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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终于还是停止了。
她学商、从商,努力学会商场上的种种,考了一堆国际认证的证照,紧跟著他的脚步,希望能长长久久的与他并行,牵手走一生。
环境会在无形中改变一个人的气质。眼前镜子中的那名女子,怎么看都是人家口中所说的“白领丽人”,五官虽然柔和,但眼神明亮坚毅,带著丝丝精明,全身上下展露出来的气势,是怎么也收敛不起的商场杀伐气,即使带著笑,也是客套。
笑得不甜、不柔、不真诚、不可爱。
明亮的眼神不管如何内敛,总是带著三分犀利机敏;肢体语言带著一些防备与侵略性——这就是一般人眼中所看到的商场女主管。
即使在家里,她仍然会化著淡淡的薄妆,让美丽呈现,也为了掩去甚少做户外运动的苍白。
所谓的白里透红肌肤,一但过了最美丽的十八岁之后,是要花大量大量的时间去养护的,但这个道理,她却是这几个月来才终于弄懂。
妻子可以客串扮演事业伙伴的角色,但事业伙伴却不适合当妻子。以前走过的路不表示那是错的,但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改变,因为——
她不喜欢镜子里自己看起来的样子。
“妈妈——”娇娇甜甜的声音从更衣室门外传来。
是她那牙牙学语的两岁小女儿,她午睡醒了。
商翠微收回凝望著镜子的目光,转身走向门口,还没走几步,就被一枚粉黄色小人儿给撞了满怀。
“小愉儿,睡醒了吗?是不是睡得好饱好饱啊,都出现泡泡眼啦。”她温言笑道,将女儿抱了起来。
“没有泡泡眼!小愉儿漂亮!”女儿嫩声抗议,粉粉的脸颊在母亲颈窝里揉啊揉的。
“是是是,小愉儿漂亮!”她见家务助理已经将更衣室整理好,点了点头,往外面走去。
女儿的保姆正等在外头,见她出来,说道:
“商小姐,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了,你是要现在离开,还是让他再等一下?”
“不了,就走。”她摇摇头。
“商小姐,你真的要走了哦,那以后……”家务助理忙说道。
商翠微看向她:
“李小姐,就照我先前安排的,你先回祖屋去,等候总管安排。以后这里应该还是需要你过来打扫整理,不过,真的不能住在这里了。”就算她同意,罗以律也不喜欢恢复单身之后,让家里杵一个外人。
当然,如果她有本事说服罗以律收留她继续住下来,那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妈妈,出去?”出了门之后,女儿好奇的问。
“嗯,我们要出去。”
“玩?”女儿眼睛一亮。
玩?算是吧。商翠微在心底苦笑。对女儿点点头——
“宝宝,跟妈妈一同出去玩吧。”
“喂,忆文,上次你说这半年内都会在台湾吧?……那好,我要报名你的舞蹈班,我要学现代舞和瑜珈……嗯,下个月一号开课是吗?好的,我会准时去。到时你有问题再问吧。”
“妈妈,我是翠微,我想带小愉去上您的音乐班,可以吗?……没关系,我可以教她,不会打扰到其他学生的……下周末在华夏音乐学院有一场不对外公开的演奏会是吗?好的,我会挪出时间过去。……我没事,妈妈,请您不要担心……我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真的……。嗯,见面再谈,您忙吧,再见。”
身为一个甫失婚的妇女,她的日子是过得太过忙碌没错。于是在别人充满理解、欲言又止的目光下,对她的解读是:她的一切行为,是为了逃脱离婚带来的伤害,不顾一切的以忙碌充塞每一天的每一分钟,就为了麻痹自己。
所以他们体谅、他们小心翼翼,绝对不谈任何敏感的话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刺激到她,造成她一时想不开,而有什么极端的自残行为。他们小心到甚至连在看韩剧时,若是不小心播到那剧情中少得可怜的男女主角甜蜜蜜戏分时,都要立即关机扑灭。当然,要是女主角在哭——虽然天天都有哭戏,也要马上关机,因为怕这一哭,就会勾引起商翠微深藏心里的伤心失婚事,也会想不开……
商翠微发现周围的人似乎过得很累,但她觉得好笑之余,也不打算终止他们沉迷于如此戏剧化的行为,就让他们玩到不想玩为止吧——反正他们看起来也满入戏的,那她就不打扰了。
她有一点舞蹈底子,但也是很久远的事了,远到必须追溯到幼稚园时期。所以如今重学舞蹈,是得吃苦头的,毕竟她全身骨头都硬了,要将身子调整成柔软,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并且需要强韧的毅力,幸好她现在不缺时间,也从来不缺毅力。
音乐与舞蹈,是她熟悉的领域,她只需要花一点时间重新沉浸进去,即能融入其中;而插花与绘画,则是她陌生的世界,但她也将这两项安排进她的行事历中,在未来的一年之内,这四样课程,将是她生活的全部。
学这些,不是为了想要开创事业的第二春,所以也没打算从中取得任何成就。她只是想陶冶自己、改造自己、放松自己,既然她从来就不必为了一日三餐而烦忧,工作不工作,自然不会是她的考虑。
即使对许多女性来说,事业上的成就感是非常重要的事,不是优渥的生活、充裕的金钱可以取代的。但她却没有这种感觉,宏图行销经理的职务说放就放,没有任何留恋,即使她是努力了三年之后,才终于被所有大老肯定能力,晋升为经理——这还是罗家有史以来第一位家族女性当上高级主管呢。
要知道罗以律的姑姑罗应美,努力了大半辈子,还是只能以秘书室主任的职位退休,至今仍叨念著重男轻女、完全无视女人的能力等等。
所以当她离职时,第一个打电话来抗议的,就是罗家大姑。商翠微也只是笑著任凭姑姑念个尽兴,却没有改变离职的想法。如今谁坐上那个位子、中间经历了多少厮杀抢夺……就不关她的事了。
一切将从下个星期开始,而现在,是完完全全的空窗期,无所事事。
每日还是会在六点半起床,因为已经习惯了早半个小时起来为他张罗衣物与早餐,长久的作息,不会因为突然之间再也不必这么做而改变。
有点空虚啊……
人生果然需要有目标,不然长长的一生,要如何将它过完?
身分上恢复单身,再也无须与另一人互动,有的人会觉得解脱、有的人是会感到失落,端看另一人是否为她心之所系。
他是她的牵念。而她,会是他的牵念吗?
就算是带著咒骂的心情念著她,也能使她觉得快乐。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以律。
“罗生生,你好。”柯顺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商业白马王子,口气显得非常愉快。
她加入这个网球俱乐部时,是曾经听俱乐部经理提及罗以律也是这里的会员,每个月固定会来打球两次以上——现在只要提及罗以律这三个宇〃奇〃书〃网…Q'i's'u'u'。'C'o'm〃,就能造成很不错的吸金效果。'奇·书·网…整。理'提。供'要知道这罗以律对她们这种熟女贵妇的吸引力是很致命的,倒不是真想对他做什么事,但心底多少会有一些女性幻想的,当然,也就是纯幻想,不会真希望发生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可她没想到今天运气那么好,居然能遇见他!
这罗以律可是柯顺芬唯一觉得看得很顺眼的富家少爷呢,对他印象好极了,所以乐于与他亲近。尤其听说他最近刚离婚,心情想必不好,若能与他多聊聊,或许他会好过许多吧……嗯,也许可以邀请他参加下周末在爸爸学校办的不对外公开的天才钢琴家龙培允的演奏会?可又没那么熟,这么贸然邀请,似乎也不太好。而且……她心中忐忑的想著:在那次拍卖会后,也不过有过几次的点头之交,他大概不会记得她吧?
罗以律记得她,露出温和的微笑:
“你好,柯小姐。”
耶!耶耶!他知道她!她甚至还记得她姓什么耶!在别人通常只知道她叫盛夫人时,他竟知道她本姓柯耶!可见把下班后只想回家睡大觉的老公抓来运动是对的!瞧,这不就有好事发生了?
罗以律才刚换好网球服,在交谊厅叫了杯矿泉水慢慢啜饮,一边等弟弟换好衣服打上一场。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见到来人,虽然有些讶异,但仍是有礼回应。
这个柯小姐,是电子大亨盛北川的妻子,她是一个典型的娇妻。
对男人而书,妻子的类型可以分做许多种,有贤妻、悍妻、恶妻、娇妻等等。
恶妻悍妻就不必提了,总之是男人的恶梦,娶了她们,就是提早体验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长怎样,也不必以作恶多端当门票,等死后去参观了。
能干的贤妻,会让男人有压力,因为她帮你、驱策你、为你打造出“对”的康庄大道,把你教育得像是她的孩子之一,然后,让你在一生的回忆录里,辛酸的写下一句: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伟大的女人。而你往往搞不清楚她这一生是在当你老婆还是在当你妈。但她一厢情愿的鞠躬尽瘁,让你最后只能选择感激她,而不能恨她,因为怕天打雷劈。
而娇妻,则是男人一生的梦想。罗以律对娇妻有个概念,但没有具体的形容词——他是商人,不是文人,对此没有研究是天经地义的。直到他第一次看到柯顺芬,心中就浮现了一种“对了,就是她!”的感觉。她这样的典型,就是他想像中的娇妻样子。
她的丈夫有些大而化之,是典型的电子新贵,缺少圆融与优雅,显得粗蛮,但霸气倒是不缺。这样的男人,像只粗陶,可站在他身边的女子,却是最细致的骨瓷。一刚一柔,彼此辉映,更显得她这个娇柔的妻子柔情似水,才能将他这样刚硬的男人化为绕指柔。
所以他很容易就记住了她,是少数让他印象良好的贵妇。
“难得今天遇到你,你的球伴来了吗?”柯顺芬找话题聊著,总要循序渐进,有点熟络了,才好提邀请……当然,她不会白目到探问他离婚的事。
“已经来了。”罗以律合宜的微笑。对她有特别好的印象没错,但并没有结交的打算,站在一定的距离以外看著就好了。
柯顺芬点头,脑中努力思索著闲聊的谈资,脸上不敢显出一点看到偶像的紧张,那太丢脸了。优雅!记得一定要保持优雅!
“嗯,我陪先生一同来。他正在换衣服。”
罗以律点头,表示明白。
“其实我本身并不太会打网球,但适度的运动是很重要的,所以就请我先生务必要加入这个俱乐部了。”
“这里设备不错,是全台北最好的网球场。”罗以律发现弟弟已经出来,对柯顺芬点头致意,说了声“失陪”之后,离开吧台。
看著他潇洒又挺拔的背影,柯顺芬有些迷醉的痴望著,觉得皇室的王子也不过如此了,那么的冷淡疏离,却不会让人觉得无礼。不愧是最古老的富豪之家裁培出来的子女啊……
“顺顺,你在看什么?”换好衣服出来的盛北川,满身不自在的扯著衣领。
“哎啊,怎么没穿好就出来了。”柯顺芬低声呼著,忙走上前为丈夫打理门面。
“哪里没穿好了?说得我好像裸奔一样。”盛北川咕哝著。
“你哪……”
衣领一半塞在衣服内,下摆塞了一角在裤腰里,球鞋也只是套上,没将鞋带绑好。哪里算是穿好了?这个男人啊,永远这样不修边幅,即使已经富有得进入台湾百大富豪榜了,也还是这德行。仿彿只要稍微注重修饰一点,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