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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会有何人在这里隐藏行踪,当下拔足飞纵过去,拐过墙角,却正迎上一个汉子错愕慌乱地眼睛。
“你是谁?在这干什么!”秦苏喝道。
那汉子“啊唷!”一声,不敢答话,回身就跑,哪知秦苏手臂一伸,便已扣住了他右边锁骨。
那汉子身上全无武艺,哪里抵挡得住秦苏的进招,肩部登时被拿实了,疼得连声叫唤:“姑娘行行好,我……只是路过这里,我没干什么……哎哟……哎哟……轻些!轻些!”
秦苏哪里肯信,冷笑道:“路过这里?这里荒僻无人,左近又无道路,你怎么会路过这里?而且,既然什么都没干,为什么会看见我就躲?鬼鬼祟祟的,定然不是好东西!”汉子答不出来,只是哀声叫唤。
“说!你到这里干什么?!”
“没有……哎哟……哎哟……疼!”
秦苏见他一边叫痛,眼睛却滴溜溜四处乱转,似乎要寻找脱身道路,手上加劲,指间的力道立时加重了一倍。 ; ;那汉子出奇不意,感觉肩头直欲碎裂,半身都麻了。 ; ;一时长声惨叫起来:“啊!啊!饶命啊……我不是来偷看,我是来解溲的……”眼见秦苏不为所动,而肩膀却如插了千百支钢钉般难熬,汉子再也忍受不住,情急之下,智慧顿生,一手拉下裤带,乱嚷道:“不行了!憋不住了!再不放手我就当真尿裤子了!”
眼见那人裤子从腰间急速****,秦苏吃了一惊。 ; ;登时臊得满脸通红,啐了一口回身就走。 ; ;她哪里想到这人会用这样无赖下流的法子脱身?心中又慌又气,面上红白交替,虽然明知这人定然和投毒之事大有干系,可是当此情形,她却连多看一眼地勇气都没有了。
有道是:猛虎山林威难当,落进**阳也枉然。 ; ;遇上这样地无赖汉子。 ; ;秦苏只能是束手无策。 ; ;掉头向着庵门跑去,心中只盼离那下流贼远一些。 ; ;那汉子倒也不敢耽搁。 ; ;看见秦苏转过身去,忙一手提裤,向另一个方向狂奔,片刻后消失在草叶中了。
“这人是谁?他会不会就是投毒之人?又为何事投毒?”秦苏脑中一堆疑问,却仍然不敢转身回看。 ; ;适才那一幕惊心动魄,她是生平未遇。 ; ;大姑娘家面皮儿薄,又素来守礼。 ; ;又怎能强求她能够安然以对?秦苏一颗心怦怦乱跳,感觉腿都有些软了,心中只是后怕:“他会不会跑近我身边来?他那样子……啊!太羞人了!”
一口气跑到尼庵门口,听到后面再无声息了,知道那人并没有跟来,秦苏才长呼出一口气,宁定心神,回身快速扫了一眼。 ; ;只见长草飒飒,四野俱静,汉子早跑得不知所踪了。
秦苏呆立在门外的菜畦中,兀自不能从震惊里摆脱出来。 ; ;直到门里群尼呕吐之声响得紧切,声声入耳,才如大梦初醒般。 ; ;重拾了心情,大步向府城奔去。 ; ;庵中尼姑正等着她的药方救命呢,可不能耽搁得太久了。
半个多时辰后,秦苏提着一大包药,领着四个青壮闲汉,两个小药僮儿回到庵里来了。 ; ;殿中诸人都已等得望眼欲穿,见她回来,俱是喜不自胜。 ; ;当下老郎中唤过僮儿,细细吩咐了煎药法子,把一应细节都解说明白了。 ; ;跟秦苏讨了药资。 ; ;离庵而去。
几个闲汉在重酬之下,干活加倍卖力。 ; ;只不多功夫,从左近村子担了十余桶水来,让尼姑们放口猛灌。
那老郎中悬壶行医数十年,手底下倒有些真功夫,开得方子对症得很。 ; ;一干女尼饮过净水后,腹中雷鸣,不住脚的向茅房里奔,虽然麻烦,但如此这般一个下午过后,那些腹中绞痛呕吐发汗的征状却已消减下去了。 ; ;看着念因师太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秦苏也终于放下心事。 ; ;回到偏殿中照顾胡不为。
胡骗子被冷落了整整一天,早饿得前心贴后背。 ; ;秦苏喂他吃饭,一口素馅饺子未到嘴边,他地馋涎早淌下有一尺长了,喉结急速滚动,显然已是饥不可耐。 ; ;秦苏看得难过无已,一边自责,一边想:“等明日把客栈退了回来,给胡大哥买些卤食吧,这半个多月不吃肉,他的身子可怎么复原?”
明月穿窗,蛙声伴眠,****间杂响无数,秦苏累了,服侍完胡不为后便和衣沉沉入睡。
等到次日一早,时刚入卯初。 ; ;睡梦之中猛听到外面呼声大作。 ; ;有人扯着尖利地嗓门惊叫:“蛇!蛇!好多蛇!”
秦苏一惊而醒,一骨碌爬下床来,跑到门前抽开了门闩。
刚推开殿门,登闻腥气扑鼻。
秦苏魂飞天外,看着院子里黑压压一片,也不知多少条蛇在游动盘踞。 ; ;尼姑庵在****间变成了蛇窟。 ; ;宽阔的庭堂,此刻变成了蛇的天下,无数黑黄之虫蠕蠕而动,缠结在香炉,石柱,小树之上,吐着黑红的信子。
正对着秦苏门口的小石板道上,此刻六七条黝黑铮亮的大蛇盘结成团,伸展作势,曲项吐舌,咝咝地吐息之声传入耳来,仿佛一条条湿腻冰冷地小触手抚摸上心尖一般。
“啪!”秦苏忙不迭把门扇合上了。 ; ;背靠住门板,只觉得浑身起刺,不自在之极。 ; ;适才匆匆一瞥,她早看到台阶下,门槛边,井口,菜地,乃至树梢、窗棂、房梁,处处皆现冷血长虫的踪迹。 ; ;如此众多,怕不有个百八十条!也不知这些东西是怎么冒出来的。
门外惊呼之声此起彼落。
女人天生害怕蛇虫,虽然已经出家为尼,但这天性却如何能够轻易改掉?一干女尼们连叫带喊,齐向房中躲避。 ; ;正慌乱无着时。 ; ;听见念因师太喝住众弟子:“慌什么!都给我住嘴!智通!智能!你们去后院拿竹笤来,智慧,到我房里拿那包雄黄。 ; ;”
有了住持镇场,一干女尼都不敢叫喊了。 ; ;三名倒霉弟子硬着头皮,去取笤帚雄黄。 ; ;过不多时东西拿来,念因师太拿供桌上的酒水调了雄黄,给弟子们搽手擦脚。 ; ;这般防护周全了,才让她们拿着笤帚去驱赶蛇儿。
吵吵嚷嚷。 ; ;又叫又跳,这一场驱蛇大业当真惊险刺激万分。 ; ;十余名尼姑手持笤帚,想把蛇儿扫出门外。 ; ;群蛇中有性情凶猛地,便盘身弓颈,与尼姑对峙,寻空跳起一咬,惹得满院惊叫。 ; ;这般折腾了好一阵子。 ; ;蛇群给赶走了大半。 ; ;等到快近晌午了,烈日高悬,热浪袭卷下来,余下的蛇儿才终于不耐热毒,向草堆里逃尽了。 ; ;秦苏和众尼姑们挨个房子搜查,只怕有漏网的长虫躲藏。 ; ;战战兢兢的,把十余间屋子都搜查遍了,果真又挑出十余条来。
正搜捕之际。 ; ;外面一个尼姑叫道:“师傅!师傅!你来看!这里有几个口袋,不是咱们庵里地。 ; ;”
屋中众人蜂拥而出,看到一个小尼姑正指着墙根说话。 ; ;秦苏低头去看,只见三个粗布袋子散乱扔在墙角,空瘪叠折起来,里面已经没有容物了。
“这是装蛇地袋子!”有人辨认出来了。
尼姑们恍然醒悟。 ; ;一名法号智义地女尼愤然说道:“有人要放蛇害死咱们!”她踏前一步,用竹笤撩开了布袋口,只听“嘶!”地一声,一条长物从袋中暴长而起,一口咬上了笤帚!
果然是蛇袋子!秦苏和群尼同时色变,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 ;智义手忙脚乱,赶紧翻转笤帚,把蛇缠了几圈,压到泥地下去了。 ; ;一眼看见念因师太正沉着脸从屋里出来,忙说道:“师傅!咱们惹上仇家了!有人捉来蛇儿。 ; ;却扔到咱们庵里来!”
念因师太看了一眼蛇袋子。 ; ;喝道:“别胡说,咱们跟人无冤无仇地。 ; ;谁会来害咱们?”
智义急道:“哪里胡说了!你看这些袋子,不就是证物么?我就不相信几百条蛇儿会这么巧,同一天到咱们庵里来,还有啊,昨天井水被人下毒,那难道也是假地?”
念因师太瞪了她一眼,道:“就你知道的多!”
正说着,在另一边搜索的尼姑们又发现了新的蛇袋,叫唤起来。 ; ;智义一蹦老高,叫道:“你看!你看!师傅,真是有人扔的!这下你相信了吧!?”念因师太没有看她,默然不语,只皱着眉看那条压在竹笤下不住盘曲的蛇。
这是条黑草蛇,头钝圆,身上覆满黑鳞。 ; ;别看长相凶恶,其实蛇地毒性倒不大,咬中人至多是疼痛肿胀数日。 ; ;这次庭中发现的多是这样的蛇儿,水蛇,草蛇,泥蛇,都咬不死人的。 ; ;也不知谁会这样恶作剧,找这么些微毒之蛇来投放。
念因师太低头思索,还没得出一个合理答案,边上一个弟子也发出了疑问:“师傅,咱们从来也没跟人有过纠葛,怎么会有人给咱们下毒呢?会不会是有什么图谋?”
念因师太摇头不答,倒是智义把话接过去了:“有图谋那是定然地了,就不知是为财还是其他,瞧他们行事如此阴毒,只怕图谋之事也是卑鄙无耻……”
“啊唷!”智义猛然想起一事,惊叫起来,“莫不是为色?!庵里几个师妹姿色都挺不错,还有秦苏姑娘,我看他们定是贪图……”
眼见弟子口无遮拦,越说越是不堪,念因师太赶紧喝止住了。
“出家人四大皆空,哪还在乎这些皮相分别?智义,我看你俗念未了,尘根未净,罚你到佛祖跟前悔过,念诵一千遍《佛说菩萨念佛三昧经》,天黑之前,不许出门!”
智义老大不愿,嘟嘟囔囔回大殿中去了。 ; ;门外众人都陷入沉默中。
片刻后,另一名女尼说话:“师傅,咱们跟人没有恩怨,会不会是……别……别人……”她迟疑了一下,偷看秦苏一眼,后面地话低了下去。 ; ;终究没有说完。
秦苏心中雪亮,如何听不出那尼姑含下地下半截话?其实早在昨夜里,她就已经怀疑了,一干尼姑身无余财,又是跟人绝无交往,怎么好端端地就突然有人跑来下毒?想来想去,也只有她秦苏才会惹来仇家。
可是。 ; ;自己来到江宁府城,也没冒犯过什么人呀?跟盗贼路通地梁子。&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