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连忙扶着我做到旁边的木椅上,又拿了靠枕垫在身后,然后,他蹲下身,看着我道:“菱儿,不要着急,信上只说了四哥中箭,皇阿玛出行随行御医皆医术高明,定不会有事的。”
我手抚上腹部,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胤禛出行塞外,况且又在皇上身边,有谁能有机会害他,到底塞外发生了何事?
胤禩抬手抹掉我脸颊上的泪珠,柔声道:“菱儿不要怕,四哥不会有事的。”
是啊,历史上胤禛继位成了雍正帝,他怎会在此有危险,熟知他的结局,可是这过程谁又知道?刚刚尔墨说不要让我为难胤禩,我嘴角露出苦涩一笑,在我心底,还是有些怀疑他的,毕竟,他与胤禛是敌对啊。“我想……”
胤禩似看出我心中所想,他抬手拍拍我的头,道:“我带你去。”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时至今日,我又能说什么,现在哪怕一个字都是对他的亵渎。
胤禩脸上露出笑来,“不要再想了。”他转头看向窗扇,“今夜怕是走不成了,这样,雨停了,咱们就走,可好?”
雨下得很大,噼啪打在窗扇上,还不时地响起震天雷,轰隆隆,扰乱了本就烦闷的心。我点头,慢慢站起来,“雨停了,便要来叫我。”
胤禩随着我站起来,拉紧我身上的衣衫,道:“雨后寒凉,加件衣裳。”
我轻声“嗯”了一下,转身向房门走去,手指刚碰触门闩时,听到胤禩喊我,我顿住,眼睛盯着房门,他说:“保重身体,不要伤神。”
我微顿一下,调整好表情,回眸看他,面带微笑,“我会的。”
回到客栈房间,黑暗中,我慢慢走到窗边,隔着窗扇听着雨落声音,用很低很轻很柔嗓音道:“胤禛,等我,雨停了,我便来了。”
那一夜,我站在窗前,一遍一遍默默念着胤禛送与我的长相思,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山涧别院内那个背着我看雪时胤禛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笑着哭着,却又找不到泪水留下的痕迹。
终于,雨停了,天朦朦亮,遥远天际透出灰白光芒。
我推开窗扇,夹杂着泥土清香略带些寒凉的气流随着微风吹入室内,伸出右手,向着一个方向,我默声念道,胤禛,我来了,我来了。
此时,敲门声响起,我转头,听到胤禩在门外说道,“菱儿,醒了吗?”
我看着窗外还有些雨后湿气,他也一夜未眠?
走至房门,拉开门闩,推门向上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他眉眼处有些疲惫,他对着我笑,道:“雨停了。”他看了我身上的衣衫,眉头轻蹙,又随之释然,柔声道,“换件衣裳,我已经命人套好马车,随时可以出发了。”
一夜未眠,却没有丝毫困倦,一路上,我几乎没怎么睡过。我知道这里距离塞外很远,行程遥远,还好路较宽敞平坦,马车赶得很快,车内铺有厚厚棉被狐裘,坐在上面虽有颠簸,却不会伤及腹中孩儿。
一路上马匹换了数次,侍卫们都是交替休息,确保马不停蹄,这样也经历了半个月,才看到塞外广阔无垠草原,草原有些狂野的风吹动马车帘帐,簌簌作响。
草原到了,我笑了。
胤禩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转头对我道:“如此,不出半日,便会到达皇阿玛扎寨的地方。”
我坐起身,靠在软褥上,忽然想到一件事,蹙眉道:“我出现在这里,如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你与我在一起,会受到牵连的。”
胤禩微眯着双眼,低垂着头,似在思考如何,猛地,“萧雅。”
“雅儿。”
我们两个一同说出萧雅的名字,相视一笑,他道:“萧雅在皇阿玛身边多年,一会儿我带着你去找她,她会有办法的。”
我掀开车帘,侧头望着草原上的蓝天,心底焦急感越发强烈,离得越近,便越心急紧张。
不知不觉中,时间在紧张中一点点流逝,渐渐地,马车摇晃地频率低了,也越来越平稳,最后,马车停了,不知为何,我心猛地咯噔一下,胤禩走到车帘处,转头拍拍我的肩,低声道:“菱儿,在这等我,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出声。”
我嘴角扯出一抹笑,“好。”看着他走出去,周围可以听到侍卫走动的声音,我慢慢挪动身体,跪在软褥上,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默默在心底祈祷:但愿此行不要出差错,愿佛祖保佑胤禛平安无事,菱儿愿付出任何代价。
“车上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声音让我瞬间睁大了双眼,猛地转头盯着那微微晃动的车帘,屏住呼吸,心跳声如擂鼓般回旋在耳畔,生怕那一阵草原之风刮来吹走了那唯一的屏蔽。
“回十四爷,这是八爷的马车,爷才到,已经去万岁爷那儿请安了。”守在马车旁的侍卫低声应答着,听声音,是尔墨。
却听十四略有疑惑道:“八哥来了?怎么耽搁了这么多时日,路上发生什么了?”
尔墨道:“回十四爷,八爷连夜赶路染上风寒,已经上报皇上了,路上调养耽搁了行程,不过,十四也不必担心,爷已无大碍。”
我坐在马车上,一动也不敢动,保持着双腿跪地的姿势,侧耳听着车帘外两人的对话。
“不知四爷受伤是否属实?”尔墨压低了声音问十四,虽可以压低了,却仍可以依稀听得清。
过了一会儿,不见十四回答,我焦急地攥着手中的锦帕,紧咬着嘴唇,心里焦急不尽言表。
“哎……四哥这次还真是九死一生了,不过还好没事,昨晚上醒了。”十四长叹一声,“那么多日,萧雅总算没白照顾他,熬了那么久,也终究可以安稳睡上一夜了。”
尔墨似故意重复着又问一句,“四爷昨夜醒了。”
“尔墨,我怎么觉得你今儿怪怪的?不会是有事瞒着爷吧?”十四突然疑问道。
我手摸着车壁,忐忑不安的盯着车帘,胤禛醒了,可眼前,如若十四见到我,那事情岂不是糟糕。
尔墨恭敬道:“十四爷说道哪去了,这不,奴才们连夜赶路,没睡个好觉,现在跟您说话也是精神恍惚……”说着还打了个哈气。
“车上是谁?”十四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我一下子僵住了身形,以十四的性子,他怕是下一刻就要掀开车帘了吧。果不其然,听声音像是尔墨挡住了十四的动作,只听十四有些发怒道:“尔墨!好你个奴才,竟然敢拦着你十四爷?”
尔墨恭敬道:“奴才不敢。”
“不敢?那你这是做什么?”十四声音中有些戏谑。
“奴才逾距了。”
十四甩下衣袖,衣衫发出的声音离我很近,看样子尔墨该是抓住了十四的手臂拦住他掀开车帘。
十四突然笑道:“尔墨,如果不是看在从小咱们在一处练武习箭的份上,你的脑袋早就没了!”声音微顿了一下,“瞧瞧你怎么这样紧张,八哥车里的人,我又怎么敢随意看,瞧你吓得,哈哈……这里有一处好地方,有空陪爷切磋切磋!”
尔墨似松了一口气,“十四爷说笑了,爷什么时候需要奴才,派人知会声就行,奴才定会陪爷玩得尽兴。”
我轻叹一口气,声音微弱,却听十四又说道:“难不成,车里是八哥的红颜知己?尔墨,衬着八哥不在这儿,我就看一眼,绝对不与八嫂子说去。”
“十四爷……”尔墨刚要劝说,就被一声有些沙哑虚弱的女声打断。
“十四爷,奴婢要的东西,你可是寻到了?”
我轻呼出一口气,瘫坐在软褥上,感觉到车微晃了一下,该是十四跳下马车了吧,雅儿,十四对你之情,你有看到吗?车帘外响起尔墨压低的声音,“小姐放心,没事了。”
“雅儿?你不是在帐内休息吗?怎么出来了?这几日没合眼,都累坏了。”十四声音很柔,不似方才那样豪爽。
“不碍事的,刚有人与我说,八爷来了,他带了些东西与我,就过来取了,没成想,竟看到了你。”萧雅声音里满是疲惫。
“八哥带了东西给你?什么?”十四追问着。
“十四爷,你的好奇心什么时候可以改改啊,忘了我的那句话,好奇心害死猫!”雅儿的声音有些无奈,“好了,快去帮我找吧,我去马车上取了我的东西,还要去补觉。”
“好好,我去找,取了东西,要赶快回去休息啊。”
“嗯……”
马车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随后,听见雅儿道:“尔墨,八爷让我来取东西,然后,你们把马车赶到里面,记住,先左侧小路绕过去。”雅儿故意加重了最后那句话,看来左边那条路有玄机。
尔墨低声道:“是,雅儿姑娘,奴才明白。”
随后车帘拉开,萧雅快速走进来,又把露出的缝隙遮挡严密。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惨淡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发白,眉眼尽显疲惫,眼圈发青,眼袋出现,娇媚的容颜变得憔悴,我抬起手,隔着空气描摹着她的脸颊,声音有些哽咽,“雅儿……”
萧雅猛地上前抱住我,紧紧拥住我,似要把我揉进骨髓,“傻丫头,傻丫头,干嘛要用那样的方式去求皇上,你怎么能那样傻。”雅儿的声音很低,似憋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不能爆发出来,那种隐忍的情愫让人听着心酸。
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我轻声道:“你瘦了。”有多久没见过了,如今,紫禁城里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萧雅放开我,仔细的看着我,手有些颤抖着摸向我的腿,“你的腿……”萧雅手顿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的腹部,脸上露出一抹欣喜,“菱儿,你……”
我嘴角上扬,拉过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柔声道:“雅儿,你要当姨妈了,我有身孕了,还有,我的腿好了,膝盖有知觉了,可以走路了。”
萧雅低垂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感觉按在我腹部的手有些颤抖,良久,她抬头看向我,眼圈汪着泪水,“真好,真好,菱儿,我有好多话要问你,有好多话跟你讲,可是,我知道,你现在担心四爷,我现在想办法,你去看他,可好?”
我攥着她的手,问道:“胤禛如何会受伤?”纠结在心底的问题终于问出口,我看着萧雅的双眼,紧盯着不漏过一丝表情。
萧雅一面解着衣衫的盘扣,一面说着,“菱儿,现在咱们两个换衣裳,一会儿,你穿着我的衣服去见四爷,这几日我一直照顾四爷,你穿着我的衣裳,不会有人认出来的。我会让阿大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一旦出事,马上戴上面巾,阿大会带你逃出这里。而我仍待在马车里,尔墨会把我送到我的卧帐。现在就换,免得我在车上待得久了,惹人怀疑。”
我点点头,跟着她一样解开衣衫。
萧雅细声说着那日发生的事情,“半月前,四爷出帐狩猎,不知何故,日落未归,皇上派人去寻回四爷,却见四爷左胸口有剑伤,昏迷不醒,皇上震惊,忙命随行太医诊治,当时情况很危急,不过,放心,现在没事了,四爷昨夜醒了,这几日,我守在四爷身侧,每每梦呓语,都是你的名字,我想,他是想见你,所以才撑着精神拼命与死神挣扎吧。你来了,他一定会痊愈无事的。”
换了雅儿的衣衫,我系着领口盘扣,听到她说道这里,我手微顿一下,内心情愫翻涌,直冲眼眶,化成相思泪。
萧雅伸手抹掉我的泪水,“别哭,现在不是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