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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骅影手脚冰凉,一动不动任由宁王抱着,目光直直地盯着君儿的胸口。
“影儿,可以治的,慕容神医一定可以治的……”宁王柔声低语。
“小姐!小姐,少爷他……”小舞指着君儿的腿部,双手紧紧无助嘴唇,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小舞的一声惊呼吓了宋骅影一跳,她抬起苍白的脸容朝那个方向望去……
脚筋……
君儿的脚筋……
挑断脚筋犹如针扎一样,狠狠地刺进她的胸口,突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当初君儿是多么努力,多么努力,才能站起来。她原本以为,从今以后,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她闭上眼睛,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掐进肉里也没有发觉。好一会儿,她再睁开眼时,眼底的温度降至冰点。
“君儿,你放心,你所受的苦,姐一定千万倍帮你讨回来!”
直到回到秋疏斋,君儿也没有再醒过来。
宋骅影看着慕容神医看过君儿的伤势后,端敛着眉目,一言不发,心中恐惧的阴影越加明显。
“神医……”
慕容神医幽幽叹了口气,收回手,目光对上宋骅影,“君儿身上的鞭伤还有胸口的烙印虽然严重,不过老夫保证可以医得完好如初。但是脚筋断了……唉……”
“神医,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用多珍贵的药材,您试一试好不好?君儿他 ……好不容易才可以站起来,他还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他曾跟我说过,要用这双腿走遍音国,将所见所闻全都画下来……他还没有去呢……”宋骅影紧紧地揪住慕容神医地衣袖,泪珠滚滚,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影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宁王紧蹙着眉,痛苦地拥住她。
“难道君儿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吗?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的,不可以这样的,不可以啊……”宋骅影整个人都崩溃了。她无力地靠在宁王怀里,无声地啜泣。
慕容神医已经经处理好了鞭伤,接着便是胸口的烙印。
这种伤口因烧焦而没有流血,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难治。周围的皮肤都已经坏死,要想恢复如此,必须将烧焦的肌肤全部切除,然后让新肉长出来。
“按住他的身子,等下老夫下刀的时候他会很痛苦,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乱动。”慕容神医敛眉吩咐道。
看着神医明晃晃地匕首在蜡烛上加热了一会儿,便朝君儿的胸膛划去,鲜血顺着刀尖往下流去。虽然仍处于昏迷之中,但是君儿的脸上却因痛苦而剧烈扭曲着,全身都在颤抖。
宋骅影咬着唇角,痛苦地闭上眼睛……
君儿身上的伤处理好之后,众人便都退了下去,房内只剩宋骅影和宁王。
昏暗的烛光下,宋骅影静静地坐在君儿的床边,呆呆地看着君儿。
“影儿……”宁王端了一碗参汤站在她身边,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不要碰我!如果不是你,杨宇傲不会掳走君儿,君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宋骅影手一挥,打飞他手里的瓷碗,尖锐地朝他吼道。
宁王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
“我再去盛一碗。”
他转过身,背影单薄,带着一抹受伤的落寞。
“对不起。”宋骅影抱着头埋在自己腿间,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怪到你身上,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宁王转过身,见她悲伤的蜷成一团,心中揪痛,蹲下身子,紧紧搂住她,哑声道:“不需要跟我道歉,你说的对,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太子如果不是恨他入骨,也不会将主意打到宋骅影身上。
“我会报仇的。”宋骅影面无表情,声音寒冷如冰。
“好,报仇。天亮后我们就进宫。”宁王疼惜地搂紧她。
杨宇傲,虽然我从小到大都处处忍让与你,但是这并不表示我都对付不了你。既然你动了我身边的人,就要做好付出惨烈代价的准备!
宁王英挺的俊颜上闪过一丝阴鸷。
既然是私事,自然不能在朝堂上解决,所以当景厉帝下朝后,宁王才带着宋骅影进了御书房。
以为下朝后,景厉帝都会将三个皇子留在御书房帮忙办事,所以此刻杨宇傲也在御书房内,只是不知为何,杨宇辰竟然不在。
而杨宇傲却勾着唇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宋骅影抬眉,对上杨宇傲,四目相触,宋骅影冰冷的眸瞳寒光万点。在她的注视下,杨宇傲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影儿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进宫了,皇后昨日还跟朕问起。”景厉帝笑呵呵地对着宋骅影。
而宋骅影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紧抿着唇,一动不动。
“影儿怎么了?是不是凌儿欺负你了?有什么事尽管跟父皇说,父皇一定给你做主。”景厉帝佯装发怒地横了宁王一眼。
“父皇,欺负影儿的不是王爷,而是另有其人。”宋骅影抬眼,瞥了杨宇傲一眼。
“哦?不是凌儿那会是谁?”景厉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宋骅影。
“那个人是谁,影儿也说不准,只有三殿下才能证明。”
“这倒可惜了。三皇弟近些日子闲宫中烦闷,想去外面走走,这不,昨日便出了京城了。”杨宇傲似笑非笑地看着宋骅影,满意地看到她的身躯陡然一震。
女人,果然就是女人,这么沉不住气。
他原本计划拿着宋骅君去要挟宁王,要他自动放弃皇位。他知道宁王对宋骅影的感情,也知道宋骅影对宋骅君的感情,想必知道他们一看到伤痕累累的宋骅君,救人心切,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了。但是千算万算,却怎么也算不到,这边还没跟宁王他们通上信,那边宋骅君已经被三皇弟劫走了。
既然达不成协议,他自然也怕宁王将这件事捅到父皇那里去。
不过老天似乎对自己很眷顾,竟然让他的侍卫在官道上将昏迷不醒的杨宇辰给捡到了。杨宇辰是唯一的证人,只要他不出现,宁王他们便不能拿他怎么办,所以他才能如此有恃无恐。
“昨日出宫?什么时辰?”宁王淡笑着看着他,眼底却没有一点温度。
“未时。三皇弟离开的时候,还特地来东宫和本太子道别,难道没有去宁王府吗?”杨宇傲见宁王眼底隐忍的怒意,得意地扬起嘴角,乘机挑拨:“三皇弟不是跟二皇弟和二弟妹交好吗?就算没有向二皇弟辞行,也必定会跟二弟妹见上一面才对啊。”
他也没说谎,只是没说明而已。三皇弟的确是到过东宫,却不是什么道别,而是救了宋骅君而去。他也的确是在未时出的宫,不过却不是去瞧外面的世界,而是送宋骅君去宁王府。
“傲儿!”景厉帝白了他一眼,转身对宋骅影笑着说道,“辰儿真是顽皮,关键时候竟然逃出去玩了,倒是让影儿你受委屈了。”
宋骅影不用抬头也知道,老狐狸在装。
他的暗影无处不在,想必对君儿发生的事早已了如指掌。杨宇辰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宫,更不会躲着不见人,他的失踪跟杨宇傲和老狐狸绝对有关系。
会不会这件事根本就是老狐狸主使,君儿被绑也是老狐狸授意?宋骅影想到此,心中一寒,脊背微微僵硬了一下。
“影儿,既然如此,这件事就等三皇弟回来再说吧。”宁王扶起她,与她心照不宣地对照一眼。他早已看出这件事不同寻常,三皇弟失踪,昨日那么亲眼见到他出宫的宫门守卫只怕也找不到了,没有人证,而父皇又有心偏颇……
他知道再纠缠下去,也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所以才会拉起宋骅影,回去从长计议。
没有父皇主持正义,对付太子,他有的是办法。
“不过以三皇弟脱跳的性子,要是在民间生活的高兴了,说不定过个三年五载才回来,二弟妹怕是有得等了。”杨宇傲漫不经心地低头把玩着套在他食指上的血玉扳指,阴阳怪气地接口道,“而且我看二弟妹双目泛红,气虚体弱的,莫不是府中谁不小心受了伤?”
“府中的确有人受伤,大皇兄猜的可真准啊。”宁王心中怒极,但是面容上却还是从容不迫,他只是淡笑地看着太子,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自有那么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宁王无形中散发出的气场让太子不由自主地避开他视线,但是避开后,他才暗骂自己窝囊,面子上却还是呵呵一笑做掩饰:“如此,二皇弟可要保重身子,千万不要也跟着病了。不然三皇弟这一走,如果二皇弟又病了,只有本太子一人帮父皇,可忙不过来。”
宋骅影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视线对上杨宇傲,展颜一笑,“太子殿下您也要保重身子,还有太子妃娘娘,和宋侧妃娘娘。”
宋骅影面容带笑,而目光却冰冷的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杨宇傲心脏。
宋骅影转身对着景厉帝盈盈一拜,然后便随着宁王出了御书房。
阳光下,一身明黄龙袍的景厉帝看着那两抹相拥的身影在甬道上渐行渐远,不由地捋着几根山羊须,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侧眸,怜悯地看了眼眼前尚在自鸣得意的老大,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是自己的血脉,脑子怎么就差上这么多呢?
既然之前就说过,要借他们的手拉下太子,他自然只要袖手旁观就好,至于底下孩子们闹成什么样,权当是看好戏了。而且,这出戏有越来越精彩的趋势。
不过,这傻太子在得意个什么劲?自己惩罚的话,至多也就是削去实权,关个禁闭什么的,但是那两个人……
景厉帝看着阳光下耀眼的两抹身影,想起刚才他们眼底闪过的狠厉,又是一笑。
音国将来的皇帝和皇后,又怎么会是软柿子?
“老大。”
“不知父皇有何教诲?”杨宇傲的思绪被景厉帝拉了回来。
“吩咐倒没有,只是提醒你一下,记住影儿刚才所说的话。”
“啊?”
景厉帝没有再理身后百思不得其解的太子,径自迈步走了。
辰儿曾说过,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掌控整个世界,但是他能。所有的事情,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计划之外
杨宇辰不见了,但是宋骅影并不担心。
老狐狸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而他又是老狐狸最为疼爱的小儿子,所以他的安全应该不用担心。
君儿的伤势在慕容神医的照料下好的很快,鞭伤和胸口的烫伤也都已经结疤,想来再过些日子等伤疤脱落,长出新肉后就能恢复如初了。
鞭伤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好转,恢复如初,但是脚筋断了,却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每当宋骅影想起这件事,心中的怒火就冒了上来。
杨宇傲胆敢废了君儿的腿,难道他以为他自己的那双还能保得住吗?
十月初八,是音国每年一度的秋猎日子。
这一日,景厉帝骑着高头骏马,率着满朝文武和诸位皇子皇媳到达西山围场。
西山围场一直是皇家围场,这里森林茂盛,水草丰沛,将那些天然的动物养的很是肥美,特别是狍、鹿、野猪、貉、狐等动物,多不胜数。
宁王骑着骏马,一路跟在皇帝的身边,而他的另一边就是太子殿下。杨宇辰果然还是没有出现。
两旁的风景飞闪而过,但是宋骅影却无心欣赏,只是闭着眼睛,靠着柔软的车壁养神。
小舞小蝶面面相觑。
如果是以前,小姐一定兴奋地撩开窗帘观赏外面 风景,但是自从少爷受伤以后,小姐只有在少爷面前才会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