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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世民弃去身上兵刃,翻身下马,立即有士兵将两人缚住。秦琼下了马,走近两人,没有理会李靖,而是直盯着世民,说道:“李唐的二王子,秦王李世民?”
“正是!”
“你不认得我?但我认得你!”秦琼回身命令众军,“把这两人押回去!”
李靖、世民对望一眼,随即被带走。
地下宫依然是那么黑暗,虽然是白天,也点着灯。独孤城坐在木轮车上,抱琴把独孤城推到桌旁,桌上放着一盅汤和一碗米饭。
“我今天给你煮了燕窝汤,尝尝吧。”抱琴替独孤城舀了一勺,细心地喂给独孤城。
独孤城尝了一口。
“好不好吃?”
独孤城淡淡地说:“好。”
抱琴深深地望了独孤城一眼,只盼这一刻能变成永远。
这时阴世师走了过来,他忧心忡忡地说:“少君……”
抱琴探询地看着阴世师:“阴世师?”
“府君命我来给少君治伤。”
抱琴不动声色,放下粥,退到一旁。阴世师走上前,替独孤城把把脉、听听呼吸,又探探穴道,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只见阴世师越检查,脸色越是难看。
抱琴默默地监视着阴世师。
独孤城问道:“阴世师,怎样?”
阴世师苦着脸说:“还是不知所以。”
“没关系,不用治了。”
一阵不详的预感突袭抱琴,她全身一震。
独孤城进入内室,留下抱琴独自伤心地痛哭。
2
太阳初升,红拂在水井边洗李靖的衣服,她将衣服仔细地洗了又洗,浸在水盆里的手指已经冻得通红。还不时地拿起来,对着阳光看,水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就好像眼泪一样。
虬髯客悄悄地走过来,来到红拂身边,问道:“一妹,昨晚李靖他没回来?”
红拂点了点头,没有做声,继续洗着衣服。
“我知道你担心,可眼下只有等待消息。”虬髯客抓起红拂放在水盆里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一妹,你看你,手都冻红了。”
红拂赶快将手从虬髯客的手中抽了出来,说道:“我去寨口等候消息。”
红拂匆匆走了,虬髯客转过身来看着她的背影。在他身后的楼梯上,花夫人正站在那里,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花夫人沿着小路伤心地走着,她步子很小,但是走得很急。虬髯客一直以来对她的客气、敷衍的关心,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而虬髯客对红拂的种种亲昵和关心在她的脑海中却挥之不去。花夫人越想越伤心,不由得流下串串珠泪。
3
李靖和李世民坐在牢房里。
李靖不禁哑然失笑:“昨天还在斗个你死我活,想不到今天竟然同囚一室。”
世民坦然说道:“人生本来就是如此无常,今天还是阶下之囚,明日或许就成为万人之上。”
李靖笑道:“说得对,出了此牢,我们还要较量较量。”
这时王世充插话道:“你们休想活着出此牢!”
李靖回头,见秦琼及一队士兵护着王世充来到。王世充也受了伤。
王世充阴狠地看着他们,下令:“来人!把他们拉出去,斩!”
“斩不得!”这时魏征义无反顾地硬闯了进来,人未到,声已至,来至近前,跪倒在地,“大人!此两人万万斩不得!”
王世充怒气冲冲地呵斥道:“魏征!你三番四次无视军营训律,这次我再也饶不了你!”
魏征谏道:“若下官眼见大人错过先机,反胜为败而坐视不理,下官更加罪该万死!”
“岂有此理!”
李世民见魏征胆色过人,不禁对他多加留意。
“敢问大人,当下乱世,除了大人,哪军最强?”
“瓦岗寨、杨素、唐皇李渊三路势均力敌,谁人不知?”
“正是!李靖一死,虬髯客非杀大人不可,若大人此刻连秦王也杀了,无疑是向大唐下战书,到时大人两面受敌,恐怕连杨素也会乘此良机把大人除去!”
王世充一怔!
“下官却有一计,可以令大人反客为主,扭转大局!”
李靖、李世民均注视着魏征。
“什么计?”
“以秦王为礼,与杨素、瓦岗寨结盟。”
李靖一怔,已猜到魏征用意,不禁喃喃:“一箭双雕……不!是一箭三雕,果然好计!”
王世充大喜:“对,三军结盟,大唐必败!那李靖又如何?”
“有李靖在手,虬髯客纵然把大人恨之入骨,亦只得一笔勾销。”
“既可把我除去,又可迫使虬髯客既往不咎,更可收渔人之利……果然是一箭三雕!”李世民不禁赞叹,“想不到王世充手下也有此等人才!”
红拂女贰拾壹(2)
魏征听到李世民由衷的赞赏,一怔,不禁望向李世民,眼里流露出点点谢意。
“此乃老生常谈而已,这点子我早就想到了,只是被他抢在前头说了出来罢!”王世充心里有点不太舒服,衣袖一挥,向魏征说道,“这次我就免你一死,退下罢!”
魏征暗恨王世充心胸狭窄,知道王世充绝不会重用自己,竟不谢恩,站起来拂袖而去。李世民看着魏征离去,眼里流露出赞叹钦佩的神色。
狱中,见李靖也正想得入神。
牢房门被打开,一盘丰盛的饭菜被送入,放到世民、李靖面前。
李靖看着饭菜,奇怪地问:“怎么饭菜这么丰盛?”
世民一笑:“既然我的人头还有用,还怕饭菜有毒不成?”
世民二话不说,端起碗筷便大嚼起来!
李靖被世民的豪气感染,一笑:“不错!不吃白不吃!”
李靖也跟着大吃大喝起来。
“秦王不但心怀仁义,而且胆色过人!”秦琼大步走了进来,向世民一揖,“恩公,还认得小人吗?”
世民很奇怪:“你是……”
秦琼一笑:“若不是当日秦王相救,秦某可能早就饿死路边了……”
兵士给秦琼搬来地席、小几和酒,秦琼和世民隔着木栅并肩而坐。
兵士为秦琼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秦琼把酒敬给世民:“这一杯,是我代马儿敬秦王的。”
“谢了!”世民昂头把酒干了。
秦琼见世民豪气过人,更是佩服:“两位……”
李靖接道:“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秦琼把心一横,坦白相告:“王世充已给虬髯客和杨素去信,邀请他们下月初九到虎牢关誓师结盟。”
李靖心里一算:“下月初九……还有半月不到。”
秦琼深感为难:“王世充提议以武艺最高者为各路盟主,到时新任盟主将会手刃秦王誓师祭旗,然后将李将军送给杨素发落。”
李靖说道:“宇文化及为报杀子之仇一定不会放过我三哥虬髯客,到时三哥为了救我会迎战,那瓦岗寨和杨素大军必然自相残杀。如果李唐大军也到来,那……”
世民接着他说:“杀我的罪名已经推到那位‘盟主’身上,王世充大可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妙着!妙着!”
秦琼想不到世民会有这样反应,一呆,惋惜地说:“秦王胸襟真是非常人能及。当日有幸遇见秦王,却有眼不识泰山,未有及时投靠秦王军中……”
世民一笑:“现在改投良主,也未尝不是时机。”
秦琼一呆,立即领会了世民的意思,但是还是很无奈地说:“良禽自当择木而栖,只是小人不敢负上不义之名,秦王好意,小人铭记于心!”
秦琼向世民抱拳致歉,带着满腔无奈离去。
“真是世事难料,所谓‘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当日无意间种下了对秦将军的恩,说不定就是形势逆转的关键。”
李靖闻言也点点了头。
红拂独身一人提着李靖的李家枪,正在赶路。走着走着,她突然站住,回身望了一眼瓦岗寨,似乎在心里道着别。
那天晚上,红拂不辞而别。她知道,女人的嫉妒会让她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红拂也明白花夫人的痛苦。当一个女人将所有的爱倾注到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身上时,所有的爱,都会变成强烈的恨。因为除了爱,她一无所有。
红拂在树林里走着。突然远远地传来一阵铃声。红拂驻足聆听,脸色忽然变了,因为她听出来了,那是独孤城的“求生铃”。
和往日不同,红拂没有立刻逃走,而是朝着铃声的方向奔了过去。黑暗的阴影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一把将她抱住。红拂定睛一看,正是独孤城,曾经那个她最爱的男人。红拂一下子没了主意,她没有挣扎,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独孤城慢慢地放开红拂:“树林里黑,不要跑太快。”
“你为何来了?”
“记得有一次,你问我,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会不会和你一起走。现在我来回答你,我愿意。”
红拂迷茫地看着独孤城:“你说什么?”
“现在才说,的确是太晚了,不过还来得及。跟我走。”独孤城急切的眼神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热烈。
红拂看着他,往日的感情千头万绪地涌上心头,她的眼睛里有了泪光:“可是……李靖被囚,我要赶去救他。”
红拂狠了狠心,准备离开。
独孤城突然开口:“我只能活七天了。”
红拂停了下来,看着独孤城。
独孤城重复道:“如果我只有七天的命,你会不会陪在我身边?”
红拂站在夜色里,独孤城与她深深地对望。独孤城突然出手,甩出一根钢丝,圈在红拂的腰上,出其不意地将红拂拉到自己身边。
独孤城抱住红拂,语气深沉温柔:“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
4
这时平阳怒气冲冲,匆匆走入建成的主营:“皇兄!”
建成、元吉、李密正在喝着酒。李密两眼未愈,仍包着布。
建成不满地说:“一大早的吵什么?”
平阳见三人竟在喝酒,更加生气:“二哥都被人捉去几天了?你们不去救他!反倒在这里喝酒?”
红拂女贰拾壹(3)
元吉接道:“我们不是说过,要跟李军师再三参详吗?”
平阳忿忿不平地说:“我看你们根本没想过去救二哥!我自己去好了!”
平阳正要离去,李密一想,叫住她,“请公主少安毋躁,太子正要派李某去跟王世充谈判呢。”
平阳半信半疑地问:“什么?派李密去?”
建成假意说道:“就是嘛!李军师跟王世充有旧,以前更曾经结盟,我正打算派他前去。”
元吉暗暗地偷笑。
平阳问道:“那你有何计划?”
李密回道:“王世充生性贪财,若我们肯割地赔款,必能换回秦王一命。”
平阳又问:“你眼伤未愈,如何前往?”
李密冷静地说:“有劳公主费心,太子已派尉迟恭将军随行照应。”
建成立即附和道:“正是!正是!”
平阳仍有些不信:“那何时出发?”
李密淡定如常地说:“明日午时。”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平阳不等众人反对立刻离开。
建成、元吉交换了一个眼神,李密的脸上露出一丝奸笑。
废屋里,平阳衣衫不整,呆呆地坐着。在平阳背后,李密跪着不起。
李密讨好:“李某不才,只望公主不弃,与我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