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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到雷州市立医院住院还没有三天,医院和那个不负责任的梁大夫居然就开了病危通知书,说让家里作好心理准备,还说什么脑瘤现在只能手术摘除,但爷爷的年纪太大,经不起这种大手术的折腾,而且就算是能够手术,雷州也根本没有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就算是有了医生,手术所需的金额是个天文数字,自己家里虽然还算富裕但也出不起……
这从天而降的坏消息砸得姜冉头晕目眩,难道说从小最疼爱自己的爷爷真的就要离开自己了?姜冉再也没有心思上课,不顾家里的反对,从爷爷住院的第二天起就请假到医院陪床,听着爷爷在昏迷中不时地叫着“小冉,小冉”,姜冉的心都要碎了。
另一方面,李亚峰的心情也不怎么好,原因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原因太多了。
那天凌晨,李亚峰在给刘蕊铃把完脉后很清楚地知道,刘蕊铃的病其实并不重,只要把自己体内强盛的“丙丁火气”用银针度入刘蕊铃体内补强,什么心脏病不药而愈是理所当然的,完全用不着开刀动手术。可在李亚峰把刘蕊铃当成自己老爸以前的梦中情人的同时,对下针也慎重起来——万一我的医术不成……
为求保险,李亚峰连夜回了一趟神农谷……
“师父!我回来了!”东方蒙蒙发亮的时候,李亚峰急匆匆地冲进了神农谷,直向丹房奔去,想看看自己还有什么丹药没有带走,嘴里还大喊着师父,想把华八吓一跳。
没有回音。
“奇怪,师父这家伙跑到哪儿去了?”李亚峰一边嘟囔着一边到处打量,一直在丹房的丹炉前一动不动的华八的身影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师父!我回来了!你在哪儿?”李亚峰走出茅屋,大声喊起来。虽然只和华八分别了一个月,李亚峰还是很思念自己那一双白眉的师父的。
依然没有回音。
李亚峰有点儿慌了。
“师父到底到哪儿去了?出谷了?不可能。”李亚峰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不是为了收我这个徒弟,师父一百年才离开神农谷几次,怎么我一走他就走了?不可能。”
“要不然是什么人来找师父?”李亚峰一边在神农谷里到处乱转,一边继续猜想,“也不可能。师父说过的,虽然学医的人多是什么世家,华佗门的名字和辈分也可以让一些老中医俯首帖耳——不知道是真是假,以后得找个机会试试——可没有什么外人知道神农谷,有谁会来找?再说,师父活了好几百岁了,以前的朋友也该都死光了吧?”
……
在李亚峰又一次把神农谷翻了个底朝天之后,他终于在茅屋里“逆天”两个大字前的桌子上看见了华八留给他的信——越是放在显眼地方的东西就越是晚被发现,墨菲说得很对。
“师父,你不要耍我好不好?”
读完信,李亚峰实在是没办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把华八的信随手一扔,哀叫了起来,华八的信在空中打了个转儿,落在了地上,上面用小篆——李亚峰现在已经无比熟悉的字体——密密麻麻地写着……
在信的末尾有一个“八”字,看得出,是华八的亲笔。在“八”字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应该是华八在写完信之后又添上去的:
《吞食天地》未能通关,此去不知吉凶,憾甚!
……
“第十八个书架,一、二、三……十七、十八!……不会吧?”李亚峰数到华八在信上所说的第十八个书架的时候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华佗门的五个藏书洞里书很多,大概是因为华佗门里的人都像李亚峰一样懒,从来不知道整理,大多数书本典籍都扔了一地,在书架上的反而很少。而书架本身也有大有小,小的还不到半米高,只能放下一二百本书——还大都空着,只起到碍事的作用;有些大的书架却有四五米高,底下几格空荡荡的,反而在最顶上摆着那么一两本——对于这一点,李亚峰倒也从来没有厌烦过,反正自己会御风术,书放得再高也无所谓,一飘就上去了,而且自己家里的书只怕比藏书洞里放得更乱,这样倒反而有亲切感。另外,李亚峰最讨厌学武,所以“山”字部藏书洞他几乎没有进来过,更不知道华八在信上说的什么“右首第十八个书架”,但李亚峰现在可以肯定了,眼前这个书架是他从小到大见过的最……最不像话的一个。
“山”字部藏书洞右首第十八个书架大概是华佗门五个藏书洞里惟一一个堆满了书的书架,从接近地面的第一层开始到紧顶着洞顶的最高一层,连再放进一本书的空隙都没有。这还不算,藏书洞至少高二十米,这个书架就有二十米;藏书洞一面至少宽有十五米,这个书架就有十五米,挡住了“山”字部藏书洞的整整一面,说是书架,倒像座小山。
李亚峰回头望望“山”字部藏书洞的小小洞口,苦笑一声:“靠!这个鬼书架绝对是在洞里做出来的,要不然根本运不进来嘛!”
“……六十四层,一层至少放书一千本,也就是说……他妈的这个鬼书架上至少有书六万四千本!”在李亚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书架搬空两层以后,他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无意中,李亚峰用手指在书架上敲了敲,于是大骂变成了哀号:“老天!这个书架是沉香木做的!”
——很明显,李亚峰发现了一个事实:哪怕他把书架搬空了,他也不可能挪动它——即便这个书架不是用沉香木做的。
面对书架的挑战,束手无策的李亚峰只好又飞回雷州,他倒也没有空手而回,在药田里拿了些灵药,又爬到凝翠崖顶上采了些“集天地灵气”的宝贝。可李亚峰没有了乾坤袋,东西实在是拿不多了。——一想起宝贝乾坤袋,李亚峰又是一肚子的牢骚。
“到小狐狸家里去找猪老三?猪老三是谁?是他偷了我的东西?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小狐狸肯定是指南宫了,还是去问问她好了。对了,刘老师的病怎么办?师父一个劲儿地叮嘱不要用医术,那我到底管还是不管?啊——烦死我了!怎么一下子出了这么多事?”
可李亚峰刚回到雷州,还没来得及去找南宫飞燕问个清楚——他完全忘了南宫飞燕现在正在外地开会的事——就又被曹暮带来的消息砸了个晕头转向。
第二章
生活是一团麻(2)
“你说姜冉的爷爷住院了?”
“是啊,老大,救护车就开到我家楼下,我看得清清楚楚。我还特意去问了姜冉,她说她爷爷是脑瘤,我看姜冉急的那个样子,估计她爷爷是就快要不行了……这不,她现在连课都不上了,在医院陪床呢!”
在雷州外国语学校的体育器材室,曹暮在向刚刚回来的李亚峰汇报雷州的情况,旁边是王信。
“老大,你不是会治病吗?吹得那么了不起,为什么不赶紧去把姜冉的爷爷的病给治了?没准儿还能感动姜冉让她给你来个以身相许,那多好?好家伙,现在改了,天上不掉馅饼改掉瘤子了……啊,还有,刘老师的病你到底管不管?二哥说明天刘老师可就要动手术了,你是不是非要刘老师挨上一刀才高兴?真是的,刘老师对你那么好,你就不能……”王信在一边把李亚峰的思路搅得更乱了。
“拜托,让我好好想想行不行?”李亚峰的脑子乱成了一团糨糊。
“老大,我来分析一下?”曹暮说话。
“不了,你还是让我自己想想吧。你还是先想想到底该怎么分析。”李亚峰对曹暮给自己订出的追姜冉的那个荒唐计划还记忆犹新。
“现在的问题是……”李亚峰自言自语,“首先,刘老师要动手术,姜冉的爷爷也住院了,而且我应该能够把他们都治好……”
“其次,老大,你不能用医术。这可是你师父说的。要不然你可要经历什么‘劫数’。”曹暮刚刚看完了华八的信,忙给李亚峰提个醒。
“什么劫数?”王信好奇地问。
“闭嘴!再让我好好想想。”
“老大,你师父信上说,你的乾坤袋是被什么‘猪老三’偷走了,可以去找南宫,到妖精窝里去要回来。”曹暮补充道。
“这倒不着急,反正我这次从神农谷又带出来不少东西,治病是够用了……”认识一个狐狸精就够匪夷所思了,李亚峰还不想这么快就让自己的交友范围扩大到跟几个妖精做朋友的地步。
“老大,刚才二哥说你不是不能出手给人治病吗?”王信又问。
李亚峰不理王信,接着说下去:“现在我可以学法术了,但是我必须先克服一个困难,那就是搬开那个见鬼的书架。”
“老大,那个书架搬不开吗?对了,你说我和二哥可以不拜师,直接入华佗门当什么使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信好奇地问。
“够了!越来越乱了!我的头……噢……”李亚峰投降了,自己的脑袋还真的不怎么好用,事情一多就乱了。
12月23日。星期五。夜。曹暮家。
“二哥,有日子没来你家了,好家伙,又添新东西了。这沙发是真皮的吧?还是你家有钱。”王信赞叹着。
“家里收拾得再好,可就是没人住,有什么用?”曹暮无奈地答话。
曹暮的父亲曹诗华是雷州卷烟厂的销售科科长,常年在外跑业务;母亲张芳自己开了一家时装店,经常到南方去进货,曹暮从上初中开始就总是一个人在家,所以曹暮家就成了三个人除学校的体育器材室之外的“第二基地”。因为曹暮家里比学校的体育器材室舒服多了,三个人在这里商量事情的时候反倒更多。
“别说废话了,今天有正事儿商量。”李亚峰直奔主题,他已经作出了决定,现在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的时候了。
“正事儿?老大,你该不是真要给姜爷爷治病吧?你可别忘了,你师父信上说得很明白,会出事的。”
曹暮虽然不清楚李亚峰的“五年之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不像李亚峰一样把事儿不当事儿。
“二哥,我真不明白了,你和姜冉家二十年邻居,关系也应该不错吧?怎么不想着让老大赶紧把姜冉她爷爷的病治好呢?老大几次要出手你都不让,说你没良心不冤枉你吧?”王信在为姜冉鸣不平。
“王信,你怎么就不明白,八先生本事有多大?连他老人家都这么郑重其事让老大不要用医术,明摆着,老大只要动手治病,肯定会出毛病——怎么我就没良心了?”曹暮反驳王信。
“……八先生,怎么听怎么别扭……”王信也没有什么主意,把话题转开了——曹暮和王信成了华佗门的什么“使者”以后,对怎么称呼华佗门中人很是困惑,到头来还是沿用了南宫飞燕的说法,统统称“先生”,只对李亚峰称呼“老大”。
“曹,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实在是不能再看下去了……你不知道,这才几天,姜冉至少瘦了五斤!”
以前李亚峰对什么“五年之劫”根本不在乎,可是华八一再嘱咐,在信上也说得很明白,对师父本领的信任让他自己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鼓——但这和姜冉爷爷的病是两回事,自己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