掌柜的冷冷地说:“故宫?颐和园?我在北京城住了一辈子,就没听说过这地方。”



    华安安盯着掌柜的眼睛,从中看到了无法逾越的历史代沟。



    掌柜的说:“您要是闷得慌,北京有燕山八景,天桥、琉璃厂、大栅栏、珠市口,都是热闹地儿。反正我是没听说过外地客人要去长城、故宫,什么颐和园的。”



    华安安心想,燕山八景太远,城里这几个地方都去玩过,除了寺庙道观,再没有什么好玩的。唉,还是安心躺床上读《弈府阳秋》吧。



    中午,华安安正在睡午觉。他现在发现了《弈府阳秋》的实用价值,催眠忒管用。他不认识多少繁体字,翻开书本像看天书一样,只能看图谱。。无。错。小说 M。quLeDU。Com书中的棋势、图谱印刷的很糟糕,一般看到三十步以后,他就再也找不到以后的着手了。



    院子里一阵喧闹,把他吵醒了。他以为来了一帮外地旅客,就掀开窗子朝外观看,只见一群白胡子老爷爷,足有八九个,群情激奋,都在撸胳膊挽袖子,像是要找人打架。



    华安安觉得很稀奇,就坐起身,饶有兴味地看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



    房门猛地被店伙计推开了,伙计神色慌张地说:“华客官,外头来了一帮老头,说是要跟您掏要公道的。您快出去看看吧。”



    华安安心往下一沉,我哪里又得罪了这么一帮老头?真是活见鬼!他穿好衣服,蹬上鞋,迷惑不解地挑起门帘走出来。



    这群老头都转过脸,目光死死盯着他,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华安安见这阵势有点吓人,就站在门框上,准备见势不妙就退回房里插上房门。



    一个拄着拐棍,弯腰驼背,眼睛不大好使的老头凑到他鼻子跟前,口齿不清地说:“你就是扬州府来的华佳华安安?号称脚踩两淮、三手绝招扫北京的华小子!小贼,看你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



    华安安陪着笑脸,说:“我是华安安。可是,我没说过什么脚踩两淮、扫北京这种话。”



    老头们都喊叫:“你前些日子,杀败金子豪、王殿臣,自以为北京城里无能人,狂妄的不得了。这会子怎么又怂了?”



    华安安惶恐不安,不知自己怎么又惹上了这群老爷爷?他遍视这群愤怒的北极仙翁,足足有九个人。年龄最老的怕有一百岁,最年轻的也有六七十岁。有七个人拄着拐杖;八个人银须寥落,头顶稀疏,;九个人脸上、脖子上、胳膊上都布满老人斑。一个个佝偻着腰,浑身颤巍巍的,打个喷嚏都会跳一阵子舞。陪着这些老爷爷的,还有十几个小后生,看来都是他们的孙子或重孙。



    华安安想躲避,又觉着这群人怕不好打发。他没有退路,只好无比诚恳地向他们解释:“我真的没有说过这种话。”



    唯一花白头发的老头走上来,他是最年轻的。“小贼,不要狂妄自大。北京城里水深着呢,藏龙卧虎的高人比比皆是。要不是你大言不惭,我们这些老汉稀罕理你。”



    华安安说:“你们上了岁数的人,说话也要讲理。无凭无据,怎么能冤枉人呢?我一个小字辈,在北京城落脚暂住几天,没有必要说那些话。”



    拄拐棍的老头说:“不是我以大欺小,是你小子招人恨。你连挑北京城三大高手,自以为目空一切,可以满世界放大炮。告诉你,北京城真正的高人你还没见过呢。”



    华安安说:“您老说我满世界放大炮,总的有个证人吧?谁听见我说过这种话?”



    “我听见了。”王师爷从房子拐角闪出身来。“那天你下败赵元臣,在盛源茶社大放厥词,全给我听见了。”



    华安安对拄拐棍的老头说:“这您可听见了,这人在说假话。我根本没有和赵元臣下过棋。”



    他现在明白了,这个场面都是王师爷给挑动起来的。能把这些老头从病床上、棺材边、柴房中、太阳地里搜罗到一起,真是难能可贵了。



    拄拐老头呵斥道:“王师爷是什么身份?他稀罕给你造谣。你忒把自己当人看了吧?”



    华安安看这些老头纠缠不清,他也懒得理论,就冷眼看着他们。



    王师爷走上前,阴阳怪气地说:“华小子,你出言不逊,这些棋界老前辈都是激于义愤,非要教训你不可!让你从此以后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做人要厚道,不要口无遮拦,到处贬人扬己,净干些缺德事情!”



    华安安冷笑一声,说:“我说呢,这热闹场合怎么能少了您?你千方百计要赶我走,我真搞不懂我是怎么得罪你了?”



    王师爷用扇子指着华安安的鼻子说:“华小子,你做了亏心事自己心里明白。今天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你要么接受这九大高手的教训,要么乖乖给这些前辈磕头认罪,服个软,自己卷铺盖滚蛋,从哪来回哪去!”



    华安安说:“我姓华的虽然是无名小辈,但也不和无名之辈下棋。”



    拄拐老头断喝一声:“小贼,你口气忒大啦,不怕闪了舌头。想当初我们爷们叱咤棋坛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爷爷我今天告诉你,周东侯,那是我师傅。”



    花白头发老头也喊道:“俺是盛大有的弟子。”



    于是,老头们吵吵嚷嚷,争相报出自己的师承。仅凭他们师祖、师傅的名字,就能编出一部明清围棋史。



    这中间,有明末清初棋坛霸主过百龄的徒弟一名。这位徒弟年介九旬,身材瘦小零丁,是两个重孙用太师椅抬来的。他牙齿都掉光了,说起话“依依呀呀”,但是精神矍铄,坐在椅子里手舞足蹈,一点都不安分。重孙害怕在人群中挤到他,把他远远地放在人群屁股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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