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仝回头一看,见诸葛花姑从泥水中款款站起。她“役鬼之法”为云仝所破,心神受损,在地上将养了这一会,慢慢回过气来,见云仝掌伤岳五郎,飞擒冯钟,着实威风凛凛。又见云仝当场就要将冯钟剖肝挖心,心里略略一想,有了计较,便出口阻拦。
云仝冷冷道:“诸葛花姑,你手段毒辣、性子*,云某本来要将你毙于掌下。但念你年纪尚轻,姑且绕你一命,你还不带着地上姘头和妹妹快滚,兀自在这里拦我报仇,是怕我不敢杀你么?”
诸葛花姑微微一笑,道:“这位大哥,姓名可是上云下仝?奴家自山中为云大哥所救,就知大哥十分威风,武功了得,此时一见,更是心中佩服喜欢的紧。云大哥,奴家平生就喜欢你这种英雄好汉,地上那种废物,又被火烧成了木炭,怎能与大哥相比?奴家怎敢阻拦大哥报仇,只是倾慕大哥,想以身相托……”她从泥水中站出,浑身泥泞不堪,但此语说出时,脸上颜色娇羞红润,在这如墨夜色中竟还依稀可见;身上衣裙为雨水淋湿,许多肌肤楼了出来,更是如玉脂一般,光泽动人。手上碧火竟又悄悄燃气,虽然十分弱小,但在雨里抖动不停,竟不熄灭。
云仝“咄”的冷哼一声,诸葛花姑心中如糟锤击,痛得她弯下腰来,脸上颜色立时暗了下来。就听云仝冷冷道:“你贼性不死,还想媚惑云某。嘿嘿,我劝你别打错注意,反伤了性命。”
诸葛花姑见云仝内功太过厉害,“离火百媚功”不但迷不了他,反被他内力反击,伤了自己心神,心下一慌,也不敢再用,脸上颜色一时皆无,手中碧火也熄了下去,泥泥水水的站在雨里,幽幽说道:“云大侠果然英雄,不为美色所迷!不知大侠可知青城诸葛家大名?今日这物件,是二诸葛先生和黄婆婆要取的,还请云大侠行个方便!”此时她言语中尊重了许多,不敢再叫“云大哥”,改称“云大侠”。
“我也不知那物件是什么,也不想取他。诸葛先生和黄婆婆要取那物件,自去京兆府韦家府上取便是,今日你却拿不得那物件了。嘿,云某既然适逢其会,管了这事,自然要做到彻底,这位韦兄弟和众位兄弟,今日,怕是没人能动他们分毫了。”云仝斩钉截铁如是说道,韦四爷与慢慢醒来的几位伴当看向他眼中尽是感激之情。
“哦,”诸葛花姑叹息一声,道:“看来奴家命苦,拿不到那物件了。云大侠,你伤五郎、擒冯钟,斗了这一会,就没伤到磕到哪里么?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么?”
“云某身体强健,没病没灾,不劳姑娘关心。”云仝冷冷说道。他见诸葛花姑委实机智多谋,听她话说得蹊跷,心里也不敢怠慢,丹田运一口气,暗地里功行一周,就觉身体各处无异;内力行到心间时,突然生起一股麻痹感,从心脏顺血脉蔓延,全身四肢瞬时间觉得瘫软无力,眼前也一时模糊了起来,双腿无力,几予跌倒。他暗叫一声不好,勉力稳住心神,冷哼一声道:“你这女子,心肠如此毒辣。云某小心谨慎,不知何时竟也中了你的道!”伸手从怀中掏出解毒药来,一双手竟也哆哆嗦嗦,似乎连那药丸也托不起来了。
只见诸葛花姑双手拇指扣着食指,余下手指朝天揸着,手法甚异,此时雨如连珠,在她双手四周竟不能落下,似乎为大力所阻,围成一个圆圈。她叹息一声,道:“中了我的道,什么道啊?哎哟,云大侠,你是不是受伤了啊?怎么浑身抖得像个筛子一样?又或者被雨淋了生病发烧?这一时间又哪里给你找郎中去啊?”她语中十分关切,脸上却是一脸得意之色,说着说着,竟大笑起来,虽然全身泥泞不堪,依然笑得花枝乱颤,头上堕马髻也似乎要笑的掉了下来。
云仝一狠心,将药丸抛入口中,冷哼一声道:“妖孽休要得意,且看云某拿你。”谁想哪药丸入口之后,浑身麻痹感轻了一些,但胸口却又疼痛的厉害,忍不住抚着胸,弯下腰来,咳嗽几声,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诸葛花姑嘻嘻一笑,道:“云大哥既然如此难受,奴家这就告诉你罢。你说中了我的道,倒非虚话。你还记得在酒店中将奴家摔在地上么?奴家这般颜色,云大哥竟然看不到眼里,小女人心气,最恨就是此事。嘻嘻,忍不住就借着地上酒水,使个手段来。还要提醒大哥,我借酒水所下并不是毒药,是 ‘五行之术’里极有名的‘水蛊’,与世上所有解毒药药性相反,嘻嘻,你那药丸再是解毒灵药,与水蛊相混,反生毒性,云大哥,你就认栽吧!”她见云仝为“水蛊”所制,心中对他不再忌惮,“云大侠”又改称为“云大哥”了。
云仝这才明白酒店中她在自己手上所拧一把并不是顽童胡闹,又想起酒家娘子那两句话:“姐姐,你却是如此心毒……”“我明早再替你设法……”,心中叹息,想到运功时得了乾卦九三之数,那是要叫自己事事小心,谁想诸葛花姑竟在他运功之前已下了蛊,真叫他防不甚防!他不过摔了诸葛花姑一跤,她竟下毒手,这女子心肠委实毒辣!
他心里虽然懊悔,面上依然冷静,忍住胸口剧痛,强运内功,一掌向诸葛花姑拍去。诸葛花姑只觉劲风袭面,向侧面翻身让开,堪堪躲过了这一掌,饶是如此,依然吓的花容失色,心道:这厮武功太过厉害,不敢再与他纠缠,双手拇指紧扣食指,又是方才手法,手边四周围起水圈,水色发碧。她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催动着什么。
云仝方才痛的厉害,及至诸葛花姑运功行法,疼痛立减,全身麻痹感却又漫起,眼前也模糊起来,依稀间,就见眼前诸葛花姑竟似变了一人,她手前那道水圈越扩越大,将整个人围了起来,面上颜色也一改妖娆媚态,变得圣洁起来。他心里迷茫,再等片刻,眼前所见竟又变化,诸葛花姑所立之处此时站着个白衣女子,周身外水圈流溢着白色光芒,头戴面纱,玉立亭亭,向他伸出手来,轻轻问道:“大郎,这几年,你还过得好么?”
他心里大叫:假的,这是假的,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眼前所见,由不得他不信,心中突然没来由的生出许多酸楚,便想拜倒在白衣女子脚下,向她诉说衷肠:这几年来,江湖上几经风霜,多历生死,心中无日无夜,挂念的只有她一个……话到嘴边,竟生凝噎,难以出口,只哀哀的叫了一声:“大娘……”
突然间,一块石子横空飞来,击碎水圈,白衣女子倏然而逝,她站立之处换了一位绿裙妖姬,脸上尽是妖媚之色,一个堕马髻微微颤动,看着他嘻嘻笑着,眼中尽是调戏之色,正是诸葛花姑!他心中失望之极,一阵大痛袭来,喉咙酸甜,“哇”的一下,又吐出一口鲜血,双眼一黑,仰面栽倒!
就当云仝为诸葛花姑所迷之际,韦四爷心中大急,但他全身乏力,就是手指头也不能动弹一下,尽自己最大能力向云仝大喊大叫,奈何云仝全身五官竟似乎被遮住了一般,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眼看他拜倒在诸葛花姑裙下,韦四爷心中叫一下苦,暗叹一声:如此汉子,竟受此折辱!
便在此时,那酒家娘子突然抛出一块石子,砸碎诸葛花姑手边水圈,将云仝从迷梦中惊醒过来。诸葛花姑见自己“坎水百媚功”破了,转头怒道:“妹妹,你这是干什么?”
酒家娘子心中也是茫然。不知怎的,自酒店中见了云仝之后,她心里竟生牵挂之情,其后云仝酒家怒拒诸葛花姑勾引,将客房让于韦四爷一干人等,雨中突然出现,挫岳五郎、伤冯钟,件件事都让她十分佩服,及至见他为诸葛花姑所迷,脸上突显哀绝之色,她心里竟也生伤痛之情,又不忍见他如此英雄,拜在诸葛花姑脚下,一时忍不住,破了诸葛花姑以“水蛊”为引,集雨行法的“坎水百媚功”。
她性格倔强,向不轻易认错,平常又十分看不起诸葛花姑这个姐姐,此时为诸葛花姑怒责,更不会向她低头,淡淡的说道:“不干什么啊。我突然醒来,见那水圈讨厌,一石子击破了它,不想破了你的法术,对不住啊。”虽说对不住,脸上却无一点歉疚之情。
诸葛花姑冷冷笑了一声,道:“你莫不是看上了这个大胡子?嘿嘿,你一向装的三清九烈,不想一见这大胡子,就发春动情了?”
酒家娘子脸一红,道:“你别胡说。我就是见云大侠一身正气,坏在你手里,太过可惜。姐姐,你说取哪物件二位爷爷和黄婆婆都知道了,我怎么觉得你在撒谎?云大侠是丐帮豪杰,韦四爷等人又是京兆韦家的一流人物,丐帮是天下三大帮派之首,韦家是七大世家之一,我们惹了他们,不是给青城诸葛家惹祸么?”
诸葛花姑斜睨她一眼,道:“哦,原来你倒是为我们诸葛家着想,十分好心肠啊!放心,今日这事小爷爷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是有什么事,我也自会向他解释。有小爷爷担着,嘿嘿,什么丐帮、韦家,又能奈何?”
“小爷爷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大爷爷和黄婆婆呢?”酒家娘子问道。
“小爷爷知道了,大爷爷和黄婆婆自然知道。”诸葛花姑冷冷道:“妹妹,你往常与我争强斗胜也就罢了,今日此事,却由不得你胡来。话说在前头,方才之事也就罢了,你若再阻拦我干事,莫怪姐姐心狠。”
酒家娘子一时沉默。诸葛花姑毕竟与她是同胞姐妹,她本不想与她翻脸,再说此事小爷爷既然知道,了想黄婆婆和大爷爷也未必不知。想了想,她道:“哎,你要干什么随你吧。你比我厉害的多,我就是想拦又能拦住么?只是不要多伤人命。”
“你是观音菩萨么?如此心善。嘿嘿,就杀伤人命也不用你动手,一切罪过由我担着就是了。”诸葛花姑道。此时雨势渐小,她见时辰耽搁的太多,心下烦躁,欲到韦四爷哪里逼问物件所在。又一想哪云仝武功太过惊人,虽然为“水蛊”所制,但怕就怕他缓过气来,竟用内功硬生生克制住“水蛊”,以他武功,杀自己还不是易如反掌?还是先解决他为妙。
她向云仝看去,见他躺在雨水中,脸色发金,人事不知。心里一狠,就要近前去发掌将他杀了。突然又想到:这厮如果诈死又怎么办?突然跳起来打她一掌可不甚好玩。哪里去找一个替死鬼上前去打云仝一掌呢?酒家娘子显然不愿意杀人,韦四爷一干人更不可能,她向四下里看去,见冯钟躺在雨中,浑身瘫软,嘴角处不停流血,显是云仝一掌已震散他骨骼,震破他内脏,此时已离死不远;又见岳五郎躺在雨里,他手上那火十分厉害,片刻间就将他全身烧的发黑,此时挣着命向她喊道:“快,快,杀了那厮,给我报仇!”
雨水将岳五郎冲刷的十分干净,她看到他脸上已被烧得不像人样,鼻子眼睛边流着黄水,已然破相,心里十分厌恶,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狠下心来,对岳五郎说:“五郎,你是真想杀了那姓云的么?”
“他把我烧成这般模样,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岳五郎嘶哑着嗓子,喊道。
“那是你本事不济。”诸葛花姑撇了撇嘴道。
“是,是我武功不行。”岳五郎低下了头,眼泪刷的流了下来,他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