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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千手里扣着李高媛,一时大感踌躇。他揣摩李权口气中不提他投掷臧无清和折扇有谋图行凶刺杀王爷的大罪,只讲扣拿李高媛相要挟一事,似乎故意避重就轻,作出相信自己解释的姿态,更有不与肃王破脸之意,那么如丁纯般束手就缚,自然就会被交与肃王发落,事情再好也没有了。
可一旦被缚,性命便就握在他人手中了。如李权般心黑之人岂能轻放自己回去?肃王又怎么会为手下一个武师乱了夺位的方略?他心中一横:自己的命还是自己来顾,仗着手中扣有人质,大不了孤身冲出去,重入江湖为寇!身形一长,便要立起身来夺路出逃。
忽听竹汶麟一声高叫:“慢着,不许抓我师父。”场上众人闻言都是一惊,一起朝这个毫不起眼的俊俏少年身上看去。
却见竹汶麟伸开双臂,拦住了那两名武士,口里叫道:“王爷,我师父是为了我才来府上生事,要抓我师父先把我抓了再说。”他一个少年,说出话来倒是一番正气凛然,让众人都是一怔。
清冷的月光当空洒下,照在他面庞之上,现出一脸的坚忍之态。俊俏的脸蛋犹显得更为俊逸邪气,直叫在场的女孩儿看的芳心乱颤。
镇北千心道:“这小子果真有胆色,重义气,老子没白疼他,且看他如何行事,终不成我镇北千好端端的却让大人的儿子受伤?”
李权也是怔了一怔,定睛盯着面前这个俊逸少年,见竹汶麟面无惧色,心中慨叹不已:“沧海变幻,世事沉镇,多少人见利忘义,卖友求荣。这少年年纪虽小,胆子却不输于我身边的勇将,好好调教一下,定有出息。且看一看他有何本领。”
他贵为皇子,却久历官场仕途,见惯了看风使舵,腆颜求全之人,自己眼下不也正在为了皇位与兄弟相残?此时见竹汶麟挺身赴难,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欢,脸上却故意做出一付盛怒之状,喝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出来生事。谁出场与我将他擒下?”
李权如此一问,倒似令人与这个少年比武厮斗一般,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动。大家都是成名高手,虽有王爷下令,可仍是没人愿意当众去斗一个孩子自贬身份,就是已经走到近前的两个武士,也闪身让在一边。只有刚才被镇北千狠甩出去的臧无清吃了大亏,一言不发,跃身上前。
他此番会斗镇北千,原本大占上风,正在得意,忽然间稀里糊涂地被甩了出来,虽说被人接着,未曾受伤,可在李权及众高手面前折了跟头到也罢了,现场居然还有佳人观战,这番休辱岂能就此罢休?纵是丢了性命也要找回这个场子来。见李权喝问,便又上前要先斗竹汶麟,再战镇北千。
竹汶麟见是臧无清上前,他适才亲眼见到臧无清身法飘飘,大战镇北千几十合,武功委实非同小可,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听耳边镇北千低声叫道:“汶麟,用天魔手!”立时明白这乃是鱼死网破之时,决不能有退缩之意,当下不等对手出招,双足踏地,迎着臧无涯身形纵起,双掌运足了力量,叠成弧状依次向下拍去。
霎时间满场掌影飘忽叠现,掌掌凌厉沉雄,满场众人心中俱都生出肃杀凄凉之意。只听臧无清一声惨叫,胸前连中两掌,身子斜横飞起,重重地摔在场边。
这一下众人连带镇北千在内都是大出意外。这臧无清虽是后辈,但武功造诣已颇俱根基,即使是镇北千对之亦不可轻敌。
竹汶麟又岂能在一招之内重创于他?
殊不知竹汶麟在镇北千的调教之下,“开顶吐纳”内功运用之巧,一日之间已然突飞猛进,用之于“天魔手”这样的历害招法,犹如猛虎生翼,单以这一招而论,纵然尘寰亲来,威力亦不过如此。
加之臧无清复仇心切,也决没料到竹汶麟居然有如此本领,尚未发招,抬头已见无数掌影漫天飞来,如何能避得开?前胸“膻中”、“鸠尾”两穴接连中掌,这两处穴道乃是人体要穴,虽然竹汶麟功力尚浅,臧无涯也是经受不起。
李权心中大喜:“这孩子果然非同常人,如能收拢,定然大有用日。”回头环顾左右道:“肃王府中一个孩子便这样历害,也难怪四哥屡立战功了。”他带兵日久,甚通“遣将不如激将”之道,语气中抬高竹汶麟身分,当然是要激得高手出战了。
众高手稍一犹豫,一个老僧已越众而出,边走边向竹汶麟道:“阿弥陀佛,人说英雄出在年少,这话果然不错。老衲这几根老骨头不知还能不能经得起少侠敲打了。”
竹汶麟一击得胜,自己也感到胜得容易,正自奇怪,却见又有人出来挑战,当下握拳做势,凝神细看,心哼道:“不管是谁,只管与他拼了。”灯影之中只觉得那老僧特别面熟,细细看时方察觉这老僧原来正是苦竹寺主持普会。
这普会随觉一进京后,闻听觉一见到了肃王,便带领手下几名僧众径自来投永王。李权正在广招奇能异士,普会到来之后稍献技艺,登时便技压四座,盘查身世,应对又甚是得体,一时大受李权看重,收在身边视为心腹。
今夜他随了李权来捉拿镇北千,不料却远远见到了竹汶麟,心中大为奇怪,便一直躲在后面黑影之下冷眼旁观。直到眼见就要有高手出战,危及竹汶麟性命,方才露面出来要见机行事,解救自己这位付宿主。
李权及众人见普会出场,都为竹汶麟担起心来,均知竹汶麟功夫再强,无论如何也不能是普会的对手。他们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不畏刀剑的俊俏少年,李权便叫道:“师兄留意,不要伤了他!”
镇北千却不再说话,只伸手在李高媛后背“至阳穴”上轻轻一划,立时疼得李高媛嗷嗷大叫不止,用意当是在提醒普会、李权“我手里有人质”。
竹汶麟见普会一步步走来,傻傻地呆立在当场。他江湖阅历尚浅,不知该不该上前相见问安。
普会似乎看出竹汶麟心思,又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且让老衲看一看镇大侠是否教出了一个‘冲天神鹰’。”说罢,双掌一合,立了个门户,示意竹汶麟发招。
这个俊俏的像话的竹汶麟除了“开顶吐纳”和一招“天魔手”之外,只学过“天罡手”,别的外家功夫丝毫不懂,并没看出普会这一招式乃是“大伏虎掌”中的起手势,有名唤做“虎山礼佛”,在打斗之前使出,是武林中极为尊敬的礼数,还以为普会故意不愿相认,当下握紧拳头,心道:“觉一师父若在,只怕你又会兄弟长短地套起交情了。我岂能让你这势利小人小看了?要打便打,本姑娘还怕了你不成?”身子前冲,一招“螳臂当车”击向普会顶门。
这一招乃是“心意六合”中的起始招数,自是十分寻常。大家见竹汶麟出招,也个个凝神观看。适才竹汶麟一招“天罡鼎”使得刚猛无伦,虽没有出现气鼎,但威势极重,众人均认为他乃名师高徒,出手便不同凡响,下一招自然也是变幻奇异,要让人大开眼界,不料使出的却是这等粗浅招式,不觉又都是一怔。
可竹汶麟这路拳法乃是学自镇北千,镇北千教授武功十分刻板严格,今番竹汶麟一招使出,招式严谨规整,气度森严,加上“开顶吐纳”相助,出招迅捷有力,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万斤洪钟般力拔山河无可撼动,偏偏又打得迅猛轻灵。
众高手稍一愣神之后,已是异口同声的一个“好”字齐齐叫出了口。普会“噫”了一声,似乎也未曾想到,竟然未敢招架,身子一转,轻轻避了开去。
武林中人都知道,高手比武,都尽可能使用自己所学专长如“千幻指”、“无影脚”之类奇妙功夫来克敌制胜,只有武功绝顶的宗师武圣,才敢在生死相搏中使出这等毫不出奇的入门招数,正如名厨较技,都是在山珍海味上下功夫,只有顶尖人物才会以萝卜、白菜制作取胜。今竹汶麟招式虽简,却大有反璞归真之感,只看得众人个个心旷神怡,加上有“天罡鼎”的高明武功在前,谁也想不到他其实只会这么几招最粗浅的武功。
李权虽然对武功一路不是太懂,却知道自己手下这些武师们个个心高气傲,平日里要让他们为谁的功夫叫上一声好,实是千难万难,心中也就明白这少年的功夫非同小可,更是不住盘算怎样才能把他收为己用。
竹汶麟一招使出,见普会避开,双腿一纵,跃在空中,双掌凭高击下,直击普会顶门。这招“五祖鹤阳”全仗腿脚功夫纵跃,她此时内功多一半是在腿上,正是扬己之长,避己之短,双掌挥处,已将普会顶门罩定。
普会见他身形飘逸,出掌如风,哪里有半分少年稚气?心道:“只怕他已尽得镇北千真传,更难得尽使些入门起始招数,果然是天纵奇才。我若稍有疏忽,只怕还要折在他手里呢。”双掌不敢怠慢,运力向上迎击,正击在竹汶麟双掌之上。
普会所练功法叫做“若一志”功,内力之强,连觉一都深为佩服,今日运力迎击竹汶麟,掌力所及,竹汶麟焉能经受得起?就在四掌相交的一瞬间,普会立时发觉竹汶麟内力竟是空洞柔犬至,全不似自己所想。
他心如电转,力随心动,内力一触即撤,全数引入自己脚下。只听“砰”地一声大震,竹汶麟双掌正击在普会掌上,在普会内力挪移之下,犹如重锤砸桩一般,把个普会砸入地下半尺有余。
旁观高手虽众,可普会内力挪移只在一呼一吸之间,外人见识再高也无法发现其中奥秘,都道两人内力惊人,相较之下又不分高低,立时又是采声四起,连知道竹汶麟底细的镇北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叫了一声好。
普会虽然清楚竹汶麟内力貌强实弱,但细较之下,居然觉得这股力道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纯正坚韧,当时便明白这必是得自觉一真传,如若假以时日,定有大成。心中并不敢小看竹汶麟半分,假借内力相交之际挥掌将竹汶麟震开半丈,身形一纵,双掌在身前交织而过,击向竹汶麟前心。
普会这招“荒山面壁”也是“五祖拳”中的一招。他心思甚为周密,只恐竹汶麟习武时间尚短,所学有限,打斗之中应对不周出了破绽,当下也用“五祖拳”中的招数和他拆招。以普会绝顶高手身份用这基本招数实是相得益彰,使将出来,亦是渊峙岳竦,一派大家气度,满场又是采声一片。
竹汶麟见普会出招进攻,正自担心不知该如何招架,却觉招式十分熟悉,当下不假思索,身形斜蹿,一招“猿猱伏地”向猿猴一般转身避开。两人一招一式拆练开来,倏忽之间已过了二十余招。
普会收敛内力,有意要试一试竹汶麟所学。但见竹汶麟招试熟惯,身法灵活,内功纯正奇异,更难得打斗之中带有一股无畏狠斗之气,不觉对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