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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兰急忙也抱拳回答说:“哪位是云掌门?”
“家父在醴泉!”云振龙说完,撒腿就往山上来路狂奔而去。
“快!我们也赶紧回去汇合掌门。”云兰夫见有高手相助,连忙说道。
“彩云,你快去接上他。”如兰指着云振龙的背影,对思彩云说道,复看了看受伤的张忠予:“马匹留给你们,赶紧跟上。”说完飞身下马,施展轻功迅疾而去,其速度,竟然不输骏马。
思彩云此时已经追上了云振龙,在马背上伸出手冲他喊:“喂!你快到马上来。”云振龙闻言回头看了看,不及多想,一把握她的手,借力窜上了马背,却听“呼”的一声,从身旁掠去一道身影,竟是那自称如兰的姑娘,心里不由一阵惊叹。原来如兰这些日子跟着朱恩,从他身上那用之不竭的混元真气里,自是受益匪浅。每天都被他按拍奇经八脉,打通周天真气,自然功力日进千里般突飞猛涨了。此刻催动内力,驭气飞奔,直如千里行驹般迅疾。
身后的辽定贵赶紧拾回长剑,心如火焚地策马狂奔,恨不能立刻见着其兄长辽轩宇,而云兰夫和张忠予同乘一马,亦是在其后奋力紧追。五味杂陈的痛苦与想念,揪紧了他们纷乱的心,在马蹄声声里煎熬着,悲愤着。
蓦地里,一声清啸,绵绵不绝直冲天际,响彻云霄。原是一心支援云中鹤的朱恩,鼓足了真气,足下施展开全力,越奔越快,循环往复的金刚混元真气,激转着突发胸臆,便如潜龙升渊般长啸旷野,越来越快,越来越响,直惹得山中百兽惊惶,群鸟飞散。
天。。。
还是蓝的。。。
那么蓝。。。
丽日耀目在空中,温暖照耀着世人。。。
可是云中鹤,却缓缓地吐了一口冷气,仰面倒在地上,如坠冰窟的寒颤着。。。发紫的双唇,满面凄霜。。。
手中的长剑,也已经折成几截,散落开去,映见旁边一张冷笑的面孔。
“吃了我三掌,你还不死。。。啧啧。。。啧啧。。。鹤老九不愧是鹤老九,竟然还偷偷藏了一手,可惜你没有九条命,如何跟我斗?”任九霄说罢,低头看了看身上百孔千疮的衣袍,一脸鄙夷神色:“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弄破了我这一身冰纨绮绣。”说着,从胸口扯出一块满是剑痕的护心镜,当的一声,扔在地上。复走去拾起两把玄铁重剑,回到云中鹤身旁,看着不停打哆嗦的人说道:
“你知道嚼舌根之人,最后都是怎么死的吗?今天大爷我就告诉你,什么是胜者为王!”
复一把抓住云中鹤的头发,提了起来,让其跪在地上,然后‘嗤嗤’的两声,把玄铁重剑穿过其小腿钉在了地上,两把剑柄,撑住了云中鹤欲往后倒的身体。云中鹤闷哼一声,却不呻~吟,经脉尽断的人只能仍由宰割。
“堂堂云中鹤,被我钉在了地上,问你还如何‘鹤舞飞翔’?问你还如何‘鹤唳九天’?哈哈哈。。。求我吧,求我让你死个痛快。”任九霄狞笑着对他说,看着这被天蚕神功阴寒之毒折磨的人,不停抽搐痉挛的惨状,眼里竟是兴奋般放大了瞳孔,弯下身去贴近他的脸,若欣赏佳作一般,去看对方眼里的痛苦神情。
云中鹤耷拉着脑袋,嘴里寒气渗人,牙齿一阵咯咯作响,有透彻心骨的阴寒颤栗着。恍惚里,却见低头哄近的任九霄,忽而心底生出一股力量,咬了咬紧牙关,“噗”的一声,一口血水迎面喷了出去。始料未及,任九霄只闻一股腥臭之气,便被喷得嘴里眼里满脸都是,神情一霎那惊愕住了。云中鹤却颤栗着,咔咔地笑了起来:“痛快!。。。一副臭皮囊尔。。。别得意太早了。。。老子。。。会在阴曹地府等你的。。。”
“啪”的一声响亮,任九霄甩手扇在其脸上,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云中鹤应声歪倒,却被身后钉在脚上的剑柄顶着,向前趴去,一头栽在地上,呼哧着满脸的尘土,却仍是在有一声无一声的,咔咔讥诮着。
“匹夫敢尔!。。。”任九霄狰狞着暴跳如雷,不停擦拭脸上的血水,吐着吐沫:“我让你笑,我看你待会怎么笑!”。
复抓起云中鹤的头发,拉其跪起,伸手拾起他的断剑,声色俱厉如魔鬼咆哮:“嚼舌根的人是怎么死的?那便是要勾舌抽筋!凌迟处死!!!”一把捏开了他的嘴,断剑乱搅,血色染红了天空。。。。
“哈哈!!哈哈哈哈!!!”忘形的任九霄,解气地狂笑着,复有快意般的痉挛。
突然,
“呜啊!!!!!!!”
一阵阵连绵不绝的长啸之声,在远处响起,似虎啸龙吟,震彻山野。越来越近,越来越浑厚,竟像是在山下,转眼就快要到了跟前一般。任九霄微微一怔:“金刚混元一气神功?啧啧。。。啧啧。。。有意思了,难不成会是那小子?功力又见涨进了啊。”复抹了一抹脸上的腥臭之味,看了看满身的破烂,阴森森地笑:“鹤老匹夫,你的救星来了,嘿嘿嘿,我暂且让你们好好团聚团聚,你等着,不需多久,我就会送昆仑逍遥子夫妇去和你作伴,哈哈哈。。。。”任九霄说完,一展身形,掠空而去。
“呼。。。”
“呼。。。”
“呼。。。”
每一下呼吸。。。都如万箭穿心般痛苦。。。抑或是,将要解脱的痛快?云中鹤眼里,竟有顽石般的笑意。。。耷拉着头,血水模糊从嘴里,一直淌到了地上。脑海却兴奋般抓住刚才,对方那一句话:“金刚混元一气神功?”。。。看来。。。小儿当安然无恙矣。。。云中鹤就咳咳着血水,觉快意恩仇。恍惚间灵光乍现,往事便如历历在目。。。即使遗忘多年的一些小细节,也如百花争艳般,尽相浮现在眼前。。。云中鹤便仰起头,看见其中最美丽的那一朵,竟是早年病逝爱妻的容颜。。。“鹤子。。。鹤子。。。我在这里。。。呵呵。。。我在这里。。。”那银铃的笑声,亲亲所爱。。。依然是笑靥如花,依然是温柔如旧。。。仿佛近在眼前一般,伸手向他走来。。。说着那一生不忘的誓言:“我愿做你的妻,生生世世,世世生生,于君比翼在此蓝天,霜翎不染云中鹤,直上凌霄万里程。。。”
一阵清风,像妻子抚摸的双手,拂过了他的脸庞。。。
仿佛化羽仙鹤,扇动翅膀着飞翔,比翼翱游于天蓝。。。
云中鹤眼里的生命之火。。。
便一闪即灭了。。。
回到了最初。。。
永生在爱里。。。
云卷云舒。。。
云聚云散。。。
只是风拂过了。。。
便带走了人世的苍凉,
唯有天空还是蓝的,
如此如此的湛蓝,
倒映在睁大的瞳孔里,
鹤舞飞扬!
朱恩立在云中鹤跪着的身体前,久久不能语言。
一片狼藉的战场,无声诉说着,方才战况惨烈的赫然,唯剩下的,是尸横遍野的凄凉。一股抑郁之气于胸,渐郁结衷肠,继而燃烧沸腾了血脉。
朱恩不忍,怕其子见云中鹤惨死之状,欲放下其身体。小心而满怀敬畏之情,却发现前辈脸上,仿佛有种安详和泰然之色。心中便凛凛动容:受了多大的痛苦折磨?还能不留狰狞与世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胸怀?不由循着他仰望的目光看去,只有蓝天,也仅有此蓝天。轻声一叹,左手揽着满身是血的前辈,右手去拔掉那两把玄铁重剑,手抖处,尽悉震断。
一阵马蹄声急促奔来,带着绝望哀嚎的人儿。
“父亲。。。父亲。。。哥哥。。。哥哥。。。”云振龙从马背上跌撞下来,看见了地上,躺在兄长和父亲的身体,哇哇失声,泪雨滂沱,目之所触,肝肠寸断,眼前一黑,竟一头栽在父亲身旁,晕死过去。朱恩连忙去救,只是心碎之人,如何能救?
还有个辽定贵,撕心裂肺地哀嚎着,那种悔恨,那种心碎,闻者怆然。而身经百战的云兰夫,哆嗦着颤抖身形,几欲强忍,终究呜咽在悲恸里,不复坚强。大师兄张忠予,满身是血,徒劳捏紧着手中的长剑,却挥不去心中那恶魔般的悲怨,英雄无泪。
风起了,
卷着飞沙落叶,急走在官道上,飘舞在半空中。
天边就升起了团团乌云,翻涌着,酝酿着,眨眼把太阳卷进了怀里,那黑云深处,便隐隐闪耀着雷电之光。
要下雨了。
(四十八)鹤唳九天
鹤,
之于世人,
代表了福禄长寿的寓意,洒脱而高贵,翩翩尘世外,逍遥如神仙者一流。
然鹤,亦有着极端高度的警觉性,和敏锐性,思而缜密,绝不谬动。所以千鹤门神功之秘法,既是以静制动,以逸待劳。跟龙形之多变,蛇形之灵活、虎形之主攻、豹形之刁钻等,均极不相同。鹤形宗义总揽大局,以高吊提马姿态,目光锐敏无微不至,绝对擅长以守待攻,有“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的口诀。
所以任九霄深谙其理,精心策划着一步步收紧,欲使其感到处处被人洞悉的心理威胁,显露惧态从而消失战意,其勇可破矣。哪怕只是逼其先动,弱点破绽也必现之。
果不其然,鹤老九,终究还是先出手了。
只见其‘长空一鹤’,千鹤神剑之,流云飞鹤剑法。霎那间,耀耀的剑光喷薄而出,涌向了任九霄。任九霄大喜,心想着:“要的就是这效果。”气运周身,天蚕神功起手式,于亭中微蹲立马,以逸待劳。
谁曾想,云中鹤那耀耀的剑光,忽而于半空中折转,若霹雳雷电,曲走闪裂,一招‘羽鹤回眸’,竟而濯濯剑锋,席卷麒麟护法使而去。
那独步武林的轻功,身剑合一的绝技,俨然直追当年,吕洞宾驭气飞剑之高妙神采。亭里任九霄一怔,大呼不妙,一式‘灭绝无伦’,直往亭外横冲而去。
然而,终究是慢了半拍。
彼时,云石松已经惜力,不再使出“鹤唳九天”的杀技。当然,麒麟护法使的幽冥麒麟刀,锋锐也早已不似从前。但见云石松高樁‘独脚饿鹤’,以静制动,以一人敌多人,静时若处子,动时若脱兔。只要敌人欺身一动,便见缝插针般闯入敌群,身舞如飞梭,贴身近战,起落有准而舒展有度。如是几个回合,又被其杀了几人。麒麟护法使的飞刀,却是有所掣肘,反而连伤了几个属下。对峙里,麒麟护法使与七八个下属如群蛇骚动,却震慑于对方鹤爪之锋利。云石松自气定神闲间,内敛元气,束身而起藏身而落,目光犀利更持久不怠,手中千鹤神剑的锋芒,竟然丝毫不惧于麒麟宝刀之凌厉。
“连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都收拾不了了?”麒麟护法暗衬里,虽然恨急,然连续的进攻,已损耗自身真气,囊中的飞刀亦有尽时,所以不瞅准其破绽,便不再轻易出手。正僵持间,不妨云中鹤于半空中转折袭来,竟然敢在掌门天尊眼皮底下突下的杀手。其子如有默契,同使‘鹤舞飞扬’,双剑交织开去,一片光芒死地。
“啊!。。。”麒麟护法使惨呼一声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