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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顿时激动起来,却小心地压抑着,试探地说:“我曾是燕高的学生,好像那时您这花店是个小吃店啊。”
翟娇先是一愣,继而惊呼:“可巧了,我也是燕高毕业的。您说对了,这家店的前身就是个小吃店。后来我大学毕业,找不着事儿做就把这店盘下来,开了个花店。”
安妮望向她,仿佛看到了十一年前的翟娇,朝气蓬勃的脸庞,永远都挂着恬淡的笑容。翟娇被她瞧得不好意思,随即低头说:“我瞧您也挺眼熟的,您是几几届的?”
她晓得那是套路话,但依然有感动漫溢。她说:“千禧年那一届的。”
“我也是呀!我们可真有缘啊!”翟娇呵呵笑起来,安妮随着她笑,想起过往却是喜忧参半。十一年过得有多快?她都从十八岁的少女长成二十九岁了,搁在她老家,这年龄孩子都该有五六岁了,但她却毁了自己的青春。
安妮将刘芝给的地址递给翟娇,她笑着保证花一定送到,随即接过安妮付的钱。安妮转身要走,可两三步又折了回来,翟娇微笑着看向她:“还有什么事吗?”
“留个电话给我吧,有空了,我们去燕高看看?”安妮建议。
翟娇是大方的女人,两人互相交换电话号码,还说只要她不忙就一定陪安妮去燕高。她笑着说好,离开花店乘地铁回事务所。
安妮问过自己,为什么得到重生后要接近唐呈。她想过很多个理由,想一个驳一个,最后她安慰自己,只是想远远看着他就好,只是远远看着。那是多么卑微的姿态,掩藏自己的过往,换了一副皮囊,就远远看着他。
唐呈已走了半个小时,临走前交代刘芝把后面的时间排开。安妮正好从花店回来,与他碰了面,她对他说:“花已定好了,差不多该送过去了。”
唐呈点头微笑:“谢谢。”
“应该的。”她回到自己的桌子上,看着他欣长的背影消失。整个一下午,她都勤快地工作,刘芝对她这样的表现很是满意,难得给她笑脸。直到下班铃响,安妮积攒了一下午的力气全然消失。
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从包里摸出手机,打给卫伦:“在哪儿?”
“外头,怎么了?”她声音太过有气无力,卫伦似乎听出来什么。
安妮想了想:“你今晚陪我吧,回家陪我。”
那头卫伦就吃吃笑起来:“丫头这是跟我撒娇吗?怎么口气不对味儿啊!”
她也嘿嘿一笑:“回来给你惊喜。”说着挂掉电话,关掉手机。安妮起身离去,回到家之前在超级市场买了好几瓶酒,啤酒白酒,还有一瓶奢侈的红酒。卫伦给过她一张卡,可以无限刷,她很少用,天生也不是爱花钱的女子,但今天破例了。
卫伦七赶八赶地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醉倒在客厅的安妮,她身边零零散散全是酒罐子。卫伦气得肺疼,一把揪起她的衣领,质问:“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安妮醉得迷糊,还冲他笑:“就喝了点酒嘛,本来想等你一起喝的,但你回来太迟了。”
卫伦直接拖着她进浴室,开了凉水灌她,安妮冻得直哆嗦,本能地往他怀里钻。卫伦却不如她的意,继续让她冲冷水:“我最讨厌你做的是什么?说!”
安妮微微清醒,哭着回答:“讨厌我喝酒。”
“为什么喝?”他又质问。
安妮难受死了,酒劲涌了上来,她一把推开卫伦,避开莲蓬。卫伦还没晃神,安妮已经指着他鼻子骂了起来:“我喝酒关你什么事?你哪里是讨厌我喝酒,分明就是讨厌我这个人。对,我是杀人犯,从不见你待我好,你既然这么讨厌我就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去吧!”
卫伦彻底火了,一巴掌就扇在她脸上。鲜红的五指印赫然出现,卫伦收回手,他想,打得太狠了,自己手心都疼啊!安妮瘫软在地,捂着脸哭:“我怎么二十九岁了还不懂事呀?怎么十一年了还不明白啊?”
卫伦拿浴巾裹住她,她趁机钻他怀里去,说着醉话:“就是你们惯我的,以前是哥惯我,现在是你惯我。”
“你为什么惯我?”她又问。
卫伦盯着她黑眸,用他惯来好听的嗓音说:“我惯你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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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喝酒就是图一时痛快,事后是要遭罪的。安妮觉得脑袋快要涨开了,睁眼时发现家里一片狼藉,不见卫伦的身影。她想不起昨儿发生的事,只以为卫伦是没有回来。今天是周六,她一星期休息一天,便是周六。安妮顾不得许多,再次蒙头大睡。
临近傍晚时,她才幽幽醒来。落地窗的窗帘没拉上,暖红的阳光照耀进来,十分温暖,她终于感觉到一点春天的味道了,稍稍调整了下心情,起床将屋子收拾干净。厨房里没什么存粮了,于是换身衣服打算出去吃。
电梯到一楼时,她看见一个穿黑夹克,戴棒球帽的长发女子,那女子是高挑的个子,好看的面貌里透着戾气。安妮本不会关注她,只因那女子手里拿着一个大锤和一桶油漆,大锤托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十分骇人,这样的姑娘想叫人不注意都难。
安妮没怎么在意,在小区附近的小餐馆里点了菜。饭才吃到一半,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显在屏幕上,她接起来,那头却是一阵慌乱:“是安小姐吗?”
“是我,您是?”
“我是小区的保安,您快回来一趟吧,您家被砸了。”
安妮震惊无比,甩了筷子,匆匆付过账直奔家去。那儿已经围了一圈人,都是左右邻居家的,安妮走到屋门前,只见防盗门赫然打开,屋子里的家电、桌椅、沙发全都被砸烂了,墙纸上更是用大红油漆写着:要你死,贱人。
保安凑上前来,问安妮:“安小姐,您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我没啊…”安妮自己都疑惑,她朝家走一步,却闻到浓重的汽油味儿,保安一把将她拉了出来:“不能进去,赶紧报警吧,里头全是汽油,小心烧起来就小命不保了!”
安妮终于意识到可怕,她先报警,随即给卫伦打电话,可那边却是关机。又打了几次,皆是如此,直到警察来了。他们将小区监控录像调了出来,将目标锁定在那个黑夹克女子身上。
安妮猛然想起来,自己下电梯时见过这个女子,她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告诉警察。民警一边记一边问:“不认识那个女人吗?”
安妮摇头,她不愿多和警察说什么,这源于她内心的恐惧。那黑夹克女子因戴了棒球帽,看不见容貌,要查起来很是困难,警察照规矩走了一圈程序,随即又请来消防队清理现场的汽油。
安妮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无力地看着那些忙碌的消防队员。期间,她打了几次卫伦的电话皆是关机。她隐隐觉得那个黑夹克女子应该和卫伦有关,自己接触的人少,何至受到这种报复呢!
快午夜时,家中的汽油终于被清理干净了。安妮不住地对消防队员说辛苦了,辛苦了,转而将他们送到楼下,看着他们上车离去。再回到楼上时,保安对她说:“安小姐,这屋里味道太大,您先去朋友家住几天,等味儿散了再回来吧。”
安妮想想也对,于是回屋里拿走了所有的现金和银行卡。防盗门的锁被砸坏了,她担心会被人偷,可转而一想,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砸了,小偷还惦记什么呢。保安说会帮她留意着屋子,她再三道谢后,出了这栋楼。
夜里风凉,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走了几条街才找到一家宾馆,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宾馆的隔音效果不好,她躺在床上,左右都是男女□的声音。
安妮睡不着,于是掏出手机再打卫伦的电话,可依然是关机。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因为卫伦的私人手机从来不会关。可真遇到这情况时,她就不住地担心,难不成他出事了?
她把宾馆这间房留了下来,这几日只能暂住在这里。前台小妹圆圆的脸庞,笑起来有颗虎牙,是个自来熟,见了安妮几次就喊她:“安姐,早哇。”
安妮笑着回礼,来不及多说什么便赶地铁去上班了。刘芝是周日放假,所以安妮今天担下了所有的活儿,安排唐呈的行程,还要忙着复印打印,有几个文件需要她先过目,安妮觉得头疼,法律方面的专业知识她一点儿也不懂。
唐呈在办公室内和代理人谈案子,安妮朝格子间四处望了一下,找了一个稍微不忙的邰律师询问:“邰律师,这文件上面有几处我不太明白,您能不能…”
话还没说话,邰律师径自拿过她手里的文件,上下扫了一眼,随后弯腰从他办公桌底下抽出一本厚厚的书,扔到她面前:“自己查。”
安妮盯着那厚书,有些傻眼。但邰律师已经有赶人的意思了,安妮只好抱着那书回到自己位子上,深呼吸一口气,翻开书目录,一点一点寻及。
她边查边想,竟然是律师助理,总该懂点这行的专业知识,于是下决心多买些书回家看看。忙到中午,唐呈打开办公室门,径直朝她走来:“安妮。”
她从厚书里抬起头来,恰巧迎着光,一时花了眼,酸胀得厉害。唐呈看了眼书的封面,有些讶异:“你看这个做什么?”
“哦,有几个专业知识不太懂,就查查了。”安妮揉揉眼睛,像个才睡醒的孩子。
“可以去问问他们呀。”他指着格子间的律师们,安妮只觉他有可能是明知故问,于是回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唐呈忍不住笑了,随即抬手看腕表:“走,先去吃饭吧。”
她起身跟着他去食堂,他几个心腹爱将也随同。这几个男人都是不苟言笑的人,安妮身处其中,除了紧张只剩紧张。电梯下到食堂那层楼,安妮刚要走出去,却被唐呈拉了回来:“忘告诉你了,今天中午我们下馆子。”
安妮傻愣愣地点头,跟着他们下到了负一层。这几个人都各自开车离去,安妮本想随便跟一个律师的车走吧,却被唐呈拉上了他的路虎。
她坐在副驾上,有些局促。唐呈放了一首歌,柔情的布鲁斯在午后像小河一样流淌在两人中间。安妮突然就想起了以前,唐呈说将来要买一辆好车,那种敞篷的,要在夜里带着她兜风。
现在回味他那番话,都觉得太过遥远,像梦,不会成真。安妮扭头看着他那只受伤的手,掌心被裹了一圈纱布,她问他:“唐律师,您手好点了吗?”
“这点儿伤,也没多严重的。别担心。”他回头冲她一笑,嘴角两边像打开的心房,很好看。她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餐馆是川菜系,一共十二道菜每道都辣到家了。她以前的时候还挺能吃辣,可跟着卫伦五年,口味都被他调整过来了。唐呈见安妮吃得不多,便问:“不喜欢吃辣?”
安妮喝了口牛奶,缓冲下舌尖的麻辣后,再回着:“以前还是挺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