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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愁便翘起唇角微微一笑,很是亲切和善的道:“两位可曾饭否?”
方才正是客人多的时候,做酒楼生意的都是避过这时候吃饭,大胖也才消停下来,他们倒真没吃,便陪着沈青愁一起用了,其间三人搭话,聊聊旧事,也未曾冷场。
饭毕,胖、宝送沈青愁出去后,就回了后院,大胖笑问二宝:“可把那小姑奶奶交代的事情办了,他们该不会回来了吧。”
“奉安府被搅得鸡飞狗跳,估计是不会回来了。”二宝琢磨着。
“那好那好,我们也可以安生了。”大胖想了想,说:“其实我觉得那二人没有想的那么难相与。”说到这里,他左右看看,见院子里没人,小声道:
“当年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唯独放了我俩,也算是手下留情,而且如果不是他们断了我们的念想,我们也不会过今天的安生日子。”
二宝回过头瞥了大胖一眼,他比大胖更为谨慎,暂不言语,只将大胖推进方才沈青愁用饭的屋子关好门,才小声道:
“敢情你还念着人家的好呢,他们说杀人就杀人,说掳人就掳人,道行可比我们高多了,放过我们不过是老虎一眯眼,高抬贵手罢了,这样的人日后我们还是少惹为妙。“
“还好吧,当年他们杀的是山贼,这次掳人也没伤人,花小姑娘若是心狠的,也不至于那么费心,直接杀了多省事啊,多半人还能活回来。”大胖挺憨厚老实一人。
他们早猜出花鸢是为了引沈青愁过来,才有这一番兴风作浪,否则也不会安排他们接应。
大胖继续说:“而且我看这沈公子,乍一看是个冷人,实际上挺好相处。”
“我的大胖兄弟——”二宝一叹,摇摇头拍着他的肩膀:“看来我们‘从良’是对了,你这么厚道,当初我若跟你继续混下去,只怕死的更惨,难道你看不出来,花小姑娘和方才这位,都是心思极重之人?”
“如何说?”
“花小姑娘一个女娃,能惹出这么大乱子,府尹程大人动了白道黑道,都找不到她,其中我们固然——”他顿了顿:“固然出了点力,可都是她一步一步策划的,她如何也就不说了,方才这沈公子,别看说话轻言浅笑,但隐隐总脱不了一种不愿与人亲近的傲气。”
二宝到底当了几年掌柜,见的人多了,不免上了些许心,他回想片刻,接着道:
“之前我们好心留他用饭,他只问我们吃过没?其实是想跟我们一道吃,怕我们在饭菜里面下毒,想来若是我们不陪着用,定然是不肯吃的,这也警惕得过了些。”
大胖果真是围着灶台打转,不如二宝天天在柜上与人打交道,仍是憨厚的嘿嘿笑道:“说起来,其实我们的确下药迷过他……嘿嘿,当初才洗手不干时,我就觉着烧菜不抓把迷粉丢进去,还怪不适应的,你也别介意了,怪不得他。”
“你这性子……算了算了,以后再不遇到这俩冤家最好,你只要会烧菜就成,说起来当年也是因为你会烧菜,郝掌柜才留了你的性命,想一想,你也不错,跟你当兄弟真好,我一定要跟你当一辈子兄弟……”
郝掌柜就是当年雁北坡黑店的掌柜,已经给花鸢掀了房顶砸死了,大胖本是过路的人,被打劫之后,发现他身上并无多少银两,唯有一口锅和一把铲子,就留了他下来当厨子。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沈青愁已经过了城门关卡,朝天姬山去了。
天姬山不高,以山顶一块名为“天姬石”的巨名得名,那石头看上去极似一个女子的秀丽的背影,故而引发了民间一段令人扼腕的传说。
说是天上一位美丽的仙姬,因缘际会爱上了一个读书人,便夜夜下凡来,守在读书人窗下聆听其诵文之声,某夜天气闷热,读书人走到窗边,看到外面有一白影,便探出头去细看,不想竟是个美丽女子。
女子说与家人失散又迷了路,读书人便收留了她,夜里女子有意无意引诱读书人,读书人恪守礼教,不为所动,那仙姬见他不为女色所迷,更是钟情。
后来仙姬设法留在了读书人身边,夜夜为其红袖添香,久而久之两人生情,定下了终身,读书人许诺高中便娶其为妻。
就像很多说书的,会在世事难料处,话锋一转那样,这个故事的转折便在这里,那读书人和仙姬定了情缘,之后他也果然高中,却并没守诺娶她,而是娶了一位大官之女。
天上的仙人无欲无求,哪里知道凡人的七情六欲,仙姬只用女色试探过读书人,却根本知,读书人虽无好色邪念,但有功利之心,不惜攀龙附凤,仙姬大为伤心失望,本想杀死读书人以泄愤,终是下不去手,黯然回了天庭。
仙姬私自下凡,且动了凡心,被天帝所察,便罚她变成一座山,不动不移,口不能言,潜心悔过,仙姬哀莫大于心死,就下界化为了天姬山。
又过了许多年,那位读书人因为牵连进某个案子里,革去官职,家产充公,落得妻离子散,获罪流放的凄凉下场,流放途中路经天姬山,虽不知昔日红颜乃是天姬之身,也不知此山便是她所化,却在看到山顶那块神似她的大石时,不觉想起前尘旧事,泪如雨下,悔不当初。
花鸢百无聊赖的站在天姬石跟前,想起这一段传说,唏嘘不已,只觉得太过悲凉,对结局也不满意,这读书人丢了官,被流放才想起过去种种,悔不当初,若他一直官运亨通呢?岂不再也不记得当初的红颜知己?而且最后对他的惩罚,未免太轻了。
“天姬娘娘,既然你有仙法神通,何不用它一番作为呢?相信若是有心,这负心人定然逃不出你的五指山,想让他东他就东,想让他西他就西,缘何等到他负你,其实说穿了,终究是为情所困,情字误人。”
花鸢眯着眼睛,不觉想到若是自己会如何。
“若是我的话,他想要的,我便要帮他得到,要让他知道我的好,一生都离不开我,如果他不知道好歹,还是背叛了我,我有多痛就要让他有多伤!”
花鸢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狠气,有些个场景从脑子一闪而过,其实前世她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那时确如她所说的这般决绝。
前世的事情,她一直很少回忆,感觉就像是在翻阅一本旧书一样,她已经不能感同身受了,应该说,现在的她已经与前世那个女子不同了,她更加强壮,自信,但心性上,却不免还是受到影响。
她不是刘玲,她是花鸢,她是花鸢,却还残余这刘玲的影子,从最初的纠结重重,到后来的豁然开朗,她早已经明白,自己就是自己,不是前世那个人,不是后世某个人,只是自己。
花鸢甩甩头,也不再七想八想,拎起用外衣包好的野果,准备回山洞。
如今她换回了女装,穿戴打扮的如山野村姑一般,遍于在山间行走不惹人注目,只是为了避免给程公子看到容貌,日后画张人物面貌图贴于城墙壁上,以示想念,故做了些许改装,比如涂涂黑,点点麻子,遮下刘海等。
那程公子被她绑在了山洞,她枯等沈青愁,甚为无趣,这几日无事便练习修罗苦心经,或者出来透透气,打探一番,或者逗逗那程公子。
那厮一开始以为真是断袖色魔掳了他,只要她一撩拨,便吓得半死,可有趣了,只是后来见她每次光吓唬他,并没来真格的,才开始无趣了起来。
花鸢快到山洞,突然见山洞门口站了一人,心下一紧,莫不是被人发现了?
细细看去,那人背向着她,虽然看不到容貌,却是一袭黑衣……
……
山路不好走,沈青愁将马留在山脚,步行而上。
一步一步,衣摆轻动,足下无尘。
草间有一朵嫩黄色的小花,被他踩了,却没有被踩烂,也没有粘在他的鞋底,甚至花瓣颜色依旧干净鲜艳,连鞋底的印泥也没有染上。
原来他不觉提了真气,让自己在崎岖的山路上,更便于行走。
与到奉安的急切不同,如今眼见快与花鸢相见,他反倒步子越来越沉稳,越来越缓慢,甚至说,他有些故意放慢脚步。
因为他意识到了,并且不喜欢他现在的心情。
他现在心跳得很快,很期盼,然而就像是故意和自己的心情唱反调一般,心里越急切,面色看起来越淡然,脚步越缓慢。
这一次的意外分别,让他已经敏感的捕捉到了什么,虽然还不清晰,却绝对是他不喜欢,也不愿意发生的。
他觉得,这次见了她,也是时候让她把修罗经的下半部交出来了,他照顾了她这么久,已经够了。
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这样想着,没来由的心里突然一哽,脚步慢了半拍。
然后……
他看到前面山道上站了两个人,接着从左边树后走出来两个人,右边灌木林里走出来两个。
他的耳朵捕捉到一点点细微的声音,是很轻如落叶纷飞一般的脚步声。
于是没有回头,他也知道,他后面跟过来一个人。
一共七个人,将他围了起来。
这七个人,面貌各异,手持着不同的兵器,这七个兵器是:金刚棍、铁链、流星锤、拂尘、白练、银鞭、蝠爪勾。
其实有件事情,沈青愁一直没有告诉花鸢,当日花洗心带着她躲进山洞,他方才现身,那并非是他第一次见她。
他第一次见她,要比她知道的早三天。
他早在那次见面的三天前就到了丰宁镇,也找到了他们,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出现在他们跟前,如何说服那个人将心法给他。
他就坐在花家药铺对面的一家茶水铺子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花洗心拿鸡毛掸子追打花鸢,缘故是之前一个妇人领着一个缺了门牙的孩子过来告状。
当时,他就想,这就是他,和他的女儿么?
他观察了他们三天,三天之后,他远远的跟着他们去了城外,因为顾忌花洗心的武功,他不敢跟得太近。
接着,他看到了,花洗心和花鸢被围困进一个七人阵法里。
当时他就躲在树上,看着花鸢被人甩出去,脑袋磕在石头上,也看着花洗心被那几人围攻……
……
如今时过境迁,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和花洗心处于同样的境地。
只是,结阵的人变了,当初结阵的人,早就被花洗心杀了,而如今操控这个阵法的,又是谁呢?
“你们是谁?”沈青愁冷冷的问。
那几人已经聚拢,缩小了包围,其中一人瓮声瓮气道:“小子,你和那丫头杀了明月楼这么多人,如今连咱们也出动了,你们也算值了。”
沈青愁马上想到了两件事,第一,当年杀死花洗心的人,和明月楼有关联。
第二,花鸢……
“花丫头在哪里?!”沈青愁冷冷喝道。
“桀桀。”另一人怪笑道:“自身都难保,还有功夫管别人,你尽管放心,入了黄泉地府,自有你们相见!”
“好了,不与他废话多说,结阵!”。。,,,。。。
花为煞第六十三章
花鸢走近了几步,便知道这个人不是沈青愁了。
沈青愁选衣,总喜欢样式简单的,嫌那些繁复的花纹和配搭累赘,然而又坚持上好的布料和极考究的剪裁,一袭貌似普通的黑衣,他总要穿出一种独特的风姿书格出来,因而花鸢常常笑他,闷骚。
如果说,沈青愁是闷骚,那么面前这个男子,就是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