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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甩掉这个可怖的念头,秦仲文驾着车,一路狂飙回他安置浣芷的公寓,速度之快,犹如一枚黑色的子弹。
她从不知道宿醉的滋味是这么难受。当浣芷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全身的骨头似乎全被拆下来再重新组合过。
她下了床,迷迷糊糊、跌跌撞撞的走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哇,好丑!她做个鬼脸,她甚至有黑眼圈。
昨夜她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在模糊间,似乎听见秦仲文生气地要她闭嘴。
真可笑,她一向就是不多话的人,遇见他之后就更沉默了,沉默到几乎不想开口。反正她说什么他都置之不理,又何必白费力气。
她打量镜中的自己,觉得纳闷。按理说她应该浑身酒臭味、蓬头垢面才对,可是镜中的人儿却身着睡衣,脸庞素净,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股淡香。
她拾起手腕轻嗅,没错,这是她惯用的沐浴乳味道。这么说……不,不可能。尊贵的秦大公子怎么可能亲自为她沐浴更衣?可是,这屋子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一阵尖锐的电铃声打断她的思绪,她急忙前去应门。由门上的圆孔,她看见了一位意外的访客--秦织敏小姐。
她连忙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织敏开心的微笑。
“太好了,幸好你在。”织敏热切的握住浣芷的手。“我还以为会白跑一趟呢。”
她冰冷的手刚好与她热络的口吻成反比。浣芷觉得有趣,秦织敏小姐似乎将她的手当成暖炉。
“今天有寒流,你出门要多穿几件衣服。”织敏环顾四周,简单的设计,一看就知道是用来一夜风流的地方。她叹了一口气,觉得汗颜。有这么一位只准自己享乐,不许他人快活的鸭霸大哥,她真是欲哭无泪。
“你一定很意外我会来这里。”织敏微笑道。拾浣芷小姐的脸上藏不住任何心思,她这种个性,不被大哥生吞活剥才有鬼。
“我……我是很意外。”浣芷承认,心中悄悄的升起警觉。她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浣芷,放轻松一点嘛,我只是来看看你好不好。昨夜你醉得一塌胡涂,还是我大哥将你抱回来的。”这真令人称奇。记忆中她大哥最恨女人醉酒,每当有女人藉酒装疯死赖着他时,他总是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昨晚他出乎大家意料的举动,又为拾浣芷小姐的魅力加分。现在整个社交界莫不议论纷纷,大伙都在猜测她大哥这回是否会中箭下马,爱上他自己的情妇。由于过去没有先例,因此浣芷的际遇被描绘成“仙度拉”,只差双玻璃鞋。而且根据王子的反常态度,一些好事者甚至打赌她大哥很快就会给浣芷一双玻璃鞋,让灰姑娘的故事能够早日圆满落幕。
这当然只是臆测,毕竟她大哥在社交界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织敏无奈的摇摇头,依据她的经验,要一名自由惯了的风流浪子甘心被套上绳索谈何容易?心理上的挣扎恐怕是免不了的。
真的是他!浣芷闻言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实。
“我……我不懂他。”浣芷拾起满是疑惑的小脸。不知怎么地,她就是信任织敏,愿意将心中的疑虑告诉她。
织敏苦笑,她和大哥相处了近二十五年都不懂他了,更何况是她?
“秦家的男人都很难懂,尤其是我大哥。”织敏叹道。“不过他是个暴君,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浣芷忍不住微笑,看来秦织敏小姐也是他暴政之下的受害者。有了这个共通点,她觉得自己又更喜欢她一些。
“老实说,你跟我想像中有很大的不同。”织敏开门见山的说。
“呃?”浣芷的困惑全写在脸上。
“你太清纯,也太脆弱,无法应付像我大哥那种铁人。”织敏说得愤恨,实在看不惯她大哥对浣芷的态度。
“我知道。”她的眼神黯然,彷佛已经认命,令织敏立时同情心大发。她原木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见不得别人不幸。
“你为什么不逃?”织敏不解的问。要是她早跑了。
逃?浣芷又愣住了。她要怎么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她有合约在身,就是这份合约牵制住她。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无论再怎么信赖织敏,浣芷仍不敢将合约之事告诉她。这太……丢脸了,她仅存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么做。
“我知道你的苦衷,方绍凯全告诉我了。”织敏温柔的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你若愿意,我可以帮你向我大哥取消合约。你母亲的医药费你亦不必担心,我老公会负责到底。”织敏俏皮的吐吐舌头,“之介说这就算是那杯解酒茶的费用,对你的祖传秘方赞不绝口呢。”
浣芷的惊讶更深了,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好的人。她应该庆幸自己的好运,但是……那股惊慌感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她不想自由,不想离开秦仲文?
“我不知道……”她的脑中一片混乱。
“你知道。”织敏不容她逃避。或许置死地而后生这着棋太险,但浣芷需要,她大哥也需要。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彼此相爱,只是她大哥太骄傲,抵死不肯承认,害她必须出场扮演坏人。唉,小妹难为呀。
“你一直都知道。而且,你爱他。”织敏一举戳破浣芷的罩门,惹得她满脸苍白。
“我……”真有那么明显吗?浣芷无话可说,只觉得悲哀。
“浣芷,我大哥是个怎样的浑球,你比我还清楚、”大哥,原谅我吧!织敏在心中祈祷。“他那个人根本没有良心。就我有记忆以来,他就仗着自己的俊脸四处招蜂引蝶,接管秦氏后更是变本加厉,平均每两个半月就换一个情妇,更不能一天没有女人,简直就是大色魔转世。”她会不会讲得太过分?织敏在心中做个鬼脸,算是跟大哥道歉。“最重要的是,他那个人根本是铁石心肠,你若说爱他,只会被他当作笑话。”浣芷的表情证实了她的论点。
织敏在心中哀鸣一声,笨大哥,你去死好了啦!要不是顶着先锋的头衔,她犯得着如此辛苦吗?唉,苦啊!
“就这么决定了。”织敏倏然站起。“我待会儿就去跟大哥说,你很快就可以自由了。”
织敏走得跟来时一样突然,浣芷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就要自由了吗?她不经意地抚上左胸上方的淡红色印记,这是秦仲文留下的记号,也是他曾经“爱”过她的事实。
由眼角沁出的泪水隐隐约约透露出她的心事,她轻轻地将它们抹乾。就在这瞬间,她明白了一件事……她离不开秦仲文。
她实在看不起自己如此的软弱。但是,她又能怎么办?
第七章
“秦总,大小姐要找您。”方绍凯必恭必敬的出现在秦仲文的办公室,带着一贯的冷
静,淡淡的宣告织敏的来访。
“织敏找我?”秦仲文挑起眉。他那自诩为正义之士的妹妹八成是为了昨夜他对浣芷的
态度而来的。
“让她进来。”他指示道。最近家中的成员接二连三的出现,不是好事。
“大哥午安。”织敏犹如一阵旋风般地出现,让秦仲文怀疑她早和方绍凯串通好了。
他眯起眼,织敏的笑容太甜,必定有问题。
“我想,这不是礼貌性的拜访。”秦仲文讽刺道。自从织敏嫁给屈之介那混小子后,和
他的关系愈趋冷淡,大概还在记仇吧,一年前他痛揍她老公的仇。
“乱讲,这当然是。”织敏笑得甜蜜。“人家很久没来看你了,很想念你。”先礼后
兵,对付大哥的不二法门。
可惜秦仲文对她肚子里有几只蛔虫可清楚得很,容不得她耍诡计。
“把你的甜言蜜语留给你老公吧,我没兴趣听。”他点起一根烟,不耐烦的看着不请自
坐的妹妹。织敏的大眼正若有所思的瞪着他,兴味盎然。
“大哥,你不是戒烟了吗?”她几乎要笑出来,她大哥只有在情绪极度不稳之下,才会
旧疾复发的四处找烟。
“你几时变成管家婆了?”秦仲文非常不悦。“你到底来干什么?我恨忙,待会儿还有
会要开。”
哟,恼羞成怒了?织敏偷笑,很高兴她大哥终于有点“人味”。
“反正你最近时常更改行程,会议耽搁一下又何妨?”织敏不着痕迹的导入正题,令秦
仲文眯起了眼睛。
“你今天是来找碴的?”他的语气倏然转寒,就和他以往发飙前的症状一样。
真讨厌的差事。织敏暗暗做了个鬼脸,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挑起他的怒气。
“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干嘛恼羞成怒?”织敏的眼中闪耀着光彩。反正有老爸做靠
山,就大胆放手去干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废话?”秦仲文快压不住怒气了,家中排行最小的么妹竟敢教训他?
“不是废话,是重要的话。”织敏学着秦仲文的口气。生平第一次挑战大哥的滋味真是
太美妙了,不过下场可能会很惨。
她暗暗地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我来的目的很简单。我今天来,是要帮浣芷取消
合约。”
没答腔,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织敏抬头看向大哥,她好像看到一圈圈漩涡状的东西在他眼中凝聚。惨了,要刮龙卷风
了。
“再说一次。”声音既轻又柔,但比狂吼还恐怖。织敏不禁回想起高中时代那位妄想一
亲她芳泽,却惨遭大哥修理的惨绿少年。那时她大哥的口气和现在如出一辙。
老爸,我恨你!织敏在心中哀鸣,但仍勇敢的抬高下巴与大哥对峙。
“再说十次我都敢。我要帮浣芷拿回那份合约。你所支付过的费用我会悉数奉还,只要
你肯还她自由。”
“办不到。”他毫不考虑的拒绝。
“你办不到才怪。”织敏按捺住心中的喜悦,继续扮演坏人。“凭你的条件,再找一个
暖床的对象有什么难,何苦为难人家呢?”
秦仲文颊上的肌肉抽动着,极力压抑由内心深处冉升的焦虑感。“我的床伴不劳你费
心。现在给我滚!”
“在你答应取消合约之前,我是不会走的。”织敏几乎压不住内心的兴奋,只得将脸色
装得更沉,以免失笑出声。
“我不会答应的。”秦仲文看来像是要亲自动手“请”地出去。“所以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织敏逼他。“你跟她在一起已经两个月了,按理说也该腻了。以往这个时
候,你都忙着物色接任者,不是吗?”
秦仲文的脸色益发难看,他没料到织敏会变得这么难缠。
“没想到你对我的情史这么感兴趣。”秦仲文声色俱厉的望着小妹。
“那不是情史,是‘性’史。”织敏犀利的回嘴。她早想整他了,算是被他压榨了二十
三年的小小报复。“除非……”她笑得诡异。“你承认你这次跌入爱河,爱上浣芷了。”
她的揣测让秦仲文大皱其眉,几乎连成一线。“你胡说些什么?”
“我才没胡说。”织敏不服地顶回去。“据我所知,你已经两个月没回自己的寓所了。”
“那又怎样?”秦仲文的语气更趋冰寒。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隐私成了公众的话题?
“怎样?”织敏挑眉。“那可是一件大事啊。你不是一向不在女人的床上过夜?”
“单凭这一点就说我陷入爱河?”秦仲文失笑,摇头看向妹妹。“或许我只是懒得半夜
开车回去罢了。”
“真的?”织敏才不信。她这个蠢大哥对于“爱情”还真低能,连自己反常举动背后代
表的意义都不知这,她有义务提醒他。
“那你的‘或许’未免也太多了。”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