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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应刑法,直接对封主负责,家丞与家令无权干涉。很简单地制度,却让凌晏即使离开再久,山邑依旧是他地山邑。
白初宜忽然有些好奇,召来星堂随行的执事询问:“星堂对凌晏地评价如何?”
星堂执事永远是冷漠如冰的神色,如同一张白纸,什么都看不出来,听到宗主的问题,那名执事微微躬身:“凌晏有治世之才,然无争世之心,殷国无望。”
说到最后,语气竟有些许起伏,令白初宜眉角轻动——毕竟是圣朝后裔,白氏族人对殷国的衰败,心中还是有些失落的。
山邑并不算小,毕竟是凌氏嫡子的封邑,但是,凌晏对铺路甚为热心,良好的路况让他们一天不到便到了卫阳与殷的边境。
此刻,他们便在这个属于山邑的边邑小镇中过夜,曹新显然从这里出入过数次,未进镇便对白初宜请示:“按山邑的规矩,当天午正之后不再颁出境券,不知主上打算在镇外过夜,还在镇上馆驿住宿?”
想想一路上都风餐露宿,白初宜自然选了馆驿。
安顿好一行人的食宿,曹新便去办理出境券,晚膳时才回来。用完晚膳,曹新才向白初宜禀报一切顺利,明日朝食之后,便可进入卫阳。
“因为我们是以商队的名义要求出境的,税金较高,山邑这边自然不会为难。”曹新多说了几句,“否则,要好几天才能办下来,不过,山邑这边的效率绝对是最高的,便是卫阳一些边境也比不上。”
白初宜微笑,心里倒是有几分愉悦。
天下行商之人中有一句话:“不到敦阳不知道自己穷。”
敦阳便是卫阳的都城。
神洲物华天宝,诸样奇珍异宝甚多,神洲之外,却不是如此。一件神洲的寻常物件,到极西之地,价值便是翻上百倍也不稀奇,而域外之地盛产价值不菲的光钻、象牙、黄金等物,也是神洲商人喜欢的东西。敦阳占着神洲与极西之地交通的地利,从圣朝时,便赫赫有名的商邑大城。
这不是白初宜第一次来卫阳,对那些卫阳独有的奢侈景象,倒不会太动容,毕竟,谁也不能说不准用香料涂抹房屋外墙,不准用紫檀作梁,不准用光白石铺路……总而言之,谁也不能管人家怎么用钱——至少在卫阳不能。
卫阳并不太重视血统,只看重财富与地位,而这两者本就是相辅相成、荣损与共的事。
在这样的国家,能号称首富的宁盛堂的宁家自然有着不逊于王室的地位——当然,宁家与卫阳王室世代联姻,倒也不能说不算王室成员。
再一次进入敦阳那以火山黑岩建造的城墙,白初宜仍旧无法不被震撼——有钱从来都不是坏事啊!
直到曹新来请示,白初宜才从某种近于嫉妒的情绪中回神,随后就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她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在一年前被白氏的人给扔得差不多了。
事实上,她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最后也只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今天是四月初二,我们去宁府碰碰运气。”
宁湛曾经说过,每年四月初五是宁家分红的日子,想来,这几天,他这位少主不会不在敦阳。
还没有到宁府门口,他们便被拦了下来,宁府的侍卫很明确地告知,初五之前,无宁盛堂令牌,不得接近宁府三丈之内。
曹新不得不再次请示,白初宜不愿纠缠,直接吩咐先找住处,马车刚转过街口,白初宜忽然低声喝令停车,随即打开车门,仰头望着天空,随即撮指为哨,三声之后,白氏的侍卫就见一个黑点从空中直掠而下,径直落在白初宜肩上。
“隼!”有侍卫低呼,认出那只非常漂亮、英气的生物的名物。再看到那只黑隼亲昵地蹭着白初宜脸颊,有人眼睛发亮地问道:“主上,这是你的?”
“主上?”一个如丝缎般滑顺的冷冽咆哮从他们身后响起,“看来某位热衷于诱拐旁人宠物的人,显然需要解释更多!”那只黑隼闻声飞向自己的主人,毫不留恋。
白初宜颤栗了一下,转身看向来人,半晌才勉强微笑:“子华,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
宁湛笑得十分温和亲切,也很假:“那样我就太抱歉了!”
………【第三十五章 宁家】………
卫阳最大的特色是什么?——
没有秘密。
在卫阳,只要你出得起相应的价钱,卫阳王一刻钟前的行踪都有人卖给你。
当然,这是指正规的消息买卖,绝对不包括传言、谣言。
区别就是,敦阳街头巷尾流传着宁家少主被一个女子堵在家门口的桃色故事,而宁府掌权人却知道,宁湛的某个神秘朋友来访。
与所有大家族一样,宁家的家主之位争夺在所有嫡系子弟之间展开,宁湛是现任家主的嫡子,自然也包括其中,不过,三年前,宁家已经正式宣告,宁湛是家主继承人,这意味着,所有争夺结束,除非宁湛犯下大错,或者,宁家出现某个奇才,让宁家六成以上的执事觉得有必要重要确任家主继承人,否则,宁湛就是下任家主。
既然没有将路堵死,等着宁湛出错的自是大有人在。白初宜一行在宁湛的别苑安顿好,宁湛前脚走,后脚就有人上门打探索、挑衅。
若是白初宜以前的随从,多少都明白人情世故,哪怕是看在宁湛的面子上,也不会做得太过分,可是白氏宗家这些人却不一样。不是说他们不懂人事世故,只是白氏内部等级森严,别看他们只是侍卫、医者与管事,但是,出了宗家,所有人对他们都是恭恭敬敬,哪里能忍受那些低级的手段——本身就是宁湛手下的败将,又哪能玩出什么高明的手段来?——再说无论是白初宜还是宁湛,似乎忘了交代某些事情,他们当然顺着自己的心情来。
等宁湛被家主的亲信执事请到正堂,他才知道自己的某位堂弟被人废了左手。
“宁湛,别苑里是你地朋友,你给诸位长辈一个交代吧!”宁湛的父亲一本正经地要求。却也没有多少愤怒的意思。
宁湛正在检视堂弟的伤口,听到这话也只是应了一声,过一会儿,才对父亲与堂内坐着的诸位长辈行礼:“家主,诸位长辈,这位堂弟惯用右手,左手被废不算太严重,再说。他是从我的别苑送过来的。”言下之意,他的朋友已经很给面子了。更别说,还是这位自己找上门去地。
堂内不少人轻轻点头,认可了这个交待,不过,不是全部。
“笑话!住在宁家的别苑,对宁家人出手。还有理了不成?”
宁湛看了说话地那人一眼——并不意外,正是那位堂弟的父亲——转开头,对父亲道:“那是我的别苑,不是宁家的!”
宁家的公产与私产分得很清楚,只要是子弟以自己的私房添置地产业,并未以宁家的名义经营,那份产业以及相应的所得便与宁家无关……宁湛从十多岁开始。便自行经营了不少产业,具体情况,连许多宁家人都不清楚,但是,只看宁湛自己的起居用度便很知道。他的收入不菲,不过,还真没有多少人知道,连敦阳城中的那处别苑都是他的私产。
“还有人有问题吗?”宁家地家主点头接受儿子的解释,随后又看向在座的其他人。
“有一个问题。”家主左手边的一位发须花白的长者慢吞吞地开口,“宁湛。你那位朋友是什么人?”
宁湛对这位长者颇为尊敬。但是,听到这个问题。还是一愣:“叔祖,族中从不过问族人交友情况啊!”
那位长者轻抚胡须,淡淡地道:“家主再看看十九地伤。”宁湛的那位堂弟在族中排行十九,按照神洲的习俗,长辈都是如此称呼,如之前那般称呼宁湛的姓名却是非常正式的情况,也有一些郑重的敬意在其中,毕竟宁湛是少家主。
这句话让堂内地气氛一滞,宁湛地父亲立刻走到那个倒霉的侄子身边,伸手拆了他手腕上地棉布条与夹板。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宁湛与所有人一样,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扬手给了堂弟一巴掌。
“混帐!”宁家家主气急败坏地责骂,“族中子弟都是如此不知轻重吗?”
那位老者打断家主怒火高涨的责骂:“家主,族中子弟并不清楚那些人的身份,您言重了。”言罢便再度看向宁湛:“少主,此事关系甚重,请务必实言。”
宁湛看看父亲与几位老人凝重的神色,显然的确事关重大,不过,白初宜的身份,他又怎么敢随便告诉别人呢?
“家主,诸位长辈,非是湛有意隐瞒,实在是不方便说明……”宁湛想了想,还是决定隐瞒下来,毕竟,这里是卫阳。
看了宁湛一眼,宁家的家主欲言又止,挥手让堂内的其他人离开,只留他们父子与几个年纪不小的老人。
“是白初宜?”
父亲的质问让宁湛一愣,随即就听父亲无奈地苦笑:“宁湛,你也不想想,既然让你们这些后辈争夺家主之位,我们这些人难道就只看你们在我们面前的表现吗?”
“湛绝无此想法。”宁湛当然不可能那么天真。
“你与紫华君交好也是我们选择你的原因之一。”一位老人微笑坦笑。
宁父冷笑一声:“不过,只怕,你也只知道你这位好友是紫华君吧!”
宁湛微笑摇头:“我知道她是白初宜就够了。再说,家主总不会告诉我,紫华君其实是卫阳公主吧?”他是交朋友,又不是结联盟。
“胡说八道!”宁父重重地拍了一下硬木扶手,随即又无奈地摆手了:“算了,这些事本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宁湛一愣,方想开口,就听父亲淡淡地道:“等你当了家主,你自然就会知道。”
这样说了,宁湛自然不再问,只是低着头,听父亲与诸位长者在那里低声商量,过了一会儿,就听父亲沉声吩咐:“你打听清楚白初宜要做什么,准备去哪里,最好……算了,反正最近家中无事,她若是要出行,你便跟着一起去吧!”
宁湛一愣,抬头见父亲一脸郑重,显然这是勿庸置疑的命令,立刻低头应了,心下却打定主意——家人不肯说,他便问白初宜好了!
………【第三十六章 嫌疑】………
有家主那句“你打听清楚白初宜要做什么,准备去哪里,最好……算了,反正最近家中无事,她若是要出行,你便跟着一起去吧!”的吩咐,宁湛很利落地抛开计算分红的任务,立刻赶回别苑。
宁家的规矩重,宁湛建这座别苑便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自在放松的地方,虽然是在寸土寸金的敦阳城内,但是,别苑的占地面积依旧不小,却没有建太多的房屋,而是先挖了一个池塘,引来活水,然后围着那一大片水域,建了曲廊、亭榭、轩阁,就是没有正经房屋。这种别苑,在安陆、云间一点都不稀奇,但是,敦阳却不是那种雨水充沛的地方,只是因为明河的一条支流——发源于唐颜山脉的淇水流经此地,才适宜人居,如宁湛这种做法,绝对是奢侈中的奢侈行为。
随行的侍卫、医者不清楚其中的关节,曹新却是很清楚,因此,一进别苑,他便低声惊呼,随即对白初宜道:“主上,这位公子在宁家的身份不低吧?”
白初宜点头,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