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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煜按住他,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与强抑的怒气。
“脚骨拆了,有脑震汤的倾向.我已让人送他回台北观察,到现在还一直昏迷不醒。L“送他回去?”他爆发了:“在他对雪做出那种事之后,你竟然还将他送了回去!”
“他已经昏迷不醒了你还想怎样?行远,我不能让你犯下杀人罪!你是我的小舅子,也是小雪儿赖以活下去的一切。好!你今天杀了他,下半生你在牢中度过,那雪儿要怎么办?守活寡吗?”他压低音量,却也气冲斗牛,唐煜含怒的敲醒他理智,分析给他听。“他已经得到应得的报应了,也许他下半生都将成为植物人。”怪谁?就怪他自己无聊想当媒人而引狼入室吧!展文扬成那样子,唐煜还不知道要怎么对展文扬的父亲交代呢!
温行远沈痛的看向雪儿……幸好她没有撞到头,可是全身都裹满了绷带,令他心中滴血不止,背上被尖石刺入,险些刺入心脏……老天!她小小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了?
“难道我什么也无法替她做吗?”
“看好小雪儿就行了!让她迅速恢复才是最重要的事,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如果展文扬还醒得过来,再来好好算帐吧!”
温行远眼眶红了起来……幸好……幸好……他不敢想像如果雪儿有个万一,他会怎么样?推开唐煜,他坐到雪儿床边,紧紧将她一只了无生气的小手放在脸上。雪儿……小雪儿……打他懂事就没有再掉泪的人,此刻却泪湿她一只小手;真的,感谢老天,没有将雪儿带走……他不能失去她……
雪儿清晨一醒来就哭了出来,轻轻的啜泣声惊醒了温行远。他跳下床,咬牙忍住头上传来的晕眩感,坐在雪儿床沿,急叫:
“怎么了?小雪儿?很疼吗?”
“我完了,温哥哥……”由于背部伤势较重,她趴着睡,小脸埋在枕头中直流泪。
温行远小心的扶她坐起,尽量不让她的背部碰到东西,他的手臂小心地环住她肩颈,接她入怀:
“我叫医生来看一下,好不好?”他轻吻她额头。
“全身是绷带,我完蛋了!变成丑八怪了!”
老天!雪儿大小姐睁开眼第一件想的事竟然是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一个刚从鬼门关旅行回来的人怎么先担心起自己的美丑问题而不是安危问题呢?
“雪儿……”温行远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嫁不出去,没人要了啦,我不要活了……”她哭得悲痛至极,恨不得乾脆死掉算了!
温行远温柔笑道:
“还有温哥哥要呀,小雪儿不是一直想当温哥哥的新娘吗?”
雪儿更形伤心的哽咽说:
“我讨厌身上有疤痕,丑死了。你要娶,我也没脸嫁了!”
“我会请医生把你的伤口治得连疤痕也没一个,好不好?别再伤心了。待会唐煜来,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雪儿让他拭去泪水,一抬头,才发现温行远满脸的苍白与憔悴,胡渣子更是长得乱七八槽,不复以往的光鲜。嘟嘴道:“温哥哥也生病了吗?没有听我的话定时吃三餐对不对?一点也不会爱惜自己。”
她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惨成什么德行,还敢老气横秋的教训温行远。他轻捏了下她红通通的鼻子。
“还说呢!你又是怎么珍惜自己的,跳车?你的胆子比特技演员还大,差点没把我吓个半死!”
一想起跳车那一幕,豆大的泪珠又从雪儿大眼中扑簌簌的落下,颤抖的身子直往他怀中缩。
“他要非礼我,说他要我,叫我跟他走,他说会娶我……车子很快的往台北方向开去,我好怕离你愈来愈远。本来开车门也只是要威胁他停车而已……可是--可是他的手抓住我,而我受不了他碰我,打掉他的手后,人也跌出去了……”
好不容易才有点血色的脸又转白了,温行远连忙搂紧她,轻抚她秀发,叹道:
“你可以在收费站逃掉呀,或者趁他停车加油时逃跑,不然到了台北还怕没地方逃吗?以后--小雪儿,我会永远保护你不受伤害--但,我仍要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先为自己的安全设想,知道吗?做什么事都不可以伤害到自己!”他颤抖的声音充份显示了他害怕失去她。
被他关心得这么强烈,雪儿心中好感动。她早就知道,偶尔出一点小意外,是件不错的事。但她可不敢明白的对温行远讲,不然伤口好了之后,就会有一顿皮肉之苦等着她生受。
她抱怨着:
“我讨厌医院,医味好重!呼吸得好难受。”
“医院本来就不是复健的好地方,再住几天,确定无大碍后,我们再到埔里去休养,好不好?”他用询问的口气,但却是不容反驳的神情。
暴君!雪儿在心中偷偷咕哝着。
“那可不好!不就真的成为丑媳妇见公婆了吗?”
“小雪儿会是个最漂亮的媳妇。”他笑了笑,又道:“而且,想拉同情票,现在是个好机会,收买人心正是时候。”
这倒是!雪儿想了想,直点头,随即又叫:
“要放我一个人在埔里吗?那我宁愿留在医院受苦受难!”
他当然不放心放她一个人。
“我向唐煜告一个月的假,好不好?”
雪儿这才很满意的点头,笑笑的打了个呵欠……闭上眼低喃:“好想念那一片花田……不能让温妈妈知道我把那一盆水仙养死了哦!我一概不承认,是它自己不想活的--哎呀……人家还不想睡啦!讨厌--讨--厌--”终于到一点声音也没有。均匀的鼻息与起伏有致的呼吸告诉温行远,她睡着了。
他很小心的扶她回床上睡,帮她盖上薄被,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一旁看她,轻捏着一撮乌黑秀发把玩……心中肯定了一个计划--他要永远保护着雪儿,因此该有所行动了。
一回到埔里,小雪儿成了大家急欲关爱的宠儿,这是温行远意料中的事。不过看雪儿那张不胜凄苦的小脸也知道,被人太过关爱,有时候还挺累人的。
每天温母会给她进补,不许她下床,不允这个,不可以那个,人人当她是玻璃做的,生怕一下床就会碎了似的,要她直直待在床上不许动;先前一、两天还好,过了三、四天已有不耐,再来五天她就快疯了!,这叫好动的雪儿怎么受得了?何况她复健的情况良好,许多小擦伤的疤痕早已脱落复原。半个月后,连伤最重的背部伤口也只剩一条十五公分的伤痕,按时抹药就快好了,根本没事了嘛!好吧!也许还有点虚弱,那一定是长久卧床的关系!可是可惜只有她一个人会这么认为,别人还当她是落不禁风,一出去就会散掉似的。她想出去!她想出去!外面风光这么明媚,景色这般美好,阳光这样诱人。窗外看出去的花海在向她招手。现在是秋天的花季,大家都很忙,在没有人有空的情况下,她只能被软禁在屋子中,一步也不许出去!
雪儿嘟着一张小嘴,手上抓着小说,一点也无心翻看,坐在客厅中生闷气。好不容易进屋来的温行远闷头就一直打电话到公司问公事进度与营运情形,一身工作服表示等一会儿还要出去帮忙。
原本情绪已经够低落了,背部的伤口还不识好歹的痒了起来,痒得她更是一肚子火,委屈的情绪急起直上.愤怒的将手中书本用力掷向地板,发出好大一声碰响,转身跑上楼!
“雪儿!”温行远吓了一跳,急急收线跑上楼。
推开雪儿的房门,见她趴在床上哭,好不伤心。她从来就不曾出现过这样莫名其妙的情绪。
“怎么了?雪儿?”他走近她。
“我讨厌你!讨厌所有的人!”她埋首大叫!
温行远脸一沈,扳起她身子,抓住她。“真的吗?真的讨厌我以及所有的人?”
“你们都有事做,就是不许我动!我受够了!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回台北,到英国……”她用力捶他胸膛。
他用力抓住她双手。
“那是大家关心你,你不明白吗?难道你一点也不懂事,将别人的好意当成恶意,是这样子吗?”他严厉的问着。
雪儿口不择言的大吼:“我受不了你们的关心!你!你自己说要陪我的!可是你每天不是打电话,就是出门工作。大家也一样,有空时上来看看我,逗逗我,就像逗你们家的小狗,我是你家养的宠物是不是?没空时大家全拍拍屁股走出去,一个也不理我,又不许我走出门,鬼才关心我……”
温行远不发一言的拉她趴在他膝上,手重重的拍打她屁股。一下接一下,这次完全没有偷工减料!他太生气了。“你这个不懂事的丫头!谁不将你捧在手心疼爱来着?你温妈妈每天一大早就起床炖这个、熬那个,忙得一身是汗,只为了能让你早日健康。看看你堆了一屋子的礼物,谁不疼你了!现在是田里最忙的时候,有时好不容易能抽空上来看你,却被你贬得一文不值,你真是叫人生气!”已经打了十来下,破了以往纪录,并且还没有停止的打算。
“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不要打我……”实在被打疼了,好痛!--只好呜咽的认错。其实她说出口就开始后悔了,她知道自己的话太伤人了……
温行远丢她到一边,迳自站在窗口生气,也不安慰她,不言不语。室内只听到雪儿哭泣哽咽的声音。
背部仍是痒得难受,加上她一哭,身上流汗又弄黏了伤口更难受,她哭着走入浴室,关上门。
温行远的心紧紧抽痛,打她比打自己更难受,仔细反省起来,自己近些天来真的太忽略掉雪儿了,放她在屋内,以为有其他人来照应就好。她是个敏感的孩子,一旦被冷落就会开始胡思乱想,锁入牛角尖无法自拔。她进入浴室那么久没出来,别是想不开吧?温行远跳了起来。
“雪儿!你在里面做什么?”
唐雪儿还能做什么?擦药呀!偏偏那伤口正巧在手碰不到的地方。平常都给医生上药,现在好了大半,只要将药膏抹匀,抹热,使疤痕早日脱落而已。偏偏抹不到,她和医生都忘了这一点--真是气死人了!
“雪儿?”他急叫!并且打算破门而入。
刚才才打过她,她才不要求他帮忙呢!硬是闭口不回答,气得将药膏丢入浴缸!坐在一旁直掉泪。背后洋装拉链滑下一半,露出半边白嫩光滑的背膀。
及时发现门没锁的温行远将门拉开,就看雪儿坐在浴盆边掉泪。
“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他轻问,坐在她身边替她拉好拉链。
“我哪敢!”她哼了一声!
他看向浴缸中的药膏,轻问:
“要抹药吗?我帮你抹,好不好?”
“不好!”她仍嘴硬。
他笑了笑,拿起药膏,拉她走出去。
“伤口又疼了吗?”
“好痒!痒得难受死了!想抹药又抹不到。”她抱怨着。
终于知道原因了!
“所以才发脾气,是不是?”
“我不是有意的!但你却打得我好痛!”她委屈的说着。
“我道歉,气消了吗?”他笑问。看雪儿点头后,心中才不再沈重。
雪儿趴在床上,吩咐:
“你要把药抹在伤口上揉热,那么我就不会痒了。”
手一碰到拉链,温行远才知道自己实在不适合做这个工作!接触雪儿肌肤的想法几乎令他失控。将拉链拉下,看到她雪白背上那道十来公分长的疤痕……什么!她竟然没有穿内衣?这小家伙怎么可以!
“雪儿!你怎么没有穿内衣?”
“碰到伤口,会痛!”她不在意,也没意识到自己这样在一个大男人面前会有多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