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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敌人却不同,施足孝这一次显然是筹谋已久了。 ; ;谋定而后动,手上的力量自然不会太差。 ; ;范同酉深知江湖败类地行事作风,此人最善隐忍,若非时机已成是决不会出手地。 ; ;范同酉并没有把施足孝在这条路上出现归结于偶然。 ; ;也决不相信刚才那些中了毒手的百姓,是因施足孝地一时意气而殒命。
施足孝做事目的向来明确之极。
他能在这条路上出现,定是早就发觉了三个人的行踪了,特意到此来守候。 ; ;他敢来这里守侯,也必定胸有成竹,大局在握。 ; ;单从他拿捏时机,在酉牌阴时来临前拦截自己三人看来,施足孝无疑占着绝对主动权。 ; ;说不定……从自己和秦苏跑出江宁府伊始,三个人的举动便一直****在他眼皮底下。 ; ;虽然范同酉不知道他用地什么法子。 ; ;但是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范同酉心中一寒,顷刻间念头百转。 ; ;敌在暗我在明,眼下的局势实在太不利了。
似乎是知道他的心意,林间的风声便在此时突转峻急,一阵一阵的翻动林叶,发出巨潮排岸般的声响。 ; ;范同酉心头压迫之感愈甚。 ; ;前路曲曲折折,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 ;座骑的奔行却慢下来了。 ; ;从中午到晚间不停蹄地奔跑,再神骏的马匹也承受不住。
“不行!咱们地马没僵尸跑的快。 ; ;再这样下去会被赶上的!”范同酉深知那些失去生魂之物的可怕。 ; ;前些日子被死尸追赶的经历至今历历在目。
“啊?!”前面的胡不为肩膀震动了一下,用手紧紧护住了胡炭。 ; ;他回过头来,面上雪白一片:“那怎么办?咱们……要跟他拼吗?”
“不能拼,现在拼不过他。 ; ;”范同酉咬牙说,“不过,拼不能硬拼,但咱们可以想法子拖住他们。 ; ;哼!等我缓过了这一阵危机,日后再慢慢找机会报仇!施足孝老贼,总会让你见识到我的手段!”
范同酉打量着身前身后,想寻找一处理想地布阵之地,只是一直没发现合意的场所。 ; ;此时风声里面听不见异常,远近树林中禽鸟鸣声不乱,想来施足孝的死尸群离己方三人还有一段路程,在左近找地方布个简单的阵法还来得及。
三人再奔得半里许。 ; ;前方转折处暗色突浓,一片茂密的林地出现在三人眼前。
“就是这里了!”范同酉心中一喜,说话间,单手撑住马鞍跳下马背。 ; ;那匹枣骝马也不顾主人的动作,毫不停蹄顺着道路扬鬣直奔。
“你们先走,不要停!等我布完陷阱我就跟上去。 ; ;”
胡不为听说。 ; ;情知自己留在当地也帮不上忙,便拉动缰绳,和秦苏向前追赶范同酉的马匹。 ; ;“范老哥,你一定要小心,我们在前头等你。 ; ;”
飞扬的尘土很快就遮没了视线,黄烟翻滚,在半空中演化出无数奇怪形状。 ; ;范同酉喷了喷鼻子,驱出鼻腔中干腥地泥尘味道,迅速的察看四周。
这一片树林子很密,灌木生长旺盛。 ; ;无论从哪一边看向去。 ; ;都无法穿透浓密的树叶看到天空,看起来。 ; ;这里几乎就是两重黑布排成帘幕,夹着一条土路向前延伸。
“繁木之地,水气必旺,哼!老贼,你不是最喜欢这样阳消阴长的地方么?看我怎样给你颠倒阴阳,让你也长长记性!”范同酉在心里说道。 ; ;略一思索,快步走到路面较窄的那一段,蹲了下来。 ; ;两只手紧并五指勾成小铲勺模样,在大路上飞快刨土。
身负法力的江湖人物,办事效率自然与一般人不同。 ; ;只用了半袋烟工夫,范同酉便在身边刨出了小山般地一堆土。 ; ;看看数量足够了,便手推足踏,将泥土打横码成一条长垄阻断大路,高约尺许。 ; ;然后,竖着又码了一条,两道土垄恰如十字交接的山岭,上下左右隔开了两旁水脉。
这是土障破水局。 ; ;土能克水,这两道合成一体的土垄占住生位,截断了水脉。 ; ;此地癸水的阴气因此大泄。
只是,光把水脉截断却还不行。 ; ;施足孝的死尸们是阴物,范同酉须把这里布成阳旺之所,才能对它们有所伤害。 ; ;酒鬼胸有成竹,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了四枚铜钱,掐指目测,算出生死通绝之门,选定地方摆放,这是弱金催木之法。
土克水,金克木,这是五行生克的基义,按道理说,金盛则木衰,在旺木生地,本不应摆设任何属金之物来消弱木气。 ; ;只是,若固守此理就失之偏颇了。 ; ;须知一时之境,当取一时之法。 ; ;五行生克固有其演化道理,然在用法上,却玄妙万方。
一般说来,人与物,时与势,俱有主客之分,这主客在消长变化上,又独立在五行的生克之外,说起来简单:主强则客弱,客衰主愈强。 ; ;范同酉在聚木之地放置弱金,固然会稍损木气,然在整盘阵中,弱金居于客位,却在局上抬高主位的木气。
一番布置。 ; ;生克有序,客主分明。 ; ;下面要做地事,就是如何引动阵法了。 ; ;老酒鬼以指为笔,分辨清八卦宫位,在地面上书写咒文,口中喃喃念诵。 ; ;最后抽两张天罡引雷符,咬破指尖以阳血激活。 ; ;一张浅浅的掩在土堆中,另一张埋在浮尘之下。 ; ;然后,从怀里摸出一粒阳结石,躬身退步,在土垄八丈之外远远嵌入地下,大功告成。
“小小惩戒一下!等我腾出空来布个大阵,非让你这些破烂死人全烧成飞灰!”
听得远处隐约约地似乎传来僵尸地鸣叫,范同酉不敢再多呆。 ; ;拍去身上尘土,施展疾捷术,向秦胡二人追赶过去。
三匹马的脚力明显比白日里弱了。 ; ;范同酉花了一刻多钟,在前方另一个地段摆完阵法,放开脚步急追,竟然只用了顿饭工夫就追上了秦胡二人。 ; ;那两人还在等他呢,边奋力策马边向后张望,直到看见范同酉大踏步追上。 ; ;才缓下了面上地惶急。 ; ;范同酉腾空跃上马背,三匹马又像初来时那样并驾而行。
“不用担心了!”范同酉笑着说,“我给他们摆了两道不同的阵法,那老不死想要摆脱出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地事。 ; ;”
“哦。 ; ;”胡不为应道,心事大宽。 ; ;范同酉说的话他可是深信不疑地。 ; ;老家伙法力深厚。 ; ;逆天塑魂,能把他从昏瞑中解救出来,这功力可了得之极。 ; ;他既然说不用担心,那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范老哥,那我们现在该去哪?还有别的道路可以去光州么?”
“有,往前再走四十里,有一条小路通往临清镇,我们从临清转道过去。 ; ;这会比先前预定的路线多花两天工夫。 ; ;不过我想那姓施的败类绝不会再追赶上来了。 ; ;”
“好!我们就从临清过。 ; ;秦姑娘,你觉得怎样?”
“嗯。 ; ;”秦苏说。
马行渐远。 ; ;半炷香之后,被马蹄踏飞的烟尘便又慢慢的落回到了地面上。 ; ;一切又变得象最初无人时那样平静。 ; ;而此时。 ; ;后面十六七里处,另一团烟尘却正遮天蔽日的滚涌。 ; ;张狂地黄土帘象雷雨前不断凝聚的阴云,一团推动一团,向四方急速伸展,里许长的一段道路全被高扬起数丈的尘烟遮蔽住了,伸手几乎看不清五指。
黄烟前头,是奋力急追的施足孝师徒。 ; ;两人骑在僵尸肩上,都顾不上说话,不住的摇动引魂铃,指引尸群跳跃前进。 ; ;刚才把僵尸从土里召唤出来,又撤去阵法收拾法器,耽误了不少工夫,竟然让胡不为三个人拉开好长一段距离。 ; ;差幸那几匹马还是活物,筋骨会酸疲,跑不了太远的,施了急行术的僵尸不用太久就可以追赶得上,所以此时,施足孝心里倒不如何着急。
“吁——令!吁——令!”单调地声音在道路上远远传荡开。 ; ;一百余具死尸跳跃踏步,落地的声音整齐划一。 ; ;地面每间隔两息,就会因大队人马跳落的冲势而微微震颤。
浮土路上,杂乱的马蹄印显眼之极。 ; ;师徒俩都没有连通侦行尸的视野,只循着蹄印急追。 ; ;刚才范同酉三人仓促回马夺路而逃,师徒俩乱了手脚,一时忘了控制侦行尸继续跟踪,待得反应过来,已被三人拉开距离了。 ; ;现在侦行尸也正在前方追赶呢。
不过施足孝师徒在江湖上行走已久,追踪经验丰富之极,此刻单凭肉眼就可以追踪三个逃亡者的行走路线了。 ; ;从马匹奔跑留下地印迹看来,有两匹马体力显然已经不支,每两次腾空踏落,之间相隔的距离已经不足七尺。
尘土上一道细长的印痕引起了施足孝的注意。 ; ;他细细看了一会,面上登时神采焕发。
“他们跑不远了!马匹失蹄了!”施足孝又惊又喜,右手一翻,一掌拍在座骑僵尸的脑门上。 ; ;“咱们快追!他们就在前面!”说话间,他两指间扣着的翻山符便“啪!”的燃烧,五指之下迸出一小团碧绿的火焰,随即,僵尸额头上闪过暗淡的蓝光,然后,如同闪电过水一般,身后跟着跳跃的数十具死尸一个接一个地,足胫下接连冒起微光。 ; ;一时间,尸群本已迅捷地速度突然间又加快了许多。
马匹失蹄。 ; ;显然是体力快要透支地征兆。 ; ;看来不用太久就可以捉住他们了。
“用翻山符!尧清!别舍不得了,只要抓住那老东西,什么都值!”
程尧清依言从怀中取出翻山符,在掌中拍燃,师徒二人便迎破风声狂追。
穿林之风横荡,嘈杂地虫鸣被涛声掩盖下去了。 ; ;而在大路上,更听不见其它声息。 ; ;两列尸队像两条巨大蜈蚣般在大道上蜿蜒穿行。 ; ;一百余具僵尸同时落足,“咚!咚!”的沉闷声响便向四方传扬。
再追得二三里。 ; ;前路出现了弯道。 ; ;宽阔的视野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