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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子俏脸微红,抬头望去,却不见云逸踪影。便急忙走到店口,望着云逸宽厚坚实的背影,缓缓拿出一块蓝色玉佩,玉佩上刻着四个字“云逸怀远”。这名女子正是长安柳府大小姐柳月禅。月前自己的马车曾在家府门前被他撞了个正着,柳家赠一马,便留下玉佩作报答。柳月禅也未听见两名贴身丫鬟的唤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道:
“你便是这般匆忙,莫同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么?”柳月禅埋下眸子,露出纤纤睫毛,心不在焉事地随两名丫鬟回到客栈。
云逸担心彬彬,却不曾想起月前与柳月禅已然见过。他到驿站买了一匹马,又买了两套衣物。便牵马过了小道,见这马健壮结实,忍不住拍了拍。翻身上马,正欲赶路,却望前方绿林莺树,红花粉蝶,不禁吟道:
“闻听幽林沁树红花,何须扬马奔波疾行?淡泥使得芳草生,莫叹甚远,遥想情意无边。”言罢,骑马欲行。却听身后一道掌声悠然传来:
“如此才华,益州暮秋花会怎能少得了公子?”云逸闻言掉马回眸,但见一风度翩翩的公子手摇绢扇(汉代扇的一种),正用一双颇具叹服的眼光望着他,便道:
“公子何意?”但见那公子眉如竹叶,鼻梁高耸,瘦长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高不高的身材略显瘦弱,见云逸疑惑,挥开绢扇道:
“一年一度的益州暮秋花会,汇聚了天下人文骚客,达官贵族,又是九州大家闺秀择夫的聚地。公子才华横溢,为何在暮秋花会到来之际离去?借问兄台那句何须扬马奔波疾行?”云逸见他风度翩翩,说话不卑不亢,顿生好感,便回道:
“我欲疾行,方为急事。”
那位公子闻言疑惑道:
“人生一得一失在人前,公子未入过暮秋花会?”
云逸见他说话颇具风度,便说道:“在下初到益州,未曾知晓。”那公子轻摇绢扇躬身说道:“在下不忍暮秋花会错失一位才华横溢的人物,恳请公子栓马留得一日,今日良夜便是益州一年一度的暮秋花会。小弟不才,愿做东家,请你吃酒,甚好?”说罢,又摇了摇绢扇。云逸对这公子颇具好感,但想彬彬托付于倪兄照顾,虽欲寻师,但留一日又何妨?便对那公子笑道:
“既然兄台这般看得起我,我若拒之,甚为不妥。受之,甚为荣幸。”那公子便笑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在下姓曹名齐林。但问公子尊姓大名?”云逸闻言作揖道:
“在下姓谢名怀远。曹公子称我怀远便是。”云逸眼下受官府通缉,怀远乃他的字,便易名谢怀远。曹齐林闻言一笑道:
“益州天青阁素来以醇酒名茶魁称,曹某做东,便是对酒当歌,谈古论今,怀远兄可否赏脸?”云逸闻言甚喜,他自幼通读圣贤书,又甚是喜欢题诗吟句。便道:
“好极好极,如此盛意,谢某如何拒之?便去天青阁。”言罢,二人一马朝天青阁行去。
天青阁里,三楼雅间。
“小姐,你为甚不吃?”两名丫鬟皱眉急道。
“我吃不下,你们退下便是。”但见一绿衣女子秋眼粉唇,侧坐梳妆前,修长玉颈悠悠依于窗间。手执淡蓝色玉佩,叹道:“百转千回,但见君子一面。”正恍惚间,忽闻窗外作声乍起,便伸出玉颈看去。但见锣鼓鞭炮齐鸣,热闹异常。一块被大红布遮住的牌榜金晃无比煞是吸人眼球。再朝过道两旁旗杆望去,见题字曰:“暮秋花会,举才荐魁”。柳月禅低声道:
“今夜便是益州一年一度的暮秋花会了~”,花会虽已近,但她心事已远。正欲卸妆,却见木门轻开。见是其母杨氏,便道:
“娘亲,有甚么事?”杨氏见她正欲卸妆,便问道:
“今日良夜便是一年一度的暮秋花会,九州的文人公子都会聚集在这天青阁,月禅啊,你便可挑个好夫君随同下扬州。”月禅却没一丝心情,淡淡道:
“娘,月禅陪伴你一生即是,何必嫁于他人做薄命红颜。”杨氏听闻月禅这般说话,慎道:
“你这是甚么话,薄命红颜甚少,你瞧你爹爹对你娘不是很好么。我与他相伴半百,他未纳一妻一妾。”说罢,忽得想起柳岳泽惨死,眼眶一红又道:
“月禅啊,你已十八了,还有一个时辰暮秋花会便要开始。你随娘出去看看吧~”月禅虽没心情,但见母亲异常伤心,道:
“月禅惹娘操心了,这就陪娘下去观看花会。”杨氏微微点道:
“甚好,娘亲便望你能挑个好夫君。来,娘给你补妆~”说罢,便要给月禅描眉。月禅闻言笑道:
“娘亲甚久没给月禅化妆了。”杨氏闻言,笑拿过一个铜镜,端来妆台,寻出一根细细眉笔,答道:
“月禅啊,娘先给你描眉~”月禅微微一笑,点点了头。但见杨氏将铜镜递于她,便开始描起眉来。
月禅拿起铜镜,静静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正静谧间,忽然想起那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那一眸的深情注视。眉眼微微浮动。杨氏只顾望着月禅的眉毛,便道:
“月禅,你莫要动。”正欲跟她说话,却望到了月禅一双秋水般的双眸簌簌的流下泪儿,脸上的水粉胭脂被泪水清晰的滑出一条泪痕来。她一惊,问道:
“月禅,你莫不是哭了?为何这般伤心?”月禅轻颤了一下,低声道:
“娘,我没事,只是想起爹爹了。”杨氏闻言安慰道:
“你爹爹泉下有知,你这般念他,他也合上眼了。”
天青阁里,一至五楼都坐满了天下人文骚客,达官贵族。于二楼轩窗旁,云逸正与曹齐林酌酒品茶,谈笑风声。
“怀远兄,闻你口音,像极长安人氏。”
云逸闻言点头笑答:
“曹兄睿耳,在下即是长安人氏,但闻曹公子口音,似乎同为长安人氏?”
“甚是。未曾想到怀远兄与我还是乡邻,甚好,甚好!这杯酒便干了~”说罢,相视一笑,酒杯轻轻一碰,抿嘴吸入。云逸吃了一口菜道:
“不知曹公子家承何处,但见曹公子风度翩翩,文采卓扬,定是官宦人家。”云逸自幼生于官家,日常亦随同父亲出入一些官家府邸,与官宦子弟也曾接触,便甚觉曹齐林乃官宦人士。
“得怀远兄这般赞赏,曹某受之有愧,当朝宰相曹赖清便是家父了!”说到家父二字,他甚觉自豪。云逸闻言作揖道:
“原来曹兄乃当朝宰相之子,怀远有眼不识泰山,这便自酌一杯。”说罢,把杯中酒水喝个见底。心道:“曹公子乃当朝宰相之子,却这般不卑不亢,我定当学他之所长。”
“怀远兄,你莫要见外,曹某甚觉怀远兄气宇轩昂,出口成章,若非官宦子弟,便是富商之子。”云逸闻言一笑,道:
“谢某身世何足挂齿,但闻花会何时何地举行?”曹齐林闻言起身,将绢扇打起,朝天青阁外喊道:
“暮秋花会,此时此地举行,鸣炮!”但见天青阁外几百发炮竹同时鸣起,又闻炮竹声中的曹齐林说道:
“怀远兄,我奉家父之命,便要在这暮秋花会上举荐文人义士,保官赠职,下来的比试,怀远兄莫要让我失望!”言罢,但见上千名文人骚客及百名美人佳丽汇聚在天青阁二楼。天青阁名曰阁,实际乃益州刺史奉朝廷之命兴建的民间人才举荐之所,但凡有才之士便可趁暮秋花会之际在这天青阁汇聚一堂,天青阁修建之时便按占据益州城南五分之一大小来打桩的。这天青阁之偌大可见一斑。但见曹齐林挑开绢扇,颇有风度的走到二楼中圆方台说道:
“各位文人公子,大家闺秀,良辰已到,今年的暮秋花会邵开!”言罢,但见上千名文人骚客颇有沸腾之势,曹公子环视一周又道:
“本次花会共有五道题,全中者赠四品官职。中四道者,赠五品大官。中三道者,则赠六品官职。答出题者,还分上中下三等回案。答对同数同道题,便以自身所答之答案分上中下档比对。少于三道者的公子和所有大家闺秀们,便在这天青阁品茶饮酒吧!”言罢,千名文人骚客窃窃相语。云逸经大渡口刘秀点拨之后,对这等馈赠比试无一丝心动,便要离去。曹齐林见方台之上出题者已然出现,却望云逸欲要离去的身影,便寻他道:
“怀远兄,你这是做甚?便要离去么?”谢云逸知他有意提携自己,便道:
“曹兄,谢某已然知晓阁下的提拔之意,甚是感激!但谢某却不曾想谋得一官半职,所谓志在于己,曹兄慎怪,慎怪!”曹齐林闻言一惊,随后便道:
“怀远兄,曹某并非有意使你做官,所谓志在于已,你便进行答题,只拿个暮秋花魁,还有些银两便是。”谢云逸闻言正欲推辞,却见曹齐林紧紧拽着他的胳膊,不放他离去。只能苦笑道:
“曹兄盛情之请,怀远答应便是!但怀远才疏学浅,五道题恐一道都未能答出,曹兄莫要笑我不过。”说罢,两人相视一笑,便去听花会之第一题。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回 唯有怀远君郎(下)
(引子:好戏登临,且看本回花会之良缘)
但见一老者手拿一副硕大血红对联,联上曰:“烟锁池塘柳”,然后见一书童道:“求下联,下联之字之比划须对同上联;即:火;金;水;土;木,请答下联!”但闻一声令下,天青阁众文人骚客手脚便在空中比划,云逸见此联难度颇高,可称上绝对。观这五个字的偏旁,包括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不光需下联有“五行”,还需与上联所揭之意境相符才可。但见一颇有文采的公子吟道:
“灯垂锦槛波”。但闻得下面无几声叫好。
这公子所提之下联“灯垂锦槛波”虽亦具“五行”,不过,因“灯”油燃火,与上联“烟”颇有过于重复之感,稍显欠工,意境方面,因烟锁池之火种,未必是灯垂之灾,该句已然成解释现象之句,其意境勉强相符,故而叫好之人寥寥无几。
但又见一名女子道:
“茶烹凿壁泉”。闻得叫好之声稍多几人。
这女子下联据“茶烹凿壁泉”的“五行”全在字脚(烹字下面四点象征火焰熊熊之貌)。对仗可称铢两悉称。但凿壁泉亦是实有其地,此一对句乃是用倒装句法,即以“凿壁泉”之水烹茶也。但“凿壁泉”乃地名,使之对“池塘柳”颇具勉强。
但闻偌大之阁竟无人在应声。那老者扫视了一眼众人,喊道:
“还有人应答么?”老者见无人吭声,又道:
“可是无人应答?”
这第一道题眼看便要付之东流,待极静之时,闻得一潺潺男子之声道:
“烟锁池塘柳,烽销极塞鸿。”但见那书童一呆,方台旁老者点头道:
“烟锁池柳之际,必为锋销边塞之时!如今北有匈奴,待得烟锁池柳,边塞早已烽销了。此联意境甚高!堪称绝对!对答下联之人必是胸怀天下百姓!”众文人骚客闻言,目光全部汇聚至一名身着深蓝色衣装的少年身上。但见这少年身材高大,目光炯炯有神。再读“烟锁池塘柳,烽销极塞鸿。”公子佳人均拍手称妙,却见人群中一位面如桃花,小嘴如粉蕾般的女子气愤道:
“又是这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