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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大娘!你这嘴可得留德,我们可是本本分分的小店!”小二托着托盘急匆匆跑出来,“本店的菜可是这里的特色菜!好好尝尝!”一盘一盘放好,筷子一双一双放手,一转身就往里走。
“小二哥!后面来了好大一队人马!还不快准备!个个都是有钱的主!”一位老翁取下头上的大斗笠,露出满头银发,一绺银髯飘撒前胸,借助灯光一照都快变成一个金娃娃了,满脸深深的皱纹,随着老人的讲话,变幻出很多可爱的图案,一口雪白的牙齿闪烁着健康的光芒,一身山村老翁的打扮,给人的感觉却非常强烈:好漂亮的一个老头儿!他一边拍打尘土一边走了进来。
小二一转身,瞟了一眼,高兴地叫到:“哪儿来的一位老寿星!请进!请进!这下小店可沾上了仙气!您老请上坐!”小二谦恭地接进老翁来。
老翁坐下粲然一笑,“小二哥!你可得请我喝上二两!我后面还有一大帮人啊!肯定会在这里歇脚,这笔买卖可划得来哦!我可真成了这店的福星了!”接着一阵哈哈大笑,这笑声——有力、亲切、给人无比的好感。
小二大喜道:“是吗?我出去看看!”他把托盘往桌上一搁,把肩头上的抹布拿下来,抓在手上,准备迎接客人,他把头往外一探,停顿了三五秒钟,把门一掩,无精打采的转回身来,长叹一声:“哎!老头啊!你不是福星,你是扫帚星!就是因为你进来了,后面哪么多人来到门口,却不进店,一窝蜂拥进对面林子里去了!你啊?慢慢喝你的呗!”脸沉着,狠狠地把毛巾一搭,一抓托盘就往里走。
老翁喊了两声:“哟?哟!”头随着小二的身影转去,直到消失,“嘿!这小二哥,竟然生我的气,又不是我不让他们进来!”对着卓老板这一桌一抬头挑眉:“你们说是不是啊!”无奈地苦笑起来,看见除老太太毫无反应外都向他点头示意,自己再摇摇头,低下头喝起那碗本来很“热情”的茶水。等他把茶碗放下一拍桌子,“小二!我还没有点菜啊!怎么就跑啦!快回来——我不白吃——”
“来啦!来啦!吵!吵什么啊!半夜三更的别惊了别的客人!”小二满不高兴地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老翁对面,拿起茶碗茶壶给自己来了小半碗,咕噜咕噜仰起脖子几下喝了个干净,把茶碗一放,“嘿!老头!你不是要点菜吗?快说啊!我还忙着呢!”
老翁把瞪得突出老多的眼睛一闭,把头一摇,沉吟了半晌,说了几个小菜,最后说:“小二哥!我又没得罪你,不要老用这副脸面对着我!我可比你大上了好几十岁啊!”
“嘿!老头!我这张脸咋啦?我天生就这个样,撞上了扫帚星,难道我还要‘嘿嘿嘿’给他笑——没门!”他懒散地站起身来,“等着吧!呆会给你上菜!”摇摇晃晃好像刚睡醒似的走了进去。
老翁只好摇摇头,再长叹一声,“哎!谁叫我是扫帚星啊?”使劲地喝了一口茶。
不大一阵,小二随随便便扔下几个盘碟,“老头!你先把钱付了吧?”
老翁抓起筷子,举箸就要进餐,一听小二这话,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一边摇头,一边低叹,无可奈何地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轻轻往桌上一搁,“够吧?”右手一捋银髯,拿双眼一盯小二,嘴角一扯,“小二哥?我可以动筷子了吧?”
小二随随便便伸手取过银子,在手心中掂量两下,“好!你老好好吃着吧!”猛地把托盘一抽,转过身来低声下气、恭恭敬敬地向卓老板一桌问起来:“老夫人!大小姐!你们四位吃得怎样?小店的饭菜还合口味吧?”低头哈腰、面带笑意静听吩咐。
楞头青见卓老板不愿跟这小二搭讪,二老似乎没什么表示,他把脸一沉,仰起头来就要说话,可他嘴里塞满了东西——吐出来是不可能,要咽下去也难,直噎得他乱伸脖子,两眼翻白。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张口刚说了个“我”字,发现喉咙涩得厉害,只好再停下来,轻咳两声,清清嗓子,“……我说,嗯——小二啊!你也太不识体统了,怎么能如此对待这位可亲可敬的老爷爷,就是一般的人也得尊敬有佳,何况是买卖场中的人,怎么能如此对待客人!快去向老祖宗赔礼!”恶狠狠地看着小二。
第七章
小二倒也知趣,连忙点头称是,急退两步转身笑嘻嘻地一边道歉,一边重新摆放菜盘,感动得老翁轻捋银髯,嘴角抿着,轻松舒服地点头。小二急匆匆退到后面去了,老翁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又摇摇头,独自品饮啜茶。
这时卓老板的人突然一摇晃,手一扶额头,两眼一翻趴在桌上,把饭菜打散了,碗盘压碎了,另外三个人还没发现异处也跟着一般趴在桌子上。整个屋子只剩下白发老翁惊异地看着,他眼睛转了一圈,嘴角掠过一缕笑晕,张大嘴大叫:“啊——”嘎然而止,“咚!”头撞在桌上,就不动了。
里屋与外屋连接的门帘后伸出手把帘子拨开条缝,一只闪着光泽的贼眼往外打量一番,接着拨开门帘,小二走了出来,脸色十分沉稳,声音与脚步故作急乱,一边喊着:“客官醒醒!客官醒醒!”一边围着五个人跑了三圈,摇晃一下他们的身子,这才停下脚步,脸上呈现出非常得意的笑容,打个唿哨!
哨声刚歇,从门帘后窜出三男一女,手拿绑绳,如同虎狼般撞过来,把五个人急急忙忙地绑了个结结实实。小二独自一人从门缝往外瞅着,另四个人就把绑着的五个人从头到脚搜了个遍——他们难道还会讲礼?还会讲男女之别?还会讲个人隐私?
小二听见后面有一阵阵的笑声,转过头来,一看四人胡乱挥手欣喜若狂的样子,轻吼:“你们想死啊!再肥的羊,也不能这样,赶快搬到后面去!爷爷的!外面那帮人还没走!快!”五人一人扛一个掀开帘子,就往里跑,只听到一阵低沉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又渐渐回来!五个人一齐冲到外屋,冲着摆着东西的桌子就扑来,接着一阵乱翻。
这帮人心满意足地笑了。小二高兴地拍一下大腿,“嘿!好久没做买卖了!不想今天天上掉馅饼,够咱们几个消遣一阵子啦!”
女人把没用的东西用布包起来,“这些东西我要了!”顿了一顿,待到包好,“老大!咱们还在这儿干不干?你不是说因为前面多了个寨子,我们只好搬家,看这情况咱们还搬不搬?”把杂物往腰里一系。
面对其他三人的附和,小二沉吟一阵,“咱们还得走!那寨子规模不小,饿急了,说不定把咱们给吃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眼珠一转,“对了!外面这一帮人,对这个店好像极有兴趣,已经暗中围了个水泄不通!咱们得马上从暗道走!”看样子,风声挺紧!
五个人不管屋子里的灯火,就往后溜。第一个男人刚穿过帘子扑嗵一声摔在地上,连哼都没哼,剩下个人马上就往里面冲,冲过帘子在昏暗的屋子里,仔细打量起来——没什么异处。
“他头撞了个洞!汩汩直冒血,不赶快止血,要不了多久就见到祖宗啦!老大怎么办?”蹲在地上的人轻声回话。女人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压在伤口上,“老大!这咋了?好好一个人咋会摔得这么惨?”
小二边往后走,边低声说:“爷爷的!把他拖着快走!此地不易久留!”穿过这间交通枢纽屋,往厨房走去,他一掀帘子,跨进一步,扑嗵一声,倒在地上,他运气很好,手在额前一垫,没受外伤,人却晕了过去,没有哼嗯!
后面的三个人扔掉那个伤者,冲到门帘后,借助厨房里的火光,四处一看,只见老大趴在地上,没有任何异处,赶紧扶起老大来,只是晕了,这才长吁一口气!女人见情况不好,“你们去两个拖那一个!我背着老大!咱们快走!”
两个男人掀开帘子就往回走,不想又扑嗵一声,两人,手拉手,面对面地同时侧摔在地上,没受伤,也只是晕了过去!
剩下的女人大吃一惊,大叫一声:“谁?”冲到帘子边,不想一起摔倒在前面两人身上,晕了过去!
这时一个银发银髯的老翁站在屋中,粲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个瓶儿来,来到流血的人身边,摇着头,蚊子般自言自语:“真不中用!”蹲下去,在伤口上撒上点药末,把血止住,站起身来,在他身上又踢了一脚,蚊语道:“小子!好好睡一觉!”他扭身走进了厨房,看见缸里有水,他舀起一瓢,走出了厨房,进了里面——一个柴房,这里正昏躺着四个人——卓老板、李三、楞头青、还有惹来一堆麻烦的梁老太太。解开绳子,老翁一捋须髯,手在水中浸湿,拿出来,对着四人的脸弹去一阵雨露,四人被冷水一激,动了起来!
卓老板倏地睁开眼,看见老翁一副和蔼的面孔一拍自己的脸站了起来,连忙向他抱拳,“多谢老爷爷救命之恩!”
老翁连忙扶起,“卓老板!别这样!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老头子可要折杀我了!”伸手把脸上的胡子一扯,连带整块脸皮都撕了下来。
卓老板定睛一瞧,此人真的并非老翁乃是一飘逸的男子,长的真实相貌在昏暗中看不清。她见这人年轻连忙改口:“多谢大哥救命之恩!”
“多谢大哥救命之恩!”楞头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跟着卓老板向此人施礼。
“先别客套啦!赶快去收拾一下你们的东西!外面一大帮人还虎视眈眈!咱们得赶快走!”这人用与以前迥异的低沉男声说,“扶着两位老人家!快!”
卓老板与楞头青扶起仍旧迷迷糊糊的两位老人,跟着男人离开柴房,把自己的东西拾掇回来,归整好,卓老板却止步不前,思虑起什么,“大哥!”低声呼喊,“我们不能走!您先走吧!我带着两个老人是走不掉的,逃不出外面那些人的追踪!我们还得把麻烦事一件一件处理完!”扶着老太太就往屋外走,楞头青提着东西,扶着李三在后跟着。
那男人呆立一阵,也跟着来到外屋,“卓老板!我怎么能独自一人离开?帮人帮到底!这个忙我帮定了!反正我又没别的事!”边走边低声说。
卓老板把老太太扶着坐好,“大哥!我看你还是走吧!”扭头对楞头青低语,“你去弄点清水来!”
那男人看见楞头青扶着李三空不出手,自己身子一闪进了里屋,又一闪端着一瓢水就出来了,前后不过五六秒钟,“卓老板!来!来!来!我把清水给你准备好了!”双手递过。
卓老板不再说话接过水给二老灌了一通,二老这才缓缓清醒过来,仔细打量四周,“我……这……是……怎……么了?”
楞头青看着二人醒了过来,兴奋得像只刚出巢的鸟,“三叔!老大娘!你们总算醒了,可把老板担心死啦!”一边给二人捶后背,一边围着二人转圈。
卓老板见二老醒了,这才长吁口气,转回身来要好好感谢那男人,不想却发现那男人与老太太两双眼睛撞在了一块儿,老太太的眼睛冒着怒火、散发着惊惧,那男人把嘴一咧,双眼炯炯有神地散发出得意。
那男人发现卓老板疑惑地看着他跟老太太,“哈!哈!哈!”轻笑三声,“哎哟!卓老板!现在你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