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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易洛此行是暗中秘行,邵枫等人都留在平奈掩饰他离京的事实,东岚上下都认为他们的王是为了正旦大典入太庙斋戒一个月,所有军国事务一律奏书上报。
易洛并不知道,正是这个安排让东岚上下忽然发现,他们的王统并不是那么安全。他只有一个儿子,又尚年幼不,看起来也并非是天赋异禀的贤君人选——这对王国实在是太危险了!——东岚宗室长辈决意干涉王的后宫事务了!
这些是后话,在当时,易洛对于自己没有带那些精锐随侍的行为还是有些后悔的——侍卫的反应居然比身为文臣的沐清还慢!
不过,毕竟也是王殿侍卫,虽然并不是经常近身侍卫,最起码的素质还是有地。绵密箭雨未停,侍卫们便将易洛与沐清护送进船舱,同时喝斥船工开船。
虽然只有刹那时间,侍卫们还是判断出箭是来自岸上,无论如何立刻离开都是最正确的选择。
船工们勉强将船驶离江岸,渡船立刻顺流而下。几息间,已将遇袭的泊岸抛在千里之外。
“紫华君如何?”易洛按住沐清,以便侍卫为他拔箭,仿佛不在意地问了一声。
箭是最普通的三棱箭头,倒刺并不锋利。也没有淬毒,侍卫并不担心,但是,一听到君王问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沉默了。
最后,侍卫中职位最高的都尉不得不开口:“君上……中箭落江!”
沐清只觉得肩上压着自己的双手陡然用力。令他几乎感觉不到创口地疼痛,又不敢出声,只能暗暗咬牙。
不过片刻,他便是一头冷汗,易洛仿佛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自动松手,低声说了一句:“你来压着他!”说完便径自走出船舱。
三名侍卫正在收拾甲板上的箭,见到易洛。三人连忙参礼,易洛正想摆手让他们自去忙。却不由心念一动,伸手取了一支箭,细细观察,一名侍卫知机地上前,低声道:“主上。这不是安陆秘间的箭。倒像是某些势力自制的。易洛赞同地点头,却没有开口——不是安陆秘间地箭。不代表就不是安陆秘间干的——让易洛与侍卫困惑的是,以刺杀来说,这种箭未免太简单、太干净了!
对白初宜的情况,易洛没有再问,事实上,除了随行的这些王殿侍卫,都没有人知道,他与白初宜又见过一次,最后却以遇刺结束了相见同行的经历!
哪怕是被勒令关注紫华君行踪地职方司,也只知道,他们的王在安陆与紫华君有过接触,却因意外而再次失去了紫华君的消息。
处理完安陆的事情,回到平奈的原召开始并没有重视这个任务,直到消息源源不断地反馈回来——云白居也在全力以赴地找人——他才愕然惊觉,此事不简单,也是等他开口了,原召才让人将当时的事情告知。听完侍卫的说明,原召当时就气急败才地对易洛:“王此时才说明详情,职方司无能为力!”话说得生硬无比,没有任何转寰。
易洛也没有生气,叹了口气,只是说:“顺其自然吧!”
原召再次愕然,不过,既然王令如此,职方司也就没有什么压力了,他自然乐得奉诏。
沐清看得最透,后来悄悄问原召:“这会不会又是君上的脱身之策?”
原召当时便摇头否认:“不可能!王当时并无纠缠之意,而且,既已脱身,云白居何必再演寻人地戏?再说,那些人根本也不喜欢演这种戏。”
原召没有说是——最大的可能是,那个向来从容沉着地女子已经葬身江水了……毕竟,按照猫画虎侍卫所见,紫华君至少中了八九箭……
事实上,中箭落江的那一刻,白初宜的确也认为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
失血、寒冷……
她只是凡人!
不过,刚沉入江中,白初宜便松了一口气——未沉底,她便网状物裹住,随即就有身着水靠的人靠近,将网口收紧,直接拉走。
白初宜的水性不算好,心气一松,立刻呛了水,不由就挣扎起来,随即就有人将一个木制地东西罩在她地口鼻之上,立刻就有新鲜空气涌入,她才放松下来,小心地挪动手臂,自己按住那个有长管通向水面的面具状地东西。
江水冰冷,白初宜又有伤在身,勉强运功护体,但是,没多久就开始意识不清了,最后终是昏了过去。
等她清醒,已经置身在一个舒适却密闭的车厢内,角落里有一颗夜明珠,让她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
她试探地敲厢壁,入耳的声音让她心一沉——车厢竟是玄铁打造的。不过,车立刻停下,厢壁上打开一个半尺见的小窗,一个中年男子很恭敬地问候:“少姬康安!医师说少姬今日必醒,我等已经准备好膳食,少姬稍待。”
白初宜听得一怔一怔的,没等回神,就见那人转身,随后将一个餐盘递到窗口,一脸歉意地道:“行走在外,膳食简陋,委屈少姬多少用一些吧!”
白初宜还没回神,下意识地接过餐盘,随后才清醒过来,皱眉问那人:“我的随从如何?”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又是一脸歉意:“少姬见谅,我等并非当日澜江行事之人,只负责护送少姬归还,并未见到其它人,少姬所问,我会立刻传讯询问,三日之内必有回音。”
对方这般坦诚,白初宜也不好多说,暗暗思忖自己的处境,却听那人很温和地催促:“少姬伤病初醒,膳食还趁热用比较好。”
白初宜只得专心用膳,只是一碗白粥与两点细点,点心十分精致美味,与简陋二字毫不搭边,只是全部吃完白初宜也只是六成饱。
她自然明白,久饿之后不宜饱食,并未多说,吃完便餐盘递了出去,那人接过去,,却没有离开,反而又道:“麻烦少姬伸手,医师需要给您请脉。”
白初宜不由扬眉:“前些时日,又是如何诊脉的呢?”
中年男子一脸为难,显然明白她的意:“此车有机关设置,医师自可请脉,然少姬已醒,我等也不愿少姬自觉受囚。”
“原来我还不是被囚啊!”白初宜冷笑,
中年男子却是神色郑重:“我等卑微,奉命而为,绝非囚禁少姬。其它事宜并非我等可言,请少姬见谅。”
白初宜听着更觉怪异,却也没有再坚持——无论如何,她也不会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的。
从窗口伸出手,白初宜看到一个带面具的人从旁边过来,左手拿着腕垫托住她的手腕,中年男子立刻将一方丝帕盖在她的手腕上,面具人才开始诊脉——显然这人就是医师。
两只手的脉像都诊过,医师收回右手,恭敬地低头:“半个时辰后,请少姬用药。”嘶哑的声音让白初宜愣了一下才想起收回手,医师这才收起腕垫,再次行礼后退步离开。
“少姬安坐,我们该走了!”中年男子出声提醒,看着白初宜坐好,才关上小窗,车子动了一下,随后便平稳得没什么感觉了——
这算怎么回事?
………【第十三章 受禁】………
车厢以玄铁打造,不见一丝日光,却没有气闷的感觉,不过,终究只是马车,空间不大,只能坐卧,白初宜开始还能静心打坐,运功调息,但是,这种不知时间的封闭环境对人的影响甚大,不过三日,白初宜便在那些再次停车用膳时,苦笑而言:“还有多长时间,我才离开这个车厢?”
中年男子显然明白她的意思,温言安慰:“少姬稍安勿躁,请再忍耐吧!”
白初宜没有像往常一般去接餐盘,而是静静地坐在小窗的对面,淡然一笑:“我不知还能忍耐多久……”
封闭而不知时间的环境会让人崩溃的……
而白初宜怎么能允许自己崩溃……
中年男子的神色一僵,随即便低头:“少姬恕罪,我等奉命行事,实是不得已……还请少姬用膳。”
这般无处着力的态度令白初宜苦笑不已,终是伸手接过餐盘,随意吃了几口,便再吃不下了。
中年男子为难地看着几乎没有减少的膳食,没有立即接过,正好有一名随侍匆匆走到他身边,附耳禀报了一番,他眼睛一亮,笑着对白初宜道:“少姬,您的随从无恙,已被云白居的人接回。”
白初宜闻言也是一喜,随即就听那人温和地劝道:“少姬宽心,请再用一些膳食吧!”对方如此善意。白初宜也不好拒绝,收回餐盘,又用了一些。
知道红裳无事,白初宜也就松了口气,心境略宽,便又多忍耐了一些时日。
白初宜醒来之后便知道,她全身上下。除了白子风亲手给她刻地一块墨玉牌。没有一样她自己的东西。
东西的去向,她也没有问——照这些人的态度,要么就是奉命行事,要么就是不知,反正,既然拿走了。现在就不会再给她。
又走了十天,白初宜的耐性再次告罄,不过,这一次,中年男子也很确定地告诉她:“少姬且安心,入夜后即抵目的地!”
白初宜默默点头,心中却异常惊讶——对方似乎算准了她的心性……
坐在马车里,白初宜不知道外面是否入夜,直到喀嗒一声清响,她陡然抬头。就见车厢地后壁刷地一下向上升起,随即她就见中年男子在车门旁垂手而言:“恭请少姬。”
白初宜站起,低头弯着腰。走到车门前,就见一名个随侍装束地跪趴在地上,显然是方便她踩踏着下车的——
这是王公贵族方能有的待遇。
白子风在世时,他们隐居一方,生活舒适却不可能奢侈。回东岚后。白初宜自然是身份高贵,但是。东岚素来尚武,民风开放,她也很少乘车轿,便乘车轿,也不可能如此做派,此时一见,她不由就皱眉,也不去踏那人的背,便径自跳下车。
中年男子一见她如此举动,便皱眉:“少姬是不满此人吗?”
白初宜一愣,随即便道:“我从不做这种事情!”
“少姬身份贵重,能侍奉少姬是我等的福份。”中年男子恭敬地劝说,语气却有几分不满。
白初宜自然能听出来,只是,她方从那个狭小的空间中脱身,心情甚好,哪里会与人争辨,笑了笑便道:“既然我身份贵重,自然是以我地意志为主。”
中年男子闻言便是一怔,随即便道:“少姬所言甚是,是我等逾越了了。”言罢便退后一步,抬手指向右手方:“少姬请入内休息。”
***逶迤,直到石拱门处方止。白初宜看着分列两侧的侍者,再看看那个青石筑成的拱门,不由一阵儿恍神。
“少姬请!”中年男子轻声催促。
……很多年前,在云水庄,白子风也建过一个相同的拱门……
“……这是什么地方?”白初宜有些恍忽地开口,却依旧没有动。
这显然不是不能回答的问题,中年男子低头微笑,轻声回答:“这是静思苑。”
……静思苑?
白初宜再次恍忽了——白子风用拱门隔开了一块空旷的平地,对一脸好奇的女儿说:“这里是静思苑!以后初宜你要是做错了事情,就要在这里反省!”
白初宜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里……这些人……都与她的父亲关系密切……
“……我的父亲也在这儿待过?”白初宜不敢肯定,自己都到底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