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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臂,点头道: 能安全离开,是很幸运的了。 徐子陵淡淡道: 你们明天走,但我和仲少定要留下来。 卜天志愕然道: 这是绝不明智的做法。 寇仲笑嘻嘻道: 总之我们一天未死,便仍有成功机会。 香玉山苦笑道: 那大家都不走好了。且暂时我们的身分都不会有问题。 徐子陵断然道: 不!你们明天定要离开,我们则装作留下来谈生意。若你们不走,我们一旦要溜起来会有很多顾忌的。 云玉真脸色转白,沉声道: 这个险值得冒吗?和送死有何分别。 寇仲哂道: 美人儿师傅你看我们是肯眼白白去送死的傻瓜吗?乖乖的回巴陵等待我们的捷音吧! 云玉真咬着下唇坚决地道: 你不走,我也不走。 卜天志露出奇怪的神色,瞧了自己的帮主一眼后,才道: 两位公子不若把计划说出来,假若帮主认为可行,而她又知道离开会有利两位的行动,说不定使肯先一步离开。 这番话合情合理,寇仲叹了一口气道: 原因很简单,就是任少名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内。 徐子陵接口道: 就算他真的顾忌我们,也绝不想让别人知道,又或让手下晓得。所以他必会装作丝毫不会介意的仍到春在楼去找霍琪。 寇仲笑道: 当然啦!就算他和霍琪上床,亦必会把那对流星锤塞在枕底,哈!这样的枕头倒是怎么睡呢? 徐子陵不理众人有何反应,续下去道: 在刺杀行动前,牛叔那方的人必须全体离开,因为我们必须利用现在的身分行事。 香玉山皱眉道: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恶憎艳尼必会贴身保护主子,你们就算有下手的机会,也绝伤不了任少名半根毫毛。 牛方才亦点头道: 任少名的手下更会大幅加强保安,这情况下,恐怕你们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寇仲苦笑道: 若非事情凶险至此,我们怎须费尽唇舌劝你们先走一步呢? 徐子陵道: 只有全无后顾之忧,我们得手后才可有机会逃命。 寇仲一唱一和的道: 别忘了我们是逃生的顶尖高手,否则已不能坐在这里劝你们好好合作了。 卜天志同意道: 我们明白了。 转向香玉山和云玉真道: 我们不若移到上游等待两位公子,只要他们能回到船来,就可安然离去了。 云玉真无奈下怏怏道: 你们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的。 言罢愤然回房去了。香玉山失去了云玉真的支持,亦只好屈服。商量了事情的细节后,各人才回房休息。寇仲追着徐子陵入房,搭着他肩头笑道: 你那一掌是怎么弄出来的,吓得整个大堂的人都溜了。 徐子陵思索道: 这事真奇怪,就像当年在学艺滩那无意的一击,事前想不到,事后怎也难以重复;可能我们仍有潜力未发挥出来。 寇仲叹道: 你与风湿寒对站作势时亦非常精采,哼!看那臭公主和跋小子还敢否小觑我两兄弟。 徐子陵奋然道: 终有一天我会击倒风湿寒的。 寇仲奇道: 你少有这么着重胜败的。为何对跋锋寒却是例外? 徐子陵坐了下来,沉吟道: 或者因为我觉得他是在玩弄瑜姨的感情吧! 寇仲在他对面坐下,俯前低声问道: 真半点都与单琬晶没关系吗? 徐子陵没好气的道: 当然没有关系,我从来不把她放在心上。 寇仲挨往椅背去,以手拍额道: 臭公主若听到你这句话,必会伤心欲绝。她对你可是爱恨难分,否则就不会硬插到你两人中间,好迫跋锋寒鸣金收兵。 徐子陵有点心烦地道: 夜了!我们都该休息哩。 寇仲无奈地起身离开,到了门前转身道: 小陵!我真的很感激你,若非你肯留下对付任少名,我就只有随大队回去一途,那将成为一个永不能弥补的遗憾。 这才推门去了。徐子陵弹灭***,整个人融入了房内的黑暗去。蹄声不断从街外传来。明晚此刻,他们是否仍能好好的活着呢?
第一章 计划周详
次日城内的气氛仍然非常紧张,街上时见铁骑会的战士和林士宏的楚军策骑来回巡逡。幸好牛方才与把守城门的将领关系良好,故而云玉真、香玉山等一众才能无惊无险的离城登船,使寇仲和徐子陵松了一口气。牛方才回来后,取出九江城的形势图,向两人细说其详,道:“九江处于南北方交通的中心,由南往北的旅人,多从水路乘船至此舍舟登陆,取道北上,故城北的石码头有南船北马之誉,非常兴旺。”寇仲道:“今趟林士宏和任少名大事张扬在九江结盟的事,正是含有同时向南北诸雄展示实力之意。唉!争天下真非简单的事。”牛方才续道:“九江南连洞庭,北系大江,水道纵横贯穿,主要部分是旧城区,城墙高十五丈,设四座城门和三道水门。我这兴发隆和春在楼都是在旧城区内,只不过一南一北,分处北门大街和南门大街之端,而两条大街则被位于城心的院署‘镇江楼’分隔了。”徐子陵道:“十五丈那么高的墙,得靠勾索一类的辅助工具才可攀过去。”寇仲道:“或者可考虑从水道溜走。”牛方才道:“水道口有双重的钢闸,非常牢固。兼且三个水道口均特别设有监察的岗哨和定时有人巡逻,想预先破坏亦难以实行。”徐子陵问道:“牛叔知否城军巡逻的时间和岗哨更换的时刻呢?”牛方才欣然答道:“这正是我们的主要工作,全部有纪录,他们共有十个不同时间表,每五日换一次,周而复始。”寇仲双目亮了起来,道:“只要我们准确掌握更班和巡逻的时间来进行刺杀行动,便可在敌人发现前,破闸而出,但这当然须有特别的工具了。”牛方才皱眉道:“但那定会惊动哨岗的守卫的。”寇仲道:“那就顺手干掉他们好了。”牛方才苦笑道:“哨岗在城墙之上,若能到达那里,不如翻墙逃走好了。可是城墙和最接近的房子最少也有二十丈的距离,两位公子若现身在这范围内,立即会给发觉,只要他们居高临下向两位放箭,已极难应付。”徐子陵道:“这个倒不成问题,我们可长时间在水底不用换气,就索性由水道潜过去,在水底破闸而出好了。”牛方才同意道:“若两位确有这种通天的潜水能耐,确是可行之计,因为敌人怎都想不到你们可长时间藏在水内。”旋又叹了一口气道:“但最大的问题是根本不可能接近任少名所在的春园而不被发觉。这当然是假定任少名今晚会到那里去找霍琪哩!”寇仲沉声道:“我们就在他赴春在楼途中下手好了。”牛方才摇头道:“任少名因残忍好杀,致仇家极多,所以从不采取相同的路线到某一地点去,此法绝难实行。”寇仲灵光一闪道:“春在楼外不是有几颗老榕树吗?我们便在树上来个荡千秋,借力越过那三十丈许的距离,来到香园的瓦背上。唉!不过逃走就非那般容易了。”徐子陵淡淡道:“世上总难有两全其美的事嘛!”寇仲掏出春在楼那张图轴,在桌面摊开,先指着春园外西南面的一棵大树,接着指头移到靠北照比例该是五丈许外的另一棵树。兴奋地道:“假设我们能在这两棵树的树顶处系上一条又&;#65533;又有弹力的索子,逃走时借力弹起,噢!我的天,再假若我们能多布下这么样的几条高空借力索,不是可来去如飞吗?只是唯一要担心就是会给敌人先一步察觉。”牛方才动容道:“这确是妙想天开但又切实可行的方法,索子由我想办法,只要两头绑上包了布的铁钩,又染为黑色,加上远离地面,希望没有人能发现。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可瞒过敌人的耳目去作这些布置,还有就是两位公子能否毫厘不差的认准落脚点呢?”寇仲道:“这两个问题由我们去担心好了。”霍地起立,大笑道:“我们先去察看场地,任少名今晚除非不去春在楼,若去了必然没命离开。”※※※寇仲和徐子陵在酒楼二楼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目光同时投往窗外。入目首先是可容五乘马车同时来往的宽敞街道,然后是面对酒楼正门的一排商店,占了五间是药店,可见由于九江一向多富豪,故有动辄倚赖药物的风气。其它还有粮行、油坊、布行、杂货店等等。道旁每隔七、八丈,就植有大树,遮道成荫。朝南望去,刚好可见到春在楼后院东北角的高墙,墙后林木间一片片的青瓦屋顶,形制宽宏,颇有气势。院内青翠苍翠的榆槐老榕,茂叶在清风中娑娑响着,似一点不知道今晚即将发生牵涉到天下形势的生死之争。寇仲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们先在街道这边的大树安装一号借力索,到了另一边街的树顶处时,才安装可使我们弹进院内的二号索,如此只需几个起落就可到达春园,走时依循原路离去便成了。”这时伙计捧来面点,寇仲忙乱说他语。伙计走后,徐子陵边吃面,边道:“我们最好能在任少名抵达前,早一步埋伏在春园外,就不用进屋内动手那么麻烦了,且逃起来也易一点。”寇仲点头同意,低首专心用&;#65533;,到连汤都喝掉时,忽然沉声道:“假若杀不死任少名,就是我们死,不成功就不走,明白吗?”徐子陵微笑道:“完全明白。若不立下死志,我们是绝不会成功的。”寇仲叹了一口气道:“这其实只是我的事,不应把你牵连进去。”徐子陵苦笑道:“你怎么忽然婆妈起来了?且成功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挑战自然就有压力,以前你试过这么矛盾吗?”寇仲长长吁出一口气,俯前少许,道:“这将会是我两兄弟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捩点,倘能成功,立时可把整个南方的形势扭转过来,同时名震天下。唉!但我却知道你对这些根本没有丝毫兴趣,只是为了帮我才甘冒生命之险,你说我能不矛盾吗?”又颓然挨住椅背去,轻轻道:“只要你一句话,今晚的行动就作罢算了。”徐子陵淡淡道:“一切依计划而行吧!到了明天,一是任少名横死春园附近,一是双龙帮完蛋了。而第三个可能性只能是任少名根本没有出现。”两人离开酒楼,沿街朝春在楼的方向走,不觉有任何异样的情况。寇仲回复了平时的经松,挨着徐子陵笑道:“我没有说错吧!那恶公主对你很有意思哩!”徐子陵潇洒地耸耸肩道:“你忘了她约了风湿寒到这里来私会吗?她对我的意思就是要宰掉我,故而这意思是不要也罢。”寇仲哈哈笑道:“女人的心是最难捉摸的。或者她和跋小子好,只是想借他来忘记你,但到见看你时,什么湿湿寒寒都&;#65533;到脑后了。”徐子陵苦笑道:“你倒懂得代人自我陶醉。咦!似乎有人跟着我们呢?”寇仲亦有所觉,低声道:“你是否说那穿著青衣的小子,在酒楼门外就一直吊着我们。嘿!转左!”两人左转进入一条横街去,这是次一等的道路,只供人行,高墙深院,巷道幽深,与热闹的大街迥然有异,环境宁静。寇仲道:“没有跟来!”徐子陵使了个眼色,两人左右腾跃,分别没入两边院宅的墙内去。不片晌那青衣人飞掠而至,风声左右响起时,进退路都给寇仲和徐子陵封死了。后面的寇仲笑道:“这位兄台……”那人霍地转身,低呼道:“终找到你这两个不知‘死’字怎么写的小子。”竟然是女扮男装的宋家大美人宋玉致。※※※三人步出小巷,来到一座架设在河上的拱桥,只见河水蜿蜒而至,向春在楼那一方流去。两岸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河边条石砌岸,门前踏级入水,景色甚为别致。但黏上二撇胡子以添阳刚之气的宋玉致却是脸若寒霜,在桥上停了下来,沉声道:“你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