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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喝,也可以带走啊!”
织香的表情诧异。
“不用了,我只要一罐。”
我在想,伊源今晚会不会来家里吃饭,希望他会来吧,当我把这罐杞子宝放在他面前时,他一定会兴奋得跳起来,然后发出诱人的感叹。
离开公寓,我已经开始热烈地祈盼。
临近六月,伊源还是没有来,像是突然消失了。
君信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不热咯也不冷漠,异常的安静,目光一直落在书本上,但我觉得那样的君信是悲伤的,媚长的眼睛里隐藏着我安慰不了的哀愁 。
家里也是异常的安静。
我感到寂寞,君信突然又退回到离我十万八千里的位置,我一个人,形单影只。
晚饭过后,打开冰箱想喝一罐冷饮,浇灭心中的烦闷。看到那罐杞子宝依然放在冰箱篮里,显得死气沉沉。这个时候,如果伊源在,房间里会充满活力,他坐的沙发会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他看的电视会发出一片欢呼声,他喝的杞子宝会发出“咔咔”的尖叫声。总之,所有的东西都被他赋予了生命力,有时甚至觉得是在开联欢会,从头到尾心情都是愉悦的。虽然有时会讨厌自己竟然这么喜欢他,也讨厌他为什么让人那么喜欢,而此时只有单纯的怀念和喜欢。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君信除了出门前跟我打个招呼,而后再也不会主动跟我说一句话。
昨晚我再一次向君信问起伊源,他依然淡淡的说,去旅行了,而后我再问什么他也不再回答。我才发现伊源是我和君信之间的桥梁,没有伊源,我和君信只是陌路人,他不可能对我热咯,不可能跟我吃浪漫的晚餐,不可能带我去看电影,没有伊源,我什么也没有,没有伊源,我感到寂寞。
“你要来点冷饮吗?”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是多余的,我只是想在房间里制造一点声音。
“不用了!”
君信低声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书本。
“伊源去哪里旅行了?”
君信稍稍放下书本,说:“他没有告诉我。”
“那么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清楚。”
“你们吵架了吗?”
君信干笑道:“没有。”
其实我也知道,依君信的脾性那是不可能的。
“可你看上去有些悲伤。”
我的表情也变得悲伤。
对于我的话,君信丝毫不吃惊,反而心平静气地说:“可能是因为我伤了那家伙的心。”
“怎么了?”
我急忙问道。
“我只是跟他说不要来得那么勤,他就去旅行了。”
君信的声音变得低沉,我一时无语,也就是在我哭过后的第二天,他对伊源说了这样的话,伊源伤心了,于是去旅行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接下来是一片沉寂。我亦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每天早上醒来,我都会祈盼,愿伊源今天晚上会来。不单只是为了弥补过错,我是真的想念那个家伙了,想念他在这家里开联欢会的样子,想念他张着嘴哈哈大笑的样子,想念他上嘴唇中间突出的楔形,柔软,漂亮。
说起来或许觉得可笑,妻子竟然会想念丈夫的情人,然而,我并不是妻子,我和君信说好当朋友来相处,所以我可以像想念朋友一样的想念他。
伊源落下的半指黑色丁扣皮手套我已经洗干净,晒干了,还试戴过一次,他的手掌真大,可以一把捏瘪易拉罐。
暮云春树(二)
“哦,知道了。”
我说着,喝了一口咖啡,却很想喝君信泡的茉莉花茶,自从伊源消失后,他就没再泡过,他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就算很难过,也隐藏得很好。
“你怎么是这副表情?”
织香觉得不可思议,我的设计图终于通过了,我设计的餐具不久就要上市了,听到这样的消息我竟然面无表情,而且还有些闷闷不乐。
“等得太久的原故吧。”我说。
她仍然盯着我不放,像是要把我看出一个洞,想看看我的脑细胞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你怎么感觉像变了一个人。”
我心中有些不安,咖啡在嘴边没敢放下来,香醇浓郁的咖啡带着经受煎熬的苦涩味道,飘进鼻子里,牵动某个神经,不禁打了个喷嚏。
织香不知从哪迅速的抽出一张纸来递给我,说:“看来你又不舒服了。”
“可能有些感冒。”
我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事实上,我确实有些感冒,六月初的天气突然变凉,连着两天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困在那梅雨里悠悠郁郁,依然每天祈盼着伊源回来。
我没有告诉君信,我是这样的想念伊源,甚至后悔自己哭过的事。好几次我都想对君信说,把伊源找回来吧,可我以什么身份呢,何况伊源是因为我才出走的。
事情突然变得复杂,心情也跟着复杂。
昨天晚上,君信出乎意料地要出去吃饭,当时还下着雨,虽然竭力做出轻松的样子,看上去依然悲伤,悲伤到没有心情做饭,我感到愧疚。
我们打车去了cheers餐厅,似听到又听不到的柔和音乐附和着被雨水打湿的心,我们吃了牛排,那是我所吃过得最难吃的牛排,味道如同君信的心情——酸涩。
织香的位置就在我前面,隔着一块挡风板,她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我。我拧好鼻涕,把纸巾丢进垃圾篓,抬起头,织香仍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一动不动让我感到恐慌。
“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
她带着伤感的语气转过身伏在办公桌上,我却感到轻松。
“喂,你怎么了?”
我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变得消沉。
“觉得你离我好远,自从你结婚后,我们就不是我们了。”织香再次转过身,失落和埋怨一齐道:“感觉你有好多秘密,变得好神秘。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我笑得极不自然,事实如此,却还狡辩道:“你想太多了。”
“少跟我狡辩!”
她变得愤怒,拿起一个资料夹,朝大门走去。她的背影留给我一个无言的指责,我违背约定的行为,像一个橡皮擦慢慢擦试着我们曾经亲密无间的时光,但我希望那些时光不是用铅笔画下的。
那一刻我脑子一片模糊,却清淅的看到织香桌上的杞子宝,红色的罐子,艳丽,喜气,这是伊源说的。他喜欢红色,所见他穿过的衣服不是全红就是带着一抹红,与体闲服上无伦如何都带有一抹绿的君信,简直就是绝配。
伊源身在何处?何时回来?
我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离家还有两站的路程,我提前下了公车,步行回家。晚风轻拂,带着凉意,坦露在外的手臂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昏黄的路灯上罩着一层朦胧的光。经过一家打着国药字号的药店,我走了进去,买了一瓶眼药水,是君信常用的那个牌子。上次看到家里的垃圾篓里扔进了一个用完的眼药水瓶,我想君信现在大概没有心思买了吧。
两站的路并没有多远,我却花了相当久的时间,第一次这么惧怕回家,毫无生气的房间,君信看上去越来越悲伤,眼睛时常通红,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哭过了。没有伊源的君信亦是寂寞的。或许他从没想过伊源会离开他,最初他以为那只是伊源在闹脾气,久而久之他便惊慌了,没有电话,没有邮件,伊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越来越害怕,害怕伊源真的离开他,要知道他是那么爱他。
此刻,忽然下起了雨,积沉了一整天黑压压的云,终于发泄了自己,越下越大。
走到社区站时,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觉得这一天真是太糟糕了。
下班之前,我再一次跟织香解释,语气更像是道歉。她当时正在收拾着桌面,不屑一顾的说无所谓了,我几乎歇斯底里。
“你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我不应该再用以前的眼光来看待你。”说完便走了。这个时候我真是太难过了,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完了,我们的友情像一张稳固的桌子突然断了一只脚,啪得倒在了地上,声音是那么响。
我已经忘记我是怎么走出公办室,怎么上了公交车,等清醒过来,我已经提前下了公车,再碰上这样一场雨,我绝望了,真伤感。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甚至产生了幻觉,君信打着伞来接我,那个模糊的身影一步步朝我靠近,而后我清淅地看到了那张白皙的脸,在夜色中依然俊美无比。
然而,这一切都是真的。
“回去吧!”
君信打着伞走近一步,我不由得目瞪口呆。
“你怎么来了?”
走到半路我才想起这个问题。
“有些不放心。”
我的眼泪哗哗地落,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温暖的话,我以为他会因为伊源的离开而责备我,埋怨我,不再理我,我疯狂地以为一切都完了,没有伊源,我和君信连朋友都可能做不成,而此时的眼泪是幸福的眼泪。
那晚的雨,是我所见过最美的雨,红色长柄雨伞,撑出了一个美丽而单纯的世界。
“晚饭我已经做好了。”
“不出去吃吗?”
“回家吃。”
他把伞往从右手换到左手,空出的右手用力地搂过我的肩膀,再一次感觉到温暖,还有,是那么浪漫。
我发现,我已经越来越爱这个男人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茉莉花开(一)
六月中旬,茉莉花开,伊源忽然回来了,毫无征兆。
突如其来。
用这四个字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再适合不过。
那晚,我和君信正商量周末去公园赏花,听说茉莉花开了,他的心情变好了些。当时我还在想,要是伊源在,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啊。
门铃声响后,我怎么也没想到进来的会是伊源。
“信,信。”一个男人喝醉后含含糊糊的声音,痛苦地说:“你这家伙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是伊源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君信哽咽地说。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喃喃地说着,我在一旁红了眼眶,露出微笑。
太好了。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茉莉花开,伊源回来,我们三个又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了,我们不再寂寞,房间里又将充满生机,我喜欢这样的生活,真实地喜欢。
后来,我一个人在阳台上呆了很久,若隐若现的星星,迷乱着眼睛,六月的风,温情地穿过指间,带来很多的希望。
不久以前,我和君信就站在这里一起看星星,度过了一个浪漫的夜晚,艳而透明的红酒,理查德&;#8226;克莱德曼的《柔如彩虹》,君信好看的侧脸,只要站在这里,总会想起这些。那个时候我们站在这里聊起伊源,我对他还一无所知,而如今他就在这个房子里,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看星星,一起喝酒,但最好不要喝醉。我再也不介意,还很期盼,我们三个就像一家人一样的生活,有伊源的生活一定会很热闹,很愉快。
“在想什么?”
君信上来递给我一杯茶,他看上去好