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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岚王就这样急于炫耀他的胜利吗?”看着夜色中闪亮的***,晏不由皱眉,语气也格外不善。
眼见宁湛与那个被好友捧在手心的少年都将目光投向自己,风絮不由苦笑:“难道我会知道王的想法?”他只是白王府长史,帮着白初宜处理琐事,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处理云白居在东岚的事务,与易洛打交道的次数,虽不至于说屈指可数,但也远没有到了解甚深的程度。
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所有人中,他与白初宜相识最早,也最清楚她与易洛的事情,对易洛倒可算是众人中最了解的了。
“那……”天羽刚想问,但见他眉目间竟凝着一抹悲悯之色,不由就担忧地伸手抱住他的胳膊,话自然没有继续说。
“我没事!”安抚地拥住天羽,晏轻笑,“只是觉得这位王未免太狠了!”
“什么意思?”宁湛与易洛最陌生,对政治又不感兴趣,便很坦白地追问。
晏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若有所思的风絮,宁湛也跟看向好友,风絮再次苦笑,神色竟有些茫然。
“……晏……他是在激怒陈人……”风絮的脸色渐渐发白,“他是毁去陈人最后的反抗之心!”他竟是要先威而恩,尽收人心!
“是的!”晏点头,也想起风絮与陈国似有渊源的事情,不禁有些为他担心。
“也好……”风絮终于镇定了心神,如释重负地叹息一声,“既是灭亡,倒不如索性彻底些!”东岚要的是天下一统,并不是简单的灭国,在白初宜身边的他远比其他人更清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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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深夜灯景已经耗尽了安阳人的悲恸之心,当陈王怿伤重不治的消息传出时,安阳人反而没有流露太多的悲意,只是平静为自己的国君墨服致哀。
东岚没有任何阻挠意思,相反,所有在城内的东岚军都在腰间系了一条白绦,以示哀思。
亡国之君的丧仪自然不可隆重,尽管声势浩大,陈王怿的灵柩在当天便被送入王陵,安葬在他为自己修筑的那座陵墓中。
第二天,同样没有隆重的仪式,奉先王遗命继位的陈瞬在麟阳殿向易洛下跪,奉上陈国国玺,随后除去自己的王袍冠冕,退到王座之下。
陈国宗室、朝臣、后宫妃嫔在殿内分列,默默地见证这一幕。在看到陈瞬在玉阶下再次下跪时,终于有泣声传出,却只是短促的一声,随后的几声泣声也是一样,刚发出便被人为地压抑下去。
对于这些人,易洛并没有费神安抚,他只是册封陈瞬为归义公,随后便扶起陈瞬道:“卿在平奈的居处,朕已准备好,不若即日起程吧!”
陈瞬始终如傀儡似的麻木无知觉,神色茫然,对易洛的话也毫无表示,易洛本也不需要他有什么表示。他的话刚说完,便有人上前扶着陈瞬离开。
随后,易洛长叹一声,对白初宜道:“归义公年少离家,朕心甚怜,卿收集故陈典籍珍藏,之后也一起送往平奈吧!”
“臣敬从王命!”白初宜面无表情地沉着应下。
“至于诸位……”易洛将目光投向殿内的宗室、朝臣,“朕已命天官、春官尽快拟定条程,在此之前,就请各位安心在家!”
“地方官,就按卿之前的办法照做!”易洛对白初宜点头,认可她之前只要地方官配合便原官留任的命令。
剩下的事情就与这些人无关了。
“都回去吧!”易洛淡淡言道,等陈国旧臣都退下,才看向白初宜。
“前些日子,卿以库藏未清为由,驳回朕所言赈民之举,现今如何?”易洛没有在麟阳殿的王座上坐下,只是站在王座所在的高台上,声音平稳地向白初宜询问各项事务。
“故陈库藏已清,均造册封存。王言赈民乃上善之举,然,臣以为,赈济只是一时之计,不可长久行之。”
“卿有何见?”易洛淡然问道,陈国虽算富庶,但是,以易洛所见所闻,平民生活艰难,两国征战,又有流民难民,实不能不问。
“臣以为,第一,故陈在籍军士可挑选精锐留营,其余发放路费归乡;第二,清丈土地,明确公私之分;第三,重造民籍,务使耕者有田。”白初宜给了自己的意见。
“再加两条!”易洛点头同意,“一、故陈境内,三年免税;二、命东岚军士于两军交战之地收骸骨,务使家人知其消息!”
“吾王圣明!”白初宜执礼赞言。
——这两条本就是王应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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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昭阳】………
修改本章,不是。
第二章至今没写好,我不能保证,今天一定有第二章,我继续努力,若有意外,还请各位朋友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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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这是陈人间最流行的诗歌中的一句,据说是落魄才子托宫怨所做。其中的“昭阳”就是指钟研在安阳宫的居处——昭阳殿。
钟妍册妃后,陈王为其建昭阳殿,极尽奢华,窗牖栏槛皆以沉檀香木为之,饰以金玉,间以珠翠,据说“微风暂至,香闻数里,朝日初照,光映后庭。”
白初宜也是第一次真正亲眼目睹这座被世人传为仙庐的宫殿。此时,站在正殿,眼见殿内珠帘轻纱、熏笼座榻无一不是极品,即使她自幼耳闻目睹同样皆是珍品,也不由在心里为这份奢侈惊叹。
“请坐!”从西殿走出的钟妍一派优雅地伸手指了一下方几边的独凳,后宫宠妃的气派一展无遗。
白初宜不禁扬眉,却依言坐下。钟妍一身棠棣宫裳,颇有几分洗尽铅华、反璞归真的感觉。待白初宜坐下,她才在对面的位置坐下,自有宫人神情紧张地奉上重茗。
“商量好如何安置我了。”钟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漠。
白初宜知道近来发生的事情对她冲击甚大,倒也没有在意,很温和地微笑,道:“何须商量,其实也不过两个办法!”
“哦?”钟妍神色不动,无可亦无不可地应了一声,并不在意。
“陈瞬代陈献玺,已被封归义公,你若有意,可以随他一同至平奈,吾王定会另有封赏。”白初宜说出第一个办法。
钟妍脸上显出嘲讽之色,冷言:“去平奈展示亡国之人的落魄,衬托东岚的强盛?”
白初宜并未动怒,微笑着回答:“自然不是。吾王已有意将王妹许配归义公,亦会在东岚亲王中择人指婚归义公姊妹,怎么会是落魄呢?”
这样的诚意让钟妍脸色稍霁,却未置可否,冷冷问道:“另一个选择呢?”
“华妃深受王宠,哀思过度,以身殉王,从此世上再无陈国华妃其人!”白初宜说得极认真,“至于阿妍,随尔所愿!”她认为钟妍会选择第二条路。
“紫华君一言九鼎,我相信你!”钟妍却淡漠了神色,
“那么……”白初宜要她的回答,眉目带笑。
“还有第三条路!”钟妍神色冷漠,“何必那般麻烦!”
白初宜笑容微敛,极认真地看着她。钟妍却避开她的目光,低头端起茶盏,无声地饮了一小口,平淡地道出答案:“殉便殉了,何必再麻烦你费事?”
这个答案倒也在白初宜的意料了,因此,她只是盯着钟妍,脸上并无惊讶之色。
“请回吧!”钟妍起身,并无相送的意思。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白初宜并没有劝——她有她的想法,她们都不是孩子,不是别人两句话一说,就会改主意的人!
钟妍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看了她一眼,直到见她仍无起身的意思,才皱眉,道:“还有什么事?”她不该如此轻闲。
“没什么事!”白初宜惬意地回答,“有王在,我本也没什么事,倒不如在你这儿消磨消磨时间。”
“你看中这儿了?”钟妍重新坐下,眼神并不相信。
“等东岚官员陆续过来,我会更闲!”白初宜端起茶盏,却没有饮用,只是拿在手里轻轻转动,“至于你这座昭阳殿……太奢华了……”
“我知道,东岚尚简。”钟妍讥诮地言道,“恐怕连安阳宫每日的花销都让你们不满吧?”
白初宜点头:“宫殿是王的私产,据我所知,王上已准备遣散一批宫人……”
“你知不知道,陈国的这些宫婢可能离开王宫就无处可去……”钟妍扬眉冷笑,白初宜不由讶异:“怎么会?人又不是石头中蹦出来的!”
“他们是奴婢!”钟妍淡淡地道,“我听子华说过,东岚的宫人每五年一换,年满二十即可出宫归家,陈国却没有这个规矩,一入宫门,白头到死!她们都是被家人卖入宫中的,只能为奴为婢,不得承恩!按圣朝旧制,三代内血亲有入贱籍者,勿得为官,陈国同样是这个规矩,大多数家庭都会将卖出的那个孩子报为死亡。你认为那样的家,谁能回去?”
白初宜不由皱眉,半晌才道:“是我们想当然了!”随即又笑道:“我以为你是想死之人!”
钟妍一愣,随即冷下脸,再不发一言。
——连宫人都如此在意,她哪里是了无牵挂、一心求死之人
见她这般态度,白初宜也不强求,起身离开。她从麟阳殿离开便直奔这里而来,这般结果虽不如意,倒也在她的预计之中。
想来陈王的死、陈瞬的颓丧都令她倍受打击,但是,想死……恐怕还只是一时意气!——她也只须确认这点即可。
走到殿门前,她又似忽然想到般地转身对钟妍道:“你知道墨剑门吗?”
钟妍一愣,随口回答:“江湖门派,知道而已!”
白初宜点头,淡淡地道:“陈睢就在那里!”
“噢……”钟妍毫不在意——陈睢与她何干?
“他们是由拥立陈睢为王,复辟陈国!”白初宜说完便走,一步都不停。
钟妍开始也没在意,刚要起身,脑子里又过了一遍白初宜方才的话,立时脸色遽变,冲出昭阳殿,对着白初宜的背影质问:“你说什么?”
白初宜在走廊上停下,转身对钟妍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瞬儿!”钟妍大惊失色。
“难道同样的错误,我会犯两次?”白初宜不悦地反问,钟妍却丝毫不相信:“你们只要将那复国之人一网打击,再死一个陈王又算什么?”
听她这样说,白初宜反而笑了:“反正你也想追随陈王怿,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
“白初宜……”钟妍气极,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比较好奇,你到底是失望,还是真的想追随陈王?”白初宜抿唇冷言,“如果是后者,是否你真的动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