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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赶马车的人朝那戴面具的人一挥手,便和其他马车一起向山庄外驰去。我和田管家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都想着要把那戴面具的人留下来,那人见那些马车都已出了院门,虚晃两招,身形忽然一闪,便跃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我们也跟着跃上那棵大树,却已找不到那人的踪迹了!”
祁寒听了这话,忽想起在吴府里见到的那个如鬼似魅的黑影,忙问道:“这是为何?”韩滶道:“我不知为何,后来问师父,他也不知。”林若谷道:“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等轻功,直至今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滶儿,你继续说。”
韩滶道:“是。我们不敢多耽搁,跃下树来,骑上马便向外追去,好容易远远见着那些马车了,却见那些马车忽然一哄而散,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驰去。那些马车都是一般模样,哪里分得清该找哪一辆。我和田管家只得硬着头皮,分别朝向一辆马车追去。我一个人追了五六里路,好容易追上那马车,将它拦了下来。”
祁寒忽然插口道:“林师妹一定不在那马车上。说不定就算你们都将这些马车都拦住了,也见不着林师妹来。”韩滶奇道:“林师妹确实不在那马车上。你却怎么知道即使我们将那些马车都拦住了,也见不着林师妹来?”
祁寒道:“我也不知究竟,只是想着这十几辆马车分散开来,你们虽然不知哪一辆才是,难以追赶,可盯着一辆追上去,毕竟还有些许碰着的可能。万无一失的方法,就是林师妹并不在那些马车中。那十几辆马车跑起来,车尘滚滚,声势一定不小,为得就是让你们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些马车上。想必在你们看到那些马车之前,林师妹就已下了那马车了。”
第十一章 身寄吴云杳。想轣辘车音,几度青门…
韩滶楞了一楞,道:“当时我却未想到这些,只顾追上了那辆马车。待将它拦下来,才见着除了赶车的之外,车上并无一人。那赶车的一点武功也不会,只是个寻常的庄稼汉,据他所说,是有人给他银子雇他来的,至于其他,他一点也不知。我见问不出什么,只得往回走,在半路又遇上了田管家,才知道他追上的那辆马车也是这样。”
祁寒道:“那林师妹呢?”林若谷摇首叹道:“我和她娘回来后,才知道这事,但到了那时还到哪里寻去,这以后就不曾见着她了,也不知她现在在何处。”
祁寒道:“只不知这事是谁做的。”林若谷道:“这还用问吗?定是那姓吴的小贼!”
祁寒道:“他?他不是死了吗?”林若谷叹道:“这便是我们中了他的计了!”韩滶抢着接口道:“我们都知道他死了,可有谁真正见着了。这必定是他设的一计:诈死后假传消息,让我们放松警惕,又看准师父、师母不在山庄里的时机,乘机进来,把林师姐劫了出去!”
林若谷一顿足道:“最可恨就是芜蘅这丫头!竟乖乖地就跟着他走了,一年多来音信全无!可惜我林若谷英雄一世,竟有这样不义不孝的女儿来!你说这事,叫我如何向你父亲开口!要是传出武林去,说我林若谷连女儿也管不住,岂不是招人耻笑么?知道这事的也只有柳老哥,我们俩几十年的交情,他们震源镖局又人多地熟,我便托他暗地里替我访寻访寻,好歹有个信,告诉她娘一声,好让她放心。却也查不到什么消息。她娘为了这事,也不知哭了多少回,又大病了一场,到如今都没恢复得过来。”
林若谷又对祁寒道:“上次你来,我怕她见着你,想起女儿来又要伤心,便没告诉她。为了这事我也心灰意冷,便索性从江湖中退隐开去,又将络藤山庄搬到这清静的所在。”说罢又惨然笑道:“这样也好,就算我从没养过这样的女儿!也落得我眼前干净!”
祁寒知道林师伯虽这样说,心中与林芜蘅的父女天性却始终割舍不下,否则也不会搬来此处,天下清静的地方甚多,林师伯独独搬来此处,定也有几分是因为这里离玉阶镇的吴府极近,要打听林师妹或是吴语化的消息,总归方便些。但这层意思,非但林师伯不肯说出来,怕是他自己在内心中也是不愿承认的。
祁寒便道:“事情也未必就是如此了。或是林师妹为那吴公子所迫也不一定——韩师弟,那个赶车的庄稼汉有没有说是什么人雇他的?”韩滶道:“他只说是一个年轻女子,长得如天仙似的,别的却也说不出什么来。”祁寒道:“难道是她?”
林若谷和韩滶听了这话,都是一诧,同时道:“你认识她?”祁寒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不过我却知道那吴公子有一个妹妹,莫非就是她不成?”
韩滶道:“这些后来我也都打听清楚了。那姓吴的确有一个妹妹,只是平日从不出外走动,镇上的人多不知她长得什么模样。”
祁寒道:“此事还有个可疑之处,我听说那吴公子的父母在他之前也都暴病身亡。要说那吴公子是诈死的,难道他们也都是诈死的不成?”
韩滶道:“这却也不奇怪,那姓吴的是独子,想必在家中也受宠得紧。他有何要求,他父母爱子心切,定也会照办。”祁寒道:“可让他们诈死,还要放弃整个家业,这要求对那吴老爷、吴太太来说,怕不是普通的爱子心切就能照办的。”
第十一章 身寄吴云杳。想轣辘车音,几度青门…
韩滶一呆,迅即道:“可他若他以性命相逼呢?”祁寒道:“那这吴公子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韩滶道:“想必那姓吴的所图的也不只是林师妹,或是他想学得师父的绝技好称霸武林也未可知。怕是他父母也与他合谋做的,若这样,他们三人一起诈死,就更没什么可怀疑的了。总之这种人处心积虑,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了!”
林若谷道:“寒儿,你涉世尚浅,不识人间奸诈,何况又是江湖这种多有是非的险恶之地。我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了,也自诩见多识广,却还不是着了姓吴的那小子的道儿?上次我对你说,不可不信人,也不可全信人的话,你可要切记了。”
祁寒见林若谷心情如此激荡之时,仍不忘教诲自己,心下感激,恭身道:“是,我记下了。”又见林若谷面上神情甚是惨痛,便道:“林师伯,你也不要太过伤怀,此事虽然蹊跷,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依我看来,林师妹的心里必定也还记挂着你和林师母。只要林师妹还在这人世,你们一定还有父女团聚的时候。”
林若谷道:“我还盼着什么父女团聚!我心里是难过,却不是为了她,是她欠着我林若谷的,不是我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的是你们父子。一年多来,这事我一直挂在心头,难以释怀,几次提笔想将事情的本末告诉你父亲,却每每总觉不知如何起头,便又将笔放下——今天能将这些话都说给你听,我心里却已好受得多了。”
祁寒忖道:“怪不得我初来时,林师伯看我的神情有些怪异。他想把‘回风舞雪掌传授给我,为了必然也是这个原因了。”本想道:“我爹也不会因为这事怪你。”
刚一开口,林若谷就打断这话道:“将来见着你爹,我自会将这些都说与他听,是责是罚都任由他便——这事我们也不要说了。今天你回来,是件天大的好事,莫要被它坏了心情。”说罢,吩咐韩滶道:“滶儿,你去让他们整治桌酒菜上来,我们爷三好好畅饮一番,也不枉了今天的乐事!”
韩滶应声出去吩咐了。祁寒上次在路上一时兴起,喝了酒来,今日回味起来,却仍觉喝酒委实没什么滋味,又担心自己喝不了几杯便醉了,反倒坏了大家的兴致,便道:“林师伯,我不会喝酒……”林若谷一怔,随即笑道:“我倒忘了这岔,你父亲不喝酒,自也是管着你,不让你喝。”祁寒道:“正是如此。”
林若谷道:“你可知你父亲为何不喝酒?”祁寒道:“这我倒不知。想来不是我爹他练的功夫不能喝酒,便是天性不能饮酒。”林若谷道:“这你可都猜错了。要说他练的功夫不能喝酒,那我喝他同出一门,为何却能喝酒?要说天性,这你就更不知道了,二十年前,你父亲不仅会喝酒,酒量之宏,便是我也远远不及。”
祁寒道:“那为何他现在却滴酒不沾。难道……”说到这儿,他自己不由笑了起来,道:“难道是我娘管着他,不让他喝吗?”林若谷也不禁莞尔,道:“你这孩子,小心让你父亲听见,看怎么骂你。你比我清楚,你娘的性情温婉,为人最是和气不过,怎么会管着你父亲不让他喝酒呢!着其中的原委,要不是我说,你是不会知道的。”
祁寒的好奇心大起,道:“师伯快说!”林若谷道:“那也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和你父亲还在南方,我们的姓氏刚好是‘祁’、‘林’,便被人合称‘江南玉麒麟’——那年初冬,你父亲听到北武林的友人传来消息,说北方的鞑靼有意大举南侵,便和几个好友北去,准备助北武林一臂之力。”祁寒道:“那师伯你呢?”
第十一章 身寄吴云杳。想轣辘车音,几度青门…
林若谷道:“当时我正在福建追杀当地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霸,那恶霸武功不弱,又党羽众多,我费尽周折除去那恶霸回来,你父亲他们走了已快三个多月了,这才没有赶上。他们到了北方和北武林的好汉会合,待来到边境的大同府时,已是隆冬季节了,鞑靼人还没有进犯。他们便在野外找了山洞,盘桓下来。却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一天晚上,洞外朔风如刀,又纷纷扬扬飘起了漫天大雪,你父亲他们几个来自南方,哪见过这种天气,都觉寒冷难耐。北武林的人便拿出自制的烧刀子给他们喝,好御御寒气。”
祁寒道:“烧刀子,好怪的名字?”林若谷道:“你不会喝酒,难怪不知道。这烧刀子是极烈的酒,喝下去真如烈火在胸中燃烧,又如刀子在胃里使劲攥一般,故有烧刀子之名。与你父亲同去的几个南方人,都喝不惯,只泯了两口便不再喝了。你父亲从没喝过这样有劲道的酒,一时兴起,和北武林的朋友将几坛烧刀子都喝得干净。那些北武林的朋友平日喝酒就如喝水一样,都没有事。你父亲的酒量虽大,却经不住酒力,醉倒下来。说来也巧,正在那日夜里,鞑靼的数十个武林高手,想乘着夜深天雪,从山上越过去,为从平原而来的鞑靼铁骑斩关落锁。他们计划得虽好,却正被守在山洞中的众多武林高手看个正着。于是一场恶战,流出的热血将山上经年不化的冰雪都融化了。来进犯的鞑靼高手死得死,逃得逃。鞑靼大军南侵的计划也落了空。但那些守在山洞中的高手却也死伤惨重,十停中倒去了七停,那几个跟你父亲一同前去的几个好友更是无一生还。洞外激战如斯,喊杀声不断,你父亲却醉倒在洞中,酣睡了一夜,待第二日清晨他醒来,只见洞外遍地尸首,才知自己贪杯误了大事,不由懊悔无比,当时就想引刀自尽。”
祁寒听到这儿,不禁“啊”了一声。林若谷对他道:“若是你父亲那时便自尽了,这世上可就没你了——当时旁边的人连忙将他拦住,说道要死也要象脚下的这些同伴一般死在敌人手里,方不屈了男儿本色,象这样如寻常市侩般寻死觅活又有什么意思了!你父亲这才醒悟过来,断了自尽的念头。并在同去好友的尸首旁发下毒誓来,以后再不饮酒。还索性就留在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