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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坚决摇头道: 徐子陵是不会放手的,除非石青璇告诉他要躲到那里去。 石青璇露出心力交瘁的神色,娇体乏力,若徐子陵松开双手,肯定她要掉往水里去。在水瀑水流丰富多姿的天然乐章下,石青璇凄然道: 你不怕我随便来骗你吗? 徐子陵又怜又爱,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去探访她神圣不可侵犯的香唇,柔声道: 你是不会骗我的,对吗? 石青璇软弱的垂下豪首,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 你早晓得那地方。唉!你这冤家,人家给你害惨哩!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使他浑体发麻,无以名之狂喜涌上心头,惹的心儿狂跳不停。石青璇说的是耶帝庙附近的破蔽石屋,当年徐子陵初遇石青璇,离开蝠洞时她把他带到那处,让他看到她隔廉梳妆的动人美景。那该是只有他们两人晓得的隐居秘处。石青璇从幽林小谷迁到那里去,不但对徐子陵余情未了,且隐含试探的昧儿。只有徐子陵在不惜天涯海角去寻找的情况下,才会不错过这相逢的地方。石青璇一对玉掌无力地按上他宽广的胸膛,徐子陵始惊觉自己正把她拉往怀内去,石青璇却是试图抗拒。他低头瞧去,石青璇仰起俏脸,秀眉轻皱,神情却静如止水,轻轻道: 我说的或者是真的,又或是假的。在水瀑源口的密树后有一天然洞穴,可通往山内另一秘处,那才是青璇真正起居的地方。鲁大师正因看中这谷中之谷,放在筑房建舍,本打算作他终老避世之用,其后晓得娘怀了人家后,才把小谷赠与娘。谷中之谷另有出山之法,现在青璇会从那处离开。子陵万勿说话,乖乖给人家闭上眼睛,青璇不晓得将来会是如何,但定不会忘记此刻。 徐子陵知道若自己还要逼她,定会给她看轻,至乎惹起她的反感,他终是洒脱逍遥的人物,今趟的 力争 是例外中的例外,洒然微笑,松开双手,闭上眼睛。石青璇凑近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轻轻一吻,飘身离去。寇仲一边把大军开往东海,另一方面把杨公卿和他的部队秘密由水路连夜运来,经过十多天的忙碌,杨公卿把军队安顿在预先建设于梁都附近的秘密营寨后,与麻常到梁都来见寇仲,同时带来郑州失陷的坏消息。在内堂,麻常道: 王世充兵败如山倒,一个城接一个城的向李世绩投降。管州郭庆投降,早令虎牢东线各城人心惶惶,王玄应那兔崽子竟不战而退,摆明怯战,遂予李世绩移师进逼荣阳的机会,荣阳守将魏陆岂肯为王世充作无谓牺牲,他的投降谁都不能怪他。 寇仲心中苦笑,王世充和王玄应两父子的胆量该是一个模子塑造出来的。前者在慈涧未分胜负而退,犬父犬子,王玄应比乃爹更进一步,未战已退,等若把城池逐个送赠李世绩。杨公卿道: 凑巧王世充派张志往荣阳意图调其军增援虎牢,被魏陆生擒交给李世绩,并献计李世绩,说张志乃王世充指定传递他手令的人,对王世充非常熟悉,只要能说服张志伪造王世充手令,送往郑州,命郑州守将王要汉和张慈宝放弃郑州,回师虎牢,即可伏师路上,一举歼敌。 麻常接口道: 张志果然就范,王要汉接信后没有起疑,却想到路上定遭李世绩截击,更想到虎牢难保,遂决意投降。先斩杀对王世充忠心耿耿的张慈宝,再开门降唐。现在虎牢东面军事重镇全失,虎牢变成一座孤城,王玄应肯定守不了多久。 杨公卿皱眉道: 虎牢失守在即,李世民将直接攻打洛阳,少帅有甚么应付的方法? 麻常神色凝重的道: 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唐军东来之前我们没有人想过李世民竟能在两个月的短时间内把洛阳完全孤立。 寇仲领他们到会议室,室内中间放置一张坚实的长方形大木桌,桌面有座以黏土制成的半立体模型,以大运河贯流其中,运河旁以大小方块代表城池或县镇,山川林原一目了然。寇仲微笑道: 这是从窦建德处偷师学来的,他是工匠出身,手艺超群,我当然没他那么本事。我探测,陈老谋绘图,再由匠人负责动手制作模型。 杨公卿和麻常惊奇得你眼望我眼,想不到寇仲有这么细心谨慎的一面。寇仲在立体地势图前示意分析道: 通济渠南行直达淮水,若我们的船队从梁都出发,沿通济渠顺流而下,用的是飞轮船,一晚功夫便可入淮。假若再顺淮水东行,可经通运河南下直达江都,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子通防守关键的两座城池将是锺离和高邮。李子通深悉这种情况,所以特别在此两城布重兵驻水师,防我们突袭江都。若我们入淮后往西攻锺离,高邮的敌人立可来援;若我们东下攻高邮,情况更糟,因锺离和江都可从南北两方夹击我们,所以锺离、高邮和江都,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铁三角。 杨公卿和麻常点头同意,因锺离位于通济渠和淮水交汇处之西,像看门口的狗儿般瞧着通往高邮和江都的通运河,所以不顾锺离直取高邮,与自杀没有甚么分别,而高邮位于往江都的必经之路,于是锺离与高邮能互相呼应,形成江都北面最具战略性的防御。麻常道: 若从海路入长江突袭江都又如何? 寇仲道: 这更不可行,江都位于长江北岸,对岸是另一军事重镇延陵,大小两城唇齿相依,不论我们的突袭如何成功,延陵的李军渡江来援,我们腹背受敌,只有挨打的份儿。到锺离、高邮的人手从水道迅速来援,我们恐怕没有人能逃回海上去。 杨公卿头痛的道: 照眼前的形势,我们必须先取锺离,后图高邮,始有机会威胁江都的李子通,锺离有多少军力。 寇仲淡淡道: 守军连水师约在三万至四万人间,主帅是左孝友,乃李子通旗下首席大将,可见李子通对锺离的重视。 麻常咋舌道: 我们那有攻下锺离的能力? 寇仲微笑道: 所以我们必须用计,只要骗得李子通以为我们会从海路逃往海南岛,派兵分从运河和海路夹攻,我们便有机会乘虚而入,先下锺离。 接着把计划说出,又告诉两人海南岛已入宋缺之手。杨公卿叹道: 说到用兵之奇,天下无人可过少帅,若我是李子通,大有可能中计。 麻常道: 李子通到现在有甚么反应呢? 寇仲欣然道: 据探子回报,李子通正把高邮的水师调往锺离,另外则在江都集结水师船队,又徵用民船。最妙是他并不晓得你们秘密潜来,更不知道二十八艘飞轮船的存在。现在我出入非常小心,离开少帅府必戴上面具,全心全意等李子通来攻,我可包保左孝友的锺离军来得去不得。当李子通另一支大军仍在大海挡风浪时,我们挥军高邮,站稳阵脚后再取江都,那时仍在苦攻洛阳的李世民只有乾瞪眼的份儿。江都既是我寇仲的,沈法兴只能在灭亡和投降两项上选择其一,哈! 杨公卿和麻常均感事有可为,精神大振。此时虚行之神色凝重的来报,桂锡良和幸容求见。寇仲讶道: 他们怎会认为我还在梁都? 虚行之摇头道: 照我瞧他们纯是试试看,要否我回绝他们,说少帅已到东海去? 寇仲信心十足道: 他们是我儿时认识的朋友,不会有问题,我在内堂见他们。 虚行之欲言又止,终于领命去了。寇仲向杨、麻两人道: 我先去看他们有甚么事,回来再和两位研究行事的细节。 踏出会议室的大门,寇仲想起虚行之刚才的神情,显是反对他去见桂、幸两人,怕泄露他仍在梁都的军事秘密。桂锡良和幸容会否出卖自己?寇仲哑然失笑,摇头把这可笑的念头挥走,先不计大家的交情,只从李子通捧邵令周一事的利害关系,两人便该站在他的一方。
第五章 兵不厌诈
徐子陵在侯希白安排下,乘船下三峡离开巴蜀。他觉得愈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愈明智,解晖和四族的争执,既不到他管更非他所能管。他在九江离船,策万里斑沿东北行,穿越大片原野的往彭梁方向前进,他的心神逐渐晋入井中月的境界,当万里斑吃草休息时,他便静坐练功。十多天来灵台空明一片,不但没有想寇仲,亦没有想石青璇或师妃暄。在不知不觉的修行中,过往出生入死累积回来的经验,终跨向收成的时刻,尤其在察敌一项上,幽谷小溪内的顿悟令他开拓出从未梦想过武道上的疆域。这天他渡过淮水,沿北岸往东行进,只要抵达运河,可沿运河北上,直趋梁都。此时日已西沉,天色逐渐暗黑,天上飞鸟归林,大地刮起寒风,隐有秋尽冬来之意。徐子陵心中一片澄明,万里斑蹄声起落,穿过一片柏树林后,山路往上延展,右方淮水东流,气势雄浑。忽然心生警觉,徐子陵忙策马避进旁边树林深处。火把光由远而近,一队人马由山上冲将下来,约有二十多人之众,转眼远去。徐子陵从他们的服饰认出是李子通的手下,心忖此处地近锺离,乃李子通重兵驻之处,有人巡逻守卫,是理所当然的事,并不奇怪。正要离开,蹄声又在敌人消没处响起,那队巡兵掉头疾驰回来,不由心中暗栗。那队李军来到他藏身处的密林外,带头的领队一声令下,二十多人勒马停下,中三人把手上火把高举,往林内照来。徐子陵身藏处在火光之外,不虞敌人发觉。那领队了两句粗话,咕哝道: 明明听到蹄声,却不见有人,真是活见鬼。 另一人道: 听说在昼夜交替时出现的鬼最凶猛,千万不要遇上这类恶鬼。 徐子陵心中大讶,听对方的话,这区域肯定在李军的严密监视下,所以设有专人施展地听法,以免被人入侵而一无所觉。他们是否有甚么见不得光的事在附近某处进行,又是否与寇仲有关系?想到这里好奇心大起,跃下马背,攀上树顶追着敌骑潜去。寇仲在进入内堂前,终被虚行之截着,后者道: 少帅请告诉他们,你今晚动身赴东海。 寇仲拍拍他肩头,笑道: 我明白的! 跨过门槛,坐在厅心圆桌旁的桂锡良和幸容忙起立相迎。寇仲哈哈笑道: 你两个真本事,竟晓得我留在这里没有到东海去。 桂锡良笑道: 寇仲从来就是死不认输的人,若有人说你不战而逃,我桂锡良第一个不相信。 寇仲招呼两人重新入座,道: 有甚么好消息带来给兄弟? 幸容收敛笑容,叹道: 我们上趟离开后,心中很不舒服,难道真个白白看着你坐以待毙?别人不清楚你的性情,我们做兄弟的岂会不知道。 桂锡良道: 所以当你的少帅军往东海推进的消息传来,我们肯定你既非要从海路进攻江都,因为那与自寻死路毫无分别;亦非想逃返南方,因不合你的个性。故必是另有图谋,所以立即赶来,看看可在甚么地方能帮得上忙。 寇仲色变道: 你们既可猜到,岂非李子通也有猜到的可能? 幸容道: 放心吧!我们怎同李子通,我们是看着你由毛头小子长大成人的。 寇仲哑然失笑道: 对!李子通是胆小鬼,胆小鬼当然认为其他人也像他贪生怕死。 桂锡良凑近道: 你是否想引李子通来攻,设伏杀他一个落花流水,可是据传你真的把梁都的大军抽空调往东海,你凭甚么迎击李子通的大军? 寇仲心中涌起不舒服的感觉,在争霸战中,即使桂锡良和幸容全力助他,也起不上甚么作用。可是若他们变成敌人,却肯定会对他构成极大的威胁,因为两人太了解他的性格,比之香玉山对他的认识更深入。但这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因对这两位儿时的友件,他一直是绝对信任。不过无论他如何信任两人,仍不会透露杨公卿五千精锐的存在,微笑道: 你们关心我,我当然感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