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小月不是存心要让他们紧张,只不过想透透气,就爬到树上来坐坐,没想到竟然造成他们的大恐慌。有人在她脚下走来走去,竟然也没要抬头看看;还有人猜测她是被坏人绑走了呢!
这倒令她觉得好玩了,想看看他们会不会找到她,于是她更安心地躺在树上乘凉;最后,竟有人开始往外面找。奇怪!怎么就是没人想到她在这里?可害她有点儿失望了。
等一个家丁又从树下走远了后,想了想,杜小月从树上跳了下来,趁四处无人,便以最快的速度往门外跑。
好!既然他们在里面找不到她,那她就到外面让他们找好了!杜小月坏心地想。
想到今天一早东方贺不让她跟着去的事,她不免兴起反抗的心理,将他的话拋置脑后,脑筋一转,嗤地一笑。便蹦蹦跳跳地往街心跑去——
连逛了好几条街,看人家卖膏药、玩杂耍、舞刀弄棍的,杜小月可看得津津有味、乐不知返。她手上拿着甜食吃,脸上那甜得腻人的笑容,在在说明她此刻高兴已极的心情。
杜小月可浑然未知自己已悄悄成了众人注意的焦点。美丽无瑕的脸蛋,衬以眉心一点朱砂,浑身散发着神秘天真的气质,无邪宛如仙子,却时而流露出刁钻慧黠的古怪,莫怪乎她能吸引众人的目光。众人莫不暗自疑惑,这是谁人家的姑娘,竟生得如此标致?!
时近晌午,杜小月停在一处卖字画的摊位前。瞧这一个小小角落,硬是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字迹、画像,摊位主人是个书生打扮、削瘦的中年人。
中年人见一名美丽的粉装少女站在一幅画像前颇为仔细地盯着瞧时,他的眼睛不由一亮,热心地招呼:“小姑娘要买画吗?或者要画像?小生这里有为人写字,也有为人画像,看小姑娘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杜小月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指着她面前那幅画像问:“这画是你画的吗?”
画像里是一名白衣女子,出尘脱俗之貌令人疑为天仙下凡;惜面容神色尽现冷淡冰寒之情,那彷佛看透世俗的神情令望之者心惊,却仍不免为她吸引住而移不开眼。
杜小月一开始就看到这画,画里的白衣女子栩栩如生,引得她驻足细看,不由好奇世上真有看来这么美,却也这么冷的人吗?还是画者凭空想象画出来的?
“你说这幅啊?”中年人摇摇头。“这是一位朋友送我,并不是我画的。小姑娘对这幅画有兴趣吗?”
“我很好奇这白衣姑娘是谁,这是根据真人画的像吗?”杜小月不知为何很想知道这些,这画可勾起她莫大的兴致了。
“我那朋友一年到头随着商队往丝路跑,这张画是他在天山那地方偶然得到的,后来他送给了我。听他说,这画里的姑娘是真有其人,可他也不清楚这白衣姑娘是什么人,见画美得紧,这才送我。我将它挂在这是因为觉得好看,倒从没想过要卖它……”中年人向她说这画的来历,笑了笑。
“你这画不卖啊?”杜小月单单就对这画有兴趣。
“我这里还有其它好多不错的字画,小姑娘何不再看看。”中年人语气有些惋惜。
“我只喜欢这幅!”杜小月执意地说道,他愈不想卖,她就愈想买了。脑筋一转,恍然大悟地笑了,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笑嘻嘻地看着他。“我这张跟你换这一幅画,行吗?”回想刚才卖画老板那副痴呆的表情,杜小月忍不住嗤笑出声,引得一旁路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杜小月哪管得别人侧目,她径自笑得开心。
一百两换一幅画?!那老板想她一定是疯了!有一百两她想买个几百幅画也没问题,而她竟然拿一百两买下一幅藉藉无名的画?!
人生在世过得快乐就好,杜小月对钱财一向不甚在意。没钱的人想拼命有钱,有钱的人想拼命更有钱,有了利还要名;于是你虞我诈,花招各出,伤神劳累,这又何必呢?
只要不挨饿、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就是最好了。所以杜小月不觉得多了一百两,少了一百两对她有何影响,反正东方贺钱多得花不完,她也算好心地帮他做做善事,跟人结结善缘啰!
抱着那画轴,杜小月心情愉快得不得了!想了想,她决定回家;也许富伯他们还正为找不到她而心急。她玩也玩够了,心情舒坦畅快,这才大发慈悲心地决定回去解除他们的慌忙。
于是方向一转,杜小月兴匆匆地往回家的路上跑。转过街角,不意街的那头,轰隆隆地响起一阵纷乱杂沓的马蹄声,此起彼落的惊叫声不绝于耳。
杜小月奇怪地停下,只见远远正有数匹载有人的马儿往这一处奔来;其中一匹马儿似乎拗了性情,发狂地四蹄乱放,骑士控制不住,以致引得两旁路人深怕被踏踩到而纷纷避走,大街呈现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混乱局面。
那马又是跳又是奔跑,上面的骑士被折腾得手忙脚乱,其余座骑围跟着,深怕出了意外。
杜小月见那些马儿过来了,赶紧往远处走,她可不想被这疯马踹死哦,最好离他们远一点安全!
她是这么想啦!没想到,那匹疯马头一扭、方向一转,竟然往她们这群人多的地方冲来!所有人大叫着逃命,连杜小月也跟着赶快跑;可非常不幸的,在众人一阵慌乱的推挤下,她不小心被人撞倒了!
杜小月一跤跌跪在地上,膝盖传来一阵尖锐刺痛,让她不禁皱深了眉头,眼泪差点流下来;而更要命的是,她听到由身后传来彷佛惊天动地的马蹄声时,想站起来却没力气。回头瞥见那狂奔向她,已近在面前的马时,她的脑袋竟呈现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盯着笼罩着她整个上空的死亡黑影,然后她的意识似乎短暂地暗了一下。
恍惚中,她听到众人的惊叫声,还有一个如雷乍起的大喝声,之后,一切静了下来,没有马蹄声,没有人们的呼喊声,没有没有任何声音……时间彷似就此停留住了——
只是没一会儿,吱吱喳喳、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又不死心地钻进她的耳朵、钻进她的脑子。她觉得好吵好吵,吵得她头痛死了!那些声音愈来愈大,几乎要汇成一股洪流将她淹没,她想大叫着教他们住嘴……
突地,她的嘴唇传来一阵沁澈的清凉,她吞下了,知道那是水。
“姑娘……姑娘,你醒醒……”她感觉自己正被摇晃着,耳边有一个声音。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眼前会是一片黑暗?谁?是谁在摇着她?
杜小月终于睁开眼。等她适应了那刺目的光芒后,她看到了一张皱着眉的男人脸庞。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姑娘,你没事吧?”那陌生英俊的男人眉峰一舒,似乎松了口气,低声地问她。
“我……”杜小月瞪着他。“你是谁?”突然,她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而且被那男人半搂在怀里,四周还围了一大群人。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她吓得一把推开他,想站起来却被脚下传来的疼痛狠狠地纠了一下,差点又跌了下去,若非那男人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恐怕她非再受伤不可。
“姑娘,你的脚受伤了……”男人一脸歉疚。
杜小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看他身后那几名服饰一致的随从及旁边牵着的几匹座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刚才就是你们骑的马是不是?就是你们害我的脚受伤!马呢?你们那匹笨马、害群之马在哪里?我要不好好踹它几脚,我就不姓杜!”脚痛得要命,连带影响杜小月的心情,就连马主人也看得不顺眼。
“杜姑娘,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幸好及时将马拉住,可是让你受伤也算是我的错,为了表示歉意,这马儿任凭你处置,就算要杀了它才能弥补过错,我也不介意!”男人转头,命人将肇事的马儿牵过来,而那温驯乖顺的模样,跟刚才的暴烈可真是有天壤之别。
杜小月瞪着面前那高壮威武的棕马,别说踹它了,她别被踹就不错了。算了,算了,当她自己倒霉了!谁教她爱看热闹,谁教她跑得不够快,唉!
“算了!算我倒霉遇到你,还好是我,若是小孩、老人家的,他们有个什么闪失,你可惨了!我说你在这人多的地方骑马未免也太危险了,这种事我看以后还是少做的好……
喂!地上那画轴帮我捡起来一下。”杜小月着实教训了那男人一番,眼尖地看到静静躺在地上的画,顺口要他帮忙捡起来。
“放肆!你竟敢……”他那些随从突然跨上前,同口一致地斥喝道。
“你们统统退下!”那男人威棱棱地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
那些人像奉了圣旨似,低下头乖乖退回原位。男人弯身将她要的东西拾起,然后交给她。
“这是你的东西吗?”他微笑着,刚才那威严的神情彷佛不曾出现过。
杜小月接过,点点头。“他们干嘛那么凶?”她不解地看了他们几眼,耸耸肩转身就要走。
不理这些怪人了,赶快回去要紧!瞧她这副狼狈样,要让东方贺看见了,非骂她一顿不可。她可得赶在他回家之前回去梳洗干净,千万别让他瞧出破绽。背着他出来玩已经很惨了,还弄个凄惨落魄的样回去,不行!她可不想被他关在家里直到拜堂成亲那天……
她的路被挡住——是那男人!
“姑娘!我已经差人去请轿子来,府上何处,我让他们送你回家,让大夫在府上候着医治你的伤,你现在先别走动,伤口会疼的!”男人与其说扶着她,倒不如说是阻止她再前进一步。
“我不疼,我现在就可以自己走回去,你别扶我了。”杜小月皱皱眉,推开他一跛一跛地向前走,而那疼痛……哦,老天!真不是盖的痛!虽说是他害了她,可她也没必要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安排;况且看他们透着一副古古怪怪的神秘样儿,直觉告诉她,还是少接触的好,说不定他们是坏人呢!要是她真坐上轿子,那更糟!还是靠自己的好,没错!
“杜姑娘,别逞强伤了自己……”男人早注意到她覆着膝盖的罗裙微染血丝,再看她咬着牙忍的模样,再不医治怕只有疼得更难受了。
“我说不要紧就不要紧嘛!你真是多管闲事……”嫌他碍手碍脚,杜小月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年头想当好人还会被人骂多管闲事?!男人苦笑不已,这小姑娘不仅活泼机伶,更倔强固执呢!
“小姐……小姐,我们可终于找到你了!”一阵惊喜的大喊声突地自杜小月右方响起,然后有两团人影直直往杜小月的方向冲去。
男人显然有高危机意识,怕她出了意外,很自然地将高大的身躯往她面前一挡;而又很自然的,他的那群随从也怕主子出事,应变能力十分迅速地变换身形,层层将他和杜小月护卫在中间。
于是,那显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撞上一堵坚硬的墙。
“唉哟!”两个人很整齐地被弹平在地上,同时惨叫一声。
“咦!是你们!”杜小月硬从那堆高大的人墙中挤出一颗头,看清楚摊在地上的两人时,不由睁圆了大眼,惊呼出声。
“杜姑娘,这两人你认识?!”男人眉毛一挑,诧问。
杜小月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扁扁小嘴:“他们是我家里的人,我怎会不认识。
喂!可不可以麻烦你们让我过去,你们当我是夹心饼任你们夹在中间啊!”
男人微一颔首,那群人立刻让出中间一条道。“富伯,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没事吧?”杜小月十分艰难地举步走向他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