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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还不知,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对付塔纳罗之前,先要铲除的,是你!”
……
夜。
阿罗叶的寝居之中。
“今日楼夏找我,是你安排的?”
秦川立于屋中,有些怒意,紧盯着坐在榻上的阿罗叶,隐隐一股暴戾之气,扩散而出。若是让自己不耐烦了,不介意亲手杀了她。
与心中的屈辱相比,诛仙令又算得了什么。
“是。”
阿罗叶抿了抿唇,轻声应道。
“你先别生气。”随即,见得秦川面色不好,又急忙说道,“我查了魔婴花的下落,却是要到巫神陵中才能知道确切的消息。但是巫神陵乃是埋葬历代教主的地方,我只有正式登上教主之位,才能进得去。”
“所以你便要我与你成婚?”
闻言,秦川一声反叱,却不知是何感想。
圣巫教中规矩繁多,位居教主之人除了只能是女子之外,还得要已婚之人才行,大概便是“母仪天下”之类的传统。虽然在秦川一个中原人的眼中感到一些鄙夷,但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
可是,为了魔婴花,难道自己不得不与阿罗叶成婚么?
“而且,楼夏决心要对付你,我只能想出这般两全其美的办法,否则,若是他派人追杀于你,恐怕你无法在西疆安生,更难以寻找魔婴花。”
阿罗叶继续说道。其中含义,便是非秦川不可。
“呼……”
长叹一声,秦川没有言语。
阿罗叶的考虑,也确实合情合理。可是自己早已与上官瑶结成那般共伴此生的盟约,心中又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慕紫涵,假若自己如今在这西疆与阿罗叶结为了夫妻,又如何对得起他们?
更何况,阿罗叶还是一个如此心机城府之人。
“我知道你想回中原,可是找不到魔婴花,你如何回去呢?”
阿罗叶淡淡地道了一声,见得秦川开始犹豫的神色,忽而有些凄苦地咬了咬红唇,又继续道,“你放心,只是一个仪式而已,等我除了楼夏,一切便作废。你找到了魔婴花,想要去何处,我也不管你。”
仪式而已么?
如此,秦川心中似乎有些一些松懈。
如果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办一个假的婚礼,倒也没有什么。等到回去好好与上官瑶解释一番,那也没什么问题了。
想着,终于叹了一声。
“依你。”
“好,我很快便准备。”
听得秦川答应了下来,阿罗叶心中一阵喜意,仿佛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权宜之计,而是真正的如一个少女即将嫁人一般。
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如果你敢唬我……”
突然,秦川一句冷声,“罗狼、桑娜,马上便会毙命,你也活不了多久,不管楼夏还是塔纳罗,全都得死,你圣巫教会迎来什么结果,你自己清楚。”
说罢,似乎有些气愤,并未如以往一般迅速离去,而是一步一步走到门前,拉开了房门。仿佛那脚步声,便是世间最可怕的威胁。
正如地府里的修罗。
“吱呀……”
一声轻响,回荡在阿罗叶的耳边。
原本洋溢的笑容,戛然而止。
……
盛夏。
转眼已过数日。
阿罗叶为秦川准备了一间屋子,数日以来,秦川便一直待在屋中,除了利用无尘子留下的元神提升修为之外,还不断地参悟着九宫八卦的玄机。
虽有所感悟,但也还未彻底悟通。
偶尔有枫木族侍卫送来水食,无不是用另一种目光看着秦川。想必秦川即将与阿罗叶大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西疆。
如今,他的身份,却是不一样了。
虽然心中仍有急切,几番催促阿罗叶赶紧准备,好早日寻得魔婴花。但因诸多原因,比如婚期选定、宾客邀请、婚礼筹备等等繁琐之事,硬生生拖延了这几日。仿佛,就像阿罗叶真把这表面婚礼当做正事一般。
不过想到要以假乱真迷惑楼夏,秦川倒也随着她了。
“秦川大人,教主有请。”
忽然,门外一阵叩门声,一个侍卫恭敬地说道。
“知道了。”
应了一声,对于这些处于下层的西疆人,秦川倒也还算客气。毕竟,不管楼夏还是阿罗叶如何阴险狡诈,与他们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
人为自己送水食,自己便以礼待之;
人若害自己,自己便亲手戮之!
如此简单而已。
出了房门,秦川一路朝着阿罗叶那处寝居行去,也不顾旁人对自己的目光,我行我素,不多时,便已到了那清溪一侧的吊脚楼旁。
却见原本中规中矩的西疆房屋,此刻竟是经过了一番重建,极为壮丽,装饰着喜庆的红幔,花草蓬勃,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阿罗叶倚在雕栏一旁,见得秦川前来,便是一抹娇艳的笑容,挂在嘴角,不复平日圣巫教主的高冷。
乃是一座婚礼用的新房。
“你想做什么?”
秦川冷声问道,也不顾阿罗叶,踏上吊脚楼,便是进了屋中。
只见屋内却也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整理,还搬入了几件中原才有的家私,铜镜妆台、“囍”字剪彩,又有西疆族民才用的猎装橱柜、炭柴炉火,甚至墙上还挂着一幅不知从何处弄来的泼墨山水图,出自儒园手笔。
让秦川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我怕你不习惯,才叫人找来了这些东西。”
阿罗叶跟在秦川身后,轻声说道。仿佛这一刻,她又变成了最初那个纯真的采药姑娘,再没有身居教主之位的心机城府。
“什么意思?你要我到这里住?”
秦川反问一声。
“婚礼定在明日,以后你自然要过来啊。”
闻言,秦川心中一沉,转过了身来: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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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轰……”
一阵狂风,自掌中呼啸而起。
倾尽全力施展的空冥印,与同样是秦川倾尽全力的炫龙杀,剧烈交锋在一起。尽管混元诀化去了部分威势,但因诡异地糅合了血蚀,依然强劲不已,两道劲气猛烈碰撞,掀起一阵更加凛冽的狂风。
气浪席卷,势如冲天。
“嘭!”
霎时,整座鼓楼轰然坍塌,梁木门窗被这气浪疯狂地冲击,向着四周抛落,却因阿罗叶那道法阵的阻挡,纷纷落在此处空间的外围。
废墟之间,竟是空无一物!
“!”
外边,众人因为无法瞧见阵内的景象,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一声冲天巨响,仿佛震颤了整个西疆大地。
人人满目惊骇,瞠目结舌。
“秦川!”
阿罗叶高呼一声,终于撤去了刚刚结起的防御,而原本两个被寒冰禁锢、以及那正与阿罗叶交锋来不及反应的长老,均被卷到废墟之中,重伤不起。苍穹之上,烈日挥洒,透过顶部的光幕照射进来。
却更显冰凉。
此刻,只见秦川依旧立于场中,飘荡而起的衣袍方才停止下来,却早已被那阵劲风撕扯得破烂不堪,隐隐还有几分血渍。
“呼……”
终于,秦川轻舒了一口气,倒也并无什么大碍。
反观桑娜,也许因为是自然形成的狂风,并非法术真元,那名为“镜花水月”的屏障无法防御反弹,也是渐渐溃散,露出了桑娜的身形。
“不愧是无尘子的弟子。”
桑娜叹了一声,却是狠意尽显,翠玉竹杖再度悬空而起,散着微光。
“咻!”
突然,秦川身形骤起,丝毫不与她废话,九曜琉璃盏祭出,红光大盛,配合着自己的攻势,朝着桑娜不断地冲击。
“魔由心生,心魔惑人!”
刹那间,明王三重祭开启第二重,秦川已再无保留。
对方的修为强度比自己高了不少,还是自己一知半解的蛊术,可容不得丝毫的大意。同归之下,仙魔并施,配合着九曜琉璃盏,也只能与之战个平手而已,而一旁的阿罗叶,这等交锋,她也根本插不进手。
如此下去,势头不妙啊。
“铿!”
“咻!”
“嘭!”
短短数息之间,秦川已与桑娜交锋了数个回合,各色光芒闪耀不止,各种声响铿锵不绝,短时间内,倒也勉强还能平分秋色。
阿罗叶静立战局之外,竭力维续着渐渐越来越弱的空间禁锢法阵,一对双眸紧盯着中央的秦川,浮上几分担忧。
自己的一切,都押在这个男子身上了。
“气镇山河!”
场中,秦川猛然击溃桑娜冲击而来的毒气,凭虚御风闪出数尺,面色有些凝重,不由微微一沉,心里有了主意。
“看来,不得不依靠它了。”
这回,一击定胜负!
忽然,秦川手印一结,却是解去了同归,奇异的白色瞬间消散,恢复了浓郁的漆黑之色,淡淡血气,弥漫而出。脚下龙脊急速飞回手中,闪出一阵极其耀眼的光芒,有着几分诡异,不过闪烁之后,倒也恢复如常。
天魔幻影阵!
“咻!”
随即,只见秦川向前疾出,幻影一般闪过十步,最终来到桑娜身前,龙脊之上,黑气瞬间汇聚,铛铛作响。
一旁的阿罗叶神色一怔,认了出来。
十步一杀!
“找死!”
桑娜一声怒叱,正欲结术反杀,不过猛然之间,便已察觉冲击而来的乃是幻影,而此刻的秦川稳立于原地,龙脊之上,掠过一声龙吟。天地灵气源源而来,炽热无比,一阵隐隐的火光,顿时闪耀而开。
炎龙破!
“小伎俩!”
一声冷哼,桑娜一式迷踪步,便是侧身躲过了秦川的幻影,翠玉竹杖执于胸前,一阵奇异的幽紫雾气,结成了屏障。
“哼哼。”
忽而,只听秦川一声轻蔑的冷笑。
“咻!”
霎时,那道幻影,竟然迅速变成一条囚龙索,猛地一下便缠绕在桑娜的身躯之上,如同一条游蛇,黑气扑腾,牢牢将其束缚住。
“这东西对我西疆人没用!你……”
说着,桑娜突然面色大变,一声惊呼,“无尘子?!”
因为蛊术并非中原修炼的法门,囚龙索无法抑制蛊术的施展,只有普通的缚体之效,同时也因为这般,片刻便能将其化解。秦川自然也知晓,然而此时这一式囚龙索,却是糅合了无尘子元神之力所化。
顿时,强盛无比的元神之力一阵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