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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的晚霞染红了他的白色的长衫。
那远景,那般潇洒,那般飘逸……
船出洞庭,便是长江。
荆江两岸,平野四阔。
浩浩荡荡的长江水,真个应了诗仙太白的景致: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滚滚流。”
……
几天几夜的船上生活,终于使仙鹤彻底的清醒起来。
如今,船儿业已泊岸,他一打听,原来这里就是汉阳三镇,明天就是清明节。
他想他的第一个目的地就要到了。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原来,他必须要在清明节的晚上子时去黄鹤楼。至于是会什么人,干什么事,他不清楚。
这汉阳三镇是:汉阳,汉口,武昌。只是这三个镇还没有连成一片。
不过,这里是贾商云集的富庶之地。所以有财源广进达三江的美誉。
只见,岸边墙橹林立,招牌飘摇。马车,驴车,羊群,鸭群在官道上赶集似的,好不热闹。过往行人,走路的,赶车的,骑马的,坐轿的,赶路的……来来往往,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仙鹤还从来也没有看见如此热闹的场面,于是,他兴致勃勃的舍舟等岸,沿着官道,大步流星的走去。
在一处名叫汉阳茶社的茶馆里,他打听到了从岳阳方面传来的消息。
消息说到:西南铁网门的第一高手令狐一子气压群雄,终于如愿的获得了岳阳大会的冠军。
他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岳阳门的准女婿。这入赘的女婿好像是不太高兴。原来岳阳的棋苑院长秦关的千金秦柳枝好像是拒绝了专门亲事。
据说她的条件是令人叫绝,说要在三个方面比得过她,她才心甘情愿。
仙鹤以为这个女子定是个奇女子。心想恐怕她的棋力不在令狐一子之下。他的心里暗暗为她叫好。
仙鹤想到这奇怪的三个条件,竟然是棋技,诗歌,琴艺。他有一种预感,他隐隐的以为秦小姐就是九姑。
仙鹤想到,这铁网门有如此的高手,他对于王拈花的中秋之约可不能掉以轻心了。在担忧之余,他为隐忍多年的西蜀浪子狼三子感到可惜。
仙鹤这次出川,他不仅仅是江湖历练,更重要的是找到小神女,请回师尊。这是巫山神女的嘱托。
对于她的嘱托,仙鹤是奉若圣旨的。
他不想让她失望的。
他打听到了去黄鹤楼的方向,就在楼附近的临江客栈写了号。他早早的安息下来,只等午夜时分。
原来,在黄鹤楼的顶层有一个小阁楼。这是一个暗室。神女交待,他无论如何要去为她复命。仙鹤想当然的以为是去代替她下一盘棋而已。
他望着遥遥曳曳的烛火,他回忆起了围棋江湖的点点滴滴。这是一股嬗变的力量。
弈秋髦耄,宝刀不老;木野新秀,蠢蠢欲动;海外棋客,棋路怪异;高丽围棋,挑战中土;,道家棋道,西藏喇嘛,扶桑棋士,口吐狂言……
这多事之际,他深深的感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
特别是自己的身世之谜,师尊大人的家仇……
在迷迷糊糊之中,他才平静下来,他在耐心的等待约会的时候……
夜,夜风送来了就个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仙鹤忙聚精会神的听起来:
“令狐一子岳阳称魁、独占鳌头,居然被他的准女人秦柳枝连下三城。”
“此话当真?”
“啧啧,我的个好乖乖。”
“我想,秦关的棋力可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是呀,那么这次的擂台招亲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这柳枝姑娘。”仙鹤一惊一喜。
惊的是她果然是岳阳的秦关的千金秦柳枝;喜的是她的棋力竟然是如此了得。
他一想到在洞庭泛舟,这个姑娘还留了一手。
“不,我好像知道她在家里叫什么来着?……”
“九姑。对就是九姑。”
“这算什么,他的几个师兄师弟比起那个骚娘们来,还要厉害得多呀。”
“这不算什么?据说她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嘿嘿,是谁娶到了这样的美女,那,那,那才是口福……”
仙鹤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其实他只是把她视为一个棋坛知己而已。
他还没有那么长远的想法。
不过,感情这东西,谁又能说得清呢?
“嘿嘿,嘿,嘿,嘿……”
这些几个人在那里胡说八道,说得仙鹤的心里是一时高兴,一时惊叹,一时气愤,一时疑惑……
仙鹤索性更衣起床,拿出家传的秘诀棋谱细细的阅读起来。 。。
十六 阁楼听棋
十六 阁楼听棋
清明时节。
清明时节的黄鹤楼更是气派万千。
过去在仙鹤的心目里黄鹤楼就是迁客骚人,社会名流的交流的会所而已。
可是今天,在仙鹤的心里,他还是解开巫山神女的神秘的钥匙。今夜,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呢,让仙鹤在楼下久久的徘徊。
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去?烟波江上使人愁。
在仙鹤的心里就是李太白的诗句在回荡,回荡。
他似乎有所悟,可是,他又不明就里。
黄鹤楼在数百年之间,修了又毁,毁了又建,据说全在于一个“棋”字而已。
这天下第一是谁也不敢托大的呀。黄鹤楼因为沾了一个忌讳“天下江水第一楼”。
据说每逢百年就会诞生一位天才棋手。
当这棋手如日中天的时候,此楼必毁。沿于何故,史书不详也。
在夜色里,他还是站在这里,他的思绪早已穿越时空,神游于物外了。
仙鹤,他想到会是谁在楼上。他又会干什么?
夜风吹着楼上的旗子,发出了一种恐怖的声音。
仙鹤就站在楼上。
思绪万千的云彩,变化万端。上弦月升起来了。
他代替神女的一战,不知有多么的惊心动魄。
当然,他是没有什么“天下第一”的想法,即使是当朝的一品棋仕诏李玄玄来此,他也无谓……
正在此间,仙鹤听到了清脆的声音。
是围棋人都会听懂的声音。
手谈,绝对的手谈。
千年的纹枰,万年的棋子,古老的语言,无穷的智慧……
仙鹤好奇的听着,他好像还听出来了棋子是落在棋盘什么地方的声音。
他听得入迷了。
他想去瞧一瞧,但是,他知道,他代表神女的时辰是午夜。
他的心早已飞到小小的阁楼里了。
终于,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他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一步一捱的走了上去。
阁楼非常小,小到只有围棋棋盘这么大。
在围棋棋坪的河畔,有两个老人在对弈。
他们恍若无物的对奕着,好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了。
仙鹤却明显的感觉到了那股紧张的气氛。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这是一种境界。一种无我无他的禅定般的境界。
这两个人,仙鹤从来就没有见过。
他们一僧一道,一胖一瘦。
朦胧的烛光,使他看不见他们的模样。
但是,仙鹤却清清楚楚的读懂了正在对弈的局面。
他深深的沉浸在围棋的奥秘之中。
当然,那两个长者同样是心无旁骛,这仅仅是仙鹤的想法。
仙鹤终于看清了刚才最渴望看到的变化。
那是一个奇怪的新变化。
在左上角,黑棋的三枚棋子就好像是三片乌黑的羽毛,轻飘飘的飘在棋盘上。
“三羽乌鸦”被白色的棋子渐渐的包围着,眼看就要无疾而终了。
生与死,存与亡,胜与负,成与败……
命悬一线,只是仙鹤不知现在轮到是谁下。
脱先,绝对不行;中原逃逸,会连累到黑棋的势力厚薄;后手活出,那简直比死亡还要令人难受……
仙鹤想到师傅曾经说过,当生不如死的时候,应该置之不理,脱先争抢,看他如何下手……
奇怪的是,表情轻松的却是黑棋。因为,仙鹤,他只看见对方的位子上的白发苍苍的道友,正眯着眼睛。但,他的眼睛的缝隙里,仙鹤看到了自己的窘态来了。
他向他伸出舌头,做了一个怪模样。
这时背对着他的禅师对着棋局,竟然开口了:
“小棋仙,你是巫山的什么人?”
“哈,哈哈,哈哈……”
“老道,你笑什么,你不怕吓倒了小孩?”听他的声音似乎是非常的慈爱。
“你,你别假正经。你输了! ”
“什么,老衲输了,你,你你不是想赢棋都想疯啦。”禅师边说边用手指指着青袍道士。
“请问,是谁先开口?”老道士理直气壮的反驳到。
“你……你还是当年一样一点儿也没有长进的小东西。”
仙鹤听着他们的对话,即想笑,又不敢笑;想开口,去不这知说什么好。”
他以为,他们和小孩子没有两样。
“不错,论内容,是你的完胜局。”老道士不紧不慢的接着说:
“论结果,当然是我胜。因为,我们是手谈,而不是口谈。”说完,他指了指吴仙鹤。
“老前辈,我不知道你们的约定。你们俩个还是不分轩辕,各有千秋……”
“小小年纪,屁话,套话。”老道人对仙鹤气愤的说;
“你执白,接着下,看看是谁赢了!”
“算了!算了!你就别为难他了。你以为你还是小小年纪。”禅师不紧不慢,阴阳怪气的说着。
“不,我就是要接着下棋,来证明是你老的胜利。”仙鹤意气风发的说着。
他完全被激怒了。
当他仔仔细细的看清了盘面的时候,他的心里才为自己的豪言壮语而暗暗叫苦。
原来的棋势,在他看来也不是禅师领先的局面呀。
他想,这真是鲁班门前卖家具——班门弄斧。
正在犹犹豫豫之间,老道士和老禅师两只大手一挥,棋盘上却早已是空空荡荡的了。
“那好,我陪你复盘。”
“好!好!好!我来饮酒,你们玩,你们玩!”老禅师乐得个清闲。
老道士柳飞刀(二师伯无为真人)与仙鹤的复局,竟然给了老禅师叶秋叶(大师伯释妙观)一个启发。老禅师续下,终于赢了。
原来,这两个人,一僧一道都是巫山神女的师兄师弟。
他们是来与神女下棋的。
他们想为当年神女的气话证明。
他们不是……
他们各撰写了一个棋谱赠给了仙鹤,说是托他带给巫山神女(李楚蕴)的礼物。
然后,老道士把仙鹤带到了九华山去寻找华山棋姑(华山仙姑(谢巧玲),因为,只有找到了老媪,就会找到小神女。不提。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七 西岳华山
九华名山,自古天险,
岩脊为梯,攀岩为径。
时有猿猱出没,偶见岩鹰翱翔。
一条时隐时没的攀山小径,在山涧挂着,仿佛一根千年的枯藤。
仙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