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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嘴角有了笑意,能得仙尊一句赞同,这点皮肉之苦又算什么?
甫修涯从碧霄宫回去后便发现颛华歌不在,往常这时候她该在藏经塔才是,于是稍感应便见她在追风堂。
可没想到的是发现她竟然生了戾气,连神识都有些涣散。这样子恐怕是生了自弃之意。便立即用神识凝聚成分/身为她打入清心咒。
颛华歌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薄被搭在身上,一股暖流萦绕着身躯。甫修涯正背对着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身影格外寥落孤寂,让她忍不住靠近想分与他几分温暖。
“师傅?”她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你醒了?”甫修涯转过身,脸上神情并无变化,声音也令人无法分辨喜怒。沉默良久:“你的执念如此之深又作何来求仙?且去藏经塔抄两个月清心咒反省吧。”
颛华歌心里觉得有些委屈。哥哥生死不明,师傅却如此不近人情:“弟子谨遵师命。”说完用被子蒙住了大半边脸。
竟然还和他闹脾气了?甫修涯哭笑不得,这七百多年来倒头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
不过看她那委屈的样子竟然也不觉得恼:“你哥哥是被公孙缨救走,现已拜入药宗,并无生命危险。”
闻言她心里一惊,立刻扯下被子,连眼中也有了些神彩,使得整个人似乎明艳鲜活了不少:“哥哥没事?!”
师傅自是不可能骗她的,她原本揪着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只要哥哥平安无事就好。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如同月牙。
如果早说就不和师傅闹脾气了。于是马上又想到会在藏经塔中呆两个月小脸又垮了下来,接着把脸埋进被子了。
终究是小孩儿心性,甫修涯不由得低叹一声。
藏经塔书中有记载,药宗已是脱离凡界大陆的一个的独立存在,无人知道它到底在什么地方。
宗门内人人皆以习炼丹之术为主,修炼已是辅助。据说宗主能炼制天品丹药,纵观仙凡两界有这样高明炼丹之术的人是屈指可数。
药宗之人行事向来独僻,无数费劲心思去求寻丹药去修习丹术却被无功而返的人比比皆是。
祁予是怎么进去的呢?颛华歌又偷偷看了师傅一眼,甫修涯这次不再理她了:“伤好了就去藏经塔,不得耽搁。”说完便走了。
“啊……”心底哀嚎一声。刚才的欢喜已经淡去不少,整整两个月都抄写那枯燥的经文!!不由得撇了撇嘴巴。
转过头不经意却发现原本空空的桌上又多了瓶仙药,原来师傅嘴上说不要,行动很诚实啊。她暗暗想到,掩在被子中的嘴角隐隐上扬。
规规矩矩地按时用药,她的心神经脉恢复得极为迅速。
自知之前做错了事情,伤好了以后每日也都乖巧地按时去藏经塔抄写经文。
第19章 茗中见红尘
“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但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
藏经塔中反复抄写清心咒的日子格外不好过。颛华歌已经整整抄了半个月了,心境虽平和了不少,但咒文的晦涩以及不停止的感悟却时常让她觉得头痛不已。
想起那日自己听闻祁予消息后陡生的暴戾,她心中也十分愧疚。若不是师傅帮她,后果必是不堪设想,轻则心神俱损,重则灵气溃散走火入魔。
这些时日灵宝很少陪她,不用想她都知道它必又是去了八十一脉的膳食堂讨吃的去了。
她现在又不能下山去,整日从天微亮抄写到夜深才回房间,她从那日以后再都没见到过甫修涯。
濮华三季如春冬如玉。
秋天即将过了,天气也就渐渐转凉,可今日阳光格外地好,衬得濮华的祥和之气更盛。太阳洒在身上暖洋洋地,直教人想犯懒。
清心咒她已经抄了七千多遍了,就算倒着她也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虽然确实悟了许多道理道义,但外面这样好的光阴让她怎么舍得浪费?
正当有些郁闷时,颛华歌突然想起了前阵子自己制的悟道茶。天气如此明媚,师傅也在宸陨殿,事情又过了这么久,他应该早就不生气了吧?
这么一想她干脆就到凉亭中挨着摆好茶具茶点,然后跑去宸陨殿请人了。
来到宸陨正殿,颛华歌紧张地立在甫修涯案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虽然她已不像刚来时那样惧怕他,但是只要面对这种静谧的氛围她依旧心虚得很。
大殿内极为空旷安静。
看见她站在旁边不说话,甫修涯往后靠了些身子,略微挑眉,“今日怎么还不去藏经塔?”极淡的水烟缭绕,他又未束发。
颛华歌竟觉得他此时无比慵懒惑人,可是这惑人中又蕴含着极为冷清的气息,不敢让人靠近只敢远观。
觉得嗓子有些发痒她忍不住咽了咽,立马低声回话:“徒儿前些日子照着茶经采了悟道茶树制了些茶,今日日子甚好,便想请师傅过去后园尝尝。”
“哦?既然如此那便走吧。”点点头,说完站起身来。他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颛华歌有些不信,来之前她早早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的。
见她还杵着不动,甫修涯转过身问到:“怎么?”
“没,没没,师傅您请。”她反应过来立即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后殿花园中的亭子里。池里白色莲花开得娇嗲,莹如白玉。亭子一旁的米色纱幔随风轻轻扬起。和煦的暖阳下年岁格外安好。
甫修涯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看着她。少女身着淡绿色的裙裾,比起往日多了几分淡雅的味道。一头青丝用镶青玉的梨花木簪半挽,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至腰际。
颛华歌温好杯盏后又将壶中的水滚至二沸,一一洗茶冲泡。
动作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有一种极为动人的韵致。淡暖的阳光略微洒在两人身上,如一张极美丽和谐的画卷。
白衣男子俊逸出尘透着一股疏离的仙气,女孩儿娇俏清丽正比那池中睡莲。
淡淡的茶香溢开,清冽的气息浸入人的肺腑,慢慢洗涤着人的识海,颛华歌此时觉得心念无比地清明干净,有着极为圣洁的禅意。
将茶掺入闻香杯中用茶碗盖着微微闷了几秒,她仔细为甫修涯奉上。
甫修涯心情似是不错,不知是不是因着阳光的关系冷清绝美的脸上也有了些温度,不再是平日里的淡漠。
接过以后,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夹起重合在一起的两个杯盏微微一翻,茶汤便一滴不洒地倒进了茶碗。
拿起闻香杯静静品了品幽幽的茶香,轻轻放下然后端着茶碗略微啜饮了一口,动作十分地优雅。
“茶制得不错。”他看着颛华歌一脸期待的神色微微点头。
听他这么说她才端了自己身前的那盏细品起来。似乎也是觉得很满意,眼睛有些微微眯着。
而颛华歌品着茶汤只觉得心里无比清净,整个人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
一直以来心中所执着的人和事在这时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乃至生老病死,人世间的种种她都在以一个旁观的身份静静看着。
人最基本的七情六欲她此时像是丧失了一般,耳边有红尘的喧嚣又有浅唱的梵音,却无动于衷,整个人心思变得极为通透。
良久颛华歌才缓过来,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睁开眼,她撑起趴在白玉桌上的身子,“醒了?”甫修涯淡淡地问她。
颛华歌有些不好意思,她竟然醉茶了?而且是在师傅面前!太丢人了!!她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觉得面上有些烫,她点点头愣愣地问他:“师傅……我睡了多久?”
“不到半个时辰。”听了甫修涯的话她不由得有些惊讶。她明明觉得自己睡了好长的时间,方才她看尽了世间人情的悲喜冷暖,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
见她似在想着什么,他又淡淡开口道:“悟道茶树汇集万物灵性,饮生灵之眼泪,汲世间的红尘。你用这茶水自然会饱览世间百态,若有不慎也确实会沉醉其中留恋不醒。”
“那刚才……”刚才我饮之前你怎么不叫住我!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后半句。
“自是不能拂了你的雅兴。”甫修涯心知她想说什么,面无表情地道。
这悟道茶树于甫修涯自是没什么作用,不过对颛华歌可就不一样了。他之所以过来想这毕竟是弟子的一番心意,且这茶能濯洗心神,助她悟道也是不错的。
颛华歌被哽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脸涨的通红又默默低下头。“况且你若能看破自是最好不过,今日耽搁的这两个时辰明日补上。”
“师傅!!!!”她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他怎么能这样?
本来她还想着师傅若是高兴了兴许就不会再与她计较之前的事,说不定自己也不用再去藏经塔抄经文了。可谁知茶还没怎么饮,情还没来得及求自己就先倒下。
道行比起师傅她毕竟差了太远,这一役出师不利。颛华歌萧然败北。
这样一来,她再也不敢打什么歪主意了,整日老老实实的。
濮华的天气也变得寒冷了,窗外不时飘着些雪花,纷纷扬扬。
她手轻轻托着腮有些幽怨地朝外看了一眼,终于再过七日她就可以出去了。
对修仙之人这样的寒冷并不算什么,但她还是应季地穿了一件红色对襟绣海棠的小夹袄,头发都扎了上去挽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双桃花眼生得勾人,鼻子小巧挺直唇瓣如粉樱。
白雪皑皑,整个濮华山都银妆素裹,此时的她便是那银妆中最明艳的点缀。
灵宝趴在她旁边昏昏欲睡,自从到了冬天他就整日地打瞌睡,也不再怎么下山去,那样子似乎是冬眠了。
这样的发现让她对灵宝的认识又一次改观,贪吃闯祸爱卖萌还爱睡,多么堕落的虫子。
正当她继续抄着清心咒时,耳边响起甫修涯如醇酒珠玉的声音,师傅叫她去碧霄宫。
灵宝睡得很沉并没有任何醒来的意思,颛华歌轻轻把它抱上软凳安置好,便去了甫修涯那里。
碧霄宫中严无咎、胤长荒正好也在,她俯身行礼:“弟子颛华歌,见过师尊、玄尊、蠡尊。”
严无咎是极重规矩的人,见她沉稳的样子也不禁面色和善,笑着问她:“已经突破至筑基了?”
“回玄尊,弟子之所以突破皆是因师傅悉心教导。”颛华歌恭敬地回话。
胤长荒看向身侧坐在殿堂正中的甫修涯,眼色意味不明。
严无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姑娘不邀功倒是个懂事的,品性不愧得了到先祖承认的,“听说你被修涯罚抄经文已经两个来月了,氤书那孩子禀过我几次想去找你。今日你师傅也准许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万云楼是濮华先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