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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堂主问:“咬金,寨主怎么说?”
杜彦水说道:“咱们三请,张盟主三辞,礼数已经周到,盟主定是应承了。”
那个堂主见咬金面色不对:“咬金,到底寨主跟你说了什么?”
咬金看众人对自己虎视眈眈,有些发慌:“三哥嘛……三哥他……三哥……唉!说便说!三哥说瓦岗寨没人想当皇帝,告诉三十六路烟尘的人,想要皇帝的话,自己去找好了。他又说,若硬是要一个人做皇帝,就让李靖登基……我觉得三哥说得挺对,李靖当皇帝,我老程第一个赞成!”
寨主们哗然、堂主们面色大变。
杜彦水大怒:“好哇!瓦岗寨张寨主恃着武功天下无敌,如此侮辱轻慢天下好汉。我们走!看你瓦岗寨怎样一统江山!“
三十六路烟尘众好汉领着手下离去。
程咬金慌忙说道:“各位大哥,请留步,请留步,万事好商量!”
众人散去,咬金赫然发现李靖原来就站在刚才的人堆中。
咬金责备道:“李兄弟,原来你在这儿!怎么刚才你不帮忙说句话啊?”
李靖苦笑着摇摇头:“你看不见吗?他们一听到我的名字,就大怒离开,我不说话才是帮忙。”
众人来到嵩山山脚下,一路上走得筋疲力尽。
平阳疲倦不堪,叹气道:“此际步步荆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嵩山。”
众人皆摇头,独世民抬头向山上望去:“大家静一静,听。”
大家静声凝听,果然听见远远地传来一阵钟声。
平阳笑道:“原来这就到了,定是老和尚在敲钟。”
众人都不禁喜形于色。
“这里便应该是嵩山少室山了。”世民带众人走山道上山,“这次绝处逢生,令本王更确信一件事,如果不扫平天下,本王一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老天如不让本王死,就要让本王成就大业。这不是应了易经的卦象:或跃在渊,或飞在天吗?”
后面跟着他的众人频频点头。
2
李靖在树林中练枪,练得不是很顺畅,满头大汗,仍不放弃,又重新来过。
虬髯客走出来:“虽然只是寸进,但比以前,总是强了不少。”
“三哥,你来了。”
“第一次见你自动自觉练武哩!”
李靖落寞一笑:“现下军议已没人听我说话,闲来无事,不如练练家传武功,一来胜过虚度光阴,二来对祖宗少一分内咎,总是好事。”
虬髯客鼓励道:“当然是好事!世间人,十有八九,遇不如意事,不是纵情酒色,便是自怨自艾,你练武自遣,志气胜过他们百倍。”
“就是练来练去,都练不好。”
“所有文武艺,都是功多艺熟而已,多一日苦功,便强一分。想我最初练刀之时,也曾经握不稳,单刀脱手,笑坏了师父……”虬髯客取过李靖手中枪,轻轻舞动,长枪越舞越快,李靖看得出神,手里也学着比画。
“三哥这样的武功,如果退隐江湖,倒真是可惜了。”
虬髯客停下来:“武功越高,就越是到退出的时候了。”
“三哥难道已无意于天下?以后瓦岗寨的兄弟何去何从了?三十六路烟尘的人又如何应付?”
两人望着山岗上的飞鸟。
虬髯客慨叹:“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每个人都要自己掌握命运,不能老是期望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来拯救天下。瓦岗寨的前途,要由瓦岗寨的人来抉择。”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如果每个人都是强者的话,这世间也许早就完蛋了,是强者带领弱者也好,是弱者追随强者也好,世间向来就是如此。”
“做人真是高深的学问……”虬髯客无奈一笑,摇摇头,然后伸手搭李靖肩,“那么你呢?你是自决命运的强者,还是随波逐流的弱者?”
“我……当然要做强者。”
“哈哈,有这份心就好。”
李靖叹息道:“但是如果做不到强者,安分做个弱者是否会开心很多?”
虬髯客神秘一笑:“跟我来。”
虬髯客在练功房内踱步,李靖四处观看。
“我在瓦岗寨已好一段日子,居然不知有这个地方。”
李靖抚摸墙壁,上面写满密麻麻的字和零散人形图案:“这是你们三个人的武功心法口诀?”
虬髯客哈哈一笑:“当然不是了,再好感情的兄弟,也不会将自己的救命绝技让人知晓。画在墙上的,是心得。”
“心得?”
虬髯客点点头:“没错,主要是我们三个为步兵、骑兵构思的精简武技。另外还有我们自己想不通的武学问题,常在这儿讨论,想到什么,立刻写在墙上,以免遗忘。”
“原来如此。”
虬髯客取出一柄折扇:“你来试着抓我手中这把折扇。”
李靖伸手抓扇,虬髯客闪开,一轮急攻,李靖无论如何碰不到扇子。
红拂女贰拾肆(2)
“三哥,我真的想不通,怎么每次快要抓到,便给你闪开。”
虬髯客重重叹气:“你这不是已经想到了吗?”
李靖细想:“你是说……因为……我很想抓到扇子……你又知道我想抓扇子……所以我一出手,你便移开,我便永远抓不到……”
虬髯客点点头:“孺子可教!再来。”
两人对峙,李靖左手一抓,虬髯客移开扇子,李靖右手准备着,一把夺去扇子。
“你看,你拿到了。不过你可花了好一番工夫。”
“是我资质太差吧?”
“我看过你练的李家十式枪,第三式以后,愈加困难,你却不专心练习。而前三式你明明已练得滚瓜烂熟,却还经常耍出来。咬金有三板斧,你也有三招枪法,然而你却不及咬金,为何如此?”
李靖垂头思考:“我……”
“别再逃避了。那是因为你畏难、敷衍,即使危急如白刃相对,你也就这样将枪法照式搬出来,没当对方是活人,也没有推算对方的后招。”
“三哥,你一语点醒梦中人,都怪我自己。”
“你得承认,这个就是你,李靖就是有这个没毅力、没恒心的缺点,如果你永远改不过来,你的一生就是如此。”
李靖定一定神,坚决地问:“我应该怎样做?”
虬髯客点头嘉许:“从今天起,练武,锻炼身体,一个人最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连一举手一投足都做得不好,还怎能控制三军?”
李靖点点头:“嗯!”
3
红拂正在大宅的书房里整理书籍,她将一本本残破的书仔细擦干净,整整齐齐地排列起来。
红拂没有回头,边做边说:“独孤城,给我一盆水。”
没有人回答她。
红拂提高声音喊道:“独孤城……”
还是没有人回答。红拂回头四处看了看,没有见到独孤城的身影。红拂有些着急,向屋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叫着:“独孤城,独孤城……”
红拂一路奔跑到院子里,院子里也没有人。红拂突然感觉到一阵害怕,大叫起来:“独孤城,独孤城,你在哪里?”
突然院门被推开,独孤城拿着一卷红纸,手里提着一条鱼和一些蔬菜,走了进来。
红拂紧张地走了过去:“你去了哪里?”
“你在找我吗?”
“是的,看不到你,我觉得很害怕。”
独孤城一笑:“你是不是每时每刻都想看到我?”
“是的,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到镇上去买了一些东西。”
“你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担心。”
“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你从来没有这样依赖过我。”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
“有时候你爱我,可更多的时候,你又很恨我。”
“我为什么恨你?”
“因为……有时候我也会很懦弱。”
“以前的事情,我一点也记不起来。可是有一个模糊的感觉告诉我,你曾经是我最亲近,最值得信赖的人。”
独孤城深情地望着红拂:“我答应你,不会将你一个人留下了。”
独孤城在做鱼,红拂拉着风箱,里面的柴火熊熊燃烧。
“我给你做一个洛阳的名菜——鲤鱼跃龙门。”
红拂往灶里添着柴,火势熊熊。
红拂问道:“你到底会不会做啊?”
“当然会,不过你要当心,不要被火熏黑了脸。”
红拂抬起头,用手在脸上抹了一下,抹了一道黑,问道:“有吗?我脸上黑吗?”
独孤城看着红拂,一本正经地扳着脸:“没有,你的脸很干净。”
一盘色香味具全的“鲤鱼跃龙门”摆上了桌。红拂擦干净脸出来吃饭。
红拂嗔怪道:“我的脸都熏黑了,你还说干净。”
独孤城一笑:“现在很干净。来,尝尝我做的鱼。”
红拂吃了一口:“很好吃。你也尝尝。”
独孤城拿起筷子也吃了一口。
“没想到你做的鱼这么好吃,以后我要你天天给我做。”
独孤城突然沉默了,他放下筷子,正色道:“初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红拂紧张地问:“你说什么?你要走?你要去哪里?”
“我……我只是说如果。”
“不行,不管你去哪里,都要带我在身边。”
独孤城看着红拂,心中隐隐作痛。
4
众人齐集聚义堂。
虬髯客说道:“今日我请大家来,是有一件事要宣布。”
堂主们有的忧心、有的期待。李靖站在不起眼的一角,背靠墙,静听虬髯客讲话。
一个堂主说道:“盟主,登基一事,已无法再拖,无论如何,日内定要有个定夺。”
虬髯客斜眼看了看:“这算不算是一种威胁?”
那个堂主应道:“当然是一种威胁,但不是属下威胁盟主,而是三十六路烟尘!”
虬髯客淡然一笑:“我今日要宣布的事,也跟登基的问题有关。”
虬髯客说罢望向李靖,李靖淡然点头。
红拂女贰拾肆(3)
“我从今天起,金盆洗手!”
众堂主哗然:“这怎行?盟主,万事好商量!盟主是说笑吧!”
咬金忍不住插嘴:“三哥,我老程虽然不懂国家大事,但起码会赌钱。这道理也是一样,现下瓦岗寨已经赢了对手好几把,三哥怎会就此收手的?”
虬髯客一笑:“再赌下去,再多的老本也不够输。”
刚才那个堂主再次发难:“因为嫂子去世,你就要丢下兄弟,不问世事吗?”
“这种质问,多说无益,择定吉日,我便会下山离去。至于谁来掌管瓦岗寨,我推荐李靖,这当然只是个建议,你们的路,该由你们去抉择。言尽于此。”
刚才那个堂主离坐抗议,余人不知所措。李靖悄然退出了聚义堂。
李靖为虬髯客送行,虬髯客驾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放着一具棺木。
直到马车不见,李靖离去。这时李密从一棵大树后现身,他将一切看在眼里。
瓦岗寨内,程咬金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军士跑上前来:“程堂主,大事……大事不好了。”
“有什么事你就快说,不要结结巴巴。”
“李密他回来了。”
咬金怒气冲天,提起大板斧就要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