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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雅儿的衣衫,我系着领口盘扣,听到她说道这里,我手微顿一下,内心情愫翻涌,直冲眼眶,化成相思泪。
萧雅伸手抹掉我的泪水,“别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抓紧时间。”说着她把头上的发钗拿下来,为我盘好一个发髻,插上发钗,“四爷为何受伤,我不得而知,怕是要四爷醒了,你亲自问他……好了,你现在出去,阿大站在马车两丈处,你下车对他说‘阿大,我们走’便可。”
我迅速整理慌乱情绪,低声道“我走了。”便慢慢拉开车帘,尔墨见我出来,稍愣一下,又恢复平常,他扶着我下了马车,说道:“雅姑娘慢走。”
我闻声转头对他一笑,无声地感谢,看着他上了马车,“驾!”车轮滚动,马车向左侧小路行驶。
尔墨架着马车走了,我环顾四周,周围巡逻的侍卫皆目不斜视,一条狭长的小路两侧是灰白色的帐篷,看样子,马车停留的地方很寂静,人群走动较少,视线所及,我看到了那个男子,他应该是萧雅叫做‘阿大’的男子吧,我走到他身旁,轻声道:“阿大,我们走。”我试着萧雅教我的话讲给他听。
只见阿大转过头看着我,凌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又随即掩埋,他低头恭敬道:“是,姑娘。”
我走在前面,阿大紧跟在我身后,低声提醒着我该往哪走,一条路走了许久,不过还好,一路上没有碰到熟人,八爷面圣,其他阿哥应该在陪同吧,这个时候走,是最安全不过了。
“绕过这个帐篷,前面不远处便是四爷寝帐。”阿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轻声“嗯”了一下,继续向前走着,绕过此处,便可以见到胤禛了,想着想着,嘴角浮起一个美好的弧度。
刚转弯,跨出一步,看到前面正在朝这边走来的人,我眼眶睁大,紧忙收回脚步,向后退着躲在帐篷侧面,刚好撞到阿大,我转过头看着他,满眼惊恐,我踮起脚对他轻声道:“太子爷在前面!”
太子心疑夜探账,胤禛思虑迎破刃
瞬时,我没了主意,只管抬头看着眼前眉头深蹙的阿大。
阿大低垂着头,眸光似透着深思,一丝犹豫过后,他猛地扯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身后,此时,太子的声音已然越来越近,我扬眉看着他,无声问着该如何。
阿大向我身后看去,俯身在我耳侧轻声道:“绕到帐篷另一端,不要让太子看到你,快……”说着推了我一把,顺着他的气力,我快速走着,躲在帐篷另一侧。才站定,便听到太子略有些怒气的话语,我手抚着胸口,平复着紧张的心情。
“太子爷,德琳的事怕是要尽快处理了。”那个声音刻意压低了。随后听见太子有些怒气接道:“那个狗奴才,临了还连累本太子!哼!你……”太子的声音突然升高,只听他大声呵斥着:“哪里的奴才,鬼鬼祟祟躲在此地?”
扑通一声,似阿大跪在地上,“奴才见过太子爷,太子爷吉祥,奴才才走到这里,便惊扰了太子爷,请太子爷降罪!”
太子阴沉地笑出来,“我当时谁呢,原来是老四身边的,你为何在此?”
阿大恭敬道:“回太子爷,奴才才陪萧雅姑娘取了些东西,现在要回四爷寝帐,路经此处,不想惊扰了您。”
太子爷身边的那人对太子轻声道:“爷,正事要紧。”
太子摆摆手,道:“阿大,好好照顾你家四爷。”说罢,便绕过绕过阿大向前走去。
眼角闪过一抹明黄,我紧忙又朝里走上一步,背着身子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不一会儿,我阿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姐,没事了。”
我闻声回眸,眼见太子背影越来越小,目光落在阿大身上,对他微微一笑,“多谢。”
阿大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眸光闪过一丝莫名情愫,只听他轻声道:“不必谢我,奴才只是听命行事。”而后,向前走去。
我思绪微顿,瞬间又打了个机灵,想到方才尔墨驾车离去之时,阿大看着马车离去时眼中眸光,那种浓浓的情愫虽极力隐忍,却又丝毫不差落入我眼中,阿大?
早在得知胤禛昏迷时,就已然设想今日所见情景,在掀开帐帘时,我身形顿住,阿大在我身后说了什么,我没有仔细去听,此时,我眼里心中满满全是躺在睡榻上的那个男子。
我定下心神,一步一步向着床榻上那人走去,遥遥望去,他紧闭着双眼,双手垂放在两侧,掌心摊开,上面银色的发钗静静躺在那里,一闪而过的光芒似星星在轻轻笑着调皮地眨着双眼,坠子上的海棠花开正艳。
渐渐加快脚步,我走到床榻旁慢慢坐下,双眸从始至终也不曾离开一瞬,有些颤抖的手指碰触那根银钗,他似乎有感觉般瞬时合上掌心,握紧那根银钗。
“胤禛,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只银钗,原来,竟被你拿走了……”嗓音很轻很柔,又带着些嗔怒,却在最后尾音有些哽咽。
有多久未见面了,好久了吧。
有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时此刻,我怎么觉得好像间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伸出手轻轻触碰着他有些苍白的嘴角,我倾身靠向他,低头在他嘴唇上印下一个吻,时间定格,这个轻如羽毛的吻停留了许久,好似要把所有的思念通过唇传递到心房最柔软处,告诉他,我想你了。
良久,我睁开双眼,有些失望地蹙眉,贴在他耳边轻声道:“胤禛,我来了。”本以为一向浅眠的他会有所感觉,会像从前一样,马上醒来,“胤禛,伤口很疼吧?一定很疼,我要看你的伤口,你不反对就是同意了,等会醒了,可千万不要再说我衬着你睡觉做了坏事。”说着右手伸向盖在他身上的锦被。
“菱儿……”胤禛猛然叫出来,我手指僵住,忙看向他,可是他依旧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似在睡梦中经历着什么痛苦。
“皇额娘,海棠花开了,你醒醒,院子里的海棠花开了……皇额娘……”胤禛激动起来,胡乱地呓语着,嗓音含着一丝孩子气,满是期待却又多是凄凉与悲怆。
突然,他紧蹙的眉头愈发深了,双手在空气中胡乱抓着,银钗上缀着的海棠在空中碰撞发出细微清脆的声音,我连忙抓住他的手,瞬间被他反攥在手里,只听他似痛苦道:“菱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为什么不等我……”俊冷的眼角流淌出一滴晶莹泪,晃了我的双眼,脑海中闪现出萧雅的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愣愣地看着胤禛眼角的泪痕,汪在眼圈的泪水溢出,顺着脸颊流下。床榻上的胤禛猛地睁开双眼,侧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一抹落寞的笑,似无奈似寒凉,“原来又是梦吗?”他自嘲地笑笑,摇摇头又闭上双眸,没过一会儿,他又睁开双眼,紧握住我的手有些颤抖,他侧过身,抬起右手帮我抹掉脸上的泪,有些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他说:“菱儿……这不是梦?”有些犹豫,有些不肯定,有些欣喜,有些痴狂,这些都通过那一句话彻彻底底表达出来。
我朝着他点头,一直点着头,知道身体被他紧紧抱住,头靠在他肩膀上,我轻声道:“不是梦,我在这里,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在这,在这……胤禛,我来了。”
寝帐内静静地,胤禛良久没有说话,就只是抱着我,好像生怕一瞬的松懈便会相隔永生一样。这样过了许久,许久。
紧握在一起的手被银钗压得生疼,到最后有些麻,痕迹印在两人掌心,相隔烙痕,久久不曾散去,胤禛看着我的手,柔声道:“那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被挟持,刀架在你脖子上,周围地一切都那样模糊,唯独你脸上的那抹笑,是那样清晰,就像海棠花盛放那样,那样美,可是瞬间你却又倒下了,妖艳血液顺着脖颈流下来染透了衣衫,漫天飞舞的海棠花落在你身上,一阵风吹过,再也不见痕迹……菱儿,当时我好怕,失去你,庆幸那只是梦境,只是梦啊。”
我抬手抚上他有些消瘦的面颊,心疼道:“那是梦,我好好地在你身边,一直都会在你身边,一直都会。”
似乎扯到伤口,胤禛脸上露出痛色,嘴唇越发苍白,我忙扶着他躺在床榻上,伸手要去检查他身上的伤。他按住我的手背,摇头道:“不用了,菱儿,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
我不去理会他,挣脱他的手,继续手上的动作,慢慢解开衣带,露出胸膛,白色纱布上浸满了血液,果然,伤口裂开了,眼圈有些发红,我忍住泪水,试着解开伤口重新换药,“胤禛,你忍着些,可能会有些疼。”我看了眼放在床榻旁边的药盒,站起身背对着他擦掉瞬间溢出的泪水,接着取了清水放在床榻旁,见胤禛呆愣地看着我,眼中欣喜不言于表,他有些不确定般问道:“菱儿,你的腿……好了。”
我一面点着头,一面掀开缠绕在胸口上的纱布,“我的腿治好了,彻底痊愈了。”
胤禛撑着身体坐起来,“这样好包扎。”
我向他靠近些,伸手继续解着纱布,刚开始很顺利,缠绕在胸口上的纱布很好拿开,可是到了最后,伤口结痂势必会粘在纱布上,况且现在伤口裂开,硬拿下来会很疼,可是如果犹豫反而会更疼,我突然靠近他,在他嘴角处停下,手上准备好一把扯下纱布,我轻声道:“胤禛,你又要做阿玛了,我有身孕了。”
胤禛眼眶睁大,满眼欣喜若狂,衬着此时,我扯下纱布,那一瞬的声音揪疼了我的心,我快速地擦拭着伤口,不去理会那仍旧冒着点点血液的裂开的伤处,擦拭干净,拿出药箱中的白药洒在伤口上,又覆盖上纱布,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我轻吐出一口气,拿出长纱布缠在伤口处,然后在背部打个结。转过头来看着依旧呆愣看着我腹部的胤禛,我眉眼含笑,还好,他脸上没有痛楚。
“胤禛?”我给他披上外衫,抬起手在他眼前晃晃。
胤禛抬头看着我,开口道:“我要做阿玛了?”
“看你的样子,好像头一次做阿玛一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有些娇羞地轻推着他。
胤禛拉近我,侧过头贴在我腹部,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过了一会儿,他道:“菱儿,他在跟我说话,我听见了,他在跟我说话。”
我低头看着一脸沉醉闭着双眼的胤禛,慢慢放下手,轻柔的摸着他的头发,“他说了什么?”
“他说:阿玛,我带着额娘来了。”胤禛轻声说着。
“胤禛,我们来了……”
塞外草原之风似乎很调皮,透过帘帐的缝隙吹进帐内,那种清新萦绕在鼻息间,空气中淡雅地熏香与那种自然清香混在一起,别有一番韵味。
时光如梭,转眼间,夕阳斜挂天际,余晖洒落,射进几缕温暖光线,照在我跟胤禛身上,我侧过头看着他,轻声问道:“胤禛,你身上的伤……”
胤禛握着我的手,拿起那根发钗,举起来迎着夕阳,嘴角含笑,道:“这支钗是我衬着你不注意偷偷取出来的,为的就是一路上有个念想。”
见他刻意避讳这个问题,我夺过银钗,有些气恼,“胤禛!回答我,不要说什么不要我担心的话,你不说,让我自己去猜,岂不是更痛苦?”我挑眉看着他。
他抬手摸着我紧锁的眉头,无奈道:“菱儿,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