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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丁家人都是魔鬼、天生具有诱惑人的本事?那她怎么不受影响?
姚瑶心头堵着一股疑惑,一直到丁络牵着她上了火车。他们准备坐火车环台一周,做为他们的蜜月旅行。
其实照丁络的想法,出国避几个月风头是比较恰当的,在台湾,丁兆的势力太大,他们的一举一动很难瞒过他,万一不幸被丁兆发现他们玩的小动作,会很麻烦的。
但姚瑶放不下她在学校里的那块田地,品种改良正在紧要关头,离开个三天都让她心急火燎的,更何况一走数月。
丁络连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摘下来送她了,就不用说她这小小要求了。
于是,他们改变了蜜月行程。当然,对外说法是,她的肚子会越来越大,出国对身体负担太重,还是在台湾玩玩就好,想出国,等孩子出生了再说。
这还让丁兆很是开心了一阵子。小俩口这么在意一些细枝末节,可见怀孕一事是真无假了。他也就一心一意地等着当爷爷,连对丁络和姚瑶的监视都放松不少。
丁络拿着车票,带着姚瑶找到位置坐下。
她再也憋不住满腔疑惑问道:「你对我爸、妈下了符吗?为什么我跟他们讲了一、两个月,没那种商业知识就别开公司,省得被人骗,尤其他们合作的对象……」别在人子面前妄言其父之过是一种礼貌,所以姚瑶咬了下舌头,硬是忍住了爬上舌尖对丁兆的诅咒。「我老爸、老妈铁了心认定只要开公司,就一定会赚钱。尤其那个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头衔简直把他们的魂都迷飞了,你居然能够让他们放弃……他们作梦都想要一个美妙的称呼来增添自己的地位的,可是你几句话就改变了他们,我真是……见鬼了。」
丁络轻轻地笑了起来。「这是看待事物方面不同的问题。妳认为爸、妈为什么一门心思要往上流社会挤?」
他那么轻易就改变了对她父母的称呼,让她心里一阵别扭,可是他语气里的恭敬又令她的心飘飘然地、带着些许愉悦。
任何人都不喜欢被看轻,而丁络总是给予每个人适合的尊重,除非那个人先自愿抛弃了自己的尊严,否则丁络不会吝于付出他的礼貌。
从姚瑶认识丁络到现在,她没见过他对别人摆出那种傲慢的、自大的、令人恶心的态度,他的彬彬有礼让人心折。
她先是踢掉了脚上那双专门用来觐见父母的高跟鞋,然后整个人窝在座位上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也许人心不足蛇吞象吧,一个人有了钱,就想要再拥有一些权力和地位?」
「如果他们还年轻,这个可能性就很大,但考虑到他们的年纪,这个答案就不适用了。」丁络边说边打开旅行袋,翻出一双布鞋递给她。「穿高跟鞋的确不太舒服,尤其妳这双,鞋头太尖、鞋跟太高,很容易扭到脚的,太不健康了。」
他的话让她顿时兴起一种,啊,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的感觉。
天晓得她多厌恶高跟鞋,但她父母、那些莫名其妙的礼仪老师总是叮嘱她,女孩子就是要穿高跟鞋,站起来、走起路才会摇曳生姿。
她活了二十五年,直到今天,终于遇到一个丁络跟她有同样的观感──高跟鞋是一种对人体不健康的东西,让它们全部下地狱去吧!
真希望她能更早认识他,这样她就不必独自为了一双鞋子跟家里一大群人对抗,他一定会成为她的同伴,她再也不会感到孤单。
成为她的同伴,而且是最知心的那种……啊,光是用想的她就觉得好兴奋,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她开心地接过布鞋,套上双脚,那脚部皮肤被一层柔软的布料包围,而且布料还是很高级、很透气那种,穿着鞋跟没穿差不多。
她整个人都舒坦了,也没想到丁络随手拿出一双鞋,怎么就恰巧合乎她的脚部尺寸?他是用了很大的心思啊!
她抬起眼,盯着他,里头闪着淡淡疑惑,却无半丝对他的厌恶,反而带了浓浓的激赏。「如果不是因为贪心,那么我父母为何要拚命挤进上流社会?保持现状不是很好吗?」
她说话的时候,身体还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丁络,如兰香般的气息就喷在他耳畔。
丁络一阵狂喜。对于自己的一片痴心,姚瑶的脑袋也许暂时还无法理解,但她的心已经自动做出了反应。
他几乎忍不住想要给她一个重重的拥抱,但心里一个声音告诉他: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他完全不敢惊扰她,就怕她的心又一下子咻地缩回那厚厚的防卫城墙里。
他极力保持平静回答她。「问题是,现状已经被打破了啊!从家里的土地被重划的那一刻开始,家里注定失去农田,不能再耕种了,也就当不成农夫。可是爸、妈他们一辈子除了知道怎么当农夫外,也不晓得该干什么了。」
「他们还需要干什么?有了那么多的钱,够他们几辈子不用干活也可以过日子了。」
「那几辈子之后呢?若无生财之道,金山银山也有挖空的一天。」
「嗯……」姚瑶皱紧眉头、沈思起来。「你的意思是,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后代子孙,也就是……他们想给我和三个妹妹……或者加上我们姊妹传承的子孙,一个更好的身分、更棒的生活环境?」
「中国人的父母大部分是这样的,对于子女总是担一辈子的心、操一生的烦。」
「他们没有必要这样,儿孙自有儿孙福,留给子女太多东西未必是好事。」难怪不管她怎么跟父母讲道理,威胁利诱,他们都不为所动。而丁络淡淡几句话却轻易让他们放弃了坚持,因为她一直都搞错了方向。
「的确。」他赞同她的话。「可真正看得开的又有几个呢?」
他想起丁兆,那个他恼之、惧之、怒之、又爱之的父亲。丁兆这样不择手段掠夺一切,不也是为了想给他一个更好的环境,以便将来他可以顺利将家族企业全数由黑转白。
可是偏偏,给丁络人生最大打击的就是丁兆那疯狂的掠夺。
父母对于子女这样无微不至的关爱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此刻,丁络和姚瑶都说不出话来。但因为这相似的遭遇又让他们的心向彼此更靠近几分,浓浓的和谐与愉悦充满了两人身边的空气,围出一股呈现淡粉红色的幸福氛围。
丁络和姚瑶坐在火车上,就这么摇摇晃晃地,起初还闲聊两句、看看风景,渐渐地,瞌睡虫爬了上来,两个人悠悠忽忽地陷入梦乡。
火车从台北驶出,丁络和姚瑶也没定出目的地,就是走到哪儿、玩到哪儿,一切随兴。
不过他还是很了解她的,明白她对田园的向往、失去土地的伤痛,所以他尽可能地给她寻找一些拥有大片绿意、大块农田的地方游玩。
她对米有一股特殊偏爱,他也就查了一些资料,全国稻米品质竞赛中得了奖的,诸如池上米、美浓米、益全香米……他打算带她全部去品尝一遍。
这样的蜜月旅行应该可以获得她的赞赏吧?他期待着她美丽的笑容终有在他眼前绽放的一刻。
火车才过台中,她睡晕的脑袋轻轻地倒向了他的肩头。
丁络立刻由浅眠中惊醒。生存环境的关系,养成了他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着警觉心。
当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生平最美丽的一幅景象。
姚瑶海棠春睡,长长的睫羽轻覆着她迷人的丹凤眼,那清醒时总是微微向上挑着,似媚惑、又带着几许清灵气息的眼眸,此刻正因困倦而紧闭着,让她自然中带着三分粗鲁的脸庞变得如天使般纯洁。
她座上的座椅瞬间幻化成一朵巨大的金莲,而她就是那趴睡在金莲蕊上、天真无邪的莲花精灵。
他的心脏拚命地鼓动,好像要破出胸膛一样。
如果说以前他对她的关爱是由恩生情,此时此刻,他满腔的情火就是最纯粹的爱意。他想要拥有她、紧紧地搂抱住她、深深地亲吻。
他控制不住让自己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那粉嫩的触感中带着一丝焰火,倏地从他的指尖直刺入他的身体。
他感觉胸腹里有一团火焰开始烧起,热度让他的眼睛变得通红。
他情不自禁低下头,一股甘美中带着清新的气味首先冲入他鼻端,那是散发自她身上最迷人的体味。
他的理智在情火中摇摇欲坠,鼻翼歙动,贪婪地吸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
他的唇轻轻地,像是一根羽毛般刷过她的颊,感受到无比的快感,让他全身的细胞都开始欢呼起来。
他想亲她,无法遏制的情欲让他全身开始发抖。
他噘起唇,慢慢地,一寸寸接近她那两片正发出细微喘息的樱瓣──一阵细微的震动从他胸前的口袋里发出,那是他手机的来电提示。
只要是在公众场合,他一向把来电调整为震动,因为他不喜欢那些电话铃声,哪怕它们现在已经变成一首又一首的流行歌曲,不再是单调的刺耳响铃,他还是觉得在公开场所发出那种声音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电话的震动唤回了他迷失在情欲中的理智。
他感觉额头冒出点点细汗,匆匆挪回那差点亲上她芳唇的嘴,坐直身子,接起电话。
「喂,你好,我是丁络,请问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是丁络,全世界知道你这支手机号码的人也只有我,你家里那些人有通天手法可以监视你的一切举动,他们还要用手机连络你吗?你有必要每次接起电话就来这么一段废话吗?」龙易飞在电话那头嘀咕着。「不过,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是不会对你那只小美人鱼隐瞒任何事的,她应该也晓得了这个号码。」
丁络现在的心情也是不错的,因为龙易飞的打扰,他及时清醒,没有亵渎了心中的女神。
他很有精神地跟龙易飞打哈哈。「易飞,这是礼貌,难道你要我接起电话就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吗?那多难听?」
「是啊!礼貌,你也只有现在能跟我讲点礼貌了,你那老爹可是半点情面不留,开始给美人鱼的父母挖坑设陷阱了。」
「我父亲还不知道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已经变成我了吧?」
「现在是还不知道,但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
「只要我父亲不晓得那家公司已经易主,他想怎么搞鬼就随他吧!」
「喂!」龙易飞在电话那头鬼叫了起来。「你以为你有多少资产让你父亲玩?你们那家公司──你老爹对外宣称是什么名流俱乐部,里头有健身、美食、最顶级的订制珠宝、名车、钻表,所有最豪华的享受都可以在里头找到。一张会员卡要卖两百万,我略微打探了一下,俱乐部才放出成立风声,已经有五、六个笨蛋上当。你老爹已经把美人鱼家里的钱都骗光了,还玩这一手,分明是不让人有翻身的余地,你接下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哪怕你有座金山也不够你老子玩啊!放手吧!」
丁络沈默了很久,发出一串很低沈的声音。「如果我能做起那间俱乐部呢?」
「你疯了。以你的人脉和资金根本撑不起来,你会被压垮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搅和在里头了。」
龙易飞想了一下,沉重地说:「宣布破产,保留最后一点资金。丁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父亲是那种会给人留余地的人吗?」
龙易飞彻底沈默了。
「我只能拚了。」倒是丁络的声音里还是很有些底气的。十六年前,他已经被彻底地打垮过一次,从一个名校优等生变成洗盘子工人,甚至还差点被人绑架。他沮丧、无助,如行尸走肉般过了好几年,很多人都以为他这辈子算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