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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仙子和重剑,腰间兀自挂着幽鸾俏首,走得颇为吃力,他这一身的水渍血污覆盖着本就褴褛的衣衫,直愣愣的如铜皮铁罩般多有不适。
死城上空乌鸦盘旋,似乎不想失去任何到口的美味一般,期盼着小陌能够不堪重负的瘫倒于此,如此三人便成了自己喙中佳肴。
它们一路跟着小陌走街过巷,“呀,呀……”的叫着,不觉绕过栉比商铺,绕过曾经熙攘的街道,转入了一片幽深密林。
此地号称隐逸之丘,虽是与闹市莅临,但在死城一隅,却显得颇为恬静怡然,仿佛超脱于世外,赫然便是一处不可多得的隐居之所。
月宫仙子玉臂搭在小陌脖颈两侧,手腕无有节奏的上下摆动着,身体紧紧贴合在单薄的背脊之上,不断起起伏伏,似是竭力的彰显着生命的迹象。
她逶地长裙被渠水冲刷蹂躏,虽然不见污垢,但水中混杂了兵戈碎片与砂石藤草,裙摆已是撕掉了一大截,好好的长裙变作了短衫,露出两条修长美腿,光洁若雪。
此时双腿正跨在小陌腰间,被一双小手稳稳的托住,小陌坏笑着在其大腿内侧狠狠的掐了一把,已是下了死手,料来仙子腿上必会红肿一片。
没有预想的结果,小陌见她毫无反应,实在是无趣,故而自我陶醉得放声笑道:“你这贼婆娘比落霞庄的臭婆娘还要霸道蛮横,自以为天下无敌,可有想到有今日这般下场?纵使你高高在上,自号月中之仙,还不是被老子玩于股掌?”
纤指在眼前动了又动,月宫仙子不知是听到了小陌玩味的讥讽之言,还是腿部传来了阵阵剧痛,她不合时宜的苏醒过来。小陌只觉得背后气吐如兰,吓得提快了脚步,仿佛要迅速的逃离是非之地一般,不料却把“是非”背负在身上。
常素娥缓缓睁开惺忪睡眼,记忆仿佛迷路的小孩,哭泣着渐行渐远。她不记得昨夜所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因何受伤,口中支支吾吾的呓语着:“这是哪里,你……你又是谁?”
蛇毒深入骨髓,常素娥唇色发青,面现痛苦之色,一切不足为外人道的隐忍尽数覆于面纱之下。
蛇毒虽不致命,奈何凝滞气海,十个时辰无法催动内力,是故仙子动弹不得,现下连说话几乎也要成了问题。
月宫仙子在诛天教的地位仅次于娑竭龙王莫舜尧,乃是凌霄宫的一宫之主,何时在外人面前落得如此狼狈?她的身子显得极度虚弱,每说出一个字都好像要调动全身的气力,“你……你是谁,快……快放本宫下来……”仙绫光滑莹洁,无血无垢,于身后随风舞动。
小陌满面血污,且背对着仙子,常素娥自当是身在宫中,并未看清小陌容貌,只能见到个依稀侧脸挡在刘海之后。她知道这是个肮脏的男人,凌霄宫何时进过男人,月宫仙子不觉也是一惊。
小陌心道:“贼婆娘这么快就认不得老子吗?真是白费了这难得的善心,你爷爷的!好人果然没有好报,老子再做好事便是龟儿子,乌龟王八蛋!”他没好气的嚷道:“这里是郓州,你中毒了,是老子救了你。”
常素娥隐约记得自己到过琉璃馆,但在琉璃馆发生过什么却始终想不起来。她负在小陌背上,重剑隔在二人中间,忽然嗅到源自小陌身上散发的阵阵恶臭,不觉柳眉微蹙,怒道:“汝乃何人,快点放本宫下来,不然小心你的狗命,本宫平生最恨男人!”
小陌见她干打雷不下雨,说话已是气若游丝,没得丝毫霸气,与琉璃馆的月中之仙简直判若两人,料来毒素未清,故而胆子大上许多,坏笑道:“你就老老实实得给爷趴着,再敢废话,老子便割了你的舌头!想下来固然没门,除非,除非等老子到了地方。”
常素娥被小陌气得一阵晕眩,顿时杀机四起,她听得小陌音色,知道年纪尚小,怒道:“黄口小儿,真是大言不惭!你知道本宫是谁吗,你究竟要带本宫去哪里?”
她方欲催动体内真气,但换来的却是腹中无休无止的绞痛,她想要挣扎,却终是动弹不得。
前方枝叶繁茂,一片青葱掩映下,赫然现出一堵墙来,小陌笑道:“老子要去的便是这里!”他指着前方灰蒙蒙的土墙,接着道:“贼婆娘莫要着急,你我有的是独处时光,不急于一时,无须这般激动。”小陌快走几步推开柴扉,大步跨了进去。
低矮的土墙围聚出不大不小的一进庭院,院中甚为空旷,遍地积水使得路面泥泞不堪,其间杂草丛生,荆榛醒目,荒芜得不似有人居住,直若旷野山郊一般。
庭院当中置有一口水井,井上青苔淤积,碧油油得显是荒废已久。一旁茅草屋棚伫立一隅,是院中唯一的屋舍,仅起避雨功用,竹筐竹篓挂着层层蛛网堆积于门前,堵住将倒之门。
小陌踢开竹筐,背着常素娥进得屋内,但见室内无有陈设,缸碗碎片散落一地,四面皆是土坯干草,墙角锅碗瓢盆锈迹斑斑,置于板凳之上,家徒四壁莫过如是。
第六十八章 汉玉九龙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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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仙子身软无力,此时已是动弹不得。她极不情愿的负在小陌背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苍白的脸上挂着隐隐红晕,竟如少女般娇羞。
这是她生平初次接触男子,就这样任凭小陌将其背入屋内,放躺于土榻之上。她的目光刻意避开小陌,睫毛微微颤动着,眼角流溢出惊愕神色,窃以为小陌会对她心怀不轨,故而恐吓道:“这是哪里,你带本宫来这里做什么?黄口小儿胆大包天,你若敢对本宫无礼,小心你项上人头!”
她的身子凹凸有致,散发着成熟女性独有的魅力,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仿佛绸绫般柔若无骨。她虽然年逾小陌一旬有五,但冻颜无龄,看不出一星半点的岁月痕迹。
芳馨之躯横在小陌眼前,长裙残破,**裸露在外,显得珠圆玉润,如冰雪般晶莹。一种莫名的欲念搅扰着思绪,小陌竟然有种想要摸上一把的冲动,忽然努力的摇晃着脑袋,刻意看向它处,心道:“老子虽说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何时变得这般龌蹉?方才一路背着贼婆娘,双手未曾离开过长腿半刻,甚至还使坏掐了一记,却并未有何异样的感觉,怎么现在反倒起了邪念?”
他在心中狠狠的批判着自己,躬身从榻下抱来一摞茅草,覆盖在仙子腿上,笑道:“月宫仙子名震江湖的时候老子可能还在玩着泥巴,如此推算下来,仙子恐怕都可以当我小妈了!老子正值青春年少,且貌胜潘安,对于仙子这种迟暮之花决计提不起半点兴致,大婶着实多虑了!”
常素娥虽不愿小陌对其动手动脚,但听到此人对自己竟然毫无兴趣,言语之中多次讥讽自己徐娘半老,仙子心中难免酸涩,怒道:“你是何人,言语如此粗俗,你带本宫来此究竟有何企图?”
“真是贵人多忘事,大婶在琉璃馆抓得老子肩膀生痛,现在浮肿仍是未消,怎么这一夜逍遥,便是不认得老子了吗?”小陌坏笑着看向常素娥颤动的睫毛,见她矜持得似少女般欲迎还羞,娇容覆盖在面纱之下,显得神秘而不可亵渎。
常素娥微微睁开双目与小陌桀骜双瞳对视良久,忽然瞳仁一颤,似是噙着泪水般闪闪发光,往事种种如九天悬瀑骤然滑落,在仙子脑海中回旋来去,漾起圈圈涟漪。
她想起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并清楚的记得小陌这炙热而熟悉的目光。常素娥仍是无法起身,她傲眉深锁,惊道:“本宫记得你,你……你是临华殿前拿着玄铁重剑的少年,你就是罗刹的后人!”
小陌颔首,脸上带有戏谑的光泽,笑道:“看来大婶的记性还算不错,老子没白折腾一场。仙子乃是武林神话,江湖的泰山北斗,自是知恩图报,老子昨夜救你一命,仙子该如何感谢老子呢?”
常素娥镇定自若,一双美目让人过目难忘,它温柔若水,威严似冰,一刚一柔尽显王者风范,“金山银山本宫向来不放在眼里,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世间还没有我常素娥得不到的东西!”她双眉微挑,显得高不可攀,正色道:“你这滑头怎么还叫我大婶,你既是罗刹的儿子,那便是我的侄儿,你需要什么姨娘都会满足于你,但你必须先告诉本宫,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小陌见她答应的爽快,显是并未起疑,不禁暗道:“老子谎称罗刹之子,勉强算是保住了性命,但谎话毕竟是谎话,只能瞒住一时还能瞒过一世吗?常素娥与罗刹固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是二人必然熟知彼此,甚至包括行为习惯生活起居。如果老子实话实说,岂不是很容易便露出了马脚?”小陌回望身后空旷房舍,接着道:“这里……这里老子朋友的宅子,破是破了些,姑且还能暂避风雨。待得晋军撤了,城内太平了,我们再行出去。”
小陌一生说谎无数,已经成了一种常态,而这次不无例外的又说了次弥天大谎。没错,这间破败屋舍正是小陌在郓州的避风港,是老头子留给他的唯一的家。
“老头子”是小陌给予父亲的专属称谓,虽然在名义上二人仍称为父子,但他与小陌却并无交集。
小陌从不安分守己,整日走街窜巷,幕天而席地,浑然如乞丐一般。他喜欢住在项羽祠与疯瞎子闲谈逗趣,只因母亲过世得早,家中皆是惨痛回忆,他不忍想起亦不愿提及,只是一味的选择了逃避,这便使得他与老头子的关系渐行渐远。
小陌不记得老头子年轻的时是个什么模样,也不知道母亲因何而死,每每问及此事,老头子总会支支吾吾,变得极度疯癫,甚至到了自残的地步。自母亲死后,老头子从此一厥不振,自甘堕落得性情大变,他变得暴躁易怒,时而癫狂,时而谵语。他蓬头散发,不洗面不剃须,终日酗酒且嗜赌如命。不仅散尽了家财,还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而后人间蒸发了一般,只留下小陌和这个如茅房般破败的土屋。
城外兵荒马乱,老头子不会半点武功,想是早已命丧黄泉,凶多吉少了,小陌自当他死了,所谓国将不国,却又何以为家?
常素娥眼中颇有不屑之意,看着小陌恍惚的神情,窃以为其贪生怕死,却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故而笑道:“本宫何时需要藏头露尾,区区蛇毒只能困我于一时,待得本宫伤势痊愈,自会离开,如今乐平已死,本宫也要回去向教主复命了。”
小陌心道:“若是月宫仙子知道她杀的幽鸾并非乐平公主,而是老子随便找的一只替罪羔羊的话,不知仙子会做何感想?”
他强忍住笑意,忽见仙子腰间墨色晕染,隐隐透出阵阵寒气,小陌不觉提了精神,将一块玉佩从仙子裙摆中取出,摆放于掌心,细细得端详起来。
玉佩通透,无缺无裂,且与手掌同宽,上面雕工精细,竟有九龙盘卧,上书“月宫仙子”四字,一看之下不觉惊出一身冷汗,这块玉佩愈看愈是熟悉,定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