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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宗主与所有的长老违誓暴毙!”——
于是,他们再不敢轻试、轻信!——
在别人心中,神洲是家园,对他们,神洲疆界就是生命线!——
疆在命在,疆毁人亡!——
莫舒氏的约束让他们无法有半分侥幸之心!
………【第三十一章 继承】………
令人恐惧的永远是恐惧本身,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尤其是对所有人都有准备的死亡。
对白初宜来说,更让人心惊的是,直到看到墓志铭,她才知道自己祖父的姓名——名嘉字子德。
透明澄净的琉璃瓶,简短的铭文以内雕的形式写在内壁上——这也将老人遗骸的栖身之所。
圣朝对葬礼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是,莫舒氏本身实行火葬,拥有莫舒氏血统的白氏自然不会例外。
烈焰焚身,诸孽尽赎——莫舒氏认为炽烈的火足以毁灭一切,自然也包括死者本身的罪孽。
按照曹正之前告知的要求,白初宜亲手将祖父的骨灰捧入瓶中,随后封口,送入宗祠——
这宣告了她是得到认可的宗主。
白氏家族很大,任何家族在经过几百年的繁衍生息后,都会不可避免地变得十分庞大,一般情况,那也意味着不可避免的分裂,但是,白氏没有。
血誓比任何家训族规都有效地保证了家族的完整,尽管也存在着不同的支系分家,自然也有各自的家主,但是,白氏宗主只有一个,宗主的权威是有保障的。
放下琉璃瓶,白初宜退回到跪拜的位置,完成整个仪式,随后站起,转身,看向昨天才到齐的白氏各个支系分家的家主——
与其说这是葬礼,不如说这是宗主继任仪式。
“他们只能服从,对宗主的人选没有任何话语权。”
白初宜清楚地记得,曹正告诉她这番话时,话语中对分家的白氏族人并没有一贯的恭敬。
瑞敏的解释是:“总执事的权力在家主之上,这是族法的明文。”
白初宜可以理解——这是为了保证宗家地绝对权威。
虽然如此,白初宜并没有以盛气凌人的态度对待。而是很慎重地对依旧跪在宗祠内的各位家主开口:“诸位既来了,并且如此行礼,想来对我的命令都会遵照执行,我也就不多说了……”
“慢着。”显然,白初宜仍然有些乐观了。
一位老人直起腰,却没有起身,只是很认真地看着白初宜:“宗主不觉得应该先解释一下宗亲元老未到场的原因吗?”
白初宜微笑:“需要吗?”随即神色一冷,“或者。我应该说得清楚一些,你们需要听解释吗?”
老人雪白的胡须与眉毛一抖一抖的。似乎被气着了,却只是从鼻子里喷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白初宜冷笑一声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我对各位只有一句话:无论如何,请各位开始做好准备!”众人都是一震。包括曹正都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不一会儿,原来肃静的宗祠堂就嗡嗡声一片。
白初宜却真地不愿再多说一个字,一摆衣袖,转身离开。
“宗主!”一位不比白初宜年长的分家家主俯身低头,“宗主请留步。”
也许是同为女子地缘故,白初宜有几分好奇地停步。转头看向她,示意她说清缘由。
“宗主所说的准备是……”女子抬头,神色沉静地望着她,紧皱的眉头显出几分深沉的厉色。
白初宜微微抿唇,看着她轻笑:“我想。你很清楚答案,其他人当然也是!”
女子的细眉皱得更紧:“不知宗主能否多说一点?是否异族的威胁已迫在眉睫?”
很显然,这个问题同样是其他人想知道地——随着她的问题出口,宗祠立刻一片寂静,恢复了应有的肃穆气氛。
白初宜静静地看过宗祠内神色不一的各人,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是否应该认为。太久的无战时间让诸位对战争与牺牲。已经开始心生恐惧?”
“这是事实。”还是那位年轻的女性家主,“我必须承认。在我得到家主之位地时候,我从未想过我可能要面对战争。”
白初宜轻笑:“坦诚是值得赞赏的。还有谁也是如此呢?”
虽然白初宜在笑,但是,很显然,没有多少愿意给予她肯定的答案,这让白初宜的笑意更
“如果总执事没有对我说谎,我可以认为,各个分家并不像宗家的大多数人一样,对我一无所知。”白初宜地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
各个分家在开始建立时,为了约束,除了家主清楚地了解血誓的内容,一般成员并没有资格了解这个事实,原因便是,支系分家需要上缴大量的祭金,为了这个目的,他们不得不与外界接触——
这是不违背血誓第一禁律的需要
因此,白初宜这个名字对大多数人来说,绝非如这一年来白初宜接触的那些人一样,只代表着宗子嫡女这个身份。
“东岚紫华君。”女子很平静地回答,“我想宗主是指这个身份。”
白初宜微笑:“我想你们也足够了解我地祖父——前任宗主,他有什么理由选择对白氏一无所知地我呢?”
这似乎是最后的希望,而白初宜并没有丝毫仁慈地让他们能够继续保有这个希望。
所有人地脸色都有些发白。
“如果要更详细地解释……”白初宜看着众人,“总执事那里有足够的文书让各位自己去判断——我个人的想法是,新任北原大君急需一场战争来确立自己的威信,尤其是在他的父亲已经为他做好了相当的准备的情况下。”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个坦诚的女子身上:“虽然你很坦诚,但是,你姓白,在面对异族侵袭时,你与我、与所有人一样,没有恐惧的资格。”
女子的脸色有些苍白,却没有更加失态,只是默然点头。
“宗主说前任北原大君已经做好了相当的准备?”很显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因惊惶而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
看向说话的老者——同样如雪的白发白须,眼神平静无波,但是流转其中的光采却相光醒目——白初宜正色而答:“权势、地位总是容易让人迷失,而某些诱惑也足以让人忘记自己生于神洲的事实。”
老人平静地点头,拍了拍腿:“我等会服从宗主的命令,做好应做的准备,但是……”老人看着白初宜,眼神犀利,沉吟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为神洲牺牲是白氏子孙的荣耀,而尽量保全白氏血脉也是白氏宗主的职责之一!希望宗主不会忘记——您现在不只是东岚的紫华君!”
………【第三十二章 归心】………
不只是东岚的紫华君……
坐在窗边,白初宜一手搭在凭几上,静静地想着方才那位老者最后说的话。
很显然,对白初宜了解更多的分家家主对她继任宗主有着更多的担忧。
紫华君对东岚的忠诚以及白子风曾经的选择,都让那些人不能不担心——为了家族血誓而死是一回事,如果最后,那些牺牲竟然是为了成全另一个国家的王图大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没有人愿意自已的牺牲成为一个笑话!
白初宜没有给老人任何回答,只是轻轻颌首表示自己听到了他的警语——
她当然会尽可能保全族人的生命,但是……
白初宜无法否认,为东岚争取最大利益已经成为她的一种习惯。
就像一年前,即使不是为了东岚而去的安陆,但是,到最后,随着情势变化,她还是做了对东岚最有利的事情——尽管那同样是她的目的,但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若是那件事对东岚有百害无一利,她是否还会应下云间国主的要求,即使那是白子风曾经的承诺。
“少姬……”蕊珠的声音隐约响起,让白初宜默然抬眼,却见蕊珠神色不安地低头禀报:“少姬,总执事求见。”
白初宜有些惊讶,因为她之前离开宗祠时,曾对曹正表示她需要安静地待一会儿——她以为至少要到明天天亮以后,才会有人来见她,毕竟之前葬礼是晚膳后进行的。
看看外面如水银般柔软的月色,白初宜点头起身,因为跪坐了不短时间,腿不由一软,蕊珠连忙扶住她。才让她安全地走下了那两层纯属装饰的低阶。
本来,白初宜已经可以搬到老人生前居住的房屋内,但是,无论是宗主居所内未散的药味,还是白初宜对居所的要求,都让她没有立刻迁居地打算。
抚平曲裾的皱痕,白初宜坐在铺了丝锦软垫的正座上,安静地看着匆匆进来的曹正。略急的脚步充分显示他的惊惶。这让白初宜微讶地挑眉。
“姬君……不。主上,属下刚刚接到一份紧急的奏报。”曹正匆匆行礼。即使一时口误也没有让他像往常一样连连请罪。
这说明他将要说的事情很不乐观。
白初宜反而不急了:“请坐,总执事。着急焦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认为曹正同样明白这个道理,也相信那并非关系重大地事情,而应该是某件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因为很明显,曹正地神色仅仅惊惶。而没有太多的热切、激动,甚至是恐惧。
“宗主……”曹正坐下,平复了一下失措的神色,却还是有些沮丧,“这不是问题……是属下安排有失。”
白初宜没有听懂,因此,也没有开口。而是很认真地示意他继续说明。
曹正不知从何说起,但是,他很清楚,他必须解释清楚,好不容易。他理出了一个头绪,随后开头:“宗主应该还记得,一年前,您来到这里时,身上并没有任何与您之前的身份有关的东西。”
白初宜点头,曹正咬咬牙。也松了口气。很认真地说:“当时,按照主上的要求。当然,也是为了能够保证宗族地隐秘,我们将您的东西全部分散处理,您曾经说过,这种处理方式并非完美,但是……”
白初宜眉角一跳,看着曹正,轻声询问:“是否东岚获得某样东西?”
曹正沮丧地点头:“而且还是离我族最近的一样东西。”——
这也是算是天命所归的表现之一?
曹正接到星堂急报时,几乎当场就为这种万中无一的巧合而哀叹出声。
白初宜不禁瞪大了眼睛:“东岚怎么得到的?是哪一样?”
不等曹正开口,蕊珠便语气犹豫地开口:“我以为云白居已经寻获了少姬的所有东西……”
白初宜与曹正都是一愣,随即,白初宜便不抱希望地开口:“你是指那枚梅花状地羊脂玉佩,缠有紫色丝络?”
曹正点头,蕊珠则发出一声惊呼。
“白梅扣。”白初宜抚额,“那是你们行动当天,易洛刚刚交给我的。”
曹正再次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振奋精神,低头道:“宗主有何打算?”
白初宜轻扣圈几,似乎在计较着什么,却一直没有开口,曹正与蕊珠只能等待。怎么回事?”
从白初宜那里没有得到任何实质的答复,曹正在第二天一早行使了总执事的权力——要求蕊珠说明所知的情况。
尽管蕊珠提出白初宜才是她地忠诚对像,但是,曹正很简单地反驳:“你效忠的对像也是我族的宗主,虽然宗主的手段让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