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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华君-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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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少姬是第一次来信都吧?”一个踯躅而行的老人提着一只酒壶从她身边走过,“每年五月初五,燕云王室子弟都要用自己的血亲自描一遍这些刻字。”

    枫舞不由肃然——这种做法的确有些苛刻,但是,相较当日的惨烈处境,谁又能说这种形式上的东西毫无意义?

    看看日头,枫舞决定不再停留,尽快赶往信都。

    上马前,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方才的老人,只见那位老人在废墟中缓慢却平稳地走着,有时候,他会停下,从酒壶里小心倒出一杯酒,慢慢地倾倒在那些破碎的砖石上,口中不停地说着什么,神色随意,眼中却满是虔诚,而废墟中还有很多人,有老有少,有独自一人的也有结伴而行的,都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昭昭大耻,血尽难洗,人神共鉴,永世不忘……”枫舞忍不住轻声低吟那段只看了一次便仿佛铭刻在心上的碑文。

    “那不是燕云的国耻,而是神洲的耻辱!”枫舞忽然有了某种感悟,神色忽然变得异常冷酷,“如果谁忘了祖先的惨烈,背弃了祖先的努力……那么……他怎么还有资格与我们一同活在神洲的天地之中呢?”



………【第四十章 信都】………

    站在信都国宾馆的门口,看着重重围住整个馆舍的执戈甲士,易庭的心情与面上的冷静截然相反。

    几乎无法按捺的怒火已经快要将他自己灼伤,也正是因为这份涛天的怒意,他才会努力抑制心中翻腾难平的杀意。

    手执节杖,易庭重重地敲了一下脚下的石阶:“孤是东岚王爵,奉东岚王命出使朔阳,借道贵国,有两国盟约为据,孤亦从无逾礼,贵国何敢执囚于孤?当真以为只有你燕云军士才是战场锐士吗?”

    奉命领兵守卫国宾馆的都尉,对这种形同囚禁邻国使节的命令,也是非常不解,但是,军令既下,他只能服从,因此,虽然明知道这位东岚亲王已经怒不可遏,他仍然坚持地站在国宾馆门前,再一次重复自己早已说了几十遍的话:“卑职奉命守卫国宾馆,另有命令前,严禁任何人出入。殿下是我燕云贵宾,卑职与属下所有士卒万不敢伤害殿下分毫,未得到放行命令前,殿下想离开国宾馆,卑职只能请殿下从卑职及属下共计一千八百三十九人的尸体上走出去。”

    易庭恨得牙痒,却又毫无办法——

    难道真的杀了这些人不成?——

    他是去朔阳吊唁的使节,不是来燕云宣战的特使!

    攥紧了手里的节杖,易庭咬牙切齿地咆哮:“燕云王到底想干什么?”

    看了云白居收集的全部消息,枫舞只觉得心脑一片混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喃喃自问,心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怀疑——也许她根本不该自告奋勇地来这儿,全权负责燕云的事情——

    她现在根本是一头雾水!

    推开那堆简牍书帛,枫舞摊开一块书帛。决定按照时间来理清头绪。一个时辰后,一块三尺见方的书帛都被写满了,也只是弄明白了几件事的顺序。

    燕云王派重兵护送过境的东岚使节,并表示想接见一下,易庭也同意了,于是转道信都,在此期间,燕云军力调动频繁。现在也依然如此,不过。大致上看,燕云是在向边境增兵,不仅是北部边境,而是除了临海地东部之外,燕云加强了自己在所有方向上的边境兵力,并且开始严格控制边境出入。而信都城的兵力也在增加。燕云王在过去的一个月中,紧急在信都及京畿各县征兵,得益于北方三国全民皆兵的传统,信都城迅速集结了五万精锐。随后,易庭到达信都,入住国宾馆,不到半个时辰。驻守燕云王宫的近卫营便出动了一都士卒,包围国宾馆,严禁一切人等出入,名义上是因为信都出现北原细作,需要严格搜查。而且,从那天开始,信都城许进不许出,而据云白居得到的消息,同样的限制出入地王令已经对各郡县颁下。

    如今,不仅是信都城内暗潮汹涌。整个燕云都充满了令人不安的紧张气氛。

    枫舞盯着被自己写得乱七八糟地书帛。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执笔圈出“边境”、“增兵”、“严禁一切人等出入”、“限制出入”等几个字句。随即再度盯着书帛发愣。

    良久,她懊恼地抱住头,低声呻吟:“我怎么会认为我一定做得来?”

    她毕竟长在深闺,即使后来长年待在君王侧,也从未真正关心那些军国大事,纵然再聪明,也不可完全明白那些人的想法。

    就像现在,她隐隐觉得,自己已经抓住关键,却始终打不开最后一道锁。

    “该死的!”她低声咒骂,狠狠地捶了下书案。

    “让我知道哪个混蛋做了这种数典忘祖的事情,非让他知道生死是多么美好的两桩事情!”枫舞狠狠地诅咒,随即便再度研究起那份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看得懂的书帛。

    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在书简上写下自己想到各种猜测,再一一推敲、排除……

    直到服侍地下人送来早膳,枫舞才知道自己在密室忙了一整夜。

    东西是要吃的,枫舞搁下笔,坐到食案前用膳,并示意下人不必整理密室内的东西。正在用膳,云白居在信都的管事走了进来,低声禀报:“夫人,两刻钟前,燕云王召见东岚使节。”

    燕云王宫恐怕是神洲各国中最朴实无华的王宫,它甚至没有过多的防御建筑,按照燕云王安释的说法:“信都城破,王宫便是固若金汤又有何用?”至于对刺客地担忧,他更是置之一笑:“若是燕云人刺杀君王,自然是他咎由自取,若是异族刺杀,不能自保的君王谈何保国安民?倒不如一死,以激发军民士气,却也死得其所!”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一次惨烈的灭国遭遇,燕云复国后,仿佛所有噩运都被耗尽,竟是一帆风顺,北原异族再未能突破北关,而两百年,燕云竟从未遇过大范围的灾害。

    这样的情况,若是在其它国家,早已不知被多少人说成天命所归了,但是,燕云依旧默默地固守这片土地,燕云王依旧安居于那座先祖修建地简朴王宫之中。

    站在因为没有任何装饰性的摆设而显得异常空旷的书房中,易庭第一次见到了刚过不惑之年的燕云王——并不是很英武的样貌,略显瘦削的身材倒也不算单薄,脸色却有些苍白。燕云尚红,这位君王自然穿了一身绣有金龙地红色王袍,没有着冠,只以皮牟束发。

    “襄王殿下,这些天,敝国失礼了。”燕云王地声音没有太多的起伏,但是,易庭却很清楚地察觉到其中地真诚,因此稍稍平息了他心中的怒火。

    易庭庄重地参以持节礼,语气生硬地回答:“无论王上对近日的事情有何解释,外臣都会将一切如实禀我王。”

    燕云王苦笑:“原是敝国失礼,朕自当遣使赔罪。”

    一国之君退让若此,易庭也不好再进逼,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不知道王上有何解释?”

    燕云王这一次连苦笑都无法表示了,神色僵硬地回答:“家门不幸……燕云不幸……朕亦难辞其咎……”



………【第四十一章 疑(1)】………

——    一个再老套不过的故事!——

    真的是故事!——

    还是民间传本之流的故事!

    易庭听了燕云言辞晦涩的解释,几乎是瞠目结舌,从没有想到这种从来都是失意士子假托圣朝某个属国所编的故事情节会真的发生在燕云王室。

    燕云王的元后早逝,继立的王后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他自然更加偏爱一些,在册立储君这事上,也更倾向于继后所出的幼子,而不是元后所生的长子。

    废长立幼从来都不是值得赞美的行为,更何况他的嫡长子也并非顽劣庸才,元后又出身燕云大族的嫡系大支,自有一批者。

    近些年,两位王子相继加冠,两人的母家愈发针锋相对,甚至从朝堂漫延到军中。当然,这种情况其实在各国都不罕见,可是,因此让北原异族的细作混到两位王子的身边,还成为两人信重的幕僚……

    对燕云王亲口说明的解释,易庭差点就要冷笑反问:“王上觉得这种离谱的事情可信吗?”话到口边,便看到燕云王眼中的悲痛欲绝,不由就迟疑了。

    “……王上,据外臣所知,异族之人的样貌与神洲子民差异甚大……”易庭退了一步,首先道明自己的一个疑问。一路看

    燕云王本来还在伤心,听到这个问题。不由立时变色,脸涨得通红,良久才勉强说出一句话:“襄王殿下真是一针见血!”

    易庭没有说话,而是很认真地看着他,等他回答。

    燕云王双手攥成拳。低头回答:“北原异族精于骑射,我们并不能防住他们的每一次劫掠……宁死不屈说起来容易,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地。”

    易庭有些明白了——北原艰苦,人口始终不足,每次劫掠都会裹挟大量妇孺,以充实人力……

    对这样的解释,易庭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又想了想。虽然明知道残酷,但还是问出口:“不知两位王子中,哪一位误入歧途了?”

    他猜测是那位长子,但是,燕云王的回答再次让他惊讶:“……是朕偏爱的那位……”

    燕云王悲痛、愤恨也因此而来——他的偏爱还不足以让爱子保持冷静吗?

    易庭愣了好一会儿,只能讪讪地安慰:“那是他地选择,王上不必内疚。”

    燕云王疲惫地摆手:“事情已经解决,殿下可以继续前往朔阳了。”

    易庭默然行礼,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静静地望着燕云王。直到对方无奈地开口:“襄王殿下可是还有事情?“燕云与东岚有盟约。”易庭神色庄重地开口陈述。

    “是的。”燕云王承认,却仍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易庭淡然微笑:“一直以来,东岚都为燕云对抗北原异族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燕云王有些懂了,也不禁讶然失色。

    “王上。外臣以为,请贵国通报北原的情况应该不会让您与臣属为难吧!”易庭这时才说出最重要的目的。

    东岚与北原毕竟相隔甚远,所知实在有限,这不是原召的能力可以弥补地缺点,因此,易庭临行前,易洛很肯定地要求他告知燕云、朔阳——东岚希望能够得到更多有关北原的讯息。

    “这对东岚很重要。”易洛当时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若是你能做好。会比职方司更有用。”

    易庭没有推托,只是恭敬地应了:“臣定当全力以赴。”

    易庭从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或者说,东岚王室素来子嗣不盛,王位之争不是没有,却谈不上惨烈。东岚也是一路艰辛走到如今。虽然也信奉胜负既定、强者为尊,但是。并没有多少一次成败定人生的想法,王位之争上输了,也不是一辈子就毁了——难道不当国君,王室子弟就不能有所作为了?

    当年,羽桓诸子中,易洛并非顽劣不堪,却很少有王室成员他,原因便是,大部分人都觉得他心性阴鹜,担心他继位后会不容其它王子,不过,易洛即位后,对同胞手足虽不亲厚,却也没有故意打压、迫害,当然,易庭的处境又差一些,可是,也算事出有因,便是,易庭自己也没有怨言,其他人又能指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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