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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坐坐。”八王向来自来熟,也不管年纪大了两人一轮,给两人倒了两杯酒,道,“白少侠很久没见了啊。”
白玉堂接过酒杯,对八王笑了笑,道,“的确有大半年没见了。”
八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道,“尝尝,能喝出这是什么酒么?”
展昭向来只从颜色来辨别酒,红色的是西域葡萄酒,黄色的是黄酒,白的是米酒,其他颜色的是毒酒……今天八王拿出那么一杯子黄不拉几还有那么点绿色的酒来,展昭眯起眼睛——毒酒?
如果说展昭平时有空就喜欢逗个猫遛个狗,教教小孩儿练功夫什么的,那么白玉堂的兴趣就跟皇家那帮子权贵们更加贴近一些,琴棋书画酒色财器,未必会沾却都懂得行赏。他端着就杯酒晃了晃,笑道,“这是蒙古酒啊?一半青稞一半竹叶青,加的水调制的……这酒极烈。”
“蒙古酒?”白玉堂的话勾起了展昭的好奇,端着酒杯看了看,问,“青稞和竹叶青哪里都有,为什么偏叫蒙古酒呢?蒙古那头来的么?”
白玉堂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地摆了摆,给展昭解释,“猫儿,你尝尝,关键是在调这两种酒的水上面。”
展昭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皱起眉头才把那一口酒咽了下去,随后就感觉像是有一条火线一直进入自己的肚腹,呛辣之意直冲上脑门……缓了片刻才缓过劲来,喘了两口气,展昭赞叹,“好烈的酒啊……可是,味道好怪啊。”
“所以说关键在水上。”白玉堂将展昭的酒杯放到桌上,用一根筷子挑出了里头一块还没有融化的冰出来,“这水是冻水,从山里采出来的时候就是冰,是加入酒中之后慢慢融化的。”说完,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来,对展昭道,“看。”
展昭凑过去看,就见白玉堂将火折子挨在了冰上……冰着火了。
展昭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一脸“好厉害!”的表情,引得白玉堂也笑了。对坐的八贤王边喝酒,边看着两人摇头。八王第一眼看到白玉堂的时候就想,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展昭能跟他处得来了吧,果然,后来两人成了知己。跟白玉堂这样的人相处要有一定的气量才行,这种气量,年轻人里头,八王只在展昭身上看见过。就拿刚刚两人说酒这段来说,展昭是个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的实在人,白玉堂大概最想看的,就是他最后吃惊的那一个表情吧……展昭真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
八王看两人就快把自己无视了,便道,“这酒挺有意思吧?”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有意思。”
“是蒙古王子给我的。”八王站起来,轻轻地转着拇指上的一个翡翠扳指,道,“熬登王子前几天刚来的,据说是个文武全才,皇上让我陪着他几天……这王子好赌,跟我打了个赌,每人两万两……输钱是小面子是大么,对不对?”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看,事情来了吧。
“我盘算了一下,能帮我把这场赌打赢的……也就只有你俩了。”八王看了看两人,见白玉堂眉头挑了挑,就道,“我也不让你俩白干,毕竟你们不是我的人,对吧?但是你俩都是有身份的人,给钱不像个样子你俩也不稀罕,不如这样吧,你俩帮我赢了这场比赛,算我欠你俩一个人情,以后还,如何?”
白玉堂看展昭——怎么样?合算不?
展昭想了想,回看——貌似还不赖。
两人达成共识——这生意合算啊,说不定以后哪天忍不住宰了姓庞的,有八王爷顶着也不用抵命了!
第三十话 佛,巧寻白玉佛
见展昭和白玉堂答应了,八王爷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来……看得展昭和白玉堂心里直发毛。两人心中后悔,失算了啊,刚刚光想着占便宜的事情了,应该先问问这老狐狸要他们帮什么忙才是,八王爷哪儿有肯吃亏的时候啊,铁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跟那蒙古王子打赌……”八王爷说到这里,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笑了笑,“你们别紧张,起因呢,是因为那熬登非要说我们宋人多是书呆子,功夫差身体弱,连贼都比蒙古的要差,他这阵子光偷儿就抓了好几个,都是不堪一击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听八王爷继续往下说。
八王叹了口气,道,“我好歹也戎马出生,自然是听得别扭的……所以么,就说他熬登遇上的是些半吊子江湖人,然后那熬登就说,有一样东西,就算我们大宋最厉害的江湖人去偷,也是绝对偷不走的。”
展昭和白玉堂的嘴角抽了那么一下,问,“然后王爷你就跟他赌了?”
八王摸摸鼻子,道,“那是,这关系到我大宋的颜面,还有你们天下练武之人的尊严问题。”
展昭和白玉堂心说,拉倒吧,你不说你自己看那皇子不顺眼,想挫挫他锐气。
“那究竟是要偷什么?”展昭问。
“嗯……熬登的人头。”八王摸摸下巴,回答。
白玉堂和展昭都愣住,随后,白玉堂假意是摸下巴,用手挡着嘴低声对展昭说,“老狐狸让人给涮了。”
展昭也忍笑,八王就在他们对面,见两人的表情脸上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道,“熬登他老子跟咱们关系不错,宋蒙也一向相安无事,要偷他脑袋,就得宰了那小子,我是觉得宰了他也挺解气,不过打仗就不好了。但是偷不来他脑袋,那我就输啦,这多没没面子,所以就想到找你俩帮忙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可难办,就知道这王爷没什么好事,果然。
白玉堂瞄了展昭一眼——怎么办?
展昭挑挑眉——我也没招。
白玉堂眯起眼睛——这老八不一直都是老狐狸么,还有让人摆一道的时候啊。
展昭笑眯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么。
“咳咳……”八王爷咳嗽了一声,问,“你俩觉得呢?那熬登也算是有备而来,故意想了这个招来占便宜的,你俩要给大宋武人争气啊,是不是?”
白玉堂摸摸下巴,道,“不宰人怎么取人头啊?”
八王爷叹口气,道,“要真能宰了他我还要你俩干嘛?关键是要他的头,但是不能伤他。”
白玉堂小声嘀咕,“认输算了。”
八王爷装作没听见,笑道,“既然二位肯帮这个忙,那就是再好不过啦,嗯,三天时间,三天内偷他的人头,他就住在我王府的后院子里,呵呵,这几天就辛苦二位啦。”
等从八王府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白玉堂边走边道,“看吧猫儿,我就说么,无事不登三宝典。”
展昭伸了个懒腰,道,“这脑袋怎么偷啊?”
“回去问问包大人和公孙吧,看看他们有没有主意。”白玉堂边走边道,“实在不行的话,咱俩就跑吧。”
“跑?”展昭纳闷。
“嗯。”白玉堂笑呵呵,“实在不行那不得罪八王了么,那以后那老狐狸还不得经常给你跟包大人穿小鞋啊,咱俩还不如跑了得了!上山种地去。”
展昭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私奔呢,还上山种地……
两人边聊边走,很快到了开封府的门口,就看见门口的上马石上拴着几匹马,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人来了?
进了开封府,展昭拽住了个衙役,问,“谁来了?”
衙役笑了笑,道,“是枢密院的人接到圣旨了,将案子都转交给开封府,那些马儿是枢密院的人骑来的。”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心说,包大人动作够快的啊,随后,两人进了书房。
“回来啦?”包拯笑问,“王爷给你们什么好差事了?”
两人哭笑不得,大致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包拯听后也大笑了起来,道,“的确是个难题啊。”
“大人,你有招没有?”展昭问。
包拯想了想,道,“实在不行,那就只能跟他来招强词夺理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对视了一眼——好像有些意思啊。
“我看,你俩今晚就能办了这事儿。”包拯捋捋胡须,又问,“跟八王爷讲好条件了么?要到什么好处了?”
白玉堂和展昭都有些无力,包大人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啊。
“他说算他欠我们个人情。”展昭道。
包拯想了想,“这还挺合算的啊,等我哪天铡了那老螃蟹的时候,来个先斩后奏,让他给我担着!”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俩老狐狸,好处都让他们赚了!
“大人,什么招啊?”展昭好奇地问。
包拯压低声音对两人说了几句,展昭和白玉堂听后都乐了,好主意啊!
随后,两人回去准备东西,睡到了大半夜就起身准备,展昭换上了一身黑的夜行衣,白玉堂换上了一身白的夜行衣。
“老鼠,你有病呀,白的夜行衣?!”展昭盯着白玉堂那一身衣服直皱眉……“你还不如就穿平时那身呢!”
白玉堂往展昭身边一站,盯着铜镜中一黑一白,笑道,“这样多配套啊!”
展昭也拿他没办法,反正这耗子疯惯了,两人提起刚刚准备的两大桶东西,出了门,衬着夜色往八王府跑去。
“我说猫儿,包大人这招够损的啊!”白玉堂道,“那王子还不得郁闷死啊。”
展昭也乐了,“损是损点儿,不过挺有趣。”
两人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路过的更夫看见了,妈呀一嗓子就扔了锣鼓跑了,嘴里喊,“黑白无常啊!”
两人到了王府后,翻墙进去,到了刚刚八王告诉他们的后院,果然就见那里临时搭建了一个蒙古包,那王子估计就住在里头了。展昭和白玉堂三下五除二将那门口的守卫都弄晕了过去,然后进了蒙古包里头,就见一个年轻的蒙古人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呢,白玉堂抬手点了他的昏睡穴。
随后,展昭和白玉堂叫了八贤王过来,问,“是不是他?”
王爷乐呵呵地跑来了,一看,点头,“就是他!”
展昭和白玉堂捋胳膊挽袖子,开始准备。
王爷好奇地在一旁看着,就见两人先抽掉了王子脑袋下面的枕头,然后用一张很大的油纸垫在了王子的脑袋下面,随后,就从一个桶里,捞住白色的泥巴一样的东西,往王子的肩膀上扔,开始糊泥巴……先是把脖子给糊上,弄得跟肩膀一样粗,然后再把脑袋给糊上,脸上掏出五个空,其他的地方都用泥巴不满了,耳朵那里也挖瓦了两个孔。
等全弄完了,王爷凑过去一看,“噗……”
就见那王子的脑袋没了,肩膀高出了一截去。
“这泥巴会不会一扒拉就掉了?”王爷问。
“不会。”展昭道,“公孙先生在泥巴里加了些酱料,一旦干了可比石头都硬,要将这些泥巴取下来,要用这个。”边说,边拿出了一包药粉,“用这些药粉泡水,浸一下就都融化了。”
“如此神奇呀。”八王拿着药粉点头。
随后,展昭和白玉堂洗干净了手,泥巴已经干了,八王抬手敲了敲,咚咚直响,又硬又结实。随后,他让下人重新帮那王子穿了穿衣服,将衣服拉高,腰带也拉高,乍一看……真的没脑袋了!
“这次可真是帮我本王大忙了!”八王爷伸手一面一个拍展昭和白玉堂的肩膀,“两位,着实能干呀。”
展昭和白玉堂见事情办完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