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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侍圣上之侧,等待寇军师的大驾。 寇仲听得一颗心直沉下去。欧阳希夷一向对他和徐子陵爱护有加,闻得他们归来,怎都会急&;#65533;前来相迎才合常理。今时不同往昔,现任整个东都全落在王世充的控制下,欧阳希夷再不用一天十二个时辰陪护在王世充之侧,至少虚行之亦该来迎他。忽然间,他生出身陷虎穴的感觉。***徐子陵抵达卜天志在洛阳落脚之处,发觉已人去楼空,且屋内一片凌乱,似是走得非常匆忙。最奇怪是并没有依约定留下任何标记和暗号,这可大异寻常。徐子陵在厅内一角颓然坐下,暗忖假若卜天志的离开是与王世充有关系,那寇仲便危险了。不过他仍不是太担心,王世充要加害寇仲岂是易事。正沉吟间,足音忽起。以徐子陵一贯的冷静自若,也禁不住脸色大变,因为他已凭足音认出来者何人。同时更知道寇仲陷身于极大的凶险里。***王世充现在最忌惮的人究竟是谁?以前当然是李密。但李密大败之后,形势剧改。在这黄河流域的中土核心地带,唐得关西,郑得河南,夏得河北,隐成三足鼎立之势。可是对王世充这郑帝来说,争霸天下仍是遥远的事,眼前当急之务,就是要稳定内部,巩固战果。假若王世充能亲自指挥邙山大败李密之役,那战胜的荣耀和威望将可尽归于他,使他不用顾忌任何人。而事实却非如此。现时寇仲无意间已在王世充军中树立起崇高的威望,又与王世充手下的大将发展出密切的关系,不招王世充的猜忌才是奇怪。只看王世充大封亲族,便知他是个私心狭窄的人,又有翟让作前车之监,怎也不容寇仲成为另一个李密。再加上寇仲和翟娇的关系,谁也猜到寇仲可把李密的降兵败将收归旗下,那时王世充就有养虎之患了。这些念头逐一闪过寇仲心头,确是愈想愈心惊。人马驰入皇城,朝尚书府开去。为何不是直赴皇宫,就算王世充不能起床,抬也该被人抬到皇宫去。王玄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 子陵兄何故不随军师同来参见父皇? 寇仲心不在焉的敷衍道: 他就像天上的浮云,没有甚么兴趣理会尘世间的事,我也管他不&;#65533;,唉! 最后一声叹息,却是为自己的处境而发,在这种恶劣的形势下,他怎样联络上虚行之呢?尚书府出现前方,***通明下的大门像恶兽张开的血盘大口,等待他这果腹的美点。可以肯定是倘若跨过门槛,他寇仲将永不能再凭自己的力量走出来。寇仲勒马停定,领先下马。无数念头闪过脑际,最后的结论是只有三十六&;#65533;那最后一&;#65533;的走为上&;#65533;。现时他和徐子陵已成天下公认的有数高手,深悉他们虚实的王世充若想取他们任何一个的小命,除了备有足够的实力外,尚有特定的形势和布局,始可有机曾办到。而尚书府的大堂正提供了这么一个有利的场所。王玄应跃落他左侧,欣然道: 寇军师请! 寇仲深吸一口气,终于为自己的命运作出了关键性的决定。***破墙而出后,徐子陵尚未有机会从地上弹起来,左脚踝一紧,已给尉迟敬德贴地窜至,令人防不胜防的归藏鞭缠个结实。鞭身的小圆吸盘缠进皮肉之内。假若徐子陵未见过尉迟敬德与王薄动手的情况,此刻必千方百计设法甩开归藏鞭那可厌的纠缠。现在他却深悉这天策府高手变化无方的奇怪鞭法,心知若要与对方比赛变化,他的左足休想能保持完整。徐子陵冷喝一声,左足柱地,整个人像铁板般从仰卧变成双足直立。 崩 !归藏鞭蹬个笔直,徐子陵却是纹风不动,另一端鞭子紧握在立于三丈外,沉腰坐马,形态威猛之极的尉迟敬德手上。后者更是心中大懔,他刚才连施手法,先欲把徐子陵拖倒地上,继之则想利用鞭身吸盘拉扯之力,断他足踝。可是竟给徐子陵巧施内劲,吸牢鞭身,反以足踝把他的归藏鞭锁实不放。如此奇招,确出乎他意料之外。风声四起。五道人影分由瓦顶和前后院院墙扑至,把徐子陵围在正中。手持四尺青锋的庞玉立在墙头上,在夜风中衣袂飘飞,潇洒之极,眼神却利比鹰隼,居高临下狠狠盯&;#65533;像对围堵者视若无睹的徐子陵。一袭青衣作儒生打扮、白哲清秀的长孙无忌,则负手立在以徐子陵为核心,与尉迟敬德遥遥相对的另一方,腰背插&;#65533;玉箫,颇有出尘之姿,绝无半分剑拔弩张之态,洒脱得像是来赴文友之会。可是徐子陵却绝不敢小觑他,只从他那种渊亭岳峙的气度,便知他的武功不会在尉迟敬德之下。另三人分别是持刀的罗士信,提矛的史万宝和握棍的刘德威,散立四周,封死徐子陵所有逃路。徐子陵凝望给自己撞穿的墙洞和散布地上的红木椅碎片,沉声喝道: 敢问世民兄,助王世充对付寇仲的除了杨虚彦之外尚有何人? ***寇仲以内劲振发声音,道: 王公若仍念&;#65533;一点宾主之情,便请出来答话! 身旁的王玄应、郎奉、宋蒙秋和一众亲兵尽皆愕然,接&;#65533;大半人手按兵器,同时挪开少许,对他怒目而视。声音远远传开,响彻皇城。鸦雀无声。宋蒙秋乾咳一声,打个眼色,&;#65533;其他人勿要妄动,向寇仲道: 寇军师误会了!圣上仍在龙床养伤,嘿… 寇仲哂道: 宋将军不是说夷老和长林兄在府内吗?为何他们竟不吭一声? 宋蒙秋登时语塞。寇仲得势不饶人,长笑道: 古语有云,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哼! 锵铿 连声。王玄应等不待他把话说完。露出狐狸尾巴,纷纷掣出兵刃。寇仲再一声长笑,冲天而起,惹得宋蒙秋、郎奉和王玄应三人腾身追赶。无数箭手从附近建筑物的瓦顶现身,一时杀气腾腾,喊杀连天。岂知寇仲升高不到两丈之际,竟凌空换气,改直上为斜掠,投往尚书府的台阶上。此&;#65533;大大出人意表,而追兵中谁有他凌空换气的本领,全追过了头,升上两丈外的上空,反令伏在瓦面的数百箭手投鼠忌器,不敢放箭。寇仲尚未踏足实地,已拔出井中月。十多名如狼似虎的王世充近卫兵由四方杀至,眼看要成混战之局。寇仲心知若给这些近卫兵缠上一阵子,将会陷入以百千计的王军重围内,那时就算是宁道奇,也难逃死战的厄运。猛喝一声,人随刀走,硬撞进敌人阵内。井中月化作护身寒芒,领先拦路的两名近卫兵立时打&;#65533;转横跌开去。 当 !另一人连人带剑,给他劈得往后倒飞,连续撞倒两个近卫,一起滚下台阶。此时长阶下人声沸腾,刀光剑影,敌人像潮水般涌上长阶来,一时也弄不清楚有多少人。寇仲不敢跃高,倏地横移,避过十多个扑过来的敌人,沿&;#65533;尚书府朝东面最接近的宣仁门掠去,杀机填满胸膺。敌人纷纷拦截。寇仲心知肚明宣仁门必布有重兵高手,往那方遁走只是作个样子的惑敌之计。事实上整座内皇宫和皇城组成的洛阳都城,若关上所有城门,再于所有高达多丈的城墙布满箭手,可顿成飞鸟难渡的绝地,其安全防范至为严密。幸好城内楼台林立。楼堂四面虽有高墙,但墙上均设门户,楼台间连环相通,正是捉迷藏的好处所。王世充是个爱充面子的人,绝不愿让暗杀寇仲这种丑事扬出去,所以才要诱他进尚书府加以伏杀,避免他的鲜血沾染到他的宫城之内。寇仲猜估只要他能逃出尚书府的范围,王世充狙杀他的力量将大幅减弱,而他亦有逃出生天的希望。寇仲再改方向,绕往尚书府后,掠往太仆寺和将作监,越过这两座宏伟的建筑物后,就是一排并列的大理寺、宗正寺、都水监和卫尉寺,接&;#65533;就是含嘉门和皇城北面的出口德猷门。两边全是高起十丈过外的城墙,此刻在号角声中,一队百多人的铁甲军从尚书府后杀出,往他拥来。墙上则人影憧憧,满是敌人。要闯上墙头,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若没有敌人在墙头拦截,凭他可凌空换气的功夫,或可勉强办到。但在敌人无情的矛枪箭矢下,跳上去只是送死。余下的迷路只有五个离城的出口。首先是由尚书府前大道贯通的东西两门宣仁门和东太阳门。宣仁门是离开皇城的东门出口,刚才已试过该路不通,可以不提;东太阳门则是通往内宫城之路。承福门是尚书府南面的皇城出口,徐非他肯回头重投满布于尚书府的主力大军怀抱之内,否则也不用费神去闯。余下只有前方含嘉门和德猷门这两重门。两门间尚有一座含嘉仓,专储米粮等物。当日寇仲曾参与攻打宫城的战事,故对整座都城了如指掌,只是想不到这认识最后会用在逃命之上吧了!刀光连闪,两刀分左右斩来,劲力十足,显然是王军亲卫中的皎皎者。寇仲一看刀势,如若再硬闯,必是敌兵齐至,把他围在核心之局。他到现时所保持的最大优势,就是不让敌人有缠上自己的机会,而是带&;#65533;敌人大兜***,利用皇城的形势东奔西跑,教敌人乱作一团。一旦失去这优势,便是他寇仲末日之时。井中月先后往左右挑出,同时往后疾退。那两人应刀惨叫,竟打&;#65533;螺旋,风车般旋了开去,不断口喷鲜血,后至者走避不及给他们撞上的都立即痛哼倒地。等若给寇仲的螺旋劲直接撞上无异。原本声势汹汹的十多名堵截前路的敌人,立即溃不成军。寇仲亦一阵虚弱。这两刀虽巧妙地把螺旋劲贯进对方体内,却也令他真元损耗,故不能乘胜追击,破入敌阵往正前方城墙尽处的含嘉、德猷二重门冲去。不过他已极为满意。蓦又横泻七丈,避过身后自尚书府方向潮水狂浪般涌来的以百计敌人。他决定放弃前闯。因为要抵达那二重外门,尚需经过太仆寺、将作监等六座建筑物。王世充既处心积虑布局杀他,当然会在那里布下伏兵,等他自投罗网。唯一的生路就是逃进皇宫去,那时他尚可利用种种形势,为自己制造逃走机会。寇仲长啸一声,腾身斜起,往分隔外皇城和内皇宫的城墙投去。箭矢嗤嗤。寇仲真气换转,改斜上为斜下,数十枝劲箭从头顶上掠过,他却投往城墙脚下,再贴墙反往尚书府方向疾掠。敌人像一匹布般往他卷来。墙头和尚书府四周以百计的火把灯笼照耀下,刀剑矛戟和盔甲盾牌闪烁生辉,皇城忽然成了血战的修罗地狱。寇仲不断增速,贴墙朝唯一通往皇宫的东太阳门射去。不理要杀多少人,他都要杀入东太阳门去,即管宁道奇亲临,也阻不住他。
第二章 浴血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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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负手从破洞悠然步出,微笑道: 只要子陵兄能在此小留一个时辰,李世民保证让子陵兄能安然无损的离开。 徐子陵朝正不断运劲用力扯鞭的尉迟敬德瞥了一眼,淡然道: 世民兄不要骗我,若非你答应王世充保证能把小弟收拾,王世充岂敢贸然对付寇仲,他不怕以后睡难安寝吗? 长孙无忌等无不露出讶色,感到有重新评估徐子陵才智的必要。徐子陵这猜测显示出他对人性有深刻的体会和认识。现在天下谁不知寇仲和徐子陵乃生死之交,若干掉其中一个,不遭另一个报复才怪。留有这种可怕的敌人。任何人以后都难望能一觉安眠。尉迟敬德心中还多了另一番奇异的感觉。徐子陵瞥向他的那一眼,清澈如神,似乎能把他里里外外一览无漏,尽悉他的虚实,教他难受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