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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冷冷地看着李密,转身离去。
李靖在房间内等候消息,小兵走了进来。
小兵说:“李公子,我们寨主请你过去。”
红拂女拾肆(4)
“好;我的妻子呢?”
“她也在那边等你,请您一起过去详谈。”
李靖起身跟着小兵离去。
小兵带着李靖从瓦岗寨内穿过。
李靖感到瓦岗寨气氛不宁,有点乱乱的;便问:“小哥,这寨中到底有什么事?”
小兵回答:“你不知道,现在有两股大军,集结在瓦岗寨山下,寨内人心惶惶。”
“还有谁?可是李渊父子的兵马?”
“还有宇文化及将军,我们瓦岗寨又不是大肥肉,都来抢。”
李靖忧心忡忡。这时另一个小兵带着红拂迎面走来。
红拂问:“李郎,你去哪里?”
“寨主找我谈些事情,恐怕是因为山下两股大军集结,要我共谋对策。”
红拂担忧地说:“你要当心些。”
“放心吧。”
李靖跟着小兵走去。红拂不放心,回身望了李靖一眼。
红拂女拾伍(1)
虬髯客弒兄夺位,杀死翟让,却被李密群起击退
1
红拂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焦急地等待着李靖回来。许久后也没回来,她决定去外面看看。
红拂来到李密房间外,听听李密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动静。门虚掩着,红拂推门而入,房间房内根本一个人都没有。此时埋伏的侍卫已经从四面冲出,将红拂围在当中。
李密走了进来:“红拂姑娘,我们等了你很久了。”
“李靖呢?”红拂问。
“哦,差点忘了。”李密说着一招手,只见被几把钢刀架着脖子的李靖在几个大汉的押送下走了进来,他的嘴被布条勒着,发不出声音。
“你想干什么?”
“其实,李某人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红拂姑娘帮忙,可是担心红拂姑娘不买李某人的面子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多多见谅。”
红拂看着李靖,此时李靖露出焦急的神色,对红拂拼命摇头。
红拂问李密:“有什么事寨主尽管说,只要红拂能帮上的,红拂定当效力。”
“能帮,能帮,对姑娘而言易如反掌。”
李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2
营帐内李世民正在翻看书简,此时平阳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随从行礼:“参见秦王。”
平阳随后说:“二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尤其是不见我。”
李世民一抬头看见平阳,直摇头。
“二哥,我刚收到军情,得悉瓦岗寨寨中粮草不足,急由附近调配粮饷运往瓦岗寨。”
世民一挑眉毛:“真的?”
“当然千真万确,不如我们趁机劫粮,截断他的血脉。”
“你哪里来到消息?”
平阳得意地说:“我自己的通路,是探子兵探来的消息,让我截了,头一个来告诉你。”
李世民沉吟着。
平阳继续说:“二哥,兵贵神速,不能再耽搁。”
“如今局势不明,我们应先固守,不宜妄进。况且,李密此人阴险狡猾,恐防有诈。”
“二哥……”
世民打断了平阳:“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平阳没有说话,眼神落在了李世民书案的令符上。
平阳垂头丧气地走出军帐。
侍卫说着:“恭送公主。”
平阳瞪了一眼侍卫,心想:“二哥你不去,我去。”
突然平阳一翻手腕,只见手心里扣着一道令符,平阳露出了贼贼的笑容,
平阳率军队来到山谷,脸上露出了疲累的表情。
平阳问:“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为什么我们走了一个多时辰还在兜圈子?”
随从结结巴巴地说:“这地图,这地图上,这地图上……”
平阳不耐烦了:“地图地图,你好好看看地图,再兜圈子,小心我军法处置你,吩咐众将就地休息。”
“是。”
平阳来到溪边,蹲下身子在溪水里清洗完自己的手后,正要掬起一捧水洗脸。忽然觉得水里的味道怪怪的,一抬头,只见上游程咬金正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在溪水里泡着自己的脚。
平阳马上闻了闻自己手上的味道,感觉一阵恶心:“什么人?!”
平阳吩咐:“把他给我拿下!”
众人簇拥在平阳身边,程咬金被五花大绑地推到平阳面前。
平阳问:“说,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些什么?”
“我明明在正大光明地泡脚,谁鬼鬼祟祟了,喝了大爷的洗脚水,你脑子胡涂啦。”
平阳生气起来:“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小小隋兵敢如此猖狂。”
“我才不是什么隋兵,我堂堂混世魔王程咬金可是瓦岗寨的英雄好汉。”
“你是瓦岗寨的人?”
“不错。”
“那你一定认得去瓦岗寨的路。”
“自然认得。”
“太好了,立刻带我们去瓦岗寨,不然杀了你。”
山路上程咬金被绑着双手,绳的另一端拴在平阳的马鞍上。
瞭望塔里,瓦岗的守兵发现了平阳等人的行踪,发出鸟叫声通知同伴。
平阳带着兵卒继续往前走。“还有多久?”
咬金不耐烦地回答:“让你一直走你就走,哪儿来那么多话。”
“你——”
就在此时突然山上出现许多瓦岗寨兵马,漫天飞箭。
随从喊着:“公主,不好了,我们中埋伏了。”
平阳再一看程咬金,绑着程咬金的绳索已经断了,程咬金也溜走了。
平阳气急败坏地喊:“站住!给我站住!”
程咬金头也不回地走了。
平阳的手下穷于应付,大败而逃。平阳被瓦岗军活捉了去。
平阳被押到瓦岗寨,一身污泥,被推进关押李靖的囚室。
平阳大叫着:“快放我走!快放我走!我早晚要瓦岗寨上下鸡犬不留,死无葬身之地!快放我走!”
李靖翻了个身:“别闹了。”
“我就闹,我就闹,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的事情。”
红拂女拾伍(2)
平阳转过来,突然看见原来是李靖,便惊喜地叫:“李靖!”
李靖这才看清楚:“唉,怎么在这里也会遇到你啊。”
平阳高兴地说:“这只能说明我俩有缘。”
说着平阳开心地坐到地上,靠在李靖身上,李靖赶快往旁边挪了挪。
这时候牢门被打开,兵卒又投进一个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程咬金。
李靖惊喜地叫:“兄弟!”
程咬金也叫道:“李靖兄弟!”
“原来是你这个臭咸鱼脚!哈哈,你不是溜走了吗?还不是被抓了回来,活该。”
“胡说八道!我乃混世魔王程咬金,峰烟三十六路之中,威名如雷贯耳,无人不识,我是假意投敌,伺机将你们救出去。”
“你做白日梦吧,救我们出去。也不去打盆洗脚水好好照照你这副尊容,真是让人恶心。”
“男子汉大丈夫,长相丑点有什么关系。你看我这位兄弟,长得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可现在还不是和我们关在一起。”
“不要把人家和你相提并论。”平阳说着又靠在李靖的身上,李靖连忙躲开。
咬金哈哈笑起来:“人家都不理你,你还是不要纠缠了。”
“我就不信,算命先生说我的姻缘因水而起,我在河边救了李公子,我们俩的姻缘前世注定。”
程咬金又哈哈大笑起来:“你也是在溪边遇到了我,并且还喝了我的洗脚水,那岂不是说我俩更加有缘,哈哈。”
平阳气得扑上来要和咬金打,李靖连忙把两人分开。
李靖边劝边问:“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咬金兄弟,这瓦岗寨到底是怎么回事?”
咬金回答:“李密这个恶贼杀了寨主翟让,自己坐了寨主的位置,虬髯客也被他们打伤,现在在山谷中躲了起来。李兄弟,你媳妇呢?”
李靖回答:“李密挟持了我,叫红拂去刺杀李世民!”
平阳大吃一惊:“李世民!?”
李世民走到军帐外,副将来报。
“秦王,瓦岗寨有动静。”
世民到高处,极目望去——只见一群人骑马出寨,中间一辆马车,挂着红纱,非常醒目。
瓦岗寨的士卒,浩浩荡荡地运着三辆大车,直往唐军大营进发。前面两辆大车,内有无数金银珠宝;最后的一辆大车里,便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红拂。
远望着唐营的军旗随风招展,今日重当刺客的红拂,一想到要杀李世民,不禁紧张起来。
瓦岗寨士卒走到唐军大营前面,唐军将士已经严阵以待。
刘文静走了出来:“来者何人?”
瓦岗寨使者恭恭敬敬地迎上:“我们是瓦岗寨将士,谨奉大当家李密之命,献上珍贵财宝,以示友好。”
挂着红纱的车停在营地中间。李世民走了过来,看着车子。旁边的人剑拔弩张,对着车子,以防不测。
突然,一双玉手将车子的红纱帘撩起。红拂慢慢地走下车,一身红衣,神情肃穆。
李世民惊艳于红拂之美,也惊异于她的镇定:“红拂,怎么是你?”
“我便是寨主送来的礼物,给秦王献舞。”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也没想到。”
“快,把红拂姑娘请到帐中。”
中军帐中只有刘文静和世民坐在帐中商议。
刘文静说:“红拂前来,必定有诈,秦王你不可轻易前去。”
“事情的确蹊跷。”
“请秦王下令,立即将她杀了。”
“不行,尚不清楚她的来意,不能杀。”
“她本是杨素手下的暗人,此番前来,危险极大。”
“杀她倒不必,只要派人密切监视就行了。”
“可是……”
“你不必说了。”
此时有个小兵来报:“秦王,平阳公主带着一小队人马出巡,却全员失踪。刚刚派人去寻找,只发现军士的尸体。”
世民忧心地说:“唉,这个丫头,这下闯祸了。”
刘文静吩咐道:“继续去找!”
“是!”小兵答应着退了下去。
世民很忧虑:“平阳这回恐怕是被擒了。”
3
隋军营地杨素手执狼毫,正在写军文。
宇文化及走进大帐:“司空大人。”
“宇文将军,情况如何?”
“果然不出司空大人所料,瓦岗寨祸起萧墙,虬髯客弒兄夺位,杀死翟让,却被李密群起击退,负伤逃脱。如今瓦岗寨由李密执掌。”
“是吗?江湖传闻,虬髯客是一个婆婆妈妈重情重义的笨蛋,怎么会为权位而弒兄呢?”
“对,司空大人说得对,所谓江湖传闻都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我深知李密为人,桀骜不驯,阴险诡诈,若说是他弒兄,我还可以相信。”
“是,属下还有一事要请求司空大人:虬髯客身负重伤,就让我亲领精兵,往瓦岗寨附近截杀,免遭李密捷足先登。”
“我知道将军誓要报杀子之仇,但不必心急。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下间有人能重创独孤城者,绝非泛泛之辈,虬髯客虽然负伤,必能伺机再起,就让他与李密鹬蚌相争,互相削弱瓦岗军的力量,我们坐收渔人之利,将来攻破瓦岗寨,老夫定把虬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