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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如今想来,他也辛苦异常,辛苦经营数十年人脉任凭康熙偏爱而倒戈,岂是一叹息了得。
思来想去,能将阿姐从畅春园移走的也只有他了,大将军王,萧雅夫君,允禵。
心中烦乱不减反增,愁绪难以理清,脑海一片混乱,想要避开那似梦魇般现实,原来,我还是惧怕她会再次欺骗我,原来出现裂痕的友谊再也愈合不上了。
摒弃脑海中荒谬思虑,倘若阿姐果真是被允禵带走,那么,他想用阿姐换来什么?亦或是,他想利用阿姐达到何种目的?
“菱儿?”
胤禛关切话语响在耳畔,我侧头看他,慢慢靠在他怀里,轻声道:“胤禛,为什么活着要这样累,我受够了这样的尔虞我诈,我受够了这令人窒息的地方,我……”
胤禛忙抱紧我,道:“别怕,别怕……”
我低声呢喃着:“我怎么又说傻话了,这里还有你,我又能到哪去……”泪滴落,悄无声。
于雍正元年三月二十七日,雍正率王公大臣,皇太后率圣祖妃嫔及皇后妃嫔,送康熙帝灵柩至遵化。为方便调查允禵,再加上不知晓允禵挟持阿姐是否属实,倘若当真阿姐在他手里,他为此想要达到何种不可告人秘密,便又是难题,于是,胤禛于四月初二日“命皇十四弟、被子允禵留遵化守陵。”
胤禛许是亦思虑至此,派遣暗探严密搜寻阿姐下落,可是,允禵府邸没有确实证据又岂能随意搜索。于是,便加紧对允禵提防,有派人调查十四贝子向日军中行迹,调查当时军中传闻大将军王吃酒行凶之事,在传讯允禵亲信雅图问他是否行凶,雅图虽未曾回答却眸光闪烁,胤禛心疑,便送至刑部,许是胤禛表面冷酷言辞苛责,刑部官员判断有误竟为讨好胤禛而严加苛责,对雅图永远枷示,造成与雍正慎刑反对屈打成招之法背道而驰,允禵知晓便又加剧了与胤禛之间矛盾。
我不曾想到,阿姐失踪,允禵留守遵化,会加剧皇太后与胤禛之间矛盾,如此,胤禛失去了最后一次给皇太后恭上尊号的机会。
允禵留守遵化后,我便命高无庸将萧雅连夜接入皇宫,有些事,也许我要亲自问萧雅,才能知晓真相。
如此瞎想,图添烦恼。
萧雅似乎还不曾知晓宫中发生之事,面色红润,眉眼含情,见了我满眼笑意,任凭我仔细观察,也难以在她身上看出一丝一毫破绽。我扯了她的手,开门见山,平声道:“阿姐不见了。”感觉她身体异常,僵直着不住地震颤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紧紧抓着我的肩,颤声道:“你说什么?阿姐……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我道:“她被人掳走了,至今了无音讯。今儿找你来,只是想要印证一件事。”
江山梦,破碎梦幻终成虚
萧雅面上神情瞬息转变,由担忧转为错愕,她道:“你什么意思?”
我淡淡看了她一眼,风轻云淡道:“就是你想的那种意思。”
夜色浓郁,却夹杂着彻骨寒凉,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雅直愣愣看着我,眸中噙着泪,却好似倔强般刻意睁大,就只是看着我不曾言语。一时间,周围一切皆已沉陷寂静,我偏过头去不去看她,心绪惆怅不得减少,竟有些透不过气的压抑。
良久,萧雅轻声笑出来,她道:“你让我随允禵出征那刻起,我便知晓,你在利用我。当今皇上登基,你取走了宝宝脖子上的长命锁,我也知道你的用处……他将我留在雍亲王府亦是博弈良多,没想到,我来这儿一世,却终究等不到平静的日子……”泪珠似乎承受不住那丝情愫的重量,从眼眶溢出,一行清泪挂在脸上,在夜色的渲染下,透着分凄清与悲凉。她继续道,“我知道我是一个难再被信任的人,我尝试着让你信任我,让他信任我,可是,我失败了……”最后那几个字好似从喉咙里挤出来,破碎轻柔夹杂着不可掩饰的无奈与无助。
梦魇虽早已过去,奈何心结躺在那,每每噩梦般情形出现,血腥场景便呈现在眼前,模糊了视线,却也迷雾散去,清晰了那鬼魅容颜。
我此时很想相信她,可是饱经沧桑的我们,早已脆弱的再也经历不起一次背叛,哪怕只有一次。
我们不再是好姐妹,她变了,我亦变了,回不去了,那种单纯的只懂得笑得日子就存在于回忆中。
阿姐尚在人间却又无故失踪,再有一个时辰,谜底便会揭晓,十四,如若真的是你做的,我绝不会原谅你。
时间流逝,风乍起,卷起紫禁城沙尘。
春日已近,青草初露,心绪却烦乱无章。
愁思万缕梦幻成空,翘首以待终成梦魇。
“雅儿……”
一声恍若震彻紫禁城打破这无边静默,嗓音粗犷饱含担忧,那声似搜寻万里终觅得,若千次回眸终寻回,慰藉、欣喜、愁思皆宣泄而出。应声望去,夜色朦胧间,一袭白直奔这来,在微弱灯火映衬下显得那么朦胧那么虚幻,空气中仿佛皆是他大口喘息声跟焦急呼唤声。
我忽地笑出来,泪滴落,我轻声对雅儿道:“知道吗?他竟用了两个时辰连夜跑到紫禁城,这已然证明了一切。”是夜,我命高无庸去十四府邸接走了将要驾车赶到遵化的萧雅,并且暗中窥探他府邸动态,将早已准备好的信笺飞鸽传书于遵化允禵,信中所云:阿姐苏醒,雅儿被本宫连夜传进宫,姐妹夜话。这封以我名义书写信笺,一则,试探允禵是否果真知晓阿姐下落,二则,告诉允禵,萧雅跟我在一起,在紫禁城中。如若阿姐失踪确实为允禵所为,那么,这两点,足矣让他连夜赶来。
而此时,映着雷鸣而至的男子,正朝着我们奔来。
允禵走近萧雅,猛地拥她入怀,低声呢喃道:“雅儿,别怕,禵来了,不要哭……”允禵发丝有些凌乱,连夜策马加急赶路,呼吸急促神情焦急,眸中疲惫与忧虑交杂着,多日不曾见允禵,他仿佛苍老了许多,眉宇间那份壮志似乎也淡去稍许。
萧雅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没有分毫动作,就好像是一个牵线木偶,眼神空洞望着前方,黑色瞳孔融进这墨色深夜中。
允禵许是察觉到萧雅异常,忙紧张问道:“雅儿,你怎么了?”
萧雅似才反应过来,眼眸转向他盯了半晌,蓦地扑哧笑出来,她幽幽道:“你不该回来,早在拉萨那次你就不该回来,如今,你更不该回来这紫禁城,大将军你为何要回来呢?既然早已将我视为弃子,你今日又为何回来!”萧雅越来越激动,眼眸睁大,双手紧攥着允禵衣襟,眼眶中不断溢出透明泪珠,她死死地盯着他,道:“你知道吗?当初我就不该活着,活着不被人信任,被利用,我又活着做什么!”
萧雅似脱力般瘫坐在地上,指尖滑过允禵衣摆又垂落在地上,她抹掉面颊上的眼泪,用很低很柔很轻的嗓音慢慢说道:“阿姐她人很好,心地善良,贤良淑德,待人亲厚,助人解围,爷还不知道吧,阿姐之所以会变成今日模样,都是雅儿累及的呢。”雅儿忽然笑出来,好似变了种神情,撇撇嘴满眼委屈,喃喃道:“阿姐,不要再打我啦,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神情又瞬间转变,她眸中愕然遍布,有些惶恐不安道:“阿姐,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怎么都不说话,阿姐,阿姐,睁开眼睛看看我啊,阿姐,你不要有事。”
萧雅自顾絮叨着,好似旁若无人的呢喃着一些毫无相连不着边际的话语,一会儿神情悲怆,一会儿又大笑展颜,一会儿有黯然啜泣。见她如此,我心里咯噔一声,与允禵对视一眼,忙走近她蹲下身按着她,不让她乱动,试探问道:“雅儿?”
声音戛然而止,萧雅安静下来,看着我,抿嘴一笑,轻声问我:“雅儿,嘿嘿……雅儿,雅儿是谁?”
允禵一把从我手里夺回萧雅,紧忙揽着她入怀,道:“雅儿,我错了,不要吓我,真的不要吓我,阿姐没事,阿姐没事,禵这就去将阿姐接回来,阿姐没事,阿姐没事。”
允禵不曾间断的安抚着怀中有些焦虑不安的萧雅,一遍一遍重复着那句“阿姐没事”。看着萧雅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绪烦乱更增,心悸般疼痛遍布,一个踉跄退后几步,脚上踩到物体向后滑去,下一刻便落入熟悉怀抱,只听胤禛在我耳侧低语道:“小心。”
允禵似乎察觉身边异动,转头看向我们,眸中阴霾毫不掩饰,满眼恨意恶狠狠盯着胤禛,忽地凌厉眸光掠向我,阴声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一定要如此待她吗?”
他的话似利刃一刀一刀划在心头,汩汩鲜血瞬间迸流,我低眸看向躺在他怀里神情几经转变自古言语的萧雅,一阵恍惚,头有些昏沉,我无力的闭上双眸,靠在胤禛怀里。
胤禛肃声道:“允禵,如何抗旨离开遵化赶来紫禁城?”
允禵亦强硬道:“我为何在此,皇上不该更加清楚吗?”
间隔一会儿,胤禛又道:“允禵,不要再任性妄为了。”
允禵忽的大笑:“我任性妄为也是你给逼出来的!”
一时间,周围又恢复平静,却似压抑着暴风雨前的风平浪静,间歇夹杂萧雅低喃的话语,轻柔虚幻竟有些不真实,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胤禛打破沉默,似诉说似轻叹,“我也曾想过要与你和睦相处,可是同袍弟兄却要相疑相怨,现在额娘病重,也都是因为你任性妄为!她在哪?如今只有她才能让萧雅好起来。”
允禵迟疑道:“皇上又在谋略什么?”他语气饱含戏谑。
胤禛硬声道:“她如今成了这样子,你难道就没责任吗?现下,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她口中的‘阿姐’送回来!难不成,你想要怀中女子一辈子失心疯吗?”
江山梦,愁断肠天涯相随
胤禛字字珠玑震彻在我心田最柔软处,脑海中“嗡”地一声,无休止地盘旋着那梦魇般三个字,失心疯。
宛如夏花般绚烂绽放的女子,宛若秋风般爽朗笑声的女子,时而乖巧时而妩媚,时而狡黠时而温柔的女子,那个与我走过百年穿越时空曾经生死相依的女子,竟……竟失心疯了……
恍然间,我睁开双眸,定定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神情茫然眼神空洞的萧雅,泪水禁不住溢出来,我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靠在胤禛怀里的身子瑟瑟发抖,我下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袍,似要以此支撑飘摇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最后心防,阿姐尚未处于安全之地,我,不能够有分毫心软,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啊……”允禵猛地高喊出来,声音满含悲戚与悔恨却又夹杂着一丝无能为力与怅然若失,我抬眼看向他,只见他慢慢蹲下身,抬起手,似犹豫一秒,又极其轻柔地抚摸着萧雅的发丝,眼眸中怨恨与愤怒消减换成关切与痛惜,他满脸温柔,嘴角硬扯出一抹笑,他道:“还记得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永远相信你,可是最后,不肯相信我的那个,是你……”允禵眸光闪烁着点点泪光,在黯淡灯光下变得朦胧愈渐消散,他突然轻笑出来,“可是,如若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如果你不在了,那江山又何羡乎!”
江山易夺,美人难再。
如果你不在了,那紫禁之巅之冰寒,只一人如何承受?
感觉胤禛收紧了环抱我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