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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也知道自己这是无妄之灾。
何必走了,花鸢就有些讪讪的了,弹琵琶个唱曲的小莲和玉儿,也早就不敢弹唱了,她就让她们下去了。
“你说——”沈青愁走到窗户边,左右看了看,嘴里向花鸢问道:“沈宫商也好,何必也好,他知道我是谁么?”
“显然。”花鸢没好气的道,如果沈宫商不知道沈青愁是谁,也不至于这样忌惮。
一个妓院老板,是斗不过北方第二大帮会的总堂主的,这才是关键。
“那他知道你是谁吗?”
“也许吧。”
其实不是也许,而是一定,既然一眼就能辨出沈青愁,没可能不知道她,况且她也没有蓄意隐瞒,一直都说自己姓花,排行老二。
多的她没说,只是因为不管是何必,还是林少,都没人多问一句。
不问,也许是不需要问。
“你呢,你又知道他是谁吗?”沈青愁又问。
“如果你是说这个——”花鸢走过去,托起沈青愁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一个字,道:“我是知道的。”
“你果然知道……先不说他了,我听说你和一个叫‘林少’的人走得近,他是什么人,你应该了解吧。”
花鸢耸耸肩,其实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很让人窒息。
“他是九幽堂的二少,萧林凌。”花鸢道:“这是你今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吗?”
“哎。”沈青愁一叹,摸了摸花鸢的头,轻声道:“丫头,你别误会我,我没有查你,但是你知道的,我在这个位置,有些事自然就会知道。”
他不查,有人会查了告诉他,尤其是和九幽堂有关,三分堂的情报工作,一向做的比较到位。
他手一揽,将花鸢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落下他的轻言细语:“我没有怀疑你,一丝一点都没有,也知道你不管为什么和九幽堂的人结交,都绝不会出卖我。”
他嘴里这样说,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可是为什么呢?
到底为什么呢?
要和那样的人结交?
因为我没有朋友,花鸢心想,可是我知道,什么才是更重要的,若是你问,我一定说,若是你让我不要见他,我就一定不会再见他。
“我来是要告诉你,九幽堂的堂主萧庆凤,已经知道他的弟弟和你来往,将他禁足了,我目前还不知道他们兄弟俩是怎么回事,萧林凌接近你是不是另有阴谋,你……还是谨慎些吧。”
“……好。”
沈青愁并不想再花鸢面前显得太过小气,可他心底的所思所想,也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一边抚摸着花鸢的头发,一边嗅着她的味道,不经意间眼睛看向窗外,猛然一震,那是——
第八十九章
若你是一个江湖人,尤其是在北方行走的江湖人,就不可能没听说过沈青愁这个人。
如果你在喝酒,也许陪你喝酒的朋友就会告诉你,江湖上现在有一个爱穿黑衣的年轻人,剑法高明,十分了不得,许多有名的武林侠客,都栽在了他的手上,其中不乏成名多年的名家,最近一次,是他与他的同伴一起在十里坡,以二战败百余死士,大获全胜,血流成河。
可能你会问,这年轻人好本事,可为何到处结仇?
那你的朋友一定会说,因为他很有野心,而一个人若想要功成名就,最快捷的办法就是踩着他人往上爬。
如果你没有在喝酒,而是打算出门办事,跟你一起的同伴也许会告诉你,此行要是遇到一个爱穿黑衣而又相貌俊美的年轻人,他若没看到你,你就走远一点,他若看到了你,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条件,最好先答应再说。
可能你会问,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嚣张?
那你的朋友一定会说,他以前是北方第二大帮会的大祭酒,后来他把原来的总堂主杀了,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这个年轻人城府很深,手段毒辣,又很有势力,最好不要招惹。
如果你没有喝酒,又没出门办事,而是懒洋洋的坐在门口晒太阳,这时候遇上一个相熟人的路过,那个人也许会问你,你听说了没有,最近江湖上有个爱穿黑衣……
可能你会一股脑儿从凳子上跳起来,嚷嚷道,爱穿黑衣怎么样,长得俊美又怎么样,剑法高明又又怎么样,不过是北方第二大帮会的瓢把子罢了,又不是第一,用得着人人传诵么?
那你的熟人一定会讶异的说,难道你还不知道么,原本第一的帮会自换了阁主,内部离心离德,四分五裂,已没落了,而第二的那个,早站稳了脚跟,如今势头直赶而上,还力压宿敌,虽称是第二,实乃第一也不远了……那个黑衣的年轻人,啧啧,江湖后浪推前浪呢。
他们嘴里说的那个“爱穿黑衣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沈青愁。
而除了外头人知道的,他剑法高绝、野心颇大,争权夺利之外,他还做过许多不为人所知的恶劣事迹,甚至说还有死不悔改的乱伦之举。
就是这样一个不敬鬼神,不问苍生,自负自傲的人,当他在那一日,拥着自己心爱的,有可能是他同父异母亲妹妹的女子,透过“春意来”的窗户看向外面的时候,那不经意的一眼,结果不想,却看到了他的恶梦。
恶梦。
他方惊觉,原来今时今日,他的恶梦依然存在。
“你怎么了?”
花鸢注意到,沈青愁突然身子僵直了,便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谁知他却不让她挣脱,反而搂得更紧了。
那么紧,就像是害怕她被他的恶梦夺走一般,但他的恐惧,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尤其是她。
他一边冷冷的盯着窗外,灯火阑珊处那一道鬼魅一般的身影,一边抚摸怀中人的秀发,随后印下一吻于发上。
“丫头……”
“嗯?”花鸢嗅着他的气息,问道。
“为我做一件事吧。”
“什么事?”
“离开这里,然后……”沈青愁在花鸢耳边低语,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窗外,直到那个人影消失在夜幕中。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
花鸢是一个刚烈女子,见过她的人都会如此认为。
从她高挑健美的身材,或者是红衣如火的衣着,或者是无人匹敌的天赋,甚至是她看人时懒散,仿佛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眼神中,都传达这样一个信息—— 绝对不要惹我。
事实上,许多人都曾不相信她能有多本事,就算她已经在某个江湖大帮会中,有个自己的地位。
后来,那些人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从此,江湖上便有了“花煞”,这个毁誉参半的名号。
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也有一个致命缺点,便是——
她始终是个女人。
因为是女人,所以会爱上男人,因为爱上男人,所以情到深处无怨尤,不管她承不承认。
而这一次,那个男人要她做的事,却再一次挑战了她的底线……
——丫头……离开这里,然后去周家庄,把一个孩子带回来。
——这孩子是什么人?
——他是……穆仁川的私生子,如今有十二岁了,穆仁川叛逃的旧部已经找上了他……我知道难为你了,可如果不制止,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只有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将之扼止住……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吗……你要我带他回来,然后呢?
——至少控制住他,让他在眼皮子底下,好过于被人利用。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嗯?我劝你还是另外找人,我不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我们别无选择。且事关隐秘,不可以让外人知道,我只相信你,你再……帮我一次,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沈青愁,有时候,你真让人感到恶心。
花鸢走的时候,只残留在沈青愁指尖一抹发香,她愤愤的眼神告诉他,她是真的感到厌恶,可是他却知道,最后她一定会去。
是的,她一定会,无需置疑。
而就在花鸢离开房间之后,沈青愁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绝然的从窗口一跃而下,施展轻功向方才出现那人身影的街道追去。
他很清楚,他追的是他自己的“恶梦”。
这个“恶梦”第一次出现,就已然毁了他的全部世界。
这一次出现,必然也会毁去他现在的世界。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要在“恶梦”再一次毁掉他之前,摧毁她!
哪怕她是,生下他的女人,柳、飞、红!!
沈……不,现在应该称他为“何必”。
何必,是一个淫…荡无耻的人,一个淫…荡无耻到令人用“高山仰止”这个词儿来形容的人。
所以,他现在在做的,就是那“高山仰止”中毫不起眼的一件。
火烛影动,满室靡欢。
衣衫遍地,肚兜挂在床头,亵裤抛在了墙角,描金漆拔步大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纠缠在一起……
之前弹琵琶唱曲的小莲姑娘和玉儿姑娘,正双双面红耳赤,发丝鬓乱,额上布着细细的汗珠,爱抚着彼此一丝…不挂的身体,像野兽一样啃咬对方的皮肤,意乱情迷,呻吟撩人,仿佛不能自制,而旁边散落的,则是各种花巧,令人叹为观止,而又一眼就能看出作用的物件。
何必则半披着他那件皮袍,裸…露着胸膛,靠着卷叶纹花板卧在床里侧,他的面色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红晕,饶有趣味的看着着一幕,欣赏的同时,一手拨弄着垂花柱上的铜锁扣,一手捏着小酒杯,伸出舌尖舔去杯沿上的酒滴。
他醉生梦死之间,脑中还在想,想一会该如何让垂花柱子上的铜锁、铜扣、铜链子派上用场。
就在想入非非,渐入佳境,欲罢不能,准备加入那一双美姬之中,一龙双凤,酣战淋漓,死去活来之时,突然,一丝寒气袭来,他感到有点冷。
可是——他尚存的一线清明,马上想起,这屋子里烧有火塘,门窗又都关得严实,这股寒气到底是从那里进来的?
这样一想,整个人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思绪如泼了一瓢冷水一般,立即回神,双眼泛出凌厉,将手一弹,掷杯而出——
电光火石之间,潜进房中的人侧身一躲,杯子打在墙上,炸开了。
床上一对赤身相拥的女子被杯子炸裂的声音惊醒,抬头一看,才知道不知何时,房里潜进了一个黑衣人,不由惊声尖叫,抱在一团,往床里何必的那儿躲。
只是,大约是何必这人,平日口味太重过了,便是这样惊慌的尖叫,居然外头都没人进来看个究竟。
“好了,不要叫了。”何必对那俩女子道,因为他已经看清楚了来人是谁。
便是方才打过一个照面的沈大堂主沈青愁。
小莲和玉儿方才收声,仍是一脸惊慌失措。
“沈大堂主,未免太过分了吧。”何必这次是真的怒了。
沈青愁第一次进来,是闯进来,不光弄伤了他的人,还迫使他改了名字,后来,他走了,却不料去而复返,第二次潜了进来,还正挑在他‘办事’的时候。
他虽然也是江湖人,可更是生意人,所以之前才和气生财,选择息事宁人,不愿闹大,反正脱臼的老鸨养两天就好,反正‘沈宫商’也不是他的真名。
可他忘了,有些人就是喜欢欺人太甚,你越是让着他,他就越觉得你软弱可欺。
这一次,何必已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