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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玉簪珠的形象,遂被当作自由女神显灵,虽然也有人怀疑是官方作假,但有更多的人相信,这是自由女神的真身。
尔后,秦景便在此界有了塑像,并被立在此界中的自由广场中央,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合影留念。
石壁的光柱中,秦景似乎对自己被当作自由女神的事有所感觉,因为她已经听到有人在合议厅外大喊“自由女神万岁”。秦景低头看自己平平如无物的胸一眼,默默地想:你们家女神还是个平胸萝莉哩,不知道这一点你们注意到没。
光团瞬间将合议厅照彻如白雪一片,不可视物时,秦景便跟在沈长钧后边被光团吸进石壁中。
这光团像是漩涡一般,吸得人一阵天旋地转,落地后也好半天才恢复过来,不过幸好此界比较正常,秦景能视物,沈长钧也没被排斥,足见此界是有修士的。秦景安安心心跟在沈长钧后边,等着看他怎么安排:“先别动。”
“小师叔,怎么了?”秦景正安安心心着呢,却发现沈长钧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能安心的样子,反而有几分凝重。
“四师兄在这里,且离我们不远。”能这么快找到张峥嵘,是沈长钧没预料到的,但既然离他们不远,却一直没能出星图,只能说明此界颇险。站在这里不动,他们身上来自星图的光罩在他们身上就不会消失,也就不会被此界中人发现。但他们是来救人的,不可能一直停着不动,沈长钧看一眼秦景,又对她说了一句,“你别动,我看看再说。”
“是,小师叔。”秦景乖乖在原地不动了,只把眼睛往四周去看,是一片山明水秀的山谷,有松林茂,有碧竹青,还有溪水流。能感觉到灵气充足,那些花花草草也都各蕴灵光,水也飘着淡淡的一层乳白色灵气。这界,似乎比他们所在的真法界还要好一些,至少真法界的野花野草不会蕴灵光,野地里也不会随便一条水流都氤氲着肉眼可见的灵气。
沈长钧则通过玉符与离他们不远的张峥嵘联络,这玉符是子母符,既可以用来追踪,也可以用来通话,追踪没有界限,而通话则必需在同一界中:“师兄,我是玄湛。”
“阿湛?怎么是你来,大师兄二师兄呢?”在张峥嵘印象里,沈长钧还是若干年前,剑阁九层摘剑时的模样,修为境界也还停留在那时候,自然不足以解决他此时困境。
“大师兄在无应山,二师兄……二师兄已陨落,三师兄与五师姐,一个入了魔宗,一个失了音讯。”沈长钧这一说,不仅是张峥嵘知道了他离开后门中种种,在一旁的秦景也听着了。
她就一直好奇另外几个师叔上哪去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居然还有叛出宗门进魔宗的,玄门也够心宽的,弟子叛宗入魔居然还没掀大旗去灭魔宗。
“莫非,已过去了许多年?”张峥嵘此时传来的语气里,有万分的惊愕与疑惑。
“离四师兄消失于苍亡海天宫已经有三百余年过去,师兄,你现在处境如何,可有危险?”沈长钧问道。
“阿湛,你先回去,此地之险,非你一人能敌,但此地之机遇,也非常人所能想象。你先回去,待返虚以后,再入此间,必能有所得。”张峥嵘发玉符是为求救没错,但那却是他被困此界时发出的,也就是说,这玉符竟走了三百多年才找对地方,亏得玉符是不见正主不消的。
“师兄,我已返虚中期。”
张峥嵘:“我离开时你不才破丹结婴吗?噢,是,三百年过去了,凭阿湛的天资,也是该到返虚期。我给你指路,你过来吧,走对了路便不险。此界倒如同是玄门中给弟子试炼的地方,说险也险,说不险,只要不走错,也能安稳。”
“是,师兄。”沈长钧在前边走,叫秦景跟上。
秦景好奇地想问一问元昊真君曾提起过的“张小四”,但看沈长钧和张峥嵘都没空,她也就没开口。
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秦景和沈长钧才走到一处石洞前,石洞外有简单的法阵,却是为拒鸟兽而非拒人。沈长钧停下脚步,秦景也跟着停下,不过片刻,石洞中走出个人来,高大修长,眉目间英气勃发,那股子阳刚之气,隔老远都能把秦景给震住,秦景差点想点三根香拜一拜了,这活脱脱就该是关二爷由凡入圣后的武圣形象呐——要再添一把美髯就更像了。
记得《三国演义》里讲关羽是“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张峥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更添几分仙威赫赫。
张峥嵘还来不臁跟他小师弟打招呼,就被秦景这一双贼眼给沁着:“阿湛怎么还带人来,你徒弟?”
“并非,乃是大师兄弟子。”沈长钧回头看一眼秦景,那双贼亮的眼睛,不怪张峥嵘要皱眉看她,“秦景,还不拜见。”
秦景连忙垂首一揖:“弟子秦景,见过四师叔。”
“看来大师兄还是一点没变。”张峥嵘的话特别意味深长,笑得也格外豪迈,像沈长钧第一次见到秦景一样,张峥嵘伸手便往秦景怀里丢了样东西:“别在洞口久站,先进来再说。”
秦景接过一看,哟,飞行法器,真是太好了,再不用叫人搂来抱去,也不用揽着人肚子怕死怕活的。咳,虽说小师叔这人肉飞机也很不错,脸红的样子更不错,但人家有心上人,还是放他一马吧。
第十七章 真龙
(); 张峥嵘这几百年过得相当猎奇,这个被他称作颠倒境的地方有时候连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白天,然后又会连着很长一段时间是黑夜,四季竟也分明,不过每一季都被拉得很漫长。事实上,秦景觉得这个比起其他事来,倒不算很猎奇,真法界的白天黑夜就比地球长,因为真法界比地球太很多倍,每一季持续时间也比地球长。
“这里白天并不如何险,春暖秋寒前,都较太平,当年我来的时候恰逢秋末黄昏,处处一片肃杀,此界中灵兽因无人约束,十分凶残,且有几十头可当得渡劫期修士。不巧,我那会儿就遇上两头,若非保命的法宝多,只怕阿湛你就看不着我了。”张峥嵘说得跟逗乐一样,也并不详细说其中艰险,那一个劲调侃他家小师弟的皮厚心宽状,跟元昊真君如出一辙。
相比起他那些师兄,沈长钧算是无应山难道的正经人,张峥嵘那“真遗憾我没死成,不能叫阿湛哭一哭我”的模样,差点没把沈长钧点着:“四师兄还是说说此界情形罢,我来前已与师兄传书,过些日子倘不见你我回无应山,大师兄必定要来寻,届时……四师兄想必不愿见无应山一脉全折在此地。”
张峥嵘顶着那副跟关二爷一般威风赫赫,雄姿英发的身姿,特坦然,特乐呵地继续逗小师弟:“想必大师兄弟子已有不少,无应山已后继有人,还担心什么全折在这,大师兄平日虽不……行行行,不逗你了。真是的,这么多年不见,还不许多打趣一番。我已找到此界中星图所在,不过那里是一群长翅膀的金猊窝,大约有上百只,我来时那里有六只渡劫期的,前段时间风劈过雷劫,大约又一只化大乘至渡劫。这么算来有七只,师弟呀,我们来合计一下,看看怎么把那窝金猊给端了。”
“师兄为何不讲此界中修士如何!”沈长钧一语便把张峥嵘戳得满面僵硬。
好半晌,张峥嵘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叹道:“早知会身陷此境,当时遇险时便不该发出求救玉符,阿湛,此处怕是上界。”
真法界在三千界中本身就是上界,但在上界之上,一直据传还另有上界,只是那一直不过是传说,真法界从未有见人飞升上界过,哪怕是事实摆在眼前,也得好一番工夫才能消化。
此界中,仙阶以下,不过是仙士仆从尔,张峥嵘也是个拉得下脸面的,便投过去,没料想到被扔到这兽谷中来,却只不过是叫某位仙士看不过眼,随便寻个由头将他投进这里来喂灵兽。此界之凶残,纵有仙籍的,修为不如人也不过是炮灰,何况张峥嵘这个既无仙籍,还不属此界的。
“也不必太忧心,我既在这兽谷中能活下二百余年,师弟和师侄必也可无碍。只是那星图,确须从长计议,说来也巧,若非被投下灵兽谷来,我怕也不知星图在此。”张峥嵘心中不管多凝重肃然,面上总带着些漫不经心,把那张好端端的关二爷脸崩得倒像个二流子,但,就算是二流子也是仙师中的二流子,那姿态确也带几分风雅。
“四师叔。”
“哟,师侄有话说,讲来。”张峥嵘脸上的笑容,让秦景特想给他一拳。
“灵兽,不是可以认主吗?”真法界鲜少有人叫灵兽认主,因为真法界中人更看重自身的强横,灵兽最多是用来飞一飞,当个宠物养着玩,或者朱雀凤凰一类血脉的灵兽还可以用来显阔,“我们可以找个厉害的,能叫金猊也低头服气的灵兽来滴血认主呀,去金猊窝时叫灵兽镇场,接近石壁就该不难了呀。”
仙侠小说中,灵兽是必携带的道具呀!
秦景话音一落,张峥嵘和沈长钧都是一张“噢,是啊,还可以这样”的恍然大悟脸。两真法界的土著长辈都有点挂不住脸,张峥嵘遂跟沈长钧说这里都有些什么厉害的灵兽,比如真法界见都见不着的四圣兽四神兽,真法界有个四圣四神血脉的灵兽都够显摆的。像玄门,有个二转的凰鸟,就玄门已经不用摆排场显阔,人人都知道有多阔气,都还要每隔段时间拎出去显摆一圈呢。
“真的有龙吗?”秦景激动不已,但凡华夏儿女,炎黄子孙,都对自家图腾有种来自血脉里的向往,一听到青龙什么的,秦景那两眼的贼光都能把偌大个山洞照亮。
“真有,我见过一只,下雨时在乌云里翻滚,一滚一个雷,一滚一闪电的,盘踞半空巨大无比。夜晚时,偶还能听到龙吟,一声清啸,万兽臣服,那是真正的万兽圣灵。”张峥嵘说话间却是面带骇意,他见过龙吟之下低阶灵兽闻音炸成一团血肉模糊,也见识过那青龙出行,轻轻带起一口龙息,便令十数高阶灵兽化作飞灰,“青龙就别肖想了,玄武较为温吞一些,倒可以一试。”
见过乘龙乘凤骑虎骑鹤的,见过骑龟的么,形象还要不要,当然秦景也不反对,只要到时候别叫她来作这个被认主的就行。
张峥嵘和沈长钧两人商量好,便趁着还是白天往湖边去,玄武虽不在水中生存,但却喜水,是以畔湖而居。一路走过去,并不太平,路上不时有钻出来张开血灵灵大嘴就要吃他们的灵兽,也有他们经过时不小心惊动的灵兽。好不容易到湖边,却不知为何遍寻不着玄武:“平日多在此处集结,白天有时漫湖都是晒壳的玄武,还有许多鸟儿跑来啄食壳上附生的水草和寄居其中的螺蟹,今日倒有些奇怪,竟一只也没有。”
好在三人没直接捱近湖边,很保守地选择在一丛密密比罗草中猫着,这情形怎么看都蹊跷:“四师兄与秦景在这稍待,我去看看。”
沈长钧修得一身好闭息术,张峥嵘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